黄埔军校同学会.pdf

黄埔人生 49 率部打响全民族抗战第一枪的黄埔生吉星文 / 于志国 我的黄埔前辈 54 父亲符昭骞在晋南抗日的故事 / 符兹治 56 怀念外公史镜清 / 潘毅敏 潘宵敏 双月刊单月 1 日出版 2023 年第 4 期总第 211 期 历史 黄埔往事 61 四川抗战老兵与胡家骥的生死之交 / 张轩章 65 国共阵营中一段结局圆满的忘年交（上） / 杨小村 2 援邻跨境打豺狼 英雄盖世国威扬 黄埔研究 70 黄埔军校俱乐部历史考证及保护利用 / 刘中璞 77 南京时期的黄埔军校本校和分校 / 李立 李钧善 —— 纪念抗美援朝战争胜利 70 周年 黄埔收藏 82 浅谈黄埔军校骑兵教育沿革（中） / 单补生 黄埔日历 89 54 父亲符昭骞在晋南抗日的故事 1926 年 5 月12 日，鲍罗廷和“整理党务办法” / 贾晓明 黄埔连载 94 你不知道的台湾：两岸应知道的台湾历史故事 （十四） / 熊子杰 61 四川抗战老兵与胡家骥的生死之交 2023 年第 4 期 1 特别策划 援邻跨境打豺狼 英雄盖世国威扬 —— 纪念抗美援朝战争胜利 70 周年 □ 陈宇 2 黄埔 70 年前，由中华优秀儿女组成的中国人民志愿军，雄赳 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赢得了抗美援朝战争的伟大胜利。 这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立国之战，也是中华儿女不畏强权、奋 起反抗、保家卫国的正义之战。以“爱国、革命”为己任的黄 埔师生为维护国际正义、捍卫世界和平、保卫新生的中华人民 共和国，义无反顾地肩负起使命任务，在抗美援朝各个战场发 挥着特殊作用。 抗美援朝战争中，既有周恩来、聂荣臻、陈赓、宋时轮 等黄埔师生的杰出代表作为高级将领运筹帷幄、指挥有方，也 有担任中下级领导职务以及作为普通战士的黄埔同学的舍生忘 死、浴血奋战。他们始终保持着民族自豪感和荣誉感，以此为 骄傲和动力，为国家和人民的利益甘于奉献一切，表现出了高 度的爱国主义精神。他们不断激励自己和战友，互相扶持和鼓 励，相互协作配合，始终保持着高度的团结友爱精神。他们深 刻认识到肩负的历史责任，忠诚履行革命军人的使命，严格执 行军纪和军令，始终保持高度的责任感和纪律性。他们用自己 的实际行动诠释了“爱国、革命”的黄埔精神，并为黄埔精神 注入了新的内涵。 回望历史，我们始终铭记抗美援朝战争的艰辛历程和伟大 胜利。立足当下，我们更加珍惜今天的山河无恙、家国安宁。 展望未来，我们必将同天下黄埔人一道，继续发扬黄埔精神， 为实现祖国完全统一而不懈奋斗。 2023 年第 4 期 3 特别策划 援邻跨境打豺狼 英雄盖世国威扬 —— 纪念抗美援朝战争胜利 70 周年 抗美援朝战争概述 □ 陈宇 伟大 的 抗 美 援朝战争， 是 破竹，攻占南方大部地区，南朝 了参战的困难和有利条件，逐渐 中国人民为了维护亚洲与世界和 鲜军（简称韩军）溃败。6 月 27 取得比较一致的认识。中国政府 平而进行的一场反侵略的正义战 日，美国总统杜鲁门悍然派兵进 经过慎重的权衡利弊，10 月 5 日 争；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中 行武装干涉：派出美军进入朝鲜 毅然决然地作出了抗美援朝、保 国人民同世界上最 强大的敌 人 支援韩军作战；命令美军驻太平 家卫国的历史性战略决策。 进行军事较量并取得胜利的一 洋第 7 舰队侵入台湾海峡，阻挠 10 月 8 日，中央军委主席毛 次保家卫国战争；是第二次世界 中国人民解放台湾；组建“联合 泽东签署命令，将东北边防军改 大战结束后第一场大规模的国 国军”，全面介入朝鲜战争。 “联 称为中国人民志愿军，要求他们 际性局部战争。中国人民志愿军 合国军”包括美国、英国、法国、 “须立即准备完毕，待令出动”； 将士肩负民族的期望，高举 保 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荷 任 命彭德怀为司令员兼政 治委 卫和平、反抗侵略的正义旗帜， 兰、比利时、卢森堡、希腊、土 员。10 月 19 日， 中国人民志 愿 同朝鲜人民和军队一道浴血奋 耳 其、 哥 伦比 亚、 泰国、 菲律 军跨 过鸭绿江入朝作战。这是 战，赢得了战争的胜利。这是中 宾、南非、埃塞俄比亚共 16 国 以正义之师行正义之举。 朝两国人民和军队团结战斗的伟 军队，其中以美军为主。 大 胜利，是维护世界和平与人 类进步事业的伟大胜利。 9 月， 美军发 动仁 川登 陆， 从半岛蜂腰部突入，朝鲜人民军 遭受两面夹击，全面溃退。朝鲜 中国出兵朝鲜的战略决策 战局逆转，向中国求援。 “联合 抗美援朝战争主要经过 抗美援朝战争历时 2 年零 9 个月，大致分为两个阶段。 第一阶段（1950 年 10 月 25 1945 年， 第二次世界大 战 国军”一路向北，不顾中国警告， 日至 1951 年 6 月 10 日） 结束。日本战败后，美国、苏联 越 过 三 八 线， 进 抵 鸭 绿 江 边。 我军以运动战为主要 作战 同时向朝鲜半岛进军。为了防止 侵朝美军飞机多次 轰炸中国东 形式，连续进行了五次战役，属 冲突，双方商定接受日军投降的 北 边境地区，给人民生命财产 于实施战略反攻性质的作战。 分界 线，最 后双方认定以北纬 造成 严重 损失，我国安全面临 38°线为界，这就是著名的三八 严重威胁。 特点：战役规模的夜间进攻 和很少有战役间隙的连续作战， 线。 在 东 西 方 冷 战 的 形 势下， 面 对 如 此 严 峻 的 形 势，10 攻防转换频繁，战局变化急剧。 美、苏撤军后，扶植南北先后成 月 2 日到 5 日，中共中央连续召 第一次战役。以美国为首的 立大韩民国、朝鲜民主主义人民 开会 议，认真讨论朝鲜半岛局 侵略军疯狂地向朝中边境进犯， 共和国政权，从 此朝鲜以三 八 势和中国出兵问题。会议深刻揭 妄图于感恩节前占领全朝鲜。中 线为界，陷入分裂状态。 批了美帝国主义发动侵朝战争的 国人民志愿军开进朝鲜境内后， 1950 年 6 月 25 日， 朝鲜内 罪恶目的，阐明了中朝两国人民 向预定作战地区开 进。根 据敌 战 爆发。朝鲜人民军 南下势如 唇亡齿寒的关系，全面分析研究 人分兵冒进、长驱直入、兵力分 4 黄埔 / 中国人民志愿军跨过鸭绿江，奔赴朝鲜战场。 散的情况，放弃第一期防御作 江边退到清川江以南。志愿军一 至三八线；西线志愿军在清川江 战设 想，及时改取在 运动中各 部在黄草岭、赴战岭 地区阻击 一 线 歼灭南 朝鲜 军第 7 师、 第 个歼敌的决策。协同朝鲜人民军 东线冒进之敌，保证西线主力反 8 师大部，并给美军第 2 师、第 实 施战略反攻，收复朝鲜原有 击作战。11 月 5 日，第 1 次战役 25 师以歼灭性打击。美军遭到 北半部领土（运动战时期）。 胜利结束，毙伤俘敌 1.5 万余人。 严重打击，在海空兵力掩护下被 1950 年 10 月 25 日，东线志 第二次 战 役。 敌军坚 持占 迫实 施全 线总退却。志愿军粉 愿军 在敌 进我进中于利洞、两 领 全 朝 鲜， 准 备发 动“ 最 后的 碎了敌 人 圣诞节结束朝鲜战争 水洞分别与南朝鲜军第 1 师、第 攻 势 ”。11 月 25 日 至 12 月 24 的总攻势，战局再度扭转。 6 师遭遇，歼灭敌 第 6 师大部， 日，为粉碎“联合国军”的新攻 中朝 军 队于 12 月 6 日收 复 初战告捷，打响了抗美援朝战争 势，中朝军队决心共同发起 此 平壤， “联合国军”向三八线退 第一仗，揭开了第 1 次战役的序 役。志愿军在战前大体摸清了美 却，至 24 日全部退回三八线以 幕。这一天后来被定为中国人民 军东西冒进的态势，而美军却严 南，由进攻转入防御，第 2 次战 志愿军抗美援朝、保家 卫国作 重低估对手实力，仍按计划发动 役 结束。此 役 歼敌 3.6 万余人。 战纪念日。 圣诞节攻势。志愿军决心采取 两次战役，特别是第二次战役， “联合国军”虽然发现中国 诱敌深入的方针，以突然战役反 收复三八 线以北广大 地区，从 人民志愿军入朝参战，但仍狂妄 击粉碎敌 人 进攻，并穿插到敌 根本上扭转了朝鲜战局，为抗美 地以为“不足为患” ，按其感恩节 后，将战线推进至平壤、元山一 援朝战争的胜利奠定了基础。 （11 月 23 日）前结束朝鲜战争的 线，积极进行反击准备。 第 三 次 战 役。12 月 31 日， 计划，继续向朝中边境推进。西 东线志愿军 在长津湖地区 中朝军队为了巩固和扩大战果， 线志愿军 在云山地区利用夜 袭 冒着酷寒进行反击，经苦战给美 决 定突 破 敌 人 的三 八 线 防 御， 发起攻击，重创美军“王牌”部 军“王牌”陆战第 1 师以及步兵 乘胜追歼南逃之敌。 队骑兵第 1 师，迫使美军由鸭绿 第 7 师以毁灭性打击，乘胜追击 在朝鲜人民军的配合下，志 2023 年第 4 期 5 援邻跨境打豺狼 英雄盖世国威扬 —— 纪念抗美援朝战争胜利 70 周年 特别策划 战而妄图在志愿军侧后登陆，在 朝鲜蜂腰部建 立 新防线。中国 判断战争将长期化，决定采取 轮番 作战。志愿军正 好得到新 锐 兵力补充， 为 争取 主动， 粉 碎敌人登陆计划，4 月 22 日起， 发动第五次战役，主动进行 新 的全线反击。 志愿军 集中兵力于西线实 施 主 要 突 击， 大 量 歼 灭 韩 军， 逼近汉城，歼敌 2 万余人。后转 移兵力，向东线敌军发起进攻， 歼灭伪第 3、第 9 师大部。我军 / 东北农民随军担架队开赴朝鲜战场。 向北转移，迫使敌人后退 50-70 愿军以凌 厉的攻 势， 突 破“ 联 实施反击，与朝鲜人民军共同发 公里。后因弹粮将尽主动撤退， 合国军”在三八线的既设阵地防 起 第四次战役，在 汉江南岸坚 遭 到美军反击，最终将战线稳 御。1951 年 1 月 4 日， 攻 克 汉 守防御及横城反击作战。 定在三八线附近的汶山、铁原、 城，8 日逼近 37°线，将敌驱逐 志愿军先在 汉江 南岸依托 金化、 明波 里一 带， 志愿军 在 至三七线南北地区。敌全部主动 野战工事坚守并寻机发起横城 此 役中遭受较大 损失。此后双 撤至三七线附近之平泽、安城、 反击战，后主动放弃汉城，实行 方进入军事对峙阶段。至 6 月 10 堤川、三陟一线及以南。美国提 战略转移，到汉江 北岸进行 运 日第五次战役 结束。此役 歼敌 出先停火再谈判，遭中朝拒绝。 动防御战，把敌 人阻 止在三八 8.2 万余人。 为避 免深入敌 后过 远，作战物 线附近 地区，取得了在 三 八 线 阶段战果：五次战役稳定朝 资供应不上，志愿军决定休整补 南北地区实施积极防御作战的 鲜战局，中朝人民军队将敌军从 充，主动在三七线上停止追击， 胜利。4 月 11 日，杜鲁门以麦克 鸭绿江 边赶回到三 八 线，迫使 第三次战役结束。此役歼敌 1.9 阿瑟贯彻美国政府战略意图不力 敌军转入战略防御，接受了停战 万余人。 为由，下令撤销其“联合国军” 谈判。 第二阶段（1951 年 6 月中旬 第四次战役。志愿军主力转 总司令职务，由李奇微接替。志 入休整，准备发动春季攻势。美 愿军西顶东放，双方在汉江南 军力图挽回败 局， 判断志愿军 北 互有 攻 守，志愿军主动撤出 主 题词是 持久作战、 积极 限于后勤补给只能维持“礼拜攻 汉城，战线又回到三八线附近。 防御、停战谈判，主要 作战 形 势”，主动发起反攻，于 1 月 25 此 役于 4 月 21 日结束，共 歼敌 式是阵地战。停战谈判开始，战 日自西向东对中朝军队汉江以南 7.8 万余人。 争转入相持阶段，我军愈战愈 至 1953 年 7 月 27 日） 阵地 进行全 线反扑。志愿军由 第五次战役。4 月初，敌军 强，敌人被迫签字停战（阵地战 休整转入防御，立即组织 对 敌 继续向北推进，为配合其正面作 时期）。为配合停战谈判，敌我 6 黄埔 双方积极进行作战准备。中朝人 民军队依靠坚固阵地，先后粉碎 了敌军多次局部进攻，并取得了 反“绞杀战”和反细菌战的胜利。 同时，我军也主动对敌军发动了 多次战术性进攻。 特点：敌 我 相 持， 战 线 稳 定；边打边谈，打谈结合；局部 性的攻防作战频繁；敌军愈来愈 被动，我军愈战愈强；我军进行 阵地 进攻作战的规模也愈来愈 大。 谈 判 破 裂。1951 年 6 月中 / 志愿军在马良山战斗中。 旬，苏联驻联合国代表马立克提 出了关于和平解决朝鲜问题的建 美军一言不合就开打，谈判代表 议，主张交战双方停火，各自把 叫嚷： “让飞机、大 炮和机关枪 美方在军事上遭到失败后， 军队撤离三八 线，举行停战谈 去辩论吧 !”接着从 1951 年 8 月 不得不于 10 月 25 日回到谈判桌 判。双方接受了这一建议，从 7 18 日起， “联合国军”发动夏季 前， 同意中朝方面最初提 出的 月 10 日开始在中朝军队控制区 攻势，同时进行“空中封锁交通 以“实际接触线为军事分界线” 内的开城 来凤 庄举 行 谈 判，10 线战役”，对中朝军队的军事设 的方案。但 是，在其他问题 上 月 8 日将谈判地址改在板门店。 施和交通线实施“绞杀战”。 又节外生枝，特别是在交换战俘 补给。 由于 美国方面缺乏诚 意，在军 破敌 1951 年夏秋季攻势。9 问题 上极力制造障碍，竟然提 事分界 线、遣 返战俘等问题 上 月 12 日，志愿军空军开始加入 出所谓“自愿遣返”问题，即对 设 置障碍 破坏谈判，并不断以 战 斗， 至 9 月 18 日， 粉 碎了 敌 所谓“不愿”回中国大陆的战俘， 武力相要挟，出现了时谈时打、 人的夏季攻势。 让其“自愿”到西方国家或台湾 边谈边打、打谈交错的局面。 9 月 29 日至 10 月 22 日，敌 地区去。这种无理的主张，自然 谈 判伊 始， 中朝方面依 据 军主 要进攻 志愿军 马良山、 文 国 际 惯 例， 提 出以当时“ 实 际 登里等阵地的秋季攻势全 部被 在 此 期间， 中朝 两军还粉 接触线为军事分界线”，美方则 粉碎。同时，美军针对中朝弱点 碎了美 军发 动 的 细 菌战。1952 “谋求海空军优势补偿”，要求 发动空中封锁 交 通 线战 役（ 绞 年 1 月，美军在朝鲜北方和中国 将军事分界 线划在中朝军队后 杀战），志愿军铁道、工程、运 东北地区秘密实 行细菌战，妄 方，妄图不战而得 1.2 万平方公 输、 高炮等 部队 顽 强抗击， 从 图增 加朝中方面的压力， 以影 里土地，借以炫耀美国是在“胜 战略上基本粉碎美军的绞杀战， 响停战谈判。中国政 府高度重 利”的前提下进行谈判的。这一 保卫和巩固了志愿军的“钢铁运 视，慎重 处 理。在 采集昆 虫标 无理要求，遭到中朝方面拒绝。 输线”，保证了军需物资的及时 本、化验确认，取得人证物证的 遭到中朝方面的拒绝。 2023 年第 4 期 7 特别策划 援邻跨境打豺狼 英雄盖世国威扬 —— 纪念抗美援朝战争胜利 70 周年 基础上，决 定开展 揭露、控诉 贯 朝鲜的 250 公里 战 线 上， 建 歼敌 2.5 万多人，阵地依然屹立 美国细菌战罪行和进行战场防 成一道坚如铜墙铁壁的纵深防 不动。 疫的反细菌战斗争。由奥地利、 御阵地，并且一步步巩固下来。 上甘岭战役震动了全世界。 意大利等 8 国著名法学家组成的 地面防御战进一步发展成为地下 这场战斗打了半个月后，美国通 “国际民主法律工作者协会调查 固守防御的阵地战。 讯社即承认： “联军所牺牲的人 团”和由瑞典、法国、英国、中 1952 年 秋季反击战与上甘 和消耗的军火， 已使联军的司 国等国家著名科学家组成的“调 岭战役。志愿军准备粉碎敌人可 令官们震惊了。而且若在最后公 查在朝鲜和中国的细菌战事实国 能的局 部进攻，1952 年秋季 先 布全 部损失时，还将使公 众 震 际科学委员会”，分别到朝鲜和 敌举行战术反击。 惊。 ”此战被称为“朝鲜战场上的 凡尔登”，之后美军再未发动大 中国东北进行调查。他们从不同 10 月 8 日，中朝方面为了推 角度进行了科学分析、研究，一 进谈判，向美方 提出新的遣 返 致确认美军 在朝鲜和中国部分 战俘建 议，美方 拒绝并单方面 1953 年夏季反击战与金城 地区大规模地使用了细菌武器， 宣布谈判无限期休会。这时，接 战役。战俘问题是朝鲜战争后期 对两国人民及整个人类犯下了严 替李奇微任“联合国军”总司令 的重大问题。美军俘虏中朝军 重的细菌战罪行。 的克拉克为了扭转被动局面，以 15 万多人，远多于中朝俘虏的联 1952 年春夏巩固阵地作战。 军事进攻增加谈判筹码，于 10 合国军 1.1 万多人。美方将此作 双方恢复谈判后，在战俘问题上 月 14 日（谈判中止后第 6 天）至 为筹 码，坚持“一对一” “自愿 再 次陷入僵 局。志愿军利用 10 11 月 25 日发动了“金化攻势”， 遣返”，中朝坚持全部遣返，双 个月相对平稳时期，在 1952 年 主要目标是志愿军坚守的五圣山 方 争 执 不 下。1953 年 2 月双 方 春夏建成了 1200 多公里的地下 前沿阵地上甘岭。 恢复谈 判，同意遣 返一切坚 持 规模进攻。 遣 返的战俘，其余交中立国处 坑道防御阵地，形成了以坑道为 在上甘岭这块不到 3.7 平方 骨干、支撑点式的防御体系，进 公里的土 地 上， 美国投 入 3 个 一步确立了“坚守防御”的思想。 师的兵力，动用 3000 架次飞机、 1953 年春，我军准备反登 以积极的小部队战斗活动和狙击 300 多门大炮和 170 辆坦克轮番 陆作战，迫使敌 人放弃侧后登 活动打击敌 人，作战重点逐渐 进攻。他们倚仗火力上的绝对优 陆企图。4 月 26 日，中断了半年 推向敌人阵地。巩固后方，改善 势， 进 行了摧 毁性的轰 炸， 在 多的停战谈判终于在板门店重 装备，提高我军战斗力。 1 个半月内，每天平均发射炮弹 新复会。 理。 从运动战到持久的防御战， 2.4 万余 发、 出动飞 机 80 多 架 为促 进 停战的实现，加速 把战线稳定在三八 线附近，这 次、出动坦克 30 辆至 70 辆。最 战争的结束，中朝在完成 反登 是朝鲜战场上作战方针的重大转 多时每天发射 30 万发炮弹，平 陆战准备后，决心发起 1953 年 变，也是符 合于战场上双方力 均每秒钟 6 发，每平方米土地落 夏 季 反 击 战 役。5 月到 7 月间， 量对比实际情况的正确方针。中 弹 76 发，将上甘岭山头削低了 朝中人民军队连续发动了三次夏 朝军队在三八 线附近原已开始 2 米。志愿军依托坑道工事，坚 季 攻势， 把战线向南推移， 使 构筑的野战坚固工事，后逐渐发 守阵地，顽强抗击，经过 43 天 美国感到战争拖延下去，对自己 展成为稳固的坑 道 工事。在横 激战，打退敌人 900 多次冲击， 只会带来更多损失。 8 黄埔 从 5 月 13 日开 始， 中 朝 军 军 在 停 战 后 宣 布 共 死亡 3.3 万 历史 意义。 不仅 支 援了朝鲜人 队为了掌握整个战场的主动权， 多人， 战 斗负伤 10 万多人， 韩 民，沉重地抗击了美国侵略者及 又 乘 胜出击。第一次 进攻，歼 军战斗伤亡共 30.5 万人。后来， 其侵略政 策和战争政 策，保 卫 击敌 连以下目标；第二次 进攻， 美军统计战争期间有 5 万多人死 了朝鲜的独立和我国的安全，为 在北汉江两侧攻击敌营团阵地； 亡（含其他地区），韩国宣布 98 维护亚洲和世界和平、促 进人 第三次进攻，战斗还在进行时， 万多人伤亡。志愿军在作战中减 类进步事业作出了重大贡献，而 双方达成谈 判协议，但南朝鲜 员共 36.6 万余人（牺牲 11.6 万人、 且对改变远东地区局势和世界 方面反对并扣押中朝战俘。中朝 战伤 22 万人、失踪和被俘 2.9 万 战略格局都有重大意义，产生了 重点攻击韩军阵地，发动最 后 人。另非作战死亡 2.5 万余人）， 深远影响。 一战——金城战役，在连续进攻 消耗各种作战物资 560 万吨，战 中重创韩军，将第一次 划定的 争经费 62.5 亿元人民币。 打破了美军“不可战胜”的 神话。美国是 第二次世界大 战 在 抗 美 援朝战争中， 朝鲜 后世界上最发达的工业国。1950 党、政府、人民关心、爱护、支 年， 美国的国民 生 产总值占整 在我军的沉重打击下，美方 援中国人民志愿军，中朝两国人 个资本主义世界的 2/3，黄金储 不得不向中朝方面提出恢复谈判 民和军队休戚与共、生死相依， 备占 70%， 工 农 业 生 产总值 为 的 要求。7 月 26 日达 成 军 事 停 用鲜血凝结成了伟大战斗友谊。 15078 亿 美 元， 钢 产 量 为 8770 战 协定，7 月 27 日双 方正 式 签 与志愿军 在朝鲜战场浴血 万吨。同时拥有用先 进军事技 奋战的同时，国内开展了轰轰烈 术和武器装备的陆军、海军和 1958 年 10 月，志愿军撤离 烈的抗美援朝运动。随着抗美 空军，掌握着制空权和制海权， 朝鲜。美军在南朝鲜（韩国）驻 援朝运动的蓬勃发展，在全国 是当时世界上唯一拥有原子弹的 扎至今。 范围内迅速掀起了参军、参战、 国家。刚建立一年的中华人民共 阶段战果：敌军在走投无路 支援前线的热潮。全国农民有 和国各项事业百废待兴，财政经 的情况下不得不签订停战协定， 60 多万人 踊跃参加担 架队、运 济异常困难，1950 年工 农 业 生 抗美援朝战争随之结束。 输队和民工队支 援前线，仅参 产总值只有人民币 574 亿元，钢 中朝人民军队在战争中共 加担架队的东北农民就有 15 万 产量 61 万吨。人民解放军虽然 歼灭敌军 109 万余人（包括 1950 之 多。 到 1952 年 5 月底， 全 国 英勇善战，但海军和空军还处 年 6 月 25 日—10 月 24 日朝鲜人 共捐献人民币 5.565 亿元，折合 在初建阶段。陆军的武器装备 民军单独作战歼敌 13 万余人）， 3710 架战斗机。在整个抗美援 相当落后，既没有制空权和制海 摧 毁和缴获了敌军大量武器装 朝战争期间，全国人民为志愿军 权，又缺 少防空武器和反坦克 备和作战物资。志愿军 毙伤 俘 提供了 560 万吨粮食、肉蛋、医 武器。在经济实力和军事实力与 “联合国军”71 万余人。战后敌 药、衣被等物资。 美国相比悬殊的情况下，中国人 军事分界线向南推进 332.6 平方 公里。 字。但南朝鲜方面并未签字。 民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胜利。 军资料统计，仅美军在战争中即 消耗各种作战物资 7300 余万吨， 抗美援朝战争胜利的深远影响 这场在敌 强我弱的形势下 战争 经费 830 亿 美 元， 仅次于 抗美援朝战争的伟大胜利， 进行的战争，揭穿了美帝国主义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耗费。美 具 有重大的国际意义和深远的 外强中干的纸 老虎 本质，极大 2023 年第 4 期 9 特别策划 援邻跨境打豺狼 英雄盖世国威扬 —— 纪念抗美援朝战争胜利 70 周年 地鼓舞了世界人民、特别是殖民 高了中国的国际地位，赢得了世 争，使部队在作战上实现了由单 地半 殖民地人民的反帝反殖斗 界人 民的尊 敬， 加 重了中国在 一步兵作战向现代多军兵种协同 争，使这一斗争更加普遍更加迅 处理亚洲和国际事务中的分量， 作战，由单纯地面作战向现代化 猛地发展起来。这场战争成了美 使美国不得不对中国刮目相看， 立体作战，由单纯前沿作战向现 国历史上第一次没有胜利班师的 从 此不敢再 轻视中国。上个世 代前后方全面作战的初步转变。 战争。美方谈判代表克拉克后来 纪 60 年代，美国在越南战争中 志愿军取得了现代作战特点最充 沮丧地说： “在执行我政府的训 始终不敢越过北纬 17 度线，不 分、以劣势装备打败优势装备之 令中，我获得了一项不值得羡慕 能不说是吸取了其 在朝鲜战争 敌最典型的战争经验，造就了一 的荣誉，那就是我成了历史上签 中的沉痛教训。 大批适应现代作战需要的军事 订没有胜利的停战条约的第一 彭德怀在《关于中国人民志 指挥人才，使我军作战能力和军 位美国陆军司令官。我感到一种 愿军抗美援朝工作的报告》中说： 事学术思想提高到了一 个 新的 失望和痛苦。 ” “它雄辩地证明：西方侵略者几 水平，推动了中国军事科学的发 打出了国威和军威。这场为 百年来只要在东方一个海岸上架 展，促进了国防建设和人民解放 和平与正义而战的战争，是美帝 起几尊大炮就可霸占一个国家的 军的现代化建设。 国主义强加给中国人民的，是中 时代是一去不复返了。 ” 中华人民 共和国的立国之 国人民在美帝国主义武装侵略朝 积累了现代战争经验。1951 战。 抗 美 援朝， 对年 轻的中华 鲜并霸占我国领土台湾、朝鲜民 年 2 月， 中央军 委 决 定， 志 愿 人民共和国是一次严峻的考验。 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处境危急、我 军在朝鲜实行轮番作战的方针。 实践证明：它不但没有削弱或拖 国安全受到严重威胁的情况下被 志愿军先后入朝参战的部队多 垮 新中国，相反，倒是 进 一步 迫进行的。这场战争，抵御了帝 达 290 万人，除陆军外，还有空 激发了中国人民中蕴藏的巨大内 国主义侵略扩张，捍卫了中华人 军、炮兵、高射炮兵、装甲兵、 在力量，对国内的社会改革和经 民共和国的安全，保卫了中国人 工兵、铁道兵、通信兵、后勤兵 济 恢复 工作起到了有力的促 进 民的和平生活，稳定了朝鲜半岛 等。肩负伟大历史使命的中国人 作用。战争开始后，全国以此为 局势，维护了亚洲和世界和平。 民志愿军，在中国共产党和毛泽 中心，实行边打、边稳、边建的 不仅取得了中朝两国人民的积极 东主席领导下，在彭德怀司令员 方针， 在战场不断取得胜利的 拥护和全力支援，而且取得了社 率领下，高举国际主义和爱国主 同时， 国内经济 迅 速 发 展， 财 会主义国家、人民民主国家和全 义旗帜，紧紧依 靠中朝两国人 政收 入明显增 加。1951 年 消灭 世界人民的极大同情和支持，极 民，以无比的勇敢精神和智慧， 了财政赤字，到 1952 年底全面 大地提高了我国的国际地位。 同朝鲜人民军并肩作战，打败了 完成了国民经济恢复任务，新生 这场战争，充分体现了中国 以美帝国主义为首的 16 个国家 的人民政 权也得到了巩固。 从 人民不畏 强权、维 护和平的决 的侵朝军队和南朝鲜军队。在 1953 年起，开始实施发展国民 心和力量， 展 示了中华民 族 的 战争中经受的考验和积累的经 经济的第一个五年计划。 浩然正气；极大地激发了全国人 验，对后来的军队建设和国防作 民的爱国主义和国际主义精神， 战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民族自尊心空前增强；极大地提 10 黄埔 这场现代化条件下的局部战 “ 打 得 一 拳 开， 免 得 百 拳 来”。 帝 国 主 义再 也 不 敢作出 武 力进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尝 / 1958 年 10 月 28 日，中国人民志愿军代表团到达北京，首都各界 20 万人夹道欢迎。 试，中华人民共和国真正站稳了 最后抱起炸药包冲入敌群的杨根 一切的革命忠诚精神，为了人类 脚跟。这场同仇敌忾的反侵 略 思；有以自己胸膛堵住敌人机枪 和平与正义事业而奋斗的国际主 战争，拼来了山河无恙、家国安 火力，掩护战友歼敌制胜的黄 义精神，锻造了伟大抗美援朝精 宁，充分展示了中国人民不畏强 继光；有为了整体利益，在潜伏 神。 ” 暴的钢铁意志，也促进了全国正 中任凭烈火烧身而壮烈牺牲的 中国人民在 这场严 酷的战 在 进行的民主改革和经济 恢复 邱少云；有在冰水中舍身营救朝 争中，谱写了气吞山河的英雄壮 工作，造就了中国前所未有的团 鲜少年献出宝贵生命的国际主义 歌，积累了宝贵的精神财富。伟 结统一和社会稳定，加快了社会 战士罗盛教，等等。 大抗美援朝精神跨越时空、历久 主义建设高潮的到来，赢得了国 习近平在《在纪念中国人民 弥新，永续传承、世代发扬。 家长期进行经济建设和社会变 志愿军抗美援朝出国作战 70 周 革所需要的相对和平的国际环 年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 “在波 参考文献： 境。 澜壮阔的抗美援朝战争中，英雄 1. 军事科学院军事历史研究 创 造了伟大的 抗 美 援朝精 的中国人民志愿军始终发扬祖国 所著，军事科学出版社 2000 年出 神。广大志愿军将士在冰天雪地 和人民利益高于一切、为了祖国 版《抗美援朝战争史》。 里浴血奋战，顽强拼搏，经受住 和民族的尊严而奋不顾身的爱国 2. 当代中国研究所著，人民 了生命极限的考验，创造出人类 主义精神，英勇顽强、舍生忘死 出版社、当代中国出版社 2012 年 战争史上的无数奇迹。志愿军先 的革命英 雄主义精神，不畏 艰 出版《中华人民共和国史稿》。 后涌现出 30 多万名英雄功臣和 难困苦、始终保持高昂士气的革 3.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著， 近 6000 个功臣集体。他们当中， 命乐观主义精神，为完成祖国和 中央文献出版社 1993 年出版《建 有率领全排打退敌人 9 次进攻， 人民赋予的使命、慷慨奉献自己 国以来重要文献选编》。 2023 年第 4 期 11 特别策划 援邻跨境打豺狼 英雄盖世国威扬 —— 纪念抗美援朝战争胜利 70 周年 抗美援朝战争中的黄埔师生 □ 陈宇 1950 年 6 月 25 日， 朝鲜战 争爆发。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 军”加入这场战争，美国海军第 七舰队开进台湾海峡，炮轰我国 东北地区的一些城镇，把战火 烧到鸭绿江 边，严重 威 胁着刚 刚诞生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家 安全。我国派出志愿军部队与朝 鲜人民一道，与敌人展开浴血奋 战。在这场抗美援朝战争中，不 乏许多黄埔师生的身影，他们作 出了重大牺牲和突出贡献，其中 既有高级将领，也有刚走出黄埔 校门起义改编后的普通战士。 参加抗美援朝战争的高级将领 “到黄埔去”是黄埔建校初 期的响亮口号，国共合作办校的 黄埔军校吸引了大批在当时就出 类 拔萃的青年。20 多 年后，黄 埔建 校 初期的这 批师生中，有 的已经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领 导人和人民解放军、志愿军的高 / 1950 年 9 月 30 日，周恩来庄严宣告中国人民永不害怕反抗侵略战争。 级将领，如周恩来、聂荣臻、陈 赓、 曾泽生、 倪 志亮、 宋 时 轮 为中央军委副主席主持着军委的 召开国防会议。7 月 13 日，他将 等。 日常工作。一时间，作战指挥、 会议形成的《关于保卫东北边防 周 恩 来（黄 埔 军 校 政 治 部主 后勤供应、国家管理、外交谈判 的决定》上报毛泽东主席，得到 任，政务院总理兼外交部部长、中 等方面的无数 难题都需要周恩 “同意，照此执行” 的批示。 央军委 副主 席）。朝鲜战争 爆发 来在中央领导下具体负责处理。 8 月 26 日， 周 恩 来 召 开 检 时，周恩来任中华人民共和国政 1950 年 7 月 7 日 和 10 日， 查和讨论东北边防军准备工作 务院总理 兼 外交部 部 长，并 作 周恩来以中央军委副主席的身份 的会议，朱德、林彪、聂荣臻、 12 黄埔 罗荣桓、萧劲光、萧华、杨立三 奋斗》。他斩钉截铁地向全世界 10 月 18 日，周恩来回到北 等 21 人参会。周恩来在报告中 庄严宣布： “中国人民热爱和平， 京，出席毛泽东主持的中共中央 分析了国际国内形势，指出朝鲜 但是为了保卫和平，从不也永不 政 治局会 议。会 议决定中国人 已成为目前世界斗争的焦点，至 害怕反抗侵略战争。中国人民决 民志愿军按预定计划在第 2 天立 少是东方斗争的焦点。周恩来强 不能容忍外国的侵略，也不能听 即入朝作战，并研究了部队入朝 调： “我们此次作战是 对付美帝 任帝国主义者对自己的邻人肆行 后的部 署和作战 方针。10 月 19 国主义者，而不是单单对付李承 侵略而置之不理。 ” 日晚上，中国人民志愿军 4 个军 10 月 3 日凌 晨， 周 恩 来紧 和 3 个炮兵师共 26 万人，从三 9 月 3 日，周恩来写信给毛 急约见印度驻华大使潘尼迦，向 个方向跨 过鸭绿江，进入朝鲜 泽东、刘少奇，报告了近日拟定 他 郑重说明中国政 府对 待朝鲜 境内。为出其不意地给来犯者以 的《关于加强 边防 军的计 划》。 战争的严正 立场： “美国军队企 有力地打击，中国军队的行动是 《计划》中准备增加东北边防军 图越 过 三 八 线，扩大 战争。美 在极端秘密情况下进行的。 兵力，还对兵员补充、步兵师武 国军队果真如此做的话，我们不 10 月 24 日，周恩来在政协 器调整、弹药补充、炮兵增强、 能坐视不顾，我们要管。请将此 第一届全国委员会常委会上作题 战车组织、空军、后方勤务等项 点报告贵国政府总理。 ”周恩来 为《抗美援朝，保卫和平》的报 事宜作出详细的部署。毛泽东当 要潘尼迦把他的话报告尼赫鲁， 告。说明“这是敌人把火烧到了 天批示： “同意。 ” 就是要尼赫 鲁 把中国的态度转 我们的大门口，并非我们惹火烧 9 月 20 日，周恩来致电中国 告 美国方面。周恩来又说： “我 身” “ 我们并不愿意战争扩大， 驻朝大使倪志亮，要 他 立 刻转 们主张和平解决，使朝鲜事件 它要扩大，也没有办法。我们这 告金日成首相： “我们认为你的 地方化。 ” “朝鲜事件地方化的意 一代如果遇着第三次世界大战， 长期作战思想是 正确的。 ” “在 思，就是不使 美军的侵略行 动 为了我们的子 孙， 只 好承 担下 持久战的原则下，必须充分估计 扩大成为世界性的事件。 ” 来，让子孙永享和平。不过我们 晚伪军。 ” 到困难方面。一切人力物力财力 周 恩 来 的 以 上 两 次 声 明， 绝不挑起世界大战。我们应力争 的动员和使用，必须处处作长期 在国际上产生的影响是巨大而深 前一种前途，力争和平。但也准 打算，防止下级发生孤注一掷的 远的。它表明中国人民是有规则 备应付后一种可能，应付世界大 情绪。敌人要求速决害怕持久， 的，在采取军事 行动之前预先 战”。 而人民军则速决既不可能，惟有 打招呼，先 礼 后兵，是被 迫 采 周恩来作为主持日常工作的 以持久战争取胜利。以上所陈， 取 这种抉 择的，在政 治上 立于 军委副主席，又是毛泽东主席在 系站在朋友和同志的立场提出供 主动地位，得到了更多国家的同 军事方面的主要助手。他密切关 你们参考。是否有当，尚祈考虑 情。同时又表明中国人是负责任 注战局的发展，每天晚 上都 要 见复。 ”不久，金日成回电，同意 的，说话是算数的，绝不是“说 看前 方的战况和标有敌我态势 这些建议。 说而已”。 “不能置之不理！”这 的地图，从不间断，还经常到总 10 月 1 日， 《 人 民日报 》 发 句斩钉截铁的话从此广为传诵， 参 谋部作战室听取汇报，掌握 表周恩来在国庆庆祝会上的讲 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外交历史上 动向，以便在代总参谋长聂荣臻 话《为巩固和发展人民的胜利而 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协助下，具体指导前线部队军事 2023 年第 4 期 13 特别策划 援邻跨境打豺狼 英雄盖世国威扬 —— 纪念抗美援朝战争胜利 70 周年 的军事贷款数额以武器弹药价 格的半价付款。 周恩 来从朝鲜战场上出现 的新动向，很快判明战争已有长 期化的可能。他多次召集中央军 委会 议讨论，指出： “为粉碎敌 人 之意图，坚 持 长期作战，达 到逐步歼灭敌人之目的，我中国 人民志愿军拟采取轮番 作战的 方针。 ”在另外一份电报中，周恩 来从战争长期化这个估计出发， 判断敌军将推进到三八线南北， 从而提出了多兵种联合作战的问 题，特别是决定加强空军建设， 以与地面部队协同作战。并要求 在朝鲜境内抢修足够的机场，争 取空军早日参战。周恩来还派出 各兵种和后勤部门负责干 部到 达前线，同彭德怀 一起实地研 究加速空军作战准备及各兵种协 / 周恩来（前排左二）、陈毅（前排左三）会见志愿军代表。 同作战的问题。 在志愿军出国作战前，周恩 乱，生产相应的弹药相当困难。 来专门听取了后勤工作准备情况 12 月中旬， 周恩 来同 有关 1950 年 11 月上旬，周恩来请苏 的汇 报，对 武 器、弹药、车 辆 部门负责人研究商定了炮兵、坦 联提供 36 个师的步兵轻武器装 补充、伤员收治和后勤干部调配 克 部 队 开 赴 前 线 的 实 施 办 法。 备，斯大林表示同意。1951 年 2 等问题作了部署。随后，召集总 1951 年 2 月，他主持中央军委会 月 21 日，周恩来同苏方军事总 后勤部、地方有关部门和有关军 议，决定将高射炮部队开赴朝 顾问沙哈罗夫分别代表中苏两国 区后勤部门的负责干部开会，研 鲜北部，掩护我军的后方交 通 政府签署了关于苏联向中国提供 究志愿军出国后的供应问题，确 线。4 月中旬，他主持军委会议， 军事贷款的协定。协定确定由苏 定了部队供给关系和作战物资的 决定尽一切力量，派各特种兵部 联向中国提供军事贷款，用来购 补给计划。周恩来明确规定出国 队入朝参加战争。 买中国在抗美援朝战争中所需的 作战要立足于国内供应的方针， 中国人民志愿军入朝作战 军事装备和弹药，并规定中国在 并亲自主持审查一些必须由国外 之初， 由于当时步兵武 器主 要 1950 年 10 月 19 日出兵抗美援朝 进口的装备和物资。 来自从敌 方缴获， 枪 炮口径 杂 以后的军事订货，按协定所提供 行动的实施。 14 黄埔 1951 年 1 月 22 日、23 日， 周恩来和聂荣 臻、杨立三等赶 炸不垮的钢铁运输线。 ”他指示 到沈阳，召开东北军区和志愿军 在运输线上普遍设立“防空哨”。 的第一次 后勤工作会 议。会上 下令从 地方 抽调大批汽车、司 有人反映，大盖帽不便于防空、 机和汽车修理工人补充志愿军。 爬山、钻林子，周恩来立即决定 随着人民空军的逐步壮 大，又 改为解放帽；战士的单衣原是套 加强了空军的掩护。在整个抗美 头式的，负伤后不好脱，周恩来 援朝进程中，尽管环境险恶，这 立即决定改为开襟式。后来，周 条“钢铁运输线”始终奇迹般地 恩来在听取志愿军后勤部门汇 保持畅通。彭德怀曾多次说过： 报工作时，又听到部队在山地行 “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百分之 军作战，棉衣容易被树枝挂破， 六十至七十应归功于后勤。 ” / 聂荣臻。 立即决定把棉衣面上轧上绗线。 随着边谈边打局面的出现， 几十万大军在前线，从兵员 周恩来又同时担负起打和谈的 战时向和平时期转变，还有组建 补给到所 需的武 器、弹药、粮 双重任务。他总是通宵达旦地工 军兵种和军队院校等大量工作。 食、被服、药物、医疗器材、生 作，常常是 上半 夜 处 理战场上 百端待举，工作千头万绪，接着 活用品等 等，主 要 得靠后方供 的问题，下半 夜 处 理谈 判中的 又爆发了朝鲜战争。 应，而且不能有任何间断。中华 问题。谈判代表团有一条专用电 聂荣 臻回忆： “志愿军出国 人民共和国刚成立不久，许多不 话线，直接通到周恩来办公室， 作战以后，总参谋部的工作重点 可缺少的条件却没有完全具备。 随时可以通话。当谈判进入紧张 就主要是抗美援朝战争了。 ”这是 周恩来最早看出了后勤工作中这 阶段时，代表团除书面报告外， 他一生中最繁忙的时期，也是最 个 带根 本性的变化， 他 亲自过 每天都要在周恩来清晨临睡前用 累的一 个时期。当时前 方来的 问，组织解决。聂荣臻回忆道： 电话向他报告 一次。周恩来对 文电很多，战场情况瞬息万变， “整个后勤工作，当时都是在周 谈判工作的指导，既坚决果断， 聂荣臻对每一封电报都要过目， 恩来同志的领导关怀下进行的。 又细致周到，表现出高超的谈 而且看得 很细。他 经常彻夜不 这 方面的事情，我 几乎每 件都 判艺术。 眠，同总参 谋部的参 谋人 员一 向他请示。他抓得很细。 ”对后 聂荣臻（黄埔军校政治教官， 起研 究分析 敌情，提出作战部 勤物资的计算，细致到每 个战 中国人民解放军代总参谋长）。中 署的意见，然后上报中央军委和 士需要吃多少、用多少。 “总之， 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夕，聂荣臻 毛泽东主 席，待 批准 后发 往前 恩来同志对志愿军的后勤保障费 被任 命为中国人民解放军副总 方。 尽了心血，做出了宝贵贡献。 ” 参 谋长。1950 年 初， 由于总参 朝鲜战争刚爆发， 聂 荣 臻 周 恩 来 亲自 组 织 铁 道 部、 谋长徐向前患病，聂荣臻被指定 就想到要尽力保护好鸭绿江大 铁道兵、东北铁 路管理 局等各 为代理 总参 谋长主持工作。这 桥，这是中朝两国运输的战略通 方面的力量，抢修和保卫铁路、 时，西南地区尚待解放，南方已 道。恰好这时东北的负责人给总 公路和交通枢纽。他提出了一个 解放的一些地区剿匪任务十分繁 参来电，请示是否可以派一部分 响亮的口号： “组织一条打不烂、 重，还要进军西藏；军队体制由 高炮部队 进入朝鲜境内保护大 2023 年第 4 期 15 援邻跨境打豺狼 英雄盖世国威扬 —— 纪念抗美援朝战争胜利 70 周年 特别策划 桥。聂荣臻当即向毛泽东、周恩 商，想方设法保证前方的需求。 年秋天轮换作战开始，不到一 来报告此事，经同意后很快作了 由于朝鲜战场上的制空权 年的时间，全军就有三分之二的 周密部署。由于防范措施严密及 完全被美军 掌握，如何保证 志 部队得到了实战锻炼，军事机关 时，大桥在战争期间一直没有中 愿军所需的大量物资能够及时 干部在 4 个月的时间内就轮换完 断通行。 地、源源 不断 地 送 到前 方，面 毕。事实证明，中央军委的这一 聂荣臻非常重视情报工作， 临着严重困难。美军知道志愿军 决策是非常有远见的，聂荣臻的 常对总参的同志说： “总参 谋部 的所需物资主要从国内调集，再 组织实施也是富有创造性的，它 要为中央军委出好谋、划好策， 通过铁路 等运输方式运往朝鲜 使朝鲜战场变成了培养干部的大 就要当好‘千里眼’ ‘顺风 耳’。 战场，为此，他们将志愿军运输 学校，不仅使出国的部队得到了 要详细及时、准确地掌握各方面 线作为空袭重点，每天集中大批 休整，而且锻炼了国内的部队， 的情报，以便 进行正确的分析 飞机，不分白天黑 夜地 对 它进 获得了现代战争的经验。 判断，为中央领导同志的决策提 行轮番轰炸和扫射，导致不少志 陈赓（黄埔 1 期生，中国人民 供可靠的依据。 ”在他的直接领导 愿军运往朝鲜的军用物资，常在 志愿军第二副司令员、代司令员）。 下，总参的情报工作在朝鲜战争 途中就被 整车地炸毁，交 通也 抗美援朝战争开始时，陈赓正 期间完成得 很出色，对 敌情的 时常中断。这就是美军的“绞杀 在越南总结刚刚取得的边界战 判断 也比较准 确。 例如， 第五 战” 战术。 役胜利经验。他在 1950 年 11 月 次战役后，前线部队发现在元 1951 年 1 月，东北军区召开 5 日的日记里写道，闻悉我志愿 山附近的海域有 2 艘敌舰活动， 后勤工作会 议，研究志愿军的 军进 入朝鲜战 场， “ 我甚 兴 奋， 一时有些紧张。聂荣臻和情报部 供应问题，聂荣臻随同周恩来 昨 晚 为 之 失 眠”。6 日又 写 道： 的同志一起分析后 认为： “这是 专程赶到沈阳听取汇报，解决了 “昨夜失眠，总是考虑着朝鲜战 敌 人的侦察、威 胁或佯动，不 许多实际问题。朝鲜战争中遇到 事。 ” “工作是艰苦与残酷的，我 会有大的动作。 ”聂荣臻把自己的 的后勤问题 对聂荣臻的印象太 准备贡献我的一切。 ”边界战役 分析向毛泽东作了报告，毛泽东 深刻了，所以后来他常讲，打起 总结会 结束后，陈赓离开越南 批示： “同意聂注。 ” 仗来，吃的问题很重要，要千方 回国， 于 11 月 29 日抵 达 北 京。 百计 解决 好部队战时的吃饭问 12 月， 陈 赓 离开北京， 前 往朝 题。 鲜战场了解情况，视察阵地。 抗 美 援朝战争前 期， 志愿 军每次 所带的粮食弹药只能维 持 1 个星期。美军摸到了志愿军 抗美援朝期间，聂荣 臻根 1951 年 1 月 8 日，中国人民 的这个规律，把它称为“礼拜攻 据毛泽东主席的指示，领导总参 志愿军 在朝鲜发动的第三次战 势”，随后便采取在 1 个星期内 谋 部 做的另一项重 要工作，就 役 结 束。1 月 25 日至 29 日， 陈 不硬拼，过了 1 个星期之后就拼 是组织国内部队和各军事机关干 赓参加了彭德怀在中朝军队联合 命反扑的对应 策略，使志愿军 部分期分批入朝轮换作战。因为 司令部召开的中、朝两军高级干 蒙受损失。这让一直重视后勤工 当时志愿军虽有和日军打仗的经 部 会 议。 会后， 陈 赓到前线去 作的聂荣臻更加感到，后勤工作 验，有战胜蒋介石国民党军的经 视察部队，再乘火车返回北京。 事关全局，为此，他经常和当时 验，但还缺乏和世界头号强国 3 月 16 日（中共党史网 4 月 的总后勤部部长杨立三等共同协 美国军队直接较量的经验。1952 25 日），中央军委任命陈赓为中 16 黄埔 国人民志愿军第 3 兵团司令员 御作战中的作用的认识，统一了 兼政委。兵团的领导机关 迅速 坑 道 工事的规格标准。志愿军 组 成，18 日部队由丹东、 长 甸 最后在朝鲜北部东西海岸 250 余 河口渡江入朝。在陈赓将动身赴 公里战线上，筑成一条 规模巨 朝时，由于长期以来工作过于劳 大和交 织 连贯的地下长城，形 累，伤残的腿 踝关节肿得无法 成了宏伟的防御体系，使联合国 行动，只得留在北京医治。 军、南朝鲜军无数次的进攻归 于失败。 6 月初，陈赓被任命为中国 人民志愿军第二副司令员，仍兼 1952 年春夏 之交， 中国人 第 3 兵团司令员和政委。8 月中 民志愿军发起了春季反击战和夏 旬，陈赓的腿部刚刚消肿，即行 / 陈赓。 季攻势战，取得了一系列重大战 役胜利。陈赓指挥和决 策了整 入朝。当时志愿军第 3 兵团司令 部 驻在大 水洞一带，陈赓在兵 图，并且不断地向占领地面工事 个作战过程，为志愿军的战斗胜 团司令部会见干部，听取汇报， 之敌军进行反冲击，还配合第二 利作出了杰出贡献。 询问情况，并做了作战及工作部 梯队反冲击以夹击敌军，充分显 为了总结好抗美援朝战争的 署。9 月 2 日，陈赓到达驻伊川 示了坑道工事在防御作战中的优 经验，彭德怀说： “就 请陈赓同 西北空寺洞的志愿军司令 部就 越性。 志负责吧。 ” 陈赓在志愿军司令部 1952 年 初，美军实 施 灭绝 主持召开了有各军参谋长参加的 陈 赓入朝时， 志 愿军 在朝 人性的细菌战，除对朝鲜北部 7 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战争经 鲜战场上进入战略防御的新阶 个 道，44 个郡 撒了细菌外，美 验总结编写委员会，讨论对于志 段。彭德怀指出：在大规模运动 机 竟然侵 入中国领 空， 撒了带 愿军入朝以后的作战经验进行总 中歼灭联合国军和南朝鲜军的 菌昆虫。美军还利用其“空中优 结问题。陈赓因要全面负责志愿 可能性减少了，志愿军必须准备 势”，以狂炸交通线的“绞杀战” 军工作，已无时间和精力继续抓 持久作战，要学会阵地攻坚与阵 与细 菌战 相结合， 残害中朝军 总结工作，便委托志愿军副司令 地防御这种阵地战的作战形式。 民，削弱志愿军防御力量。陈赓 员宋时轮具体负责抓总结经验的 陈赓回顾我军战史，联想到淮 和志愿军司令部各负责人，共同 工作。 海战役期间坑 道体系所 起的巨 领导部队粉碎了美军的阴谋。 职。 朝鲜战场上的生活异常 艰 大作用，又分析了当前朝鲜战场 4 月 7 日，彭德怀因生病回 苦。陈赓在日记里常有这样的记 的作战情况，积极支持彭德怀 国治疗，其职务由陈赓代理。4 载： “ 洞居， 潮湿 又黑 暗。 ” “洞 关于部队挖掘坑道的号召。第 3 月 26 日至 5 月 1 日，陈赓在志愿 中 氧气 缺 乏， 使 人 头 痛 欲 裂， 兵团第 12 军首先动手，在阵地 军司令 部召开各 兵团和各军 参 窒息得呼吸不灵。 ” 上普 遍挖了坑 道。依托坑 道坚 谋长会议，解决了有关坑道作战 受彭德怀的委托，陈赓与 守阵地的志愿军部队，粉碎了敌 的一系列问题，从战术问题 到 宋时轮这两位黄 埔同学还一起 军以施放毒气、喷火、爆破、挖 挖掘技术都进行了经验交流，并 主持编写了一套《朝鲜战场对美 顶、堵口等 手段破坏 坑 道的企 进一步统一了坑道工事在当时防 军作战的几个战术回题》，主要 2023 年第 4 期 17 特别策划 援邻跨境打豺狼 英雄盖世国威扬 —— 纪念抗美援朝战争胜利 70 周年 内容有战场概况、敌情研究、进 天降大雪，战区气温骤然下降， 攻、防御、战斗保证等部分，共 战场积雪过膝，给部队的指挥、 40 多万字。这是志愿军参战以 联络和作战行动造成极大困难。 来对美军作战的第一次比较全 经 过 1 昼 夜 激 战， 至 12 月 1 日 面、系统的战术总结。经中央审 凌 晨，第 9 兵团将敌 压 缩到狭 定 后， 于 1952 年 7 月下发 到志 小地 域内， 给以重 大 杀 伤。 此 愿军师以上机关，作为作战指挥 战共歼敌 3100 余人，开创了志 和训练的参 考 教材，对志愿军 愿军入朝作战全歼美军建制团 初、中级指挥员更好地指挥作战 的经典范例。长津湖地区中部的 和组织训练起到了重要作用，也 乾磁开战斗，又俘敌 240 人，缴 是后来我军院校战术教学的重 / 宋时轮。 要参考教材。 获和击毁敌坦克、汽车 78 辆。 12 月 2 日， 毛 泽东 致 电 彭 1952 年 6 月 11 日， 陈 赓 奉 验和敌 人 空袭的特点，他指示 德怀、邓华及宋时轮： “庆祝我 9 调回国筹办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 兵团机关 迅速制定具体的保密 兵团两次歼敌大胜利。 ” 工程学院，他随即将工作交给代 规定和防空措施，并 要求部队 司令员邓华。6 月 13 日，陈赓离 严格执行。 在 第二次战役东线长津湖 地区作战中，宋时轮指挥果断， 开桧仓，途经平壤，会见了金日 11 月 7 日，宋时轮指挥第 9 第 9 兵团各军密切配合，英勇顽 成，受到盛 情款 待。6 月 14 日， 兵团开始隐蔽入朝。第 9 兵团共 强，给建立有百余年历史、自诩 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最高人 3 个军 12 个师 15 万余人全部秘 为“重装备典型”的美“王牌军” 民议会常任委员会，授予陈赓一 密完成了战役开进行动。战后， 陆战第 1 师以歼灭性打击；歼灭 级独立自由勋章。 西方一些军事历史学家在研究朝 美第 7 师师属榴炮营和第 31 团 宋时轮（黄埔 5 期生，中国人 鲜战争史时，称第 9 兵团的入朝 全部、第 32 团一部；歼灭美第 3 民志愿军第三副司令员）。1949 年 开 进行 动，是当代战争史 上的 师第 7 团第 2 营主力，包括被歼 2 月，宋时轮任中国人民解放军 一 个 奇 迹。入朝后，宋时轮在 灭的南朝鲜军在内，共歼敌 1.39 第 3 野战军第 9 兵团司令员。4 完成对美军的分割包围中发现， 万余人。彭德怀代表志愿军党委 月， 率部 参加渡江 战 役， 上海 美军的火力和兵力都远超之前 和领导机关嘉奖第 9 兵团。毛泽 解放后兼任淞沪警备区司令员。 的判断，便果断修正作战计划， 东再次致电彭德怀、宋时轮等， 1950 年 11 月 6 日，彭 德怀司令 决定：集中兵力各个歼敌，首先 高度赞扬第 9 兵团东线作战“在 员命令到达中朝边境的第 9 兵团 歼灭新兴里美军第 7 师第 31 团 极困难条件之下，完成了巨大的 在东线战场的小白山以东，诱敌 和第 32 团第 1 营及师属炮兵营， 战略任务”。 深入至旧津里、长津一线，歼灭 对柳潭里、下碣隅里之敌 采取 毛泽东 极为关注 第 9 兵团 美军陆战第 1 师 2 个团。宋时轮 牵制性攻击，对社仓里美军第 3 因冻伤亡减员较大的情况，提议 分析判断，当前的首要 任务 是 师暂取守势。 该兵团在第二次战役长津湖地 隐蔽完成战役开 进，出敌不意 11 月 30 日晚，第 9 兵团对 区作战结束后返回我国东北进行 地发起攻击。根据友邻部队的经 新兴里的进攻刚刚开始，突然 休整，补充新兵，然后再赴朝鲜 18 黄埔 作战，并就此征求兵团的意见。 地区担任阻击作战任务。鸡雄山 二线部队的训练等，都作了许多 宋时轮等第 9 兵团首长在广泛听 是扼守金化 通往金城与平康公 具体指示。 取指战员的意见后，决心留在朝 路、铁 路的交汇点，宋时轮命 为了有 效 地指导部队的军 鲜休整、补充，准备再战。回电 令第 26 军 在 第 20 军一 个 连的 事训练、特别是各级指挥员的训 毛泽东后，很快得到批准。 支援下担任坚守此山主峰的任 练，宋时轮还总结多年的作战 在 第五次 战 役中， 宋 时轮 务。6 月 24 日开始，美军由坦克 经验， 尤 其是 入朝 作战 1 年来 指 挥 第 20、 第 26、 第 27、 第 开路， 空军 和炮兵 掩 护， 向鸡 的经验和教训，亲自动手编写了 39、第 40 军并配属 5 个炮兵团 雄山发起进攻，第 26 军和第 20 《步炮协同作战的基本原则》 《防 （含 1 个防坦克歼击炮兵团）另 1 军 在战斗中密切配合，相互支 御作战的战术原则》两个材料分 个炮兵营为左翼突击集团，担任 援，奋战 13 天，守住了阵地。 发部队。宋时轮的这些思想和要 三 八 线以北金化、华川一 带的 1951 年 6 月 1 日，中央军委 求在训练中贯彻以后，部队的战 反击任务。他指挥部队于 4 月 22 任命宋时轮为中国人民志愿军第 斗力有了新的提高，为后来的作 日黄昏发起攻击，一举突破敌防 三副司令员兼第 9 兵团司令员、 战取胜打下了更加坚实的基础。 御，达成了作战的预期目的。 政委。 倪志亮（黄埔 4 期生，首任驻 5 月初，宋时轮根据前几次 9 月上旬，志愿军党委召开 朝鲜大使）。1950 年 7 月，倪志亮 战役中打坦克的经验和部队指战 扩大会议，要求全军把进一步加 被任命为中华人民共和国驻朝鲜 员提出的意见，迅速提出了两种 强防御阵地作为战略任务，构筑 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大使。周恩 打坦克的方法：一是选择我军阵 东西海岸纵深工事。同时，志愿 来要求倪志亮注意观察朝鲜战 地前沿敌坦克可能经过的道路 军总部与朝鲜人民军总部商定， 局的最新动向，随时报告。就任 和易于敌坦克活动的地区，严密 分别成 立 东、西海岸联 合指挥 后，倪志亮重点加强了大使馆对 伪装，埋设 反 坦克 地雷，炸毁 机构，宋时轮兼东海岸司令部司 战局战况、作战双方态势、兵力 敌坦克；二是组织反坦克小组， 令员，统一指挥第 20、第 27 军 装备增减、朝方社情民情的深入 携 带反坦克手榴弹，在敌坦克 和第 16 军第 47 师以及朝鲜人民 了解。 必经之路设伏，使 用密集火力 军第 7 军团，并负责组织领导海 掩护反坦克小组对敌坦克实施 岸防御部队的军事训练。 8 月下旬，根据调查及朝方 提 供的情报，倪志亮组织使馆 爆 破。运用这两种打坦克的 方 1952 年初，宋时轮离开第 9 人 员认真研 究战争形势，分析 法，第 20 军在出击作战中创造 兵团到志愿军总部就职，先后协 美军和南朝鲜军 在西海岸频繁 了 3 个小时内击毁敌坦克 18 辆 助彭德怀、陈赓、邓华主持志愿 侦察活动等迹象。凭着几十年革 的战绩。第五次战役 迫使敌 人 军的全面工作半年时间，直至 8 命战争积累的军事指挥经验和素 不得不转入战略防御，接受停 月回国任总高级步兵学校校长。 养，倪志亮敏锐察觉到朝鲜人民 战谈判，这是中朝军队取得的又 此期间，他协助陈赓、邓华对志 军面临着巨大问题，他们在洛东 一次重大胜利。 愿军 构筑坑 道工事，对 第一线 江前线已不 可能取得进 展。在 第五次 战 役 结 束后， 敌军 部队的作战，对 第一线部队交 此 基础上，倪志亮和柴军武 共 仍在局部地区发动进攻。宋时 接防务的安排和防空，对防止敌 同撰写了一份《目前朝鲜战争局 轮受命指挥所 部于 华川、金城 军配合 谈判发动攻势以及对第 势报告提纲》，详细阐明了朝鲜 2023 年第 4 期 19 援邻跨境打豺狼 英雄盖世国威扬 —— 纪念抗美援朝战争胜利 70 周年 特别策划 要按照朝鲜风俗习惯，注意以下 根 据 这些 情况， 中央军委 各点： 指示中国人民志愿军第 13 兵团 / 倪志亮。 战场的态势和朝鲜后方的主要 情况。这份报告提出了一个重要 观点，预判美军很可能会在朝鲜 （一）供房屋家具均按系统找 政治部，专门向部队发出入朝后 各该面里洞的委员长（区村长）交 群众 纪律 守则和公约，其中特 流。 别规定： “除更严格执行我三大 （二）所有民房进门就是炕， 纪律八项注 意， 保 持 我 党、 我 故进门必须脱鞋，并不准进厨房 军的荣誉，要遵守当地风俗。 ”中 与内屋。 国人民志愿军 具 有人民军队长 （三）尊重长者，老头称爷爷 期形成的优良传统，加上入朝前 （哈拉波吉），老太太称奶奶（哈 各部队 进行政 策纪律 教育，部 拉末尼），在老年人面前最好不 队入朝后更是严格维护群众纪 吸烟、不饮酒。 律，充分尊重朝鲜 各级政 府和 （四）禁止叫朝鲜人为高丽人 或高丽棒子。 人民群众，帮助朝鲜人民积极进 行各项建设工作，赢得了朝鲜政 人民军的侧后实施登陆作战，并 （五） 不与青年妇女讲话。 府和人民群众的衷心拥戴。朝鲜 “估计可能在仁川或其他地区登 （六）尊重神主（祖先牌位）， 百姓竭诚援助中国人民志愿军， 陆” （1950 年 9 月 8 日，柴成文： 不要移动它。尊重坟墓，一般不 让 房、 送 柴草、 借 粮、 救 助伤 《目前朝鲜战争局势报告提纲》， 动坟墓周围的地（当然作战时挖 员等。中国人民志愿军与朝鲜人 存中央档 案馆）。 判断 的理由 工事是会被原谅的）。 民患难与共，军民亲如一家，从 是：仁川是汉城的门户，占领仁 （七）使用群众的劳动力要计 川可以直捣汉城，可以一举切断 划工资（如做饭、带路等），少 人民军的后勤补给线，同时又可 数人外出遇到困难时，也可以给 以和釜山防御圈里的美军相互呼 点，不求群众帮助。 而保证了抗美援朝作战的顺利进 行。 1951 年 春， 以苏 联 空 军为 主，中、朝、苏空军完成了掩护 应。倪志亮派柴军武迅速赶回国 （八）群众习惯不饮开水只喝 鸭绿江大桥的任务，对中朝联军 内，向总参谋部和外交部汇报。 冷水，部队须带相当药品以防肚 的运输线也起到了重要的保障 此时，正是朝鲜釜山前线战局僵 痛。 作用。为保证中、朝、苏三方空 持的阶段，也是美军 秘密准备 仁川登陆的前夕。事后证明，倪 （九）群众多识汉字，没翻译 时可以汉字进行笔谈。 军 联 合行 动的顺利进行，倪志 亮在其间做了大量的联络工作。 志亮及柴军武的判断是准确的。 （十）一般群众对公务人员与 美军遭受一系列失败后，迫 在志愿军部队入朝前夕，倪 军队害怕讨厌，但服从性好，所 使杜鲁门政府不得不寻找和平 以须避免过多动员人力。 解决朝鲜问题的途 径。毛泽东 志亮结合人民解放军的纪律，特 别拟制《部队进入朝鲜应注意事 （十一）群众未受过长期战争 和周恩来等中国领导人得知这一 项》上报周恩来、聂荣臻、彭德 锻炼，所以民工接近前线必须有 信息后，立即通过倪志亮邀请金 怀、高岗，提出志愿军入朝后， 干部掌握，以免混乱与逃跑。 日成于 6 月 3 日到北京磋商。中 20 黄埔 朝两国领导人进行研究和商讨， 放勋章。 最后决定，同意进行停战谈判。 曾泽 生（黄埔第 3 期区队长， 倪志亮经 过多方奔 走，弄清了 中 国 人 民 解 放 军 第 50 军 军长）。 朝、美两方关于 谈 判的有关时 1925 年 5 月， 曾泽生投奔 黄 埔 间、 地 点、 人 数 等 细 节后， 于 军校，被任命为第 3 期区队长。 7 月 3 日致电毛泽东，请示派遣 1927 年 1 月， 曾泽生 入黄 埔 军 涉外军官名额及和谈日期。毛泽 校高级班学习，半年后毕业。辽 东迅即给倪志亮发来一份电报， 沈战 役中， 曾泽生率国民党 第 同意驻朝鲜使馆公 使衔 参赞柴 60 军起义。部队改编为第 4 野 军武以中校名义担任中国人民志 战军第 50 军，他继续担任军长。 愿军联络官，参加停战谈判。7 抗美援朝战争爆发后，第 50 军 月 5 日，倪志亮、柴军武陪同李 作为第一批入朝部队参战。 / 曾泽生。 克农、乔冠华会见金日成，双方 第一次战役中，曾泽生率第 协商了中朝代表团的组成。7 月 50 军与英军第 27 旅交手，攻至 重坦克中队全 部被歼灭，第 50 10 日，停战谈判正式拉开帷幕。 铁山地区。由于英军撤退太快， 军取得了辉煌战绩。1951 年 1 月， 倪志亮作为处于战火中的驻 第 50 军斩获不多。第二次战役 第 50 军一部同第 39 军以及朝鲜 朝大使，在敌我情况极其复杂、 中，曾泽生率第 50 军于西线进 人民军一起攻入汉城。 战争环境特别危险、工作和生活 攻英军第 27 旅和美军第 24 师一 第四次 战 役中， 为打 破 美 条件非常艰苦的情况下，坚决认 部，对敌军连续追击，协助兄弟 韩军队的北 进攻势，志愿军采 真 地贯彻执行了中共中央的指 部队解放了北朝鲜全境。 取了“西顶东攻”的战略。曾泽 示，妥善协调了中、朝、苏三方 第三次战役中，曾泽生率第 生率第 50 军位于战线的最西部， 的关 系，起到重要的桥梁 纽带 50 军突破敌临津江防线，从正 在汉城以南地区，背临汉江，迎 作用，得到周恩来的多次表扬。 面向汉城推进。在高阳以北的碧 头 挡 住 美 军 第 3 师、 第 25 师、 倪志亮与朝鲜领导人金日成保持 地里地区，第 50 军击破了美军 英军第 29 旅和土耳其第 1 旅的 了密切联系，积极协调中朝两国 第 25 师 1 个营的阻击，又在仙 前进道路。敌军火力十分猛烈， 的军事合作和战略配合。他在抗 游里地区击退了英军 29 旅皇家 炮弹倾泻在志愿军阵地 上。这 美援朝战争中发挥了重要的外交 来复枪团第 1 营。英军第 29 旅 场阵地防御战，打得艰苦卓绝。 作用，为中国和朝鲜的战略合作 组织了 1000 余兵力和 200 门大 面对居于优势的敌军，第 50 军 提供了有力保障。倪志亮的工作 炮拼死反击，都被志愿军击退。 指战员们以血肉之躯坚守阵地， 也受到朝鲜人民和金日成的高度 志 愿军 乘 夜向装 备“ 百人 队长 死战不退。 最 惨烈的时候， 一 赞扬，被授 予朝鲜民主主义人 式”重坦克、火力充足的英军皇 天就有三四个连队全 部牺牲在 民共和国最高勋章一级国旗勋 家重坦克营发动猛攻，战士们提 阵地上。营连一级的建制很快被 章。1955 年 9 月， 倪 志 亮 被 授 着爆破筒、扛着炸药包 从四面 打散了架，即以团级单位进行防 予中将军衔，荣获 一级 八一勋 八方 扑来，英军顾 此失彼，防 守。打了不到半个月，第 50 军 章、一级独立自由勋章和一级解 线终被突破。天亮时，英军皇家 伤亡已经 过半，全军勉 强能成 2023 年第 4 期 21 特别策划 援邻跨境打豺狼 英雄盖世国威扬 —— 纪念抗美援朝战争胜利 70 周年 建制投入战斗的只有 4 个营又 4 业后，在北伐战争中任北伐军总 势，第 67 军依托已建立的阵地 个 连的部队。因伤亡过 大，很 司令 部军事特派员、师政治部 进行防御，3 天共 歼敌 1.7 万多 多阵地丢失了。曾泽生只好命令 主任、参谋长等职；1929 年任国 人，重创了美军第 7 师。 《人民 收缩兵力，固守要点，尽力迟滞 民党河 南省政 府秘书、新野县 日报》头版报道了这一重大胜利， 敌军的北 进。打 到 1951 年 2 月 县长；1942 年到鲁南成武县任县 称赞第 67 军创造了朝鲜战场日 初，因汉江面临解冻，第 50 军 长兼保安团团长，坚持抗日。不 歼敌最高记录。 不得不放弃阵地，撤至汉江 北 久又回国民党军队，先 后任师 金 城 战 役被 称为“ 抗 美 援 岸，继续阻击敌军。第 50 军在 长、副军长等职。1949 年 1 月， 朝最后一战”，第 67 军 在 这场 50 多天的防御作战中，共计毙、 刘儒林随傅作义将军 在北平起 战役中作为中路集团的主力，与 伤、俘敌 1.1 万余人，击毁坦克 义，为北平和平解放作出了重大 第 20 兵团、第 9 兵团一起，在 装甲车 70 余辆，击落击伤敌机 贡献。他所在部队经改编后，他 金城以南 30 公里的正面，突破 15 架，缴获各种枪支 1800 余支、 任解放军第 67 军副军长。 了南朝鲜军 4 个师的坚固设防地 1951 年，第 67 军奉令入朝 带，收 复 土地约 178 平方公里， 1951 年 3 月 15 日， 曾 泽 生 作战。当时关于是否让 刘儒林 拉直了金城以南的东西战线，改 率第 50 军回国 休整。7 月 4 日， 入朝作战曾引发一些争论，杨成 善了防御态势，给南朝鲜李承晚 他率领第 50 军第二次入朝，担 武专门指示： “对于这件事需要 政权极大打击，直接促进了朝鲜 任西海岸防御及抢修前线机场 全面考虑。第一，得开诚布公征 停战协定的早日签署。 任 务。10—11 月， 他 指 挥 第 50 求他本人的意见，尊重他本人的 此 外， 许 光 达（ 黄 埔 5 期 军渡海攻岛作战（大、小和岛空 意愿。第二，入朝作战很艰苦， 生，1950 年 4 月任 装甲兵司 令 战），解放清川江 北敌占岛屿。 刘儒林同志有风 湿 病，身体能 员 兼 政 委，1951 年 1 月到 抗 美 1951 年底， 曾泽生因病回国休 否吃得消，也得考虑。 ” 刘儒林主 援朝前线实地调查后，组织志愿 养。1953 年 1 月， 又 入 朝 回 到 动提出要求，并特地花钱做了一 军后续坦克部队入朝作战）、方 第 50 军指挥作战。1955 年 4 月 件皮袄，以便入朝后穿，预防犯 之中（ 黄 埔 4 期生， 第 67 军 参 19 日，他率领第 50 军回国驻防 病。刘儒林最终成为了志愿军一 谋长）等解放军高级将领也以不 丹东。 曾泽生在朝鲜战场上指 员，踏上朝鲜战场，依旧分管炮 同形式参与到抗美援朝战争中， 挥 第 50 军 战 斗 95 次， 共 歼 敌 兵工作。 并作出了巨大贡献。 汽车 17 辆、火炮 34 门。 14492 人。 第 67 军刚刚踏上朝鲜战场， 抗美援朝战争中的黄埔同学 1953 年，曾泽生 荣获朝鲜 即参与了反击敌人“特种混合支 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一级国旗 队作战试验”的作战，取得了重 除以上具 有黄 埔身份的解 勋 章。1955 年， 被 授 予中国人 大 战 果，特 别是 获得了打击敌 放军高级将领外，还有大批出身 民解放军中将军衔，并获中华人 人坦克的经验，对第 20 兵团乃 于黄埔的中下级指战员，他们作 民共和国一级国旗勋章。 至整个志愿军的军心和士气以 为基层战斗员参加了抗美援朝战 刘 儒 林（ 黄 埔 4 期 生， 战 功 及战术技术方面，都有着积极作 争，在战场上不怕牺牲，英勇作 显赫的前线高级指挥员）。刘儒林 用。在月峰山战役中，美军在北 战，在各个领域都创造了非凡的 于 1926 年从黄埔军校第 4 期毕 汉江以西，连续 3 天发动猛烈攻 成绩。 22 黄埔 黄 埔同学、 志愿军空军第 朝鲜战争 爆发 时， 王延 洲 作战 第一 个歼灭战的胜利，被 2 师飞行员王延洲，在掩护志愿 在 上海空军第 2 师 第 4 团任飞 称为“万岁军” ，驰名中外。为了 军部队轰炸大小和岛的战斗中， 行中队长。1951 年 11 月， 王 延 全歼敌人，军部派侦察科科长 创造了以螺旋桨战机对战喷气式 洲随部队奔赴朝鲜参加抗美援 张奎印带一 个小分队深入敌 后 战机的空战奇迹。他在抗日战争 朝战争。这次的对手是他曾经学 侦察敌情，破坏敌人的交通线。 和抗美援朝战争中共击落击伤 7 习并和他一起并肩战斗过的美国 第 38 军作战科副科长王映新毕 架敌机，是中国战史上既击落过 的空军。王延洲在朝鲜战场上 业于黄埔军校第 6 分校第 15 期 日军飞机又击落过美军飞机的两 的首战是一个大雪天的午后。我 步兵科，负责与侦察科科长张奎 位飞行员之一。 方机群由驱逐机群、轰炸机组 印 ( 电影《奇袭》中杨伟才原型 ) 1938 年， 王延洲考入黄 埔 成混编大队，浩浩荡荡经过安东 联络。出发前，他们将地图标上 军校第 16 期西安分校。1940 年 （现辽宁省丹东市）上空飞入大 暗码，制定暗语，以防被敌方窃 12 月毕业后，又考入昆明航校。 海上空。不久，他们发现后方出 听。王映 新保 持和小分队的联 1941 年被派往美国航空部队 进 现一片黑点，飞行速度很快，并 系，并及时将小分队的活动情况 行 强化 训练。1943 年 春， 学成 且越来越近。这一队飞机都是美 报告上级领导，保证了领导随时 回国的王 延 洲被分 配 到“ 飞 虎 国性能最优良的王牌飞机 F-86。 掌握小分队情况并给 予及时指 队”创建者陈纳德领导的中美空 在第一个回合中，我方损失了 3 挥，及时炸毁了清川江上的康平 军 混 合团第 3 大 队 第 8 中队任 号、4 号僚机。王延洲和战友们 桥，切断了敌人的退路，为全歼 飞 行员， 曾 8 次 穿越 被称为飞 并没有慌乱，在惊险的格斗中， 美军提供了保障。 行禁区的“驼峰航线”。他驾驶 王延洲凭着高超的驾驶技术和 后 方 没 有 硝 烟 的 战 场 上， P-40N 战斗机，先后击落日军 1 敏 捷的思 维， 先 是看 到 1 架敌 也有黄 埔同学的身影。抗美援 架 运输 机、3 架 零 式 战 斗机、1 机尾随自己所驾驶的轰炸机，并 朝时期，由于西方国家的封锁， 架东条战斗机（日军最新机型）。 且 距离很近，便一串炮火打过 加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物 抗日战争胜利后，王延洲调到济 去，为自己的轰炸机解了围。紧 资匮乏，前线急需的物资供不应 南国民党空军第 9 战区司令部。 接着，又一架敌机企图攻击他所 求。黄埔 14 期生杜中夫作为既 1946 年 4 月 20 日，王延洲驾机 驾驶的轰炸机，王延洲趁其向 懂得军事器材装备，又 通晓 外 由四川飞往济南，因天气突变， 右上升 转 弯之际，用瞄准器锁 语的专门人才，受陈毅司令员之 飞机偏离航线，迫降在当时的解 定了目标，一阵猛烈的炮火攻击 命，到香港采购军用物资，他的 放区河北省清河县。他自愿留在 后，那架飞机拖着黑烟一头扎进 对外公开身份是香港合众公司 解放区，参加到组建中国人民解 了大海。在这场战斗中，王延洲 技术顾问。他充分发挥自己的聪 放军空军的队伍中，先后在解放 分别击落击伤美军 F-86 飞机各 明才智，在极其复杂困难的情况 区和牡丹江 航校任职。1949 年 一架，荣立二等功。 下，冲破西方国家设置的重重障 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 情 报 是 战 争 胜 利 的 关 键。 碍，利用当年黄埔同学的关系， 王延洲被选中参加开国大典的飞 在第二次战役中，志愿军第 38 同多个国家多方人士斡旋，圆满 行编队。王延洲所在第 2 分队， 军全歼 美军 精锐部队 第 8 师和 地完成了上级交给的任务，为抗 两次通过天安门上空。 1 个运输队，取得了志愿军入朝 美援朝战争的胜利作出了自己的 2023 年第 4 期 23 援邻跨境打豺狼 英雄盖世国威扬 —— 纪念抗美援朝战争胜利 70 周年 特别策划 特殊贡献。 50 两（包括妻子的陪嫁首饰）捐 战勇敢 顽 强，曾两次 荣获三等 抗 美 援朝运 动兴起 后， 毕 献 给国家购买飞机大炮。不但 功。 业于黄埔军校第 2 分校第 17 期 如此，他自己亲赴战场，妻子也 粗略 统计， 参加 抗 美 援朝 步兵科的梅设元和夫人一起，毫 成为一名抗美援朝的铁路员工。 战争的黄埔师生共有约 1200 余 不犹豫地把全部私人积蓄黄金 在抗美援朝战场上，梅设 元作 人。仅以山东省为例，如下表： 参加抗美援朝战争的山东籍黄埔同学 姓名 期别 籍贯 抗美援朝战争前的经历 抗美援朝期间的职务 庄兴元 第6期 滕县 历任国民革命军排长、连长、营长、团长，参加过北伐和 志愿军炮兵部队 抗日战争，1949 年在贵州起义 王映新 第 15 期 惠民 曾任抗日军政大学第一分校训练部科员、第 115 师 第 686 团管理员、作战教育股股长、东北民主联军第 志愿军第 38 军司令部作战科教育 1 纵队教导大队第 1队队长、 司令部作战科教育参谋， 参谋 参加了辽沈战役 王延洲 第 16 期 日照 曾任中美军混合飞行团第 3 大队飞行员，解放军东北 志愿军空军第 2 师飞行员 航校教员 宋进诲 第 18 期 梁山 曾任国民党第 13 军第 89 师排长、连长等职，1949 志愿军第 68 军第 604 团宣传教育 年随傅作义和平起义 干事 朱振廷 第 21 期 武城 曾任国民党第 67 军炮兵队长、排长，1949 年 9 月起 志愿军第 67 军第 188 师炮兵团文 义 化教员 傅柏龄 第 21 期 寒亭 曾任国民党青年军工兵营排长 志愿军后勤直属第 2 大站第 6 分站 计划组组长 贺志刚 第 21 期 济宁 曾任国民党军排长，1949 年 1 月在北平参加起义 志愿军某部副连长、师教导队队长 赵殿玉 第 21 期 高青 曾任国民党军排长、连长，1949 年 10 月随军起义 志愿军第 64 军后勤部从事汽车运 输工作 欧阳纪声 第 22 期 宁远 毕业后，到第 7 编练司令部学兵团训练学兵，1949 志愿军第 10 军后勤总医院第 2 医务 年 12 月随部起义 所文化干事 侯存义 第 22 期 滨州 1949 年 12 月随部在成都起义 志愿军第 60 军第 180 师司令部军 务处见习员 刘俊英 第 22 期 高唐 1949 年 12 月随部在绵竹起义 志愿军第 27 军排长 张天一 第 23 期 滨州 1949 年 12 月随部在成都起义 志愿军第 60 军第 180 师见习干事 姜希壮 第 23 期 蓬莱 1949 年 12 月随部在成都起义 志愿军第 11 军第 545 团 1 营军事 教员 郭毅杰 第 23 期 桃源 1949 年 12 月随部在成都起义 志愿军第 60 军第 180 师政治部宣 传科干事 柴金星 第 23 期 泰安 1949 年 12 月随部在成都起义 志愿军第 60 军第 180 师第 539 团 司令部炮兵参谋 延顺生 第 23 期 广饶 1949 年 12 月随部在成都起义 志愿军第 60 军第 179 师山炮营军 事教员 庄子超 第 1 分校军训 班第 4 期 莒县 曾任国民党军少、中尉排长，上尉连长， 少校连、 营长， 志愿军第 37 军第 322 团供给科科 中校站长，1949 年参加绥远起义 长 24 黄埔 抗美援朝战场上的黄埔第 23 期 毕业生 1950 年 6 月朝 鲜 战争 爆发 时，起义后正在川西参加筑路的 原黄埔军校第 23 期师生们，经 过半年多的政治学习教育，思想 觉悟普遍得到提高。后来，当他 们得知战火已经烧到祖国边境 时，人人义愤填膺，纷纷写了请 战申请书，积极要求参加抗美援 朝、保家 卫国的正义 之 战。有 的黄埔毕业生为了加入中国人民 志愿军入朝作战，曾 3 次写血书 申请。 / 志愿军工兵用国产碎石机碎石构筑坑道工事。 12 月初， 西 南 军区批准了 部分申请入朝作战的黄 埔学生 顾敌 机 轰炸， 昼 伏夜行， 轻 装 教员，还有少数到参训队学习参 的要求。中旬，有部 分 学生 先 前进。在春暖乍寒的季节，他们 谋业务。部队在河北沧州待命期 期随所在部队 跨 过鸭绿江，参 还穿着在四川领发的薄棉军装， 间，开展了练兵活动，刚分到工 加抗美援朝战争。原第 23 期毕 携带着挎包、水壶、饭碗、小急 兵连队的黄 埔毕业 生，带领战 业 生 入 朝 作 战 共 有 400 多人， 救包，还有干粮 袋 里的高粱 米 士们练习爆破、架桥、布雷、排 人数较多的是第 1 总队步兵大队 炒面，于 4 月初到达伊川郡前线， 雷，还教战士学习文化。 毕业生。他们被编入中国人民志 立即编入战斗序列，参加了还在 入朝作战中，工兵科毕业的 愿军第 60 军教导团，于 12 月 14 进行中的第五次战役。他们作战 黄 埔学生 发挥了独特 作用。各 日徒 步北 上，到川北德阳上汽 勇敢，其中有不少人至今长眠在 师工兵连和各团工兵排多被配置 车，至陕西宝鸡后再转乘火车。 朝鲜国土上。例如原第 3 总队毕 在突击部队中，在穿插运动中担 12 月 27 日，第 60 军全军 7 万余 业生陈希平在 1952 年 10 月的上 负攻坚任务。部队进入阵地后， 人在河北邢台火车站及其东段沿 甘岭战役中，英勇奋战，在为转 首要工作是做好兵力配置、火力 线召开抗美援朝誓师大会，声势 入坑道战斗的战友们送水时，牺 配备和工事构筑。黄埔毕业生与 浩大，情绪激昂，战斗部队随即 牲在坑 道口，年仅 20 岁，安葬 他们的连长、排 长共同研 究拟 直接入朝作战。军 教导团暂时 在异国他乡的陵园内。 定 方 案， 并结合实地情况， 提 编入中国人民志愿军第 60 出了许多行之有效的建议。在校 军教导团的黄埔第 23 期学生有 所 学的军事本领此时有了用武 1951 年 3 月 20 日开 始， 军 第 1 总队 工兵大队的毕业 生 30 之地，黄埔同学作战更加英勇， 教导团的原黄 埔 军 校毕业 生分 多人，他们被分配到各级司令部 他们有的带领爆破班在敌军火力 批徒步 进入朝鲜战场。他们不 任见习参谋或到工兵连任排长、 下爆破铁丝网；有的带领全排钻 担负留守任务，于 12 月 29 日抵 达河北省沧州集训待命。 2023 年第 4 期 25 特别策划 援邻跨境打豺狼 英雄盖世国威扬 —— 纪念抗美援朝战争胜利 70 周年 山沟，插入敌 后炸 桥破 路…… 后，靠着手电筒的微光，用刺刀 击位置，并与机枪手一并构筑 留下了一个个黄埔爱国故事。 和探条找雷，为后续部队开辟了 工事，指导战士们在阻击战中捆 前进道路。 扎 投 掷炸药包，起 到了击 退敌 在 史仓里 阻击 战的 4 昼 夜 浴血奋战中，黄埔同学周荣生拼 黄埔同学张攀桂亲自装药， 人的关键作用。在平康与铁 原 杀最为顽 强，打反冲锋次 数最 炸毁了一座桥梁，截住了敌人南 之间设 置 反坦克雷区，多次炸 多，杀伤敌人和缴获武器也最 逃的坦克和汽车。 毁敌坦克，敌人的坦克群始终 未能进入这一地区。 多。在战斗中，他头部负伤，血 黄 埔同学夏德 新， 亲手 测 流满面， 连 指导员让他 撤下火 算和示范作业，指导部队挖掘了 第五次 战 役 结 束 后， 部队 线， 但他仍坚 持不 离阵地， 稍 2 个内有作战办公室和指挥坑道 由前线下来在谷山郡地区休整。 加包扎 后继续投入战斗，抱起 的志愿军第 3 兵团前方指挥部。 志愿军第 60 军为了提高全军爆 已经牺牲了的机枪手的机枪，跳 黄埔同学郑兴痴，在第 181 破技术，从全军每个连队抽调 2 出掩体向敌人猛烈扫射，打退了 师作战训练 科工作，他到前 沿 名班长到军教导团所在地谷山郡 敌 人的轮番进攻，最后不幸牺 阵地 搜 集美军的各式地雷，把 石密里进行短期培训，由第 180 牲在阵地上，战后荣记二等功。 构造、性能、埋雷特征、排雷方 师任参谋的宋继麟、刘子龙（均 在这次激烈的阻击战中，还有夏 法等都绘图加以说明，编写成教 系黄埔第 23 期工兵科毕业生） 任 德新、方国昌、范鸿志等黄埔同 材，大量印刷发行到步兵连队， 教。宋 继 麟 把炸药 种类、火具 学荣记三等功。 为夺取作战胜利起到了重要 作 性能、打眼技 术等内容写词谱 用。 曲，编成了《爆破歌》，指导战 敌军飞机为了破坏志愿军的 后方交通运输，在伊川境内的公 黄埔同学杨汝恒，在第 536 路运输线上一次投放 4000 多颗 团任参谋，创造出敌火力下坑道 炸弹。这是一种集装成箱、空中 作业的“三口交会式” 坑道。 士们打坑道。歌词写道： “爆破技术最重要，人人要 提高。攻击战，防御战，阻击敌 分布、落地展翅、一触即爆的蝴 黄 埔同学张以帆， 在 野 炮 人，炸 桥梁，破 道 路，设 置 地 蝶形炸弹，炸伤了志愿军许多指 团任筑城参 谋，指导部队在鱼 雷，排除障碍，全 凭 工兵健儿 战员和朝鲜老百姓，完全中断了 隐山修筑了可打可防的坚固炮 施英勇。 ” 这条公路的运输。黄 埔军 校工 兵阵地。全军经过 4 个多月的施 “火药火具要注意，不能放 兵科毕业 生 周绍葆、柯昌珩 等 工，在东线建成了坚不可摧的地 一起。注意防湿与冲击，轻放轻 担负了限令在 7 天内排除这条公 下长城，稳扎稳打地和敌人打了 取。黄色炸药梯恩梯，使用普遍 路上炸弹的任务，他们经过反复 1 年的阵地战。 有威力。 ” 试验，创造了快速的“钓鱼式” 在各团担任工兵排长、教员 “爆破桥梁第一件，先把位 排弹方法，仅用 2 天半的时间， 的黄 埔 第 23 期工兵科 毕业 生， 置 选。局 部 破坏在 水面、桥脚 提前完成了这一艰 难危险的任 还有张宗恕、崔政文、张攀桂、 桥面，彻底破坏在水下，长期阻 务，受到第 60 军司令部的通令 吴珍华、潘积善、方国昌、陈守 止敌前进，赢得最 后胜利不费 嘉奖。 庸、梁国顺、刘力特、周绍葆、 难。 ” 第 179 师工兵连的黄埔同学 李实忠、柯昌珩、石钟武、范鸿 “埋设地雷最简单，真假巧 张维玺、陈 泽霖接受扫雷任务 志等同学。他们为战士们选定射 安 排。 先 挖坑， 后 置 雷， 再 装 26 黄埔 引信。不要慌，不要忙，错综安 置，做 好 伪装，单等敌人 来上 当。 ” “排除障碍不算啥，细心来 观 察。 地雷电网铁 丝网， 分别 爆取。胆要大，心要细，沉着勇 敢完成任务，争取战斗立奇功。 ” “同志们，加油干，练好技 术上前线。 ” 志愿军指战员们从这些通俗 易懂的歌词中，学到了技术，增 长了知识，也更加坚定了必胜的 信心。 仅在参加第五次战 役的第 23 期工兵科同学中，就有 13 人 立功受奖，陈守庸、陈泽霖 2 人 光 荣 负伤。 在 金城 战 役中， 有 27 位 第 23 期工兵科同学 参战， 其中 15 人 立功，陈守庸第二次 负伤荣立大功；7 人火线入党，4 人负伤。多人晋升职务，方国昌 提拔为第 60 军架桥连的连长。 此外，黄埔第 23 期毕业生 还在文 工团、宣教 科等部门发 挥了作用。黄 埔 军 校 第 23 期第 / 志愿军战士们称自己构筑的坑道为“无敌坑道”。 2 总队步兵第 3 大队第 8 中队毕 业生郭青石，被选派到第 60 军 士们的热烈欢迎。多年后，这些 斗，在阵地 上面对 敌机的狂轰 政治部文工团。在朝鲜战场上， 志愿军老兵谈起当时的场景，仍 滥 炸、炮火的密集 袭 击，我们 文工团穿梭在美军的枪林弹雨 向郭青石竖大拇指。 毫不畏缩，克服山地作战、大雨 中，为志愿军战士们演出，鼓舞 宣传 动员工作也是战 场上 滂沱等艰 难险阻，战胜食物吃 士 气。有一次，郭青石在 丛 林 的重中之重，在第 180 师担任宣 尽、忍饥挨饿的煎熬。在 这 样 里为战士们表演自编的《李大娘 传干事的第 23 期同学郭毅杰回 的战斗环境里，我们边战斗边采 捐飞机》，敌机就在上空盘旋， 忆这段战场经历时说： “战役开 集，不断积累英模材料，在《战 耳边炮声和枪声不断，可郭青石 始后，我们宣教科的 5 名干事， 地快报》上发表。我们宣教科在 仍 然英勇地 坚持演出，受到战 下到各 个 连队，同战士并肩战 （第五次）战役期间，直接和连 2023 年第 4 期 27 特别策划 援邻跨境打豺狼 英雄盖世国威扬 —— 纪念抗美援朝战争胜利 70 周年 队战士并肩战斗，并且出版《战 他们施以特 殊训练后，再 派 遣 个战场，在作战、侦察、宣传、 地快报》共 8 期，大大地鼓舞了 回前线实 施侦察、破坏等特 务 后勤工作中，都发挥了自己的作 战斗士气，荣获先进集体称号。 活动。1952 年 2 月 19 日拂晓前， 用，践行了“爱国革命、亲爱精 我因在战 场上奋不顾 身， 英 勇 美军一架 C-47 运输机由飞行员 诚、团结合作、不怕牺牲”的黄埔 战斗，并收集英模事迹，写成 4 哈里逊军士驾驶，潜飞到中国人 精神。 篇稿件，在《战地快报》上发表， 民志愿军的后方，在谷山郡驻地 荣立三等功一次。 ” 空投下 5 名特工人员，当第 5 个 参考文献： 在 采集宣教用的英 模事迹 伞弹出飞机后，飞机突然爆炸起 1. 周恩 来 著， 人 民出 版 社 素材过程中，郭毅杰在黄 埔 军 火，飞行员哈里逊 被 迫弃 机 跳 1984 年出版《周恩来选集》 下卷。 校所受的军事教育还发挥了关键 伞。这 6 人落地后，立即被志愿 2. 解放军出版社编，解放军 作用。一次在分散突围的关键时 军警卫部队俘虏。第 5 个跳伞者 出版社 2007 年出版《中国人民解 刻，他 对同志们说： “一定要沉 就是张文荣，他在跳伞前一瞬 放军高级将领传》。 住气，千万别慌张。我们绕开敌 间，将手榴弹投入机舱，引起飞 3.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中 人炮弹密集封锁地带，深夜四点 机 爆 炸起 火。后来，张文 荣 还 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编，人 是最佳突围时间，我们快速奔出 用被俘的经历，揭露了敌人对战 民出版社 1997 年出版《周恩来军 丛林下山。 ” 当夜大雨倾盆，他率 俘的政治迫害等丑行，他的控诉 事文选》。 领宣教科的同志摸 黑顺利突出 通过 新 华社和国内外新闻媒体 4. 聂 荣 臻 著， 战士出版 社 重围，回到第 60 军的集结地。 传播开来。中朝停战代表团在 1984 年 10 月出版《 聂 荣 臻回忆 在作战中，还有部分第 23 板门店谈判桌上，还用这一事实 录》 下卷。 期毕业 生不幸被俘，他们在美 当场揭穿敌人的谎言。 5. 中央文献研究室编，中央 文献出版社 1998 年出版《周恩来 军战俘营中为捍卫祖国和中国军 第 23 期第 1 总队工兵大队 人的尊严，与敌人展开了生死较 第 1 中队毕业生吴珍华所在部队 量。其中，第 23 期第 1 总队 通 掩护师主力部队 撤 退，弹尽粮 6. 解放军出版社编，解放军 信兵大队第 1 中队毕业生张文荣 绝后被俘。同一个中队的同学潘 出版社 2013 年出版《中国人民解 是典型代表。 积善 被 炮弹炸伤，在担 架上再 放军高级将领传》。 传》。 7. 杨成武著，解放军出版社 张文荣是辽宁辽中人，1926 遭敌机扫射后被俘。他们被关 年生，随军校起义后，编入中国 押在济州战俘营，受尽了敌人的 人民解放军西南军政大学川西 拷打和折磨，但他们英勇不屈， 8. 张耀辉， 《我的岳父王映 分校第 3 大队学习，后分配到中 积极参加中国共产党秘密领导的 新》,《黄埔》 杂志 2010 年第 2 期。 国人民志愿军第 60 军第 180 师 对敌斗争。潘积善在战俘营加入 9. 杜素雅， 《 丹心一片赤子 任见习报务员，在 第五次战 役 中国共产党。他们坚持斗争，在 情——忆我的父亲杜中夫》， 《山 第二阶段的春川一线阻击战中被 停战后交换俘虏时回到祖国。 东黄埔》2010 年第 6 期。 2007 年出版《杨成武回忆录》。 俘。在敌人的战俘营中，张文荣 在抗美援朝战争这场反 对 10. 赵兴胜主编，山东友谊出 和战友们与敌人进行了机智勇敢 帝国主义侵略的伟大的正义战 版社 2016 年出版《黄埔人生：黄 的斗争。敌人为了利用他们，把 争中，黄 埔同学活跃在 前线各 埔军校山东同学口述资料选编》。 28 黄埔 时政 · 专题报道 高举人类命运共同体旗帜 引领人类文明前进方向 □ 楚英 道 路 决 定命 运，旗帜指引 源泉。 《论语》云： “礼之用，和 构建 人 类命 运共同体是世 方向。当世界之变、时代之变、 为贵。 ” 《国语》云： “和实生物、 界发 展的时代要求。当今世界 历史之变 正以前所未有的方 式 同则不继。 ”中国历来重视“和为 已“万物互联”，你中有我，我 展 开， 当世 界又一 次 站 在 历史 贵”，坚持“与人为善、天下大 中有你。 互联网、 大 数 据、 云 的十字路口， 如何处 理世界面 同”理念。近代以来，孙中山、 计 算、量子卫 星、人 工智能等 临的各种纷争，凝聚不同国家、 康有为、梁启超等革命家、思想 迅 速 发 展， 人 类 生 活 的 关 联 民族、文明的价值 共识，推动 家继承了古典的大同思想，并对 程 度前所未有，各国人民前途 人类文明持 续进步成为各国高 其进行进 一步阐释，为中华政 命 运日益紧密联系在一起。与 度关注的议 题。在 此重要历史 治文明补充了民生主义、社会主 此同时，人 类面临的全 球性问 关头，中国共产党、中国政府、 义 乃至国际主 义的内涵。面对 题数量之多、规模之大、程度 中国人民 胸怀天下， 郑重 提出 西方国家 对战争的热衷，孙中 之深 也前所未有。当动荡变革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主张， 山先生指出， “因为我们二千多 成为常态，世界各国是争权夺 呼 吁 弘 扬 和 平、 发 展、 公 平、 年以前，便丢去了帝国主义，主 利、恶性 竞争、兵戎相见，还 正义、民主、自由的全人类共同 张和 平， 至今中国人 思想已完 是开放包容、同舟共 济、合作 价值，给动荡变革的世界 指引 全 达 到这种目的……我以为你 共 赢， 直 接 关 乎 世 界 未 来 的 出一条光明大道。 们专 讲 强权的行为，是很 野蛮 走向。 此 时， 西方一 些国家仍 的……等到你们打厌了，将来或 然 奉 行“ 保 护 主 义”“ 单 边 主 一、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 者有一日是真讲和平”。基于这 义”“霸权 主 义”，大 搞“筑 墙 世界各国人民的“最大公约数” 些深厚文化遗产，习近平总书记 设 垒”“ 脱 钩 断 链 ”“ 恃 强 凌 人类命运共同体理 念植根 强调， “中国人历来主张世界大 弱”“零和博弈”。面对这种局 于中华传 统文化。 正如习近平 同， 天下一家， 中国人民不仅 面， 中国明确提 出“ 构建 人 类 总书记 强调的“ 中华民 族 历来 希望自己过 得好， 也 希望 各国 命 运共同体”的世界愿景，回 讲求‘天下一家’，主张民胞物 人民过得好，为了把我们这个星 应各 国 人 民 求 和 平、 谋 发 展、 与、 协和万 邦、 天下大 同， 憧 球建设得更加和平、更加繁荣， 促合作的普 遍诉求，指明了解 憬‘大道之行，天下为公’的美 中国积极和国际社会携起手来， 决 全 球性问题的根本路径。万 好世界”。中华文化源远流长， 秉持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 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 它蕴含的“和而不同”哲学理念 为人类 进步事业的发展和全 球 相悖。构建人类命 运共同体是 和“世界大同”政治信念，为人 治理体系的改革开出了中国智慧 世界 各国人民的前途所在。只 类命 运共同体思想提 供了思想 的方案。 有 各 国 行 天 下 之 道， 和 睦 相 2023 年第 4 期 29 时政 · 专题报道 处、 合 作 共 赢， 繁 荣 才 能 持 上，文明从 来不是也永远不可 倡议，从伙伴关系、安全格局、 久，安全才有保障。否则重蹈 能只有一种色彩，只有尊重文明 经济发 展、 文明交流、 生态建 西方霸权主义的覆辙，最终只 差 异，保 护文明多样，才 能多 设等方面系统呈现构建人类命 会 重 演 你 死 我 活、 兵 连 祸 结、 姿多彩、互学互鉴、美美与共。 运共同体的实践 路径，揭示了 文明浩劫的历史悲剧。 在环境上，人类只有一个地球， 世界各国相互依存和人类命运 只有各国都摒 弃狭隘的一己私 紧密相连的客观现实和发展规 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需 利和种种算计，不搞双重标准， 律，汇聚了世界 各国人民对和 要落实“五个坚持”“五个推动” 真心实意走绿色低碳可持 续发 平、 发 展、 繁 荣向往的最大公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 “中 展之路，才能呵护好我们的共 约数，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同家园。 提供了切实可行的行动指南。面 国始终秉 持维护世界和平、促 进共同发 展的外交 宗旨，致力 对百年未有之大变 局与新冠 肺 于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三、 构 建 人 类 命 运 共 同 体 炎疫情的双 重 叠 加冲击，中国 并将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关键在落实中国提出的“三个倡 与世界一道重点推 进减贫、粮 作为“ 中国式 现代化 的 本质 要 议” 食安 全、抗疫和疫 苗、发 展 筹 求”。世界之大，差异必然，矛 基于人 类命 运共同体理 念 资、气候变化和绿色发展、工业 盾难免。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 与对发 展与安 全有机 统一的 化、数 字经济、互联 互 通等 领 同体，需要各国人民“坚持对话 理 解以及人类文明演进与发展 域合作，在 疫 情防 控、气候 治 协商，推动建 设一 个持久和平 的规律，习近平主 席先 后提出 理、数 字经济、扶 贫减贫和粮 的世界” “坚持共建共享，推动 “全球发展倡议” “全球安全倡 食安全等全球发展领域汇聚更 建设一个普遍安全的世界” “坚 议” “全 球文明倡议”，为国际 多力量。 持 合作共赢，推动建 设一 个共 社会提供了三大重要公共产品， 全 球安 全 倡议是习近平主 同 繁 荣 的 世 界” “坚持交流 互 为推动人类文明发展、推 进人 席 在 2022 年 4 月 21 日 博 鳌 亚 鉴，推动建 设一 个 开放包容的 类现代化 进程、构建人类命 运 洲论坛 2022 年年会开幕式上郑 世界” “坚持绿色低碳，推动建 共同体提供了中国方案。 重提出的。这份倡议系统阐述了 设一个清洁美丽的世界”。 全 球发 展 倡议是习近平主 中国促 进世界安危与共、维护 在 交 往 上， 只 有 平 等 相 席 在 2021 年 9 月 21 日 以 视 频 世界和平安宁的立场主张，强 待、 积极沟通、 以理 服 人， 而 方式出席第七十六届联合国大 调人类是不可分割的安全共同 不是 威 胁恐 吓、 恃 强凌弱、 强 会一般性辩论时提出来的。这 体，要以共同、综合、合作、可 加于人， 才 能 和睦相 处、 和 谐 份倡议 强调，发展是实现人民 持 续的安全观为理 念指引，以 稳定。在安 全 上，只有大 家都 幸福的关键，要坚持发展优先， 相互尊重为基 本遵 循，以安全 觉得安全，才是真正的安全；否 坚 持以人民为中心，坚 持 普惠 不 可分割为重 要原则， 以构建 则以别人的不安 全 来 追求自身 包容，坚 持 创新驱动，坚 持人 安 全共同体为长 远目标，走出 安 全，永 远不 可能安 全。在 经 与自然和谐共 生，坚持行 动导 一条对 话而不对抗、结伴而不 济上， 只有合 作 共赢， 大 家 都 向，共同推动全 球发展 迈向平 结盟、共赢 而非 零和的新型安 发 展，发 展 才 能持久。在文化 衡 协调包 容新阶段。 这一重 要 全之 路， 为弥 补和 平赤字、 破 30 黄埔 时政 · 专题报道 解 安 全 困 境 提 供了中国 方 案。 的现代化事业、促 进 全 球文明 “三大倡议”是构建人类命 2023 年 2 月 21 日，中国正式发 交流 互鉴、推动构建人类命运 运共同体的重要支撑，是 新时 布《 全 球安 全 倡议概 念文件》， 共同体的真诚 愿望，展现了中 代中国为国际社会提 供的重要 系统阐释全 球安全倡议的核心 国共产党直面人类共同挑战的 公共产品。从 提出全 球发展 倡 理 念和原则，明确重点合作 方 政 治勇气和责任担当，为推动 议、全 球安 全 倡议，到提出全 向和平台机制。这一重大倡议提 世界现代化 进程、促 进人类文 球文明倡议，说明中国始 终是 出后，得到国际社会的广泛赞誉 明进步提 供了中国方 案。 全 球 世界和平的建 设者、全 球发展 和积极响应，已有 80 多个国家 文明倡议以“四个共同倡导”为 的贡献者、国际秩序的维护者、 和一些国际组织对倡议 表 示赞 主要内容：包括“共同倡导尊重 人类文明进步的促进者， “为人 赏、 支 持。 在 实际 行 动上， 中 世界文明多样性，坚 持文明平 类谋进步、为世界谋大同”的使 国积极开展斡旋 外交，为推动 等、 互 鉴、 对 话、 包 容， 以文 命担当一以贯之。这些重大倡 伊 朗 核 活 动，朝 鲜 半 岛、 叙 利 明交流超 越文明隔阂、文明互 议 意 蕴深 刻、 内涵丰富、 体系 亚、巴勒斯 坦等 热点问题的政 鉴超 越文明冲突、文明包容超 完整，顺 应世界发 展大势和时 治 解 决不懈 努力。 中国先 后发 越文明优 越”； “共同倡导弘扬 代潮流，符 合各国人民追求更 布《关于政治解决乌克兰危机的 全人类共同价值，和平、发展、 美 好生活的强烈愿望，为构建 中国立场》 《关于阿富汗问题的 公平、正义、民主、自由是各国 人类命 运共同体进 一步明确了 中国立场》文件，坚定站在和平 人民的共同追求， 要以宽广胸 实践 路径。只要全 球人类团结 一边。4 月 6 日，在中国见证下， 怀理 解不同文明对价值内涵的 起 来，共 行 天下大 道，向着构 沙特阿拉伯外交大臣费萨尔和 认识， 不 将自己的价值 观和 模 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正确方向， 伊朗外交部部长阿卜杜拉希扬在 式强加于人，不搞意 识 形态对 携 手同心、 行而 不 辍， 就一定 北京签署联合声明，宣布即日起 抗”； “ 共同倡导重 视文明传承 能建 设一 个持久和平、普 遍安 恢复外交关系。这些都是全球 和创新，充分挖掘 各国历史文 全、共同繁荣、开放包容、清洁 安全倡议的成功实践，为地区 化的时代价值，推动各国优秀 美丽的世界，共同创造人类更 国家 通过 对话 协商化解矛盾分 传统文化在现代化 进程中实现 加美好的未来。 歧、实现睦邻友好树立了典范。 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 “共 全球文明倡议是习近平总书 同倡导加强国际人文交流合作， 记在 2023 年 3 月 15 日出席中国 探讨构建全球文明对话合作网 共产党与世界政党高层对 话会 络， 丰富 交流内容， 拓展 合作 时提出来的。会上，习近平总书 渠道，促进各国人民相知相亲， 记 发 表 题为《 携 手同行 现代化 共同推动人类文明发展进步”。 之路》的主旨讲话，系统阐述了 这一重 要 倡议为推动文明交流 中国共产党关于探索现代化 道 互鉴、大力深化国际人文交流 路 的 认识， 提 出了全 球 文明倡 合 作， 化 解当前国际 矛盾、 促 议，表达了中国共产党愿同各国 进和解与包容、凝聚发展意愿 政党一道，推 进具 有本国特色 和动力贡献了中国智慧。 2023 年第 4 期 31 时政 · 两岸纵横 海峡两岸大事记 金会” “亚洲自由民主联盟”在民进党当局指使 2023 年 4— 5 月 术交流” “研讨”等旗号，在国际上大肆兜售“台 □ 吴亚明 一台” “两个中国”等违反一个中国原则的事件， 下，以“民主” “自由” “合作”为借口，打着“学 独”主张，极力拉拢贴靠反华势力，制造“一中 拓展台湾所谓“国际空间” 。大陆方面决定对上 述两家机构采取惩戒措施，禁止其负责人进入 大陆和香港、澳门特别行政区，禁止大陆有关 组织和个人与其进行合作。 马英九 ：坚持“九二共识”最符合台湾民众利 4月 益 “海峡两岸清明文化论坛”同心守护民族记忆 马英九一行7日结束在大陆的行程，于午间 第十届“海峡两岸清明文化论坛”1日在上海 搭机从上海返回台湾。马英九在桃园机场表示， 举行。聚焦“同心守护民族记忆”主题，百余位 此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媒体所说的“九二共识” 两岸民俗文化学者和台胞、台生代表共同探究清 又活过来了。马英九说，他用实际行动证明，坚 明文化“慎终追远”精神内涵。 持“九二共识” ，求同存异、彼此尊重，和大陆 就可以有共同政治基础，可以尽速恢复交流与对 中共中央台办发言人就蔡英文“过境”窜美发 话，这样最符合台湾民众的利益。 表声明 中共中央台办发言人6日就蔡英文“过境”窜 美发表声明指出，中国台湾地区领导人蔡英文以 东部战区组 织 环台岛战备警巡和“联合 利剑” 演习 “过境”为名窜美并与美众议长麦卡锡见面，这 中国人民解放军东部战区按计划于8日至10 是民进党当局推动台美勾连、 “倚美谋独”的又 日在台湾海峡和台岛北部、南部，台岛以东海空 一挑衅行径，我们予以强烈谴责，将采取坚决 域组织环台岛战备警巡和“联合利剑”演习。东 措施惩戒“台独”分裂势力及其行径，坚决维护 部战区新闻发言人、陆军大校施毅表示，这是对 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 “台独”分裂势力与外部势力勾连挑衅的严重警 告，是捍卫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的必要行动。 两岸媒体人海南行活动举办 由中华全国台湾同胞联谊会举办的2023年两 《开闽世家闽台源流志》首期新书发布 岸媒体人海南行活动6日于海南海口启程。在10 闽台携手挖掘“开闽世家”迁台记忆取得阶 天的行程里，来自海峡两岸和香港的12家媒体和 段性成果。 《开闽世家闽台源流志》第一期新书 多位自媒体人士环海南岛一圈参观采访，体验和 9日发布，集合了台北、台中和高雄三个地方开闽 宣传海南经济社会发展、自由贸易港建设、两岸 后人的故事。 融合交流等情况。 王沪宁会见两岸企业家峰会台湾方面理事长刘 国台办宣布对宣扬“台独”的有关机构予以惩戒 国台办发言人朱凤莲7日表示，台湾“远景基 32 黄埔 兆玄一行 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全国政协主席王沪宁 时政 · 两岸纵横 10日在北京会见两岸企业家峰会台湾方面理事长 台湾外销订单“七连黑”，研究机构大幅下修台 刘兆玄一行。 湾今年经济增速预期 国台办 ：台湾当局长期单方面限制大陆2400多 项产品输台 台 湾 经 济 事 务主 管 部 门20日公 布 数 据 显 示，台湾3月外销订单额465.8亿美元，同比减少 国台办发言人朱凤莲12日答记者问表示，台 25.7％，这是台湾外销订单连续第7个月负成长， 湾当局长期以来对大陆2400多项产品输入台湾 遭遇“七连黑” 。第一季度累计外销订单1362.2 地区采取单方面限制措施，对大陆相关产业和 亿美元，同比减少21.3％。 企业利益造成损害。 外交部发言人 ：坚决遏阻一切“以台制华”图谋 国台办评马英九大陆之行 ：充分体现两岸同胞 都是中国人、是一家人 外交部发言人汪文斌21日在例行记者会上指 出，中方将同国际社会一道，坚定维护一个中国 国台办发言人朱凤莲12日在例行新闻发布会 原则，坚定捍卫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坚决遏阻 上表示，马英九先生的大陆之行充分体现两岸 一切“以台制华”图谋，真正维护好台海和平稳 同胞都是中国人、是一家人，有着共同的血脉、 定。 共同的文化、共同的历史、共同的愿景，反映两 台湾工业总会疫后首访大陆，力促两岸产业合 岸同胞要和平、要发展、要交流、要合作的共同 心声，再次证明“九二共识”是两岸关系和平发 展的定海神针。 作 台湾工业总会大 陆 经贸参 访团17日抵 达 北 京，拜会有关单位并赴江苏参访，21日返台。台 两岸千名信众共祭保生大帝 湾工业总会理事长苗丰强临行前表示，加强交流 第十六届海峡两岸（厦门海沧）保生慈济文 合作是两岸民心所向，希望两岸产业界携手前行， 化节16日在厦门海沧青礁慈济祖宫开幕。上千名 共同开拓大陆内需市场和全球市场，在参与高质 两岸信众聚首厦门海沧，共同祭祀保生大帝。 量发展中互利共赢。 台湾政治学者 ：美国霸权加剧台海局势动荡 癸卯年恭拜轩辕黄帝大典在台湾桃园举行 台湾“民主文教基金会”16日举行“美国霸 “三月三，拜轩辕。 ”癸卯年恭拜轩辕黄帝 权的衰退和堕落”研讨会，邀请岛内知名政治学 大典4月22日（农历三月初三）在台湾桃园举行。 者分析全球视野下美国霸权及其对两岸关系的 岛内各界代表汇聚黄帝雷藏寺，以庄严仪式阐扬 影响。多数与会学者认为，美国霸权加剧台海局 两岸“同根同祖同源、和平和睦和谐”之主题。 势动荡，台湾正处在“战争与和平”十字路口。 外交部发言人 ：台湾当局“金元外交”成为助长 外交部发言人评七国集团外长会议涉台言论 有关国家腐败的温床 外交部发言人汪文斌17日就七国集团外长会 外交部发言人毛宁26日说，民进党当局拿着 议涉台言论答记者问时指出，台湾问题是中国的 台湾人民的血汗钱滥施“金元外交” ，不仅损害 内政，不容任何外部干涉。要维护台海局势稳定 台湾人民的实际利益，而且成为助长有关国家腐 和地区和平安宁，就要旗帜鲜明地坚持一个中国 败的温床。 原则，反对“台独”分裂活动。 2023 年第 4 期 33 时政 · 两岸纵横 国台办 ：煽动“仇中抗中”只会将台湾推向“兵 凶战危” 军事联系 针对美国25家军火商组团窜台、与民进党当 国台办26日举行例行新闻发布会，发言人朱 局举行所谓“防务论坛”一事，外交部发言人毛 凤莲针对赖清德近期有关言论指出，民进党当局 宁5日表示，美方正在把台湾变成“火药桶” ，遭 顽固坚持“台独”立场，持续勾连外部势力进行 殃的是广大台湾同胞。中方再次敦促美方恪守 谋“独”挑衅，是造成当前台海局势紧张动荡的 一个中国原则和中美三个联合公报规定，停止售 根源。所谓“务实台独工作者” ，继续罔顾事实、 台武器和美台军事联系，停止制造台海局势紧张 颠倒黑白，变相煽动“仇中抗中” ，愚弄台湾民 因素。 众，只会将台湾推向“兵凶战危”的险境。 2023年对台工作会议在北京召开，王沪宁出席 湖北面向台青提供千余个岗位 并讲话 2023年“千岗迎台青”台湾青年实习就业专 2023年对台工作会议9日至10日在北京召开。 场招聘活动日前在武汉举行。活动首次采用“线 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全国政协主席王沪宁出 下招聘＋直播带岗”方式，52家企业携手为在鄂 席会议并讲话。他表示，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 台湾青年提供1161个优质实习和就业岗位。 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全面贯彻党的二十大 决策部署和新时代党解决台湾问题的总体方略， 纪念汪辜会谈30周年座谈会在北京举行 深刻领悟“两个确立”的决定性意义，增强“四 中共中央台办、国务院台办、海峡两岸关系 个意识” 、坚定“四个自信” 、做到“两个维护” ， 协会主办的纪念汪辜会 谈30周年座谈会28日在 在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 北京举行。 程中，坚定不移推进祖国统一大业。 “两岸学者面对面”共议两岸经济与产业交流 合作 外交部发言人 ：敦促美方停止借世界卫生大会 炒作涉台问题 “两岸学者面对面”系列学术活动第二场28 外交部发言人汪文斌10日说，台湾地区参与 日在北京举办，两岸专家围绕“两岸经济与产业 国际组织，包括世界卫生组织活动，必须按照 交流合作”议题进行深入探讨。 一个中国原则来处理，中方敦促美方停止借世界 卫生大会炒作涉台问题。 5月 台湾各界举行五一劳工大游行，抗议民进党当 局漠视劳工权益 宋涛会见中国国民党副主席连胜文 中国国民党副主席连胜文受中国国民党前主 5月1日劳动节当天，由台湾各行业工会及社 席连战委托，率亲友前往陕西扫墓。中共中央台 会团体组成的“五一行动联盟” ，在台湾当局领 办、国务院台办主任宋涛在西安会见连胜文，请 导人办公场所门前的凯达格兰大道上举行劳工 其代为转达习近平总书记对连战的亲切问候。 大游行，以“八年全执政、劳工算总账”为主轴， 抗议民进党执政以来漠视劳工权益导致劳动环 境不断恶化。 国台办 ：民进党当局所作所为日益将台湾推入 灾难深渊 国台办17日举行例行新闻发布会，发言人马 外交部发言人 ：敦促美方停止售台武器和美台 34 黄埔 晓光应询指出，2016年5月以来，民进党当局拒 时政 · 两岸纵横 不接受一 个中国原则，歪曲否定“九二共识” ， 第76届世界卫生大会22日做出决定，拒绝将 顽固坚持“台独”分裂立场，加紧勾连外部势力， 个别国家提出的所谓“邀请台湾以观察员身份参 不断进行谋“独”挑衅，制造两岸对立对抗，阻 加世界卫生大会”提案列入大会议程。中国常驻 挠破坏两岸交流合作，导致两岸关系持续陷入紧 联合国日内瓦办事处和瑞士其他国际组织代表陈 张动荡。他们的所作所为，破坏两岸关系和平发 旭在日内瓦向媒体吹风指出，世界卫生大会连续 展，危害台海和平稳定，损害台湾同胞利益福祉， 7年拒绝涉台提案，充分证明一个中国原则得到 日益将台湾推入灾难深渊。 国际社会普遍支持，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也 再次表明在世界卫生大会炒作涉台提案问题没 全国台企联召开会员代表大会，选举产生新一 有出路、不得人心。 届理监事会 全国台湾同胞投资企业联谊会17日在北京召 开第六届会员代表大会，选举产生第六届理监事 福州至台湾航线正式复航 福州至台湾航线22日正式复航。 会，李政宏、黄明智分别连任会长、监事长。 两岸千余名宗亲在厦门追根溯源 第十届“大江论坛”共话促融合发展、谋和平统 一 第十五届海峡百姓论坛30日在厦门开幕。千 余名海峡两岸宗亲贤达、姓氏文化研究专家学者 由台湾民主自治同盟中央委员会主办的第十 届“大江论坛”——两岸关系和平发展精英论坛 围绕“中华文化 共同根脉” ，从血缘亲情、文脉 传承、两岸融合等角度进行深入探讨交流。 17日在北京开幕。两岸各界嘉宾200多人齐聚一 堂，围绕“促融合发展、谋和平统一”主题展开 交流探讨。 国台办 ：民进党不放弃“台独”立场，就没资格 奢谈“和平” 国台办发言人朱凤莲31日在例行新闻发布会 中国国民党中常会宣布征召侯友宜参选下届台 湾地区领导人 上指出，民进党当局明知自己一意孤行搞“台独” 意味着战争，却不许老百姓担忧战争带来的灾 中国国民党中常会17日在台北举行会议，宣 难。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民进党不放弃“台独” 布征召新北市市长侯友宜代表中国国民党参加 立场，就没有资格奢谈“和平” ，就是战争恐惧 2024年台湾地区领导人选举。 的始作俑者。 国台办 ：恢复旅行社经营台湾居民赴大陆团队 游业务 台湾同胞热烈点赞神舟十六号，国台办 ：共享 尊严荣耀 国台办发言人马晓光19日答记者问表示，经 神舟十六号载人飞船成功发射，在台湾收获 向有关主管部门了解，即日起恢复旅行社经营台 一大波点赞。国台办发言人朱凤莲31日在例行新 湾居民赴大陆团队游业务。我们热忱欢迎台湾同 闻发布会上表示，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道 胞赴大陆旅游观光，游览大好河山，看看各地 路上，台湾同胞将同大陆同胞一道，共享一个伟 发展新貌。 大国家的尊严和荣耀，以做堂堂正正的中国人而 骄傲和自豪。神舟十六号出征，工程师上太空舱， 中国代表 ：在世界卫生大会炒作涉台问题不得 人心 台湾同胞为之振奋，送上很多祝福，就是共享这 种尊严和荣耀，表达这种骄傲和自豪。 2023 年第 4 期 35 时政 · 军事天地 军工解码 ： 战斗机的前世今生 （下） □ 石稼 战斗机的使命任务 磁 权等 合为一 体的制空权，是 耗战。如何在保存自己的同时， 现代战斗机的核心 使命是 需要包括战斗机在内的众多作 不断蚕食对手的有生力量，将成 争 夺制空权，承担的作战任务 战平台、 诸军兵种 部队 乃至 整 为决定 未来战争胜负的核心问 主要包括对空打击、对海打击、 个作战体系联合争夺的控制权。 题。因此，美军现役战斗机的所 对 地 打击、 空中护 航、 战 术侦 现代制空权具有全面、全域、全 有作战任务均应围绕这个目的， 察等。这些 作战任务虽然 在二 程的特点，在现代战争进程中处 在整个美军的“空天一体”作战 战期间就已出现，且一直延续至 于“主导地位”。从近几场局部 体系中进行 综 合考虑，包括作 今，但随 着战争形态的发 展 变 战争看，现代制空权是从战争爆 战原则、目标选择、武器选择、 化，这些 任务的实 施主体、作 发到战争结束都必须绝对掌握 战法运用、应急处置等。 战对象、作战目的、作战区域、 的制胜关键，当一方拿下整个战 苏联解体后，继承“家业” 作战原则等内容均发生了显著变 区的制空权时，除非另一方有来 的俄罗斯空军经过较长时间的 化。 自战区外部力量的支援，否则战 蛰 伏，逐步 恢复 元气，部分战 争胜负已无悬念。 斗机更 新换代，并在局部战争 早 期的制空权概 念是指作 战进程中一定时间内，对一定空 为了达成对现代制空权的绝 中逐步积累了作战经验。在俄罗 域的控制权。争夺制空权只是为 对控制，美军“先发制人、联合 斯空军作战指导思想的演变 过 了配合陆地和海上作战行动，处 突击、精确打击、全维夺控”的 程中，始终重视研究美军空中作 于整个战争的“辅助地位”，对 作战指导思想体现得淋漓尽致， 战 力量的使 用特点。俄罗斯 认 整场战争胜负走向的影响并不是 除了敌方升空作战的飞机外，地 为：美军凭借强大的空中优势和 决定性的。当时战斗机的任务主 面的指挥中心、雷达站、机场、 信息优势实施大规模高强度的 要是专注于对空作战，对地、对 防空导弹阵地、通信枢纽、电力 空中作战行动是其获取战争胜 海打击等任务均交给其他机种 设施、军用卫星等均会成为攻击 利的主要 作战样式，未来 若与 负责。 目标。美军总结近几场局部战争 美国争 夺制空权，俄罗斯空军 后期， 随 着 航 空工业 的飞 的经验教训后认为：现有的作战 无力与其持续僵持。因此，俄罗 速 发展，空中作战 力量的地位 原则仅 适用于美方在掌握绝对 斯空军更加注重空中进攻作战， 和作用越发重要，在机械化战 空中优势、敌 我力量对比悬殊 特 别 是 对 地 和 对 海 突 袭 行 动， 争向信息化战争不断演变的过程 的情况。当未来与另一个同等级 强调 在 战争 初 期， 以“ 先 发 制 中，制空权的概念也变得更加宽 别的大国进入战争状态或陷入 人、隐蔽突然、整体协同、集中 泛。一般 认为，现代 制空权 是 局 部冲突时，制空权的争 夺将 指控、核常并举”为作战指导思 将传统的制空权与制天权、制电 异常 激烈和持久，大概率是消 想，通过积极主动的空中突袭， 36 黄埔 时政 · 军事天地 对 敌 实 施 毁 灭性打击。 垂尾”的形式。在正常 因此，俄罗斯现役战斗 飞行状态下，前翼布局 机部队作为对地、对海 与常规布局战斗机的机 作战力量的一部分，在 动性差异不大，主要由 担 负相 应作 战任 务 时， 发动机的推重比决定孰 需要与轰炸机部队、电 优孰劣。前翼布局能够 子战部队、巡航导弹部 有效降低超音速飞行时 队、弹道导弹部队等达 的阻力，保证大迎角状 成高效协同。 F-16E 战斗机。 态下的机动性，确保机 头不会过度抬升和难以 战斗机的战力标准 局上存在明显区别。目前，战斗 控制，且有利于战斗机短 距 起 现 代 战 斗 机 的 气 动 外 形、 机的翼面气动布局主要包括常规 降，但会 增大战斗机 正面的雷 机动 能力、 机 载 系统、 隐身能 布局、前翼布局、三翼面布局等 达散射截面积（RCS），降低了 力、机载武器等技战术性能参 三类。 隐身 性能。现役战斗机中采用 数，是评估该机战斗力强弱的主 常 规 布局， 是飞 机 诞 生以 前翼布局的主要有欧洲“台风”、 要依据，也是在和平时期对各国 来的经典布局方式，即“主翼 + 法国“阵风”、瑞典 JAS-39、中 不同型号战斗机进行横向对比的 水平尾翼 +（单 / 双）垂尾”的形 国歼 -10 和歼 -20 战斗机等。 主要方法。 式。常规布局的理论和技术最为 三 翼面 布局， 简单来说 就 一、气动外形 成熟，战斗机的各方面飞行性能 是结合常规布局与前 翼布局优 气动外形是 决 定战斗机飞 比较均衡。部分型号的战斗机会 点的一种布局方式，即“前翼 + 行性能的关键之一，是指飞机在 在机翼前 沿根部靠近机身两侧 主翼 + 尾翼 +（单 / 双）垂尾”的 飞行状态下受到的各种力矩与其 处加装“边条”设计，用于进一 形式。三翼面布局能够 提高超 本身总体布局、发动机推力及稳 步改善大迎角状态下的升力，这 音速下的水平机动性能和大迎角 定性 等之间的一 个函数值。设 类战斗机机动能力强，适合大 下的 操 控性能，并且使战斗机 计师在 进行风 洞试验时，会 综 过载机动，属于强调近距格斗任 在载荷分配 上更加合理，飞行 合考虑函数值的最优状 态，从 务的战斗机，但 是在超音速大 控制更加敏 捷 精准，也 适用于 而决 定飞机的机体外形、翼面 迎角状态下的控制能力受限比较 有短距起降需求的舰载战斗机。 布局、发动机位置、起落架和外 明显。采用常规布局的现役战斗 三翼面布局的电传操纵系统比较 挂武器等设计方案。由于空气动 机型号较多，比较具 有代表 性 复杂，翼面增多的同时也增大了 力学与风 洞试验技术在各国战 的战斗机包括米格-29、苏-27、 战斗机雷达散射截面积（RCS）， 斗机设计研发中已经得到普及， F-16、F/A-18、F-22 等。 导致隐身能力较差。现役战斗机 因而各国战斗机的外观已愈发相 前翼布局，又称鸭式布局， 近。同时，由于各国对战斗机的 是 一种能够显著提升战斗机超 歼 -15 战斗机等。 使命任务和机动性要求存在差 音速飞行下操控性能的布局方 二、机动能力 异，因而在战斗机的翼面气动布 式，即“前翼 + 主翼 +（单 / 双） 机动能力主 要由战斗机的 中采用三翼面布局的有苏-33 和 2023 年第 4 期 37 时政 · 军事天地 / 苏 -33 舰载战斗机。 / JAS-39 战斗机。 气动外形、 发动机、飞 行操 控 爬 升率， 是 指飞机 在单位 里。 系统以及实际载荷等决定，是 实用升限， 是 指在 标准作 时间内的垂直 爬升高度，属于 战斗机的重要技战术性能指标， 战载荷下，飞机在垂直平面内做 战斗机机动能力的一个关键 指 通常包括飞行速度、作战半径、 等速 爬升 运动时，最大 爬升率 标。现代战斗机的爬升率一般在 实用升限、限制过载、爬升率、 为 5 米 / 秒的飞行高度。简单来 240—330 米 / 秒。 飞机 推 重比、翼 载 荷、最大 载 说，就是飞机在这个高度还能勉 飞机 推 重比， 是 指飞机 发 荷等。通 过 对上述飞机 通用数 强具备 一定的爬升能力，但 超 动机在水平面的最大推力与飞机 据的分析比较，能够直 观 看出 过这个高度后，就会迅速丧失继 起飞 重量之比，是判断飞机整 一款战斗机机动能力的强弱。 续爬升的能力。实用升限还与机 体性能的一 个关键 指标。飞机 飞行速 度，一般指飞机的 体新旧程度、水平平飞速度和气 推重比主要影响飞机的最大平飞 最大平飞速度，通常用“马赫” 象条件等有关，因此是 一个估 速 度、 爬 升率、 实用升限 及 过 作为单位，现代战斗机的最大平 算的参考值，决定了战斗机进行 载等 参 数。飞机推 重比并非越 飞速度一般在 1.6-2.5 马赫。 交战的空域高度。理论上，实用 大越好，而是各国设计人员在综 作战半 径，是指飞机 携 带 升限越高的一方越具有优势。战 合考虑发动机推力、机体自重、 标准作战载荷，在不进行空中加 斗机的实用升限一般为 15000— 气动外形、经济效益、任务要求 油的情况下，从机场飞赴作战空 20000 米。 等各方面因素后，得出的一个最 优 解。现代战斗机的推 重比一 域完成作战任务后，返回原机场 限制过 载， 是 指飞机 所受 所能达到的最远单程距离。作 除地球重力之外所有外力总和与 战半径一般远小于该飞机最远 飞机 重量之比的最大值，通常 翼 载 荷， 是 指飞机 起飞 重 航程的 1/2，是评估飞机有效作 用“G”作为单位（地球表面的重 量和机 翼面积 之比，主要影响 战范围的关键指标。由于作战半 力加速度），现代战斗机的限制 飞 机 的 起 降 性 能、 爬 升 性 能、 径还与飞行高度、速度、气象、 过载一般为 7—9G。需要指出的 最大 航程和实用升限等。理论 航线等情况有关，因此是 一 个 是，限制过载主要目的是保护飞 上，翼 载 荷越小，近 距格斗机 估 算的参 考值。现代战斗机的 行员，而不是由于飞机在设计制 动性越好，但同时又会导致机翼 作 战 半 径 一 般 为 700—1600 公 造上达不到更高过载水平。 面积越大，从而牺牲 超音速性 38 黄埔 般为 0.8—1.2。 时政 · 军事天地 能，因此 需要各国设 计人 员根 现代战斗机的综 合火控系 虽然不同型号战斗机的机 据自身实际情况寻求最优解。现 统是与其他航电系统互联互通、 载系统性能大多缺乏一个可以量 代战斗机的翼载荷一般为 280— 有机融合的核心系统，是飞行员 化比较的直 观方 法，但机载 航 550 千克 / 平方米。 掌握整个战斗机状态、获取战 空电子设备的“有无”与系统技 最大 载 荷， 是战斗机 总共 场态势和执行作战任务的主要 术水平的“高低”，标志着现代 能够 携带燃油和弹药的重量上 平台。机载雷达探测系统一般采 战斗机的先 进程度，是 信息化 限，可以通过战斗机 最大 起飞 用脉冲多普勒雷达或有源相控阵 条件下战斗机作战能力的“力量 重 量与空 重 的 差 值 进 行 估 算。 雷达，对非隐身空中目标的正面 倍增器”。 由于最大起飞重量由起飞速度、 探测距离一般为 90—160 公里， 四、隐身能力 大 气 压 力、 跑 道长 度 等 决 定， 一 般可以同 时 跟 踪 8—15 个目 隐身技术，也称为“低可探 因此只能作为一 个关 乎飞行安 标，并同时攻击其中的 2—6 个 测技术”，强调通过各种技术手 全的极限值作为参 考。最大载 目标。不难看出，对空中目标探 段 来降低本方的可探测性。随 荷越大说明战斗机的任务载荷 测距离越远，同时跟 踪和攻击 着雷达、红外、电子、可见光等 方案越灵活多样。双发重型战 的数 量越多，则战斗机 综 合火 对空探测技术的不断发展，现 斗机的最大载荷一般为 12000— 控系统越先进。 代战斗机的隐身性能成为决定 18000 千克，单发轻型战斗机的 通信数 据 链系统是构建信 其战场生存能力和隐蔽突袭能力 最 大 载 荷 一 般 为 8000—12000 息化条件下空中作战体系的必备 的关键因素之一。第四代战斗机 千克。 系统， 是与本 方战斗机、 预 警 在 机体设 计、 机身涂 料、 武 器 三、机载系统 机、轰炸机、地面部队、水面舰 挂载等方面都 将隐身能力作为 战斗机的机 载系统作为战 艇、岸基指挥中心等进行信息互 优先需求予以设计。现代战斗机 斗机的中枢，是 决定战斗机作 通的桥梁，是战斗机感知战场 隐身能力越好，则必定具有越小 战能力强弱的基础。随着信息技 态势、进行超视 距引导作战和 的雷达 散 射 截面积、越低的红 术的发展，现代战斗机的各 类 编队协同作战的基 本保障。现 外特征，以及越不明显的可见光 机载设备已经从早期的各自独立 代战斗机的战术数据 链一般具 特征等。 向融合一体的方向发展。目前， 有多种加密和抗干扰工作模式， 雷达 散 射 截面积是评 价战 先进的机载系统一般包括综合 传输速率为 50—240 千位 / 秒不 斗机电磁 波隐身能力的常用指 火 控 系统、 雷达 探测系统、 光 等，并继续向高速率、智能化、 标，表示目标在雷达波照射下所 电探测系统、综合显示系统、敌 异构组网等方向发展。 产生的回波强值，单位为“平方 我识别系统、通信数据链系统、 在人机交互方面， “全玻璃 米”，战斗机正面的雷达散射截 导航 / 识别系统、电子战系统、 化座舱 + 彩色多功能液晶显 示 面积越小，则敌方雷达的有效 外 挂 管 理 系统、 惯导系统、 环 器 + 平视显示器 / 数字头盔”的 探测距离越小，从而达成隐蔽 境监测系统、电传操纵系统、第 综合显示系统已经成为现代战斗 性。现役第三代战斗机正面的雷 二动力系统、起降系统、制氧系 机的标配，能够帮助飞行员在瞬 达散射截面积一般为 3—10 平方 统、弹射逃生系统和其他辅助系 息万变的情况下，及时掌握更多 米，第四代战斗机正面的雷达散 统等。 信息，做出最合理的决策。 射截面积一般为 0.3 平方米左右。 2023 年第 4 期 39 时政 · 军事天地 石评 □ 军语新解 只有能在任何条件下当机立断、大胆行动的人 才能取得胜利，我们的后代宁肯原谅错误行动，也 不赞成无所作为。 ——海因茨 • 威廉 • 古德里安 海因茨 • 威廉 • 古德里安（1888 年 6 月 17 日— 1954 年 5 月 14 日），第二次世界大战著名的德国陆 惊心动魄的战争故事，读来有身临其境的战争紧张 感、压迫感，让人爱不释手、不忍放下。 军将领、军事家， “闪击战”创始人，历史学家称其 梳理一下二战初期德军取得的战绩，古德里安 为“闪击战之父”。他同时也是装甲战、坦克战的 几乎赢得了所有对手的尊重，称得上是军事上的天 倡导者，被誉为“德国装甲兵之父”，被称为德意 才。1939 年对波兰的战役中，古德里安指挥的坦克 志第三帝国的“帝国之鹰”。 军作为德军北翼的开路将，一路如入无人之境，在 抛开正义性与非正义性战争属性的界定，从纯 军事观点来看，古德里安堪称是那个时代杰出的军 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里，就将波兰人重重包围，使 波兰军队迅速土崩瓦解。 事家之一，是现代战争理论和作战样式发展的重 1940 年的对法作战中，古德里安指挥的装甲 要推动者。客观地说，古德里安虽不是现代坦克战 军通过高速进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成从色当 理论的发明者，但却是最早将该理论付诸实践并取 直到滨海的阿布维尔、格拉夫林的大包围，把北部 得巨大成功的人。第二次世界大战初期，希特勒在 法兰西和比利时的所有盟军都装进了口袋，举世震 战场上所取得的一系列胜利，很多要归功于古德里 惊。如果不是空军元帅戈林争功，希特勒下令就地 安。 停止追击，英法联军将在敦刻尔克全军覆没，二战 “只有能在任何条件下当机立断、大胆行动的 的历史就会因此被改写！ 人才能取得胜利，我们的后代宁肯原谅错误行动， 1941 年的对苏作战，古德里安在 5 个月内连续 也不赞成无所作为。 ”这句话是古德里安的战争哲 完成了几个著名的合围歼击战：明斯克战役、斯摩 学，也是他战争实践的生动诠释。他写的《闪击英 棱斯克战役、基辅会战和维亚兹马会战，德军直逼 雄——古德里安大战回忆录》一书，看似一本极为 莫斯科城下。他的大胆、果敢前进再次震惊世界， 专业的书籍，却能意外地成为当时的畅销书，就在 也让希特勒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于古德里安成功地把他的战争实践，写成了一个个 翻开古德里安留传下来的军事语录，但凡印象 （接前页） 五、机载武器 重要“砝码”。机载武器主要包 量、制导方式、飞行速度、射界 现代战斗机机载武器 决定 括近 距格斗导弹、中距 空空导 限制、命中精度和弹头威力等， 了战斗机的综合作战能力，是战 弹、 远 程 空空导弹、 空对地导 都是确定战斗机基本战术的重 斗机取得战果、完成任务的“利 弹、空对舰导弹等。机载武器的 要 依 据，也是评 价战斗机作战 器”，是空战胜负天平上的一个 有效 射 程、发射条件、挂载 数 效费比的重要参考。 40 黄埔 时政 · 军事天地 深刻的，莫不与他的当机立断、大胆行动、快速进 君不御者胜”的道理，希特勒不断的“御”，让古德 攻有关。比如，在谈及对英法作战时，他说： “装甲 里安的“胜”止步在莫斯科。假使战争能够完全照 兵只要一发动了攻势，那么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 古德里安的想法去打，也许今天的历史就要重新改 决不会有红灯的出现，我们要把绿灯开到路的尽 写，地图也要重新改画了。 头，这一次就是英吉利海峡。 ” 从历史发展的脉络看，世界军事的发展如同人 在谈及对苏作战的指导思想时，他说： “一切在 类历史的发展一样，一个历史时期、一个阶段的辉 于快 ! 要快得让敌人得不到喘息的机会，快得让敌 煌终究会有谢幕的一天，也终究会走入历史，成为 人没有爬起来的机会，没有从容集结兵力和布防的 风干的记忆。正如古德里安对波兰作战所总结的那 时间。 ” 样， “最终，新观念的建立者还是战胜了马匹，大 这些经典语录，都贯穿着他闪击战的核心思 炮还是战胜了长矛”。 想：奇袭、快速和集中。当闪电战术的关键性要素 同样，坦克作战作为闪击战的核心要素，也必 与坦克武器的装甲、机动、火力等结合在一起时， 然会从战场主角退居一隅，直至走入历史。在现代 古德里安所指挥的巨型装甲车队，自然就势如破 化战争中，坦克作为“陆战之王”，在战争中仍有 竹、所向披靡，迅速碾遍大半个欧洲，所到之处可 一席之地，但也仅仅是一席之地而已，尤其是随 谓是风云变色、山川震眩。 着高科技武器装备的发展，坦克的克星越来越多， 闪击战，也称为闪电战，是集中大量飞机、坦 反坦克火炮、反坦克导弹、高性能单兵反坦克武 克和机械化等快速机动部队，发动闪电般突然袭击 器、武装直升机、对地攻击机、大口径反器材武器 的作战样式。目的是通过一举摧垮对方的抵抗能 等层出不穷，好像谁都敢对坦克“踹上一脚”。尤 力，短期内赢得战争胜利。通俗地说，闪击战就是 其是精确制导武器的发展，使得坦克在一些时候会 快速，能“闪”起来，才叫闪电战。想发动闪电战， 沦为战场靶子和新武器的试验目标。 就从“闪”字入手，能快速调动，实现装甲部队的集 上世纪 90 年代爆发的海湾战争，伊拉克庞大 群突击。如果闪电战没“闪”起来，就废了。闪电战 的坦克部队在战争中被美军直升机擦地碾压，就是 如果“闪”太快了，也会导致军力部署上脱节，一旦 最好的例证。2020 年 10 月，阿塞拜疆和亚美尼亚 脱节，会造成补给困难、孤军深入、兵力不足。 在纳卡地区发生的军事冲突中，阿塞拜疆的“哈洛 古德里安深谙其道，他对闪击战有一段很形 普”反辐射自杀无人机压着亚美尼亚的装甲部队打， 象的描述： “以具有强大突击和机动能力的快速机 短短两个月时间，阿塞拜疆就摧毁了亚美尼亚 380 械化进攻部队，集结大量作战飞机和机械化程度 多辆坦克。显然，作为曾经引领时代风骚的坦克 较高的重炮，以向装甲兵提供迅速、致密的火力支 战，要再创造古德里安时代的辉煌已不可能。但古 援，形成一种无坚不摧的突击力量，并产生令人胆 德里安作为一代兵学大师，他的闪击战军事思想在 战心惊的震撼，使敌人在惊愕中丧失斗志，使敌崩 经过历史的沉淀之后，剥离出来的战争规律、作战 溃而非全歼敌军，由后续部队完成清剿溃散敌军。 ” 理念、统帅决策等方面的内容，以及敢于实践、勇 可惜，古德里安的军事天才，终究抵不过历史 于尝试、有所作为的意志品格，仍具有很强的时代 的滚滚洪流。希特勒政治上的疯狂和军事指挥上 价值。尤其是精确制导武器、航空部队和信息电子 的致命弱点，让古德里安最终难逃“败军之将”的 战装备等的发展，为现代高技术战争条件下的闪击 悲剧命运。这也恰恰印证了孙子兵法讲的“将能而 战，提供了新的作战尝试。 2023 年第 4 期 41 时政 · 情系黄埔 客从何处来 □ 何一夫 央视曾经热播过一部纪录片 央军校高等教育班第二期毕业。 岁那年，曾祖父家住昆明县武庙 《客从何处 来》，内容是几位知 别号家炯，云南昆明人，中央工 街，20 岁那年搬到了城庙街。 名人士寻找自己家族的历史。由 兵学校高级班、中央训练团国防 我向工作人员询问昆明现在 此，我也想起了自己的寻根故事。 要塞研究班毕业。历任军政部第 还有没有这两条街，工作人员说 六工兵团连、营、团长，抗日战 没听说过。回到青年旅舍，我又 争爆发后，任中央军校工兵科爆 问老昆明人，武庙街在哪里，城 幼年时候就听家人说，曾祖 破教官。1945 年任工兵科上校爆 隍庙街在哪里，也没人知道。 父叫何桐生，云南昆明人，毕业 破主任教官，西北战干分团工兵 第二天一大早，去云南讲武 于讲武堂，后在黄埔军校（成都 大队长，川鄂湘边区绥靖司令部 堂的路上，我过马路时看到路牌 时期） 担任教官。 工兵指挥部副指挥，陆军总司令 上写着：人民中路，原名长春路、 部工兵署少将科长。 武成路。中上段因近城隍庙，故 引子 上初二那年的暑假，我骑自 行车到新华书店，在有关军事的 称 城 隍 庙 街；中下段 因 有武 庙 书架上找到了一些关于黄埔军校 在这之前， “何桐生”对我来 （今武成小学址），故名武庙街。 的书籍。其中一本书后面附有黄 说就是一个名字，一个传说，网 1936 年统称为武 成 路，1998 年 埔军校各期同学录，我翻看几个 上的资料让这个名字变得鲜活起 更名为人民中路。 小时，眼睛都看花了，也没找到 来。 我决 定 对 资 料中的几个城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 曾祖父的名字。 市——昆明、广州、南京、成都 全不费功夫。不禁感叹，100 年 逐一探访，追寻曾祖父的足迹。 前，我家可是住在昆明的繁华地 一个周末，我跟爷爷讲，要 不我们找时间一起去新 华书店 翻翻看？爷爷很开心，一口答应 段。我把这条街从这头到那头仔 昆明 仔细细走了一遍，虽然我不知道 说，等我期末考试完，就一起去 我首先出发去了昆明。火车 100 多年前家的具体位置，至少 书店。没想到，半个月后我期末 上午到昆明，下午我就急忙赶去 我的足迹与祖辈们的足迹踩在了 考试刚结束，爷爷因病过世了。 了云南省档案馆。在说明缘由后， 一起。 后来偶然得知一个查阅文献 档 案馆的工作人 员找出一 张 讲 在翠湖公园，湖面上有很多 的网站，我输入曾祖父的名字， 武堂同学录的光碟，让我自己查 到昆明过冬的红嘴鸥。阳光灿烂， 竟查到了陈予欢先生编撰的《黄 找。 波光粼粼，红嘴鸥起起落落。当 埔军校将帅录》，上面有曾祖父 何桐生的简介： 何桐生（1900—1959）南京中 42 黄埔 在《云南陆军讲武学校同学 我走在云南陆军讲武堂里时，想 录》中，我又发现了一些曾祖父 起 那些曾在 这 里求学的朝气蓬 何桐生的资料。原来曾祖父的名 勃、心怀理想的少年们，如今已 字是何家荣，桐生是他的号。18 变成文献档案里一个个冷冰冰的 时政 · 情系黄埔 名字，心里真是感慨：烈火青春， 片，真是有幸，也感谢浙江省档 什么叫“介绍信”都不知道。还 烽烟战场，如今都归于平静。 案馆。 好，我准备了之前查阅到的一些 曾祖父出生于云南昆明，在 此刻，何桐生再也不是一个 文献，在我好说歹说、软磨硬泡 此度过了生命的前 20 年。听家 冷冰冰的名字，我这个后代会去 之下，他拨通电话，请示了一番， 人说，曾祖母童义如是广东人， 寻找他的足迹，将他一点一点还 还是让我进去了。 但不知具体什么地方，一说是广 原。 在说明情况后，工作人员留 州， 一说 是 澳 门， 但已无 从 考 根 据 陈 予 欢 所 著《 云 南 讲 下了我的地址。后来，第二历史 据。姑婆回忆说一家人在一起吃 武堂将帅录》中的记载，何桐生 档案馆查阅到一张关于曾祖父何 饭，曾祖父喜欢吃辣，而曾祖母 1932 年至 1935 年先后入南京中 桐生的任命状，寄给了我。 和大多数广东人一样，喜欢做一 央陆军 军官学校高等教育 班 第 曾祖父是南京中央军校高等 些粤式的小糕点给儿女们吃。 2 期学习，毕业后仍任教官。那 教育班第 2 期毕业。在工作人员 么，我的下一站就是南京。 的指引下，我又去了位于黄埔路 我也不知道曾祖父从云南讲 武堂毕业后，是否去过位于广州 黄埔岛的陆军军官学校，是否是 在广东认识的曾祖母。我带着这 样的疑问出发去广州。 广州 的励志社，即南京中央军校的旧 南京 址。 到了南京，我直奔位于青岛 根据陈予欢先生所著《云南 路的江苏省档案馆，被告知没有 讲武堂将帅录》记载，抗战爆发 相关文献，只好作罢。 后， 曾祖 父随 军 校 迁移西 南地 那时候，我对宋史感兴趣， 区，任成都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第 参观黄埔军校纪念馆时，工 在地图上看到王安石的墓在中山 14、 第 15 期第 6 总队 少校 总兵 作人员给我提供了一个线索，说 陵附近，到了才发现王安石墓在 器教官。那么我的下一站，自然 浙江档案馆对黄埔军校这段档案 海 军指挥 学院， 属于军 事管 理 就是成都了。 整理得非常好。 区，不让参观，便也只能作罢。 后来 登 录 浙 江省 档 案馆 官 网，惊喜地找到了一张照片，标 但也机缘巧合地路过了中国第二 历史档案馆。 成都 按照在网上查到的四川省黄 注是何桐生当年教导迫击炮时的 这里曾是朱元璋定都称帝时 埔军校同学会地址，我来到一条 军装照，照片比较模糊，要付费 明皇宫的一部分，而近代南京国 小巷子，骑自行车一路问过去， 才能看清晰的。后来我去杭州找 民政府时期则是中国国民党党史 终于找到了。工作人员给了我一 到浙江省档案馆，花了 10 元钱 史料委员会的所在地。现在，它 本黄埔军校同学会编的同学录， 拷贝何桐生的照片。 被称为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是 我在其中只查到一个名字。 因为家里并没有保留曾祖父 集中保管中华民国时期（1912— 第二天去了四川省档案馆。 的照片，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曾祖 1949）历届中央政权机关及其直 档案馆很大，浩如烟海的书啊， 父的样子，我不敢确认照片上是 属机构档案的国家级档案馆。 根本不知从何查起。 否是我的曾祖父，回去赶紧拿给 我跑去向门口站岗的武警询 曾祖父是黄埔军校（成都时 奶奶看。奶奶确凿地说，是的。 问， 武 警礼 貌 地说没有介 绍信 期） 教官，工作人员说你要不就随 作为后辈的我能找到曾祖父的照 不让进。那时作为学生的我，连 便挑两期查吧。我就挑了最后两 2023 年第 4 期 43 时政 · 情系黄埔 期 , 觉得当时何桐生军衔比较高， 任教官。 我不去寻找，他就永远是一个跟 应该有记载。四川省档案馆有黄 抗日战争爆发后，随军校迁 我没什么关系的冷冰冰的名字。 埔军校成都时期最全的资料，工 移西南地区，任成都中央陆军军 通过寻根之旅，我深刻感受 作人员把原版同学录给我看。 官学校第 14、第 15 期第 6 总队 到我家的历史和近代军校史是一 少校总兵器教官。 样的——从云南讲武堂到南京中 翻着原版同学录，感觉很有 历史厚重感，那段历史仿佛穿过 1940 年 4 月， 任 成 都 中 央 央军校到成都中央军校；从昆明 书页走到我面前。同学录第一页 陆军 军官学校 第 17 期第 1 总队 辗转到南京，最后定居成都。我 是黄埔校训“亲爱精诚”，校徽； 中校迫击炮教官；1941 年 12 月， 的曾祖父年轻的时候离开故乡， 第二页是校歌；第三页是孙中山 任成都中央陆军 军官学校 第 18 一辈子再也没有回去过。 的照片；第四页是蒋介石的照片； 期第 2 总队工兵科上校爆破教官 祖辈们都生活在昆明，曾祖 第五页是廖仲恺的照片。然后是 等职；1944 年 3 月，任成都中央 父因为抗日战争的爆发，随着军 每个科的教官和学员名字，最后 陆军军官学校第 20 期工兵科上 校由南京迁至成都。作为后辈的 几页是黄埔军校阵亡同学名录。 校爆破教官；1945 年 1 月，任成 我们，成都反而成为了故乡，昆 这些学员、教官大多已不在 都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第 21 期工 明反倒成了他乡。由此想起一位 兵科上校爆破主任教官等职。 台湾作家说过的话：所有的故乡 世。我在这些名字当中寻找曾祖 父，希望能发现他留下的足迹， 这种感觉真的很微妙。 抗日战争胜利后，1945 年 10 月获颁忠勤勋章，1946 年 5 月获 原本都是异乡，故乡不过是祖先 漂泊旅程中落脚的最后一站。 后来我整理了一下关于曾祖 颁胜利勋章。后任中央陆军军官 父的文献，算是我寻根之旅的一 学校第 22 期第 1 总队 工兵科上 点成果吧。 校爆破教官、第 2 总队上校爆破 从去云南昆明寻我父亲家族 教官，第 23 期教育处 工兵科上 的根开始 , 到后来去湖北麻城寻 校爆破教官等职。 我母亲家 族的根，再 往 后就一 何 桐 生（1901—1961）， 别 名家炯，云南昆明人。云南陆军 最后的最后 讲武堂 第 18 期炮兵科毕业；中 借用《客从何处来》的旁白： 发不可收拾，去祭拜我们中华民 央陆军步兵学 校机炮 工兵高级 “已经不存在真相了，他到底是 族的老祖宗：河南省淮阳县伏羲 班、中央陆军工兵学校高级班第 一个什么样的人，也不再重要， 陵，陕西省黄陵县黄帝陵，湖南 1 期、南京中央陆军军官学校高 重 要的是， 经 历了这 样一段 旅 省炎陵县炎帝陵，浙江省绍兴市 等教育班第 2 期毕业。 程， 给 我们留 下来 的东 西， 它 大禹陵，山东省曲阜市孔林，河 能不能 让我们成 为一 个更 好的 南省洛阳市关林。说起这一次次 人。 ” 旅程，我如数家珍。 1922 年夏考入云南陆军讲武 堂第 18 期学习。1923 年冬毕业， 分发滇军部队服务，历任滇军初 这趟旅程的成果证明，我的 最后以《客从何处来》中的 中级军职，后任南京中央陆军军 努力没有白费，只要去做，就一 一 句 话 结 束 吧：踏上 未 知的 旅 官学校教官。 定会有收获：我最初只知道“何桐 程，去探寻属于自己的历史，奔 1932 年至 1935 年先 后入中 生” 是与我有关的一个名字，通过 波万里百年，去认领尚未启封的 央陆军步兵学校及中央陆军军官 寻找，慢慢把这个名字所代表的 血脉遗产。谁会在远处等你的到 学校高等教育班学习，毕业后仍 形象变得更真切，更充实。如果 来！ 44 黄埔 人物 · 百岁黄埔老人 赤子之心 生生不灭 ——访百岁黄埔抗战老兵吕振锟 □ 顾少俊 吕振 锟， 扬州人， 出生于 新兵练习射杀。租界是帝国主义 1923 年，黄埔 20 期生。吕振锟 寻欢作乐的地方，是中国人民的 的父亲吕汉章是天津电报局的官 屈辱。那个地方你和同学以后不 员，家中有两个儿子，长子吕振 要去，很危险！”父亲还告诉他 锟很聪明，为此，吕汉章把他带 租界的由来。 吕振 锟 第一次 从 父亲口中 在 身 边培 养。 上世 纪 30 年 代， 听 说“租界”这个屈辱的名词， 吕振锟跟随父亲在天津读书。 一个星期天，吕振锟和几个 心中暗暗发誓，要认真读书，练 同学去逛街。街 道两边店铺都 好本领，用实际行动保家卫国。 是英文招牌，街上走着许多外 1936 年 年底， 吕汉章回到 国人。两个带枪的日本兵在大街 扬州工作，吕振锟来到扬州上初 上 趾高气扬地走，行人都 躲得 / 吕振锟。 中。淞沪抗战爆发，吕汉章发动 远远的，他们在饭店吃喝、到商 扬州民众支前。那段时间，他四 店拿东西都 不给钱。一 个蓝眼 处募集款项、征集物资、筹划军 睛白皮肤的妇女在悠闲地遛狗。 回 到 家， 他 问父 亲， 这 是 一 个金发的小女孩 在街边点爆 怎么一回事？父 亲 告 诉 他： “那 竹。所有的高大建筑物上都飘扬 是租界，目前在中国城市，出现 其 间， 吕振 锟和父亲去医 着外国国旗。这时，一对中国青 租界最多的就是天津。在租界 院看望过一个负伤的李姓团长， 年男女并排走了过来，女的肩挎 里， 中国人 遭 受百般 压 迫、 侮 他所在部队是蒋介石的嫡系，军 一个小包。正当他们有说有笑地 辱和虐待。天津租界的电车头等 官都是黄 埔生。李团长是在 上 行走时，对面走来的一个洋人伸 车厢供洋人乘坐，中国人只能坐 海大场受的伤，他说： “进入阵 手去 抢女青年肩上的包，青年 三等车厢。在租界，中国人力车 地 后才发现，日军步兵的 枪法 男子将他拦住，双方打了起来。 夫必须穿上犯人一样的‘号衣’。 很准， 可以说 弹无虚 发， 我们 青年男子身手不错，一个扫堂腿 租 界内， 开妓 院、 赌 博、 贩 卖 这边士兵一抬头就会中弹。一开 把那洋人撂倒。这时，几个洋人 毒品、贩卖人口等是受帝国主义 始，部队伤亡很大。后来，我们 巡警赶到，不由分 说 把 那对青 保护的公开行当。挂着‘慈济’ 等日军靠近阵地，突然整排整连 年男女抓了起来。 招牌的医院血 库里缺 血，会到 地冲出战壕和鬼子拼刺刀，前面 街上抓中国人强行抽血。更有甚 的倒下，后面的跟上，不把敌人 者，租界里的洋巡捕抓中国人给 杀下阵地决不罢休。我们的官兵 吕振锟和他的同学看懵了： 这是中国的土地吗？ 需，支援中国军队坚持抗战，每 天很晚才回家。 2023 年第 4 期 45 人物 · 百岁黄埔老人 就没有好日子过。我到重庆参加 抗战去，这期间，不能给家里通 信。 ” 吕振锟初中毕业后，有人建 议他 到南 京考“无 线电学 校”。 吕振锟 欣然前往 应考，很快收 到学校的录取 通知书。吕振锟 在 无 线电方面悟 性高，在班 上 成绩突出，老师们都喜欢他。后 来，同学告诉他，这所 学校是 汪精卫办的，学生毕业后要给汪 精卫的部队服务。听到这，吕振 锟不想再在这个学校待下去了。 没 过多久，学校放 寒假，吕振 锟借着假期退了学。 一天深 夜， 吕振 锟突然听 到收音机 里 宋美龄号召大家参 加 抗 战 的 演 讲， 他 激 情 澎 湃。 同时， 又 想 起 天津 城 里的“ 租 界”，想到扬州沦陷后，日本人 杀戮 欺 压 老百姓的情 景，想起 父亲差一点被日本人折磨致死的 情形……吕振锟怒火中烧，决定 到重庆去报考军校，把鬼子赶出 中国！吕振锟把自己的想法告诉 / 吕振锟敬军礼。 母亲，母亲说： “我支持你！”并 立即着手为他做出行的准备。 很勇敢，没有一个怕死，我们的 体。 吕振锟踏上前往重庆的路。 黄埔精神肯定能战胜日本的武士 扬州沦 陷 后， 吕汉章 的 一 途中，有一次坐船时遭到日军飞 道。我坚信，抗战必胜！”李团 个邻居主动投靠日本人，当了汉 机 轰炸， 差 一点葬身 鱼 腹。 还 长的话让吕振锟热血沸腾。 奸，借日本人之手以莫须有的罪 有一次，为避开日军岗哨，多走 淞沪 抗战 失败， 日军 很快 名把他投进了监狱，后来经过多 了几十里荒无人烟的山路。在常 打进扬州城。日军进城后，每经 方营救，才被 放出来。出狱 后 德，吕振锟病倒了，一位好心的 过一条街道，就用机枪扫射，街 没几天，吕汉章辞别妻子和吕振 旅店老板把他留在家中休息了半 口巷尾，随处可见中国百姓的尸 锟： “不把鬼子赶出中国，老百姓 个月。不管路途如何艰险，吕振 46 黄埔 人物 · 百岁黄埔老人 锟从 来没有动摇过抗战报国的 要目标之一。为防止日军空袭， 信念。 学校组织学生挖防空洞。 抗战 胜利，军 校 从都匀搬 到贵阳。 一天， 吕振 锟听同学 好不 容易到了重 庆， 吕振 有一次，日机轰炸，吕振锟 说： “军校外面有一个疯了的妇 锟先去电报 局找父亲。父亲的 等 4 个同学一起 躲进 一 个防空 女，见人就喊儿子。 ”吕振锟到校 同事热情地接待了他，告诉他他 洞。谁知防空洞被震塌了，4 个 门口一看，是仁少仪的妈妈。一 的父亲已经调去兰州工作了，如 人一起被埋了。吕振锟和一个同 年不见，她瘦多了，一双手像干 果他要去兰州找父亲，他们可以 学很快被救了出来，但另外两个 枯的 树 枝，身上满是灰 尘，头 提供帮助。吕振锟谢绝了这位叔 同学没有救活，其中一个同学叫 发又乱又脏，见人就说： “儿子， 叔的好意： “我到重庆是想考军 仁少仪。隔壁防空洞牺牲了 3 个 鬼子打跑了，胜利了！跟妈回家 校，将来上战场打鬼子。 ”吕振锟 同学。仁少仪的家在军校附近， 吧！给妈生个孙子！”吕振锟的心 留在重 庆一边打短工，一边等 家境不错，他母亲希望他结 婚 里一阵 难受，快步上前： “我 是 军 校 招生。1943 年， 吕振 锟 考 后给自己生个孙子再去参战，他 少仪的同学，您吃 过饭了吗？” 入黄埔军校 20 期炮兵科，学校 不同意： “万一我战死了，岂不是 仁少仪的母亲像没有听到他的 校址在贵州都匀。 害了人家。 ”听到儿子被日军飞机 话一样，目光在吕振 锟的脸 上 当时，军校里没有中国制造 炸死的消息，仁少仪的母亲深 停 住了， 说： “ 儿子， 鬼子 打 跑 的大炮，全是 五花 八门的外国 明大义，协助军校安葬了和她儿 了，胜利了！跟妈回家吧！给妈 炮。学员们必须 熟练掌握各式 子一起炸死的 5 个 学生，然后 生个孙子！”又有几个同学围了上 大 炮的 操作 方 法。射击前，要 悄悄离开了学校。 来，说： “我们是 少仪的同学。 ” 进行测算，一旦计算出错，炮弹 1944 年 11 月，日军入侵贵 对同学们的话她仍然无动于衷， 就打不中目标。炮兵测算涉及到 州黔南。敌人猖獗，陪都震动。 她继续呼唤她的儿子： “儿子，鬼 几何、力学等方面知识，吕振锟 军校接到命令：军校学生开赴前 子打跑了，胜利了！跟妈回家吧！ 刻苦钻研，精益求精。 线参战。终于能为国上战场尽力 给妈生个孙子！”吕振锟心里泛 军 校 风 景秀丽， 训练设 施 了，吕振锟的心中一阵激动， “黄 酸，扭开脸哭了。 较 全， 教 官的素质高， 对学生 埔精神肯定能战 胜日本的武士 1946 年 12 月，毕业生分赴 要求严。在军校，教官还教唱校 道” 的话语再次在他耳边响起。 各 个 部队。在到指定部队报到 歌、抗日歌曲、 《满江红》 《苏武 全校师生在大雨中向贵州独 前，吕振锟请假回家探亲。回到 牧羊》等爱国歌曲。政治课上， 山急行军。行至半途，突然接到 家 才知道，母 亲已经去世，弟 教官给学生们讲“淞沪抗战” “南 “军 校生不得 参战，全 部回校” 弟一个人在家。弟弟告诉他，抗 京保卫战” “长沙会战”等战役中 的通知。后来听 说 是蒋介石 下 战胜利后，母亲天天站在 路口 黄埔军人浴血抗战的感人故事， 的命令。未能上战场杀敌，在吕 盼他回来，盼了好几个月，也没 常常是老师含着眼泪讲，学生们 振锟心中留下了遗憾。回校后不 有他的消息。母亲以为他不在人 流着泪听。 久，吕振锟在报纸上看到“在中 世了，忧虑成疾，没多久就去世 黄埔生爱国，打仗勇敢不怕 国军队和独山民众顽强抵抗下， 了。吕振锟听了心中很是 难受。 死，是 一支让日军头疼的力量。 日军最终败退”的消息，心中才 后来，吕振锟听 说他准备 去报 抗战期间，军校是日军轰炸的主 稍有宽慰。 到的那个 部队要去打内战，他 2023 年第 4 期 47 人物 · 百岁黄埔老人 振锟家是地主。 ”工作组到吕振锟 老家调查。一 个老佃农说： “吕 汉章把自己的田给我们种，却从 没有向我们收过一粒粮食，还自 己出钱替 我们交 农 业税。古今 罕见啊！”还有村民指着工作组 脚下的路说： “这 路就是吕家出 钱铺的。 ”吕汉章当年走上抗日道 路之际，虽然那时自家的生计十 分艰 难，但他还是 一再叮嘱妻 子： “现在到处打仗，老家那边 父老乡亲们的日子也不好过。我 走后，你们可以靠房租 过日子， 千万不要到老家那边收租。 ” 父老 乡亲不忘吕家的情义，工作组听 不到一句对吕振锟不利的话。 作为扬州建 筑公司的一名 工人，吕振锟工作认真负责，无 可挑 剔。 有一 次， 上级 让吕振 锟带人给扬州水利学院砌围墙。 / 百岁宴上的吕振锟。 学院一位领导到现场问： “这地 方谁负责？”听说是吕振锟负责， 就不想再回部队了。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吕 吕振锟拒绝了，他说他在军校学 领导很是放心，以后就没有再到 到的本领是打日本鬼子用的。 工 地 来。围墙砌好后，水 利学 振锟的父亲也从外地回来了。吕 政 治 运 动期间， 吕振 锟没 院派人敲锣打 鼓给建筑公司送 振锟 对父亲很孝顺，他家在扬 有受 到过冲 击。 谈 起 原因， 他 锦旗，并写了一封表扬吕振锟的 州有两套房。吕振锟把 最 好的 说： “这是祖上的余荫。 ” 信。 一套给父亲住，由于自己经常外 吕振锟家搬到扬州城里时， 吕振 锟 几十 年如 一日， 勤 出工作，不能照顾父亲，便出钱 老家有 40 亩良田无偿给村里老 勤恳恳地工作，多次被单位评为 请人代为照顾。谁知上世纪 60 百姓 耕种。吕家后来 经济条 件 “先进工作者”。1984 年，他光 年代，吕振锟的父亲去世后，那 好了，又在老家购了几十亩良田， 荣退休。 人突然翻脸，赖在房子里不肯 仍然不收一分 钱租 金，免费给 2023 年 5 月 20 日， 再访吕 搬 走，并告诉吕振 锟，是 他 父 村里贫困家 庭 耕种，还替 他们 振锟老兵，100 岁的吕老精神矍 亲把房子送给他的。旁人看不下 交农业税，购买劳动工具。 铄，思路清晰。我们真诚希望这 去，让吕振锟用武力把他赶走， 48 黄埔 政 治 运 动时， 有人说： “吕 位黄埔老兵健康平安。 人物 · 黄埔人生 率部打响全民族抗战第一枪的黄埔生吉星文 □ 于志国 在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 日，日军铃木师团直逼河北迁西 主展厅中，有一张暗黄色的名片 县北部的长城重要隘口喜峰口。 静静地躺在展柜中，吸引不少游 吉星文所在的宋哲元第 29 军受 客驻足。名片的左侧下方是“绍 命 增援，赶赴长城御敌。面对 武豫扶”四个字，中间清晰地印 装 备精良的日军， 宋 哲 元 率第 着名片主人的名字：吉星文。 29 军决定实施近战、夜战，以 己之长击日寇之短。3 月 11 日深 受吉鸿昌影响投身行伍 夜，吉星文率兵出击，他们身背 大刀，由当地百姓引路，接近日 吉星 文， 字 绍武， 河 南省 扶沟县吕潭镇 人，1908 年出生 于吕潭镇的一个富裕人家，家中 / 吉星文。 军前沿阵地，出其不意地偷袭了 正在酣睡的日军。他们挥动寒气 排行第三，乳名黑星，是著名抗 逼人的大刀，斩杀了日军 300 余 日英雄吉鸿昌的族侄。当时，国 人，威名大震。3 月 12 日，为防 家 衰 败，外族 入侵，在帝国主 止日军卷土重来，吉星文激励全 义的支持下，各地军阀混战，战 营战士： “只有拿铁血来洗国耻， 乱不休，百姓生活苦不堪言。吕 收失地，为国家效命。 ” 在随后的 潭镇位于贾鲁河两岸，水陆交通 战斗中，吉星文作战骁勇，多次 便利，是这一带的商业中心，经 击退敌人 进攻，受到宋哲元的 常受到战乱破坏。吉星文生长在 嘉奖，因功擢升第 219 团团长。 这种环境，再加上其 族 叔吉鸿 喜峰口战役 , 是自九一八以来中 昌的影响，年少时便 立志要 抵 御外侮、保卫国家。 / 吉星文的名片。 国军队 第一次以弱势装备击败 强劲敌人，震惊中外，狠狠打击 了日军的嚣张气焰。日本《朝日 吉星文的族 叔吉 鸿昌投军 冯玉祥部，受冯玉祥器重。1922 进 入部队 后， 吉星 文 勤 奋 新闻》称： “明治大帝造兵以来， 年，在冯玉祥部第 22 旅当营长 好学，作战勇敢，很快 就 得到 皇军名誉尽丧于喜峰口外，而遭 的吉鸿昌回到老家探亲，乡邻族 上级的偏爱与提拔。 受六十年来未有之侮辱。 ”作曲 家麦新为此专门谱写了 29 军大 人争相欢迎，场面十分隆重。14 岁的吉星文 对族 叔吉鸿昌更是 充满敬佩 之情，随即弃 学跟随 吉鸿昌开始行伍生涯。 喜峰口战役显露锋芒 1932 年 3 月， 吉星 文 任 第 29 军第 37 师 219 团营长。3 月 9 刀队的战歌《大刀进行曲》，传 唱在长城内外。 吉星 文 在喜 峰口战 役中的 2023 年第 4 期 49 人物 · 黄埔人生 / 印有吉星文名字的黄埔军校豫籍同 学通讯录。 加。吉星文 还多次被 邀请到军 校和大学，讲述他在长城 抗战 中的英勇事迹。1937 年 5 月，吉 星文 从高等 教育 班毕业。离开 / 喜峰口抗战中的大刀队。 南京 前夕，市民代表 10 人偕同 河南在宁同乡会人士于龙门酒家 英 勇作战， 得到了宋 哲 元、 陈 备精良的日军作战，必须提升自 设宴为他饯行，鼓励他日后多杀 诚、胡宗南等国民党高级将领的 身的文化知识和作战水平。1936 日寇，为家乡和国人争光，吉星 认可和称赞，凭此获得了“抗日 年 6 月，吉星文进入黄埔军校高 文十分感动。进入黄埔军校学习 英雄”的美誉，并开始频繁被北 等 教育 班 第 5 期学习。在黄 埔 后，吉星文的军事理论、战术水 平（今北京）、天津的各大报纸 军校《豫籍同学通讯录》中，军 平和指挥能力均有显著提高，为 报道。1934 年元旦，第 29 军在 官 高等 教育 班 第 5 期第 5 组的 他后来指挥卢沟桥 抗战及其他 北平阅兵。宋哲元为展示军队的 名单上清晰记录了吉星文的名字 对日作战奠定了基础。 训练成果，鼓舞军民信心，破例 及相关资料。 打响全民族抗战第一枪 推选上校军衔的吉星文为阅兵 吉星文 初到高等 教育 班 时 指挥官。在阅兵场上，颇具大将 并不适应，虽然他打仗骁勇，可 1937 年 6 月，任 第 29 军第 风 度的吉星文指挥若定，从阅 是文化 水平不 高， 有些 字不认 219 团团长的吉星文率部驻守北 兵式、分列式到集合听 训整 个 识，心里很着急。为此，军校教 平宛平县 县城。日军自 1931 年 过 程， 阅兵部队军 容严整、 井 育长张治中还专门选派了两个教 九一八事变侵吞东北后，为进一 然 有序， 博 得 在场中外人士赞 官给他补习国文。在军校学习期 步挑起全面侵 华战争，陆续 增 赏。 间，吉星文刻苦认真研究以日军 兵华 北 地 区。1936 年， 日军已 为假想敌的山地战、平原战的攻 从 东、西、北三面包围了北平。 守战术，不懂就问、虚心求教， 宛平县是北平通往内地的门户， 虽然 得到上级的赏识和提 老师和学员们都 很喜欢他。 蒋 战略 位 置十分重要。驻防平津 拔，吉星文却深感 要与武器装 介石曾两次召见他，对他赞赏有 地区的第 29 军，在日军步步进 黄埔军校深造学习 50 黄埔 人物 · 黄埔人生 近 进行夜战演习时丢失一名士 兵为借口， 提 出到城内进 行搜 查。无理要求遭到拒绝后，日军 便发炮轰击。面对日军的进攻， 吉星文请示上级后，遵第 29 军 军部“卢沟桥即为尔等之坟墓， 应与桥共存亡，不得后退”的命 令，亲赴前线，命第 3 营“坚守 阵地，坚决还击”，指挥官兵抵 抗，率部打响全民族抗战第一 枪。 / 卢沟桥上的官兵反击日军。 日军在卢沟桥遭到阻击，进 而转变方向，出兵攻占宛平县附 近平汉铁 路桥桥头堡。铁 路桥 是宛平县的“咽喉”，一旦失守， 整 个北平局势 将动荡不安。 危 急时刻，吉星文当机立断，作出 决定：一是派王冷斋专员斡旋日 军进城搜查之事；二是由副团长 暂接宛平县城防务；三是组织敢 死队夺回桥头堡。他亲自挑选出 150 名精干人员，编成 5 支敢死 队。8 日深夜，吉星文亲自率领 敢 死队用绳梯爬出城 外，沿永 定河 两岸，向铁 路桥靠近。午 夜 12 时，突击队秘密接近铁路 / 七七事变留下的宛平城弹坑遗址。 桥，出其不意，两头夹击，一阵 逼，南京国民政府对日妥协政策 平城附近进行军事演习，对日军 大刀猛砍，将日军一个中队几乎 下，驻地空间越来越小，生存受 早 有警 惕的吉星文马上命令驻 全歼在铁路桥上，一举夺回了桥 到威胁。1937 年 6 月起，驻丰台 城内的第 3 营做好准备，如有日 头堡。吉星文在这次战斗中，头 的日军连续举行挑衅性的军事演 军挑衅，坚决回击。7 日夜，日 部 被弹片击伤，稍作包扎 又 立 习，吉星文密切关注日军动向， 军步兵约 1 个营兵力向卢沟桥进 刻投 入战斗。日军疯 狂 进行反 积极构筑 工事，随 时准备 还击 犯，吉星文立即向北平市当局报 扑，企图再次夺回桥头堡。吉星 来犯之敌。 告： “我方已将城防布置 妥当。 ” 文率领 219 团坚决抵抗，日军阴 夜 11 时许，日方以在宛平城附 谋未能得逞。 1937 年 7 月 6 日，日军在宛 2023 年第 4 期 51 人物 · 黄埔人生 部队，撤至长辛店。第 219 团撤 离后仅数小时，卢沟桥失守。这 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卢沟桥事变， 也称七七事变。第 219 团誓死保 卫卢沟桥的壮举揭开了全民族抗 战的序幕，将士们的奋起反抗， 给全国人民很大的鼓舞。吉星文 也从此英名远播，作为抗日英雄 受到人们的赞颂。 抗战期间始终积极对日作战 从平津地区撤退后不久，吉 / 英勇抗击日军的吉星文团官兵。 星文升任第 77 军第 37 师 110 旅 7月8日，中共中央发出“平 攻。10 日，日军从天津、古北口、 旅长。1938 年 5 月初，吉星文率 津危急！华北危急！中华民族危 榆关等处陆续 增兵，且配有大 部开往安徽宿县，在赵家集、芦 急！只有全民族实行抗战，才是 炮、坦克等向卢沟桥前进，大井 沟集附近迎战进犯的日军第 9 机 我们的出路！”号召，呼吁“全中 村、五里店等处被占领，战事即 械化师团，阻止其北上。为了完 国同胞， 政 府与军队， 团结起 将 再 起。11 日起， 日军用大 炮 成任务，吉星文将全旅和配备的 来，筑 成民族统一战线的坚固 猛烈轰击宛平县城及附近一带， 1 个团分成两部投入战斗。他亲 长城，抵抗日寇的侵略！”全国 吉星文与百姓生死与共，亲自指 自指挥一部，向赵家集推进。日 各地、各界纷 纷声援英勇抗敌 挥 城内居民向城外安全 地带疏 军侦察 到吉 旅动向后， 设下埋 的第 29 军，各地民众纷纷送来 散。日军对吉星文恨之入骨，他 伏，将重武 器 伪装，意图引诱 慰问品；北平和天津的学生组织 们提出所谓停战谈判的条件之一 吉 旅 深入伏击圈。吉星文识破 战地服务团，到前线运送弹药、 就是撤换卢沟桥守军并指名道 日军部署，下令部队以排为战斗 救治伤员；卢沟桥地区的居民帮 姓要“接替吉团防务”。但直至 小组，分散利用地形接近敌人， 助部队 搬 运军用物资，为将士 7 月 28 日接到命令撤退，吉星文 利用 夜 间全 部 推 进 至 赵 家 集， 送水、送饭；长辛店铁路工人帮 一直坚守阵地，指挥前线官兵作 各战斗小组与日军缠斗在一起， 助中国军队在城墙上挖枪眼，固 战，保卫宛平城。 反复冲杀，逐屋争夺，使日军的 守宛平城；华侨联合会也致电第 守城 期间， 吉星 文 给军 政 重武器无法发挥作用，沉重打 29 军，鼓励他们再接 再厉，奋 部 部 长 何 应 钦 写 信 表 示 决 心： 击了日军。这次战斗使日军未能 勇杀敌……抗日救亡热潮在全国 “星文等只有抱定牺牲到底之决 快 速向前 推 进，为在徐州附近 兴起。 心，荷枪实弹，誓与宛城 共 存 的数十万大军安全转移赢得了宝 7 月 9 日，北平当局同日军 亡，决不以寸土让人。 ”但由于南 贵时间。吉星文部在宿县英勇杀 达成停火协议，但日军不仅不履 京政 府的妥协，吉星文 无奈奉 敌，以一旅之力，击败日军板垣 行 诺言，反而大批调兵发起 进 命将卢沟桥防务移交给地方保安 师团两个联队。战后，国民政府 52 黄埔 人物 · 黄埔人生 军事委员会为吉星文颁发甲种一 土完整，彰显了中华民族威武不 级勋章一枚，予以嘉奖。 屈的 精神。86 年后， 战争的硝 1939 年， 吉星 文晋 升为少 烟早已散去，但这不等于我们可 将师长并参加了鄂北会战。1943 以忘记 这段历史，历史是 最 好 年至 1944 年，吉星文率部驻防 的教科书，也是最好的清醒剂。 襄阳、 樊城， 由于此 处 距 老家 宛平城 墙上的弹痕时刻提醒着 河 南省扶沟县较 近，扶沟县乡 我们要牢记历史经验和教训，今 亲为逃离日寇 魔 爪， 免 受战乱 日之铭记，是为唤起每个善良的 之苦， 纷 纷前 往 襄阳、 樊 城 投 人对和平的坚守。勿忘历史，珍 靠吉星文。吉星文以茶饭招待乡 爱和平！ （作者系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 亲们，并为他们热心提供援助。 念馆助理馆员） 他 还把乡亲们召集到一起，对 乡亲们说道， “现在广大同胞正 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作为一个军 / 吉星文。 参考文献： 1.《 中国抗日战争史》编写组 人，不能驱逐日寇，实在愧对祖 国同胞，愧 对桑 梓父 老。咱们 陈列在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 著，人民出版社 2011 年出版《中 要时刻不忘抗日，国家兴亡，匹 “伟大胜利 历史贡献——纪念中 国抗日战争史》。 夫有责，要同心同德，打败日本 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 2. 沈继英、柳成昌著，北京 侵略者，光复国土，拯救民族， 战争胜利 70 周年”主题展览中， 出版社 1986 年出版《卢沟桥事变 重建家园……”吉星文向乡亲们 由吉星文之子吉民立捐赠。吉民 前后》。 表 达了他 抗日救国的责任和 决 立曾在采访中表示， “我们每年 3. 鲁南， 《吉星文 : 骁勇善战 心，也鼓舞了乡亲们与将士们同 纪念七七事变，是希望威武不屈 的抗日英雄》， 《 劳动保障世界》 心同德，共同驱逐日寇、团结抗 的抗战精神得以传承，让现在的 2012 年第 3 期。 战到底的信心。 两岸同胞珍惜来之不易的和平环 吉星文经常将岳飞“文官不 境”。 4. 陈传海、谷韵民， 《抗日名 将吉星文》， 《史学月刊》1992 年 爱钱，武将不惜死”之句挂在嘴 历史 无 言， 精 神 不 朽。86 边。抗战期间，吉星文以国家和 年前，日本侵略者为达到以武力 5. 何基沣， 《卢沟桥抗战中的 民族利益 为重，大公无 私，转 吞并中国的罪恶野心，悍然炮轰 吉星文》， 《武汉文史资料》2007 战各处，立下了汗马功劳。国民 宛平城，制造了震惊中外的卢沟 年第 7 期。 政府先后向吉星文 颁发国家胜 桥事变。在中华民族 生 死存亡 6. 黄哲嗣， 《浅述中央军校高 利、光华、云麾、干城、忠勤等 的历史关头，吉星文、佟麟阁、 等教育班》， 《黄埔》2012 年第 6 勋章。 赵登禹、张自忠、彭雪枫等无数 期。 勿忘历史 珍爱和平 这张吉星文使用过的名片现 第 3 期。 中华儿女共赴国难、浴血奋战， 7. 马业精， 《抗日战争中的吉 他们是千千万万抗日将士的杰出 星文将军》， 《扶沟县文史资料》第 代表，有力捍卫了国家主权和领 一辑。 2023 年第 4 期 53 人物 · 我的黄埔前辈 父亲符昭骞在晋南抗日的故事 □ 符兹治 符昭骞（1901-1968），字孟 西再见个面”。 腾，海南文昌人，云南讲武堂 12 符昭骞接到接受《大公报》 期、陆军大学 9 期毕业，黄埔军 记者秋江 采访的指示后，让 勤 校创建初期曾任区队长（教官）。 务兵牵了一匹用铁 丝弯成 足 蹬 符昭骞参加了东征、北伐。 的小黑马，把秋江 迎接进部队 抗日战争时期， 曾任军参谋长、 隐 蔽 驻 扎 的山村。 见面后， 秋 旅长、副师长、集团军中将参谋 江自称 在忻口战 役时曾和符昭 长、副军长等职，参加过长城抗 骞睡过一 个土 炕，已经是老相 战、忻口战役、中条山战役等。 识了。在秋江眼中，符旅长宽肩 抗战时期，符昭骞与云南讲 膀、 凹 眼 睛、 高眉骨、 满 面 胡 武堂同期校友叶剑英指派的中共 地下党王亚文（黄埔 4 期）有过 / 1933 年 , 符昭骞参加长城抗战时留 影。 须，如果 个头、鼻子再 稍高一 些，就是一座十足的“法兰西军 接触，后来曾先后在山西和重庆 官浮雕”。而自称“符老刁”的这 与八路军总司令朱德以及中共南 位蓄了络腮胡子的符旅长，抓住 方局董必武会面交谈。抗日战争 儿与日军周旋。 秋江战时有过不脱马靴睡觉的 胜利后，在中共地下党的引导下， 此时，身为《大公报》记者 经历，不客气地对战友们介绍： 做 反 对内战， 争取民 主、 和平 的秋江 正深入山西抗日前线采 “这是一个不脱马靴睡觉的新闻 运动，乃至秘密策反工作。起义 访，并接连在《大公报》上发表 记者”。于是，采访“符老刁” 的 后，奉朱德总司令电召进京，加 了大量战地通讯，其中就有一篇 “不脱马靴睡觉”的记者，和对 入人民解放军序列任军训部高级 题为《机动的符旅长》。文章中， 这位“法兰西雕像”军官的描述， 研究员、军事学院教官，之后转 秋江十分形象地勾画出符旅长在 就成了战地指挥官们茶 余 饭 后 业到北京市人委工作（北京市政 山西抗日一线领军对日军作战的 的笑料。 府参事室参事），同时受聘为北 日常生活及其脾气秉性。 京市文史研究馆馆员。 符旅长是广 东 海 南人， 和 早 在忻口战 役 期间， 采访 总部文朝籍参谋长是同乡，彼此 过第 14 军各部的秋江，就已经 电话交谈，总是用家乡粤语，没 1938 年，担任过卫 立煌 第 结识了担任参谋的符昭骞，深知 有人能听得 懂。 秋江的采访记 14 军军部参谋处长、第 9 军参 他不满足于这个幕僚差事，满心 录里，称符旅长是“善于捕鼠的 谋长的符昭骞已升任 85 师 255 希望的是“抓一些兵在自己手里 猫”，以此形容他指挥军事行动 旅旅长，在晋南的汾西、霍县、 和敌人周旋一下”，更是“切盼 的灵活与机动。 灵石一带率领 255 旅的 3000 健 古北口交过手的板垣师团，在山 54 黄埔 4 月，符旅长在灵霍、南关 人物 · 我的黄埔前辈 间游击。 为牵 制南关 敌 人， 减 他们表示敬意和慰劳，做了面食 少侧背顾 虑，符旅长制造假情 款待他们。为答谢这份盛意，符 报，派传令兵化 装成村民故意 旅长率队出发前，留给房东的孩 通 过 敌 哨 兵 线 并 被 敌 方 捕 获， 子几张法币，孩子在大人的推辞 传 送“ 军 部、 师 部、 旅 部 在 某 中不敢接受，符旅长急了，便以 地”、驻军“准备出击某个地方” “打”字威胁孩子，迫使孩子接 的假消息。 日军把两个 传令兵 受。 拷打、审讯数天，并用喝令“立 在秋江的笔下，符旅长谈起 正”等方法来验证他们的真实身 话来，总是有活泼的肢体动作来 份， 由于 传 令兵 事前 接 受了训 配合，有形有声有色。闲话畅聊 练，装 作听不懂 蒙 混 过 关。最 时，有符旅长在则生动活泼、妙 后，南关日军相信了传令兵的假 / 符昭骞蓄胡须时留影。 趣 横 生， 他“ 像一部 活的 话 匣 子” 逗人嘻笑。 情报， 多日不敢 外出活 动。 事 后，上等兵邢长富先逃回，符旅 长不时和前线作战部队取得联 1941 年， 符昭骞受 命任 第 长赏他 30 块钱并将他擢升两级。 络，以随时掌握敌人动向，提前 14 集团军参 谋长，参加中条山 符旅长乘机在石栏、许村间大肆 做好配合作战的准备。 战役。而此刻的秋江，加入中国 破坏铁路，截取日军被复线几千 一 次， 符 旅长听闻安邑的 共产党，担任《新华日报》 记者。 米。同时，在已破坏地带埋置地 敌人向闻喜方面增援，已与友军 中 华人 民 共 和 国 成 立 后， 雷，将前来修补铁路的日军炸死 接触，255 旅的位置恰好处于侧 作为起义将领的符昭骞在北京 甚多。在另一地带，他又让士兵 击 这部分敌 人的机动地带。得 任 解 放 军 军训 部 高 级 研 究 员、 把石块埋于铁道中，引以麻线， 此情报，他 立 刻展开地图，迅 军事学院教官，培养新一代指 日军看到以为是地雷，不敢挖又 速用红蓝铅笔标明自己的敌情判 战 员。这时的秋江已经 是中国 不敢 通车。真 真假假，假假真 断。凡是他用过的地图，没有一 新闻社 理事，继而任中共天津 真，符旅长的这些计谋让日军头 张是干净的，都布满着蛛丝般 市委统战部副部长。秋江以形 疼不已。 的红、蓝笔迹，这是他的一大特 象、生动的文笔描绘了战地生活 符旅长 还派下属佩 戴 八 路 色。 有了行 动 方 案， 符旅长兴 中的符昭骞，刊登 这 篇战地采 军的臂章故设疑兵，威慑日军； 奋地说： “我的生意来了。 ” 他派遣 访通讯的《大公报》剪报也成为 有时，他又用假枪、假炮置于阵 先头部队侦查地形、敌情，并下 符昭骞 珍视的历史资料，但 这 地的一翼或后方，同时配以少数 达命令让 255 旅做好出击准备。 两位很要好的朋友却没有机会 士兵活动其间，诱使日军射击， 没多久，出击的命令来了，而他 再见面。 消耗其弹药。总之，符昭骞善于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行文至此 , 笔者对中条山抗 符旅长的急性子 使得他军 战纪念馆馆长杨金玉以及专注于 秋江称，与日军作战对于符 事指挥上迅速、机动，难能而可 抗战历史的尹向东二位先 生鸣 旅长而言，就像是“茶余饭后消 贵，但是在有的场合也 难免会 谢，感谢他们为本文提供帮助。 闲的花生米”。战事间歇，符旅 闹出笑话。他旅部的房东为了对 用各种方法去消耗敌人。 2023 年第 4 期 55 人物 · 我的黄埔前辈 怀念外公史镜清 □ 潘毅敏 潘宵敏 尽管外公外婆离开我们已经 据，为打倒北洋军阀，实现国家 20 多年了，但 对他们的思念 犹 统一、民 族富强，外 公和许多 如大树的年轮 , 与日俱增。 心怀家国天下的热血青年一样， 我们是在 外 公外婆的爱护 不顾家人反对，毅然投笔从戎， 下长大的，儿时的我们只知道外 来到杨虎城将军部队，投身轰 公和所有暮年的老人一样慈祥、 轰烈烈的国民革命。后来，他到 平凡、 和 蔼 可亲。 第一 次听 到 黄 埔 军 校高教班学习，在国民 外 公的故事，是在最后送别他 党部队历任连长、营长、团长， 老人家的追悼会上，当听到“国 165 师、144 师少将副师长。 抗 民党” “抗战” “将军”这些词时， 日战争中，他先后参加马当要塞 我们才知道我的外公有着不平凡 保卫战、南昌保卫战、中条山战 的经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 / 史镜清。 役等重大战役。 抗战 胜利后， 外 公 先 后去 开始不断探寻外公的故事。我们 去问母亲、小姨和家里其他长 寄托 对他 老人 家的思念。以这 中央训练团和陆军大学将官班学 辈，可他们也只是知道外公原来 样的方 式怀念他，不仅因为他 习深造。1949 年 12 月 24 日，外 是国民党部队的将军、参加过抗 对国家和民族的历史贡献，更因 公积极响应中国共产党的号召， 战，后来起义成了中国人民解放 为他身上有太多值得我们学习和 以国家和民族 大义为重，毅然 军的师长，除了简单的履历，别 继承的优良品质。那 将是我们 率部 在四川绵竹起义，为解放 的就一无所知了。 人生的宝贵财富，也希望我们的 大西南作出了贡献。起义后，他 孩子能铭记先辈功绩，继承黄 任中国人 民 解放 军 144 师 代 师 埔精神，传承良好家风。 长。1951 年 2 月至 1954 年 12 月， 2005 年， 外 公获得了中共 中央、 国务院、 中央军委 颁 发 先后在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高级 的“纪念抗战胜利 60 周年纪念 章”。2015 年，外公再次获得中 书生意气从军旅 一腔热血报家国 步兵学校和西北军区工作。1955 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颁发 外公史镜清，字金鉴，1902 年任甘 肃省人民政 府参 事室参 的“抗战胜利 70 周年纪念章”。 年生于陕西省岐山县一个书香门 两次 殊荣，让我们对外 公更加 第，父亲是清末贡生。外公从小 外 公 是政 协甘 肃省委员会 充满了好奇：外公身上究竟有着 接受了很好的传统文化教育，本 第五、六届委员，中国国民党甘 怎样精彩的人生经历和故事？ 可以继续 学习深 造，过着衣食 肃省革命委员会委员、顾问。他 我和姐 姐宵敏决定把关于 无忧、书礼传家的安逸生活。然 的回忆文 章《 中 条山战 役中的 外公的资料 作一整理，以文字 而当时的中国积贫积弱，军阀割 165 师》刊登在 1985 年《甘肃民 56 黄埔 事。 人物 · 我的黄埔前辈 / 1946 年，165 师师长李日基（前排右六）、495 团团长孙铁峰（前排右五）等欢送史镜清赴中央训练团学习前合影。 （孙铁 峰之子孙岗 供图） 革——抗日战争胜利 40 周年专 替 赵 寿 山 第 38 军 第 17 师 的 中 弃部逃过黄河、军队失去指挥 辑》中，并被《山西文史资料》收 条山西线防务，担任从黄河北岸 的危急时刻 , 外公挺身而出，身 录，入编《正面战场：原国民党 （含河面）经占庄、计王村到南北 先士卒，指挥 494 团团部及第 1、 将领抗日战争亲历记》之《晋绥 桥子之 线的防务， 团部 驻计王 2 两个营在南沟东山头及公路两 抗战》一书。 村。 侧对敌进行阻击，493 团副团长 1941 年 初， 日军 陆 续 集 结 孙铁峰率 1 个营在西山头抵御敌 战争岁月永铭记 袍泽情义暖人心 重兵，再次进犯中条山，以西线 人，战斗极为激烈。因在战斗中 中条山战役是抗日战争进入 为主攻方向。日军为斩断“中条 的表现英勇，外公被擢升为 165 相持阶段后，正面战场国民党军 山这根盲肠”调集了 42 个大队， 师少将副师长。 队在山西范围内的唯一一场大规 总兵力 10 万余人，其中 35 个大 时隔 40 多年后，耄耋之年 模对日作战。外公时任第 165 师 队投入了西线作战，甚至动用了 的外公依然清晰地记得当年率 494 团团长，隶属第 5 集团军曾 300 多人的伞兵部队偷袭国民党 部在中条山对日作战的情景： 万钟部第 80 军，军长孔令恂（保 部队指挥部。1941 年 5 月 8 日凌 定军校第 8 期步科毕业），师长 晨 , 日军以优势兵力 , 在步炮空 1941 年 1 月， 第 494 团（ 外 王治岐（黄埔 1 期），统一由第 军协同下, 向中条山西线守军发 公任团长——作者注）第 1 营营长 一战区司令长官卫立煌管辖。外 动猛攻。新编第 27 师师长王竣、 潘盈汉带第 1 连潜伏在敌人经常 公所率第 494 团于 1940 年秋由 参 谋长陈 文 杞 及 165 师姚 汝崇 通过的八政村至茅津渡之间要道 陕西郃阳县开往山西平陆县东北 营长等多名军官牺牲在太寨村西 两侧，伏击敌人 1 个小队。激战 中条山张 茅大 道以东地区，接 的雷公庙岭附近。在军、师主官 1 小时许，击毙敌人 10 名，缴获 2023 年第 4 期 57 人物 · 我的黄埔前辈 / 1946 年，史镜清（中起右一）与孙铁峰（中起左一）等在黄帝陵合影。 （孙铁峰之子孙岗 供图） 掷弹筒 1 具、 三 八 式步枪 7 支、 烈。 条山参加抗日战争一点情况》的 子弹背包若干、晋南 1/50000 地 …… 说明。在两位老人的努力下，甘 图若干份、步兵操典 2 本、日本 看到外公留下的这些文字， 肃省民政 厅于 1985 年 5 月追认 小太阳战旗 1 面。这次战斗的胜 不难想象当年战斗的惨烈，而 姚汝崇为革命烈士。2015 年 8 月 利，大大鼓舞了我军士气。 我心中也总会涌起对外公和他的 5 日，在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 …… 战友们的崇敬之情。正是因为有 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 70 周年前 5 月 10 日上午，敌人步兵分 像外公这样千千万万不怕牺牲 夕，民政部追认姚汝崇为革命烈 两路向南沟进犯。第 493 团副团 的中华儿女，用自己的血肉之躯 士。这份来之不易的荣誉，是国 长孙铁峰指挥第 1 营在西山头抗 筑起了捍卫民族尊严和独立的钢 家对姚汝崇烈士的纪念与肯定， 击敌人。第 494 团团部和第 1、2 铁长城，才有了我们今天幸福安 也体现了外公与部下超越生死的 营在东山头及公路两侧对敌进行 宁的美好生活。 袍泽情义。 阻击，战斗甚为激烈。我方伤亡 作为抗日战争胜利的历史见 较重， 第 4 连 连长 施国治负伤， 证者，外公是幸运的，可他也从 逆境不坠青云志 初心不改真豪杰 排长陈占海、杜如林阵亡，团部 没有忘记那些牺牲在中条山的战 外 公 是 一 个 刚毅自强、 铁 副官柯芳国重伤，军需黄国政阵 友。1982 年 4 月， 外 公 和 原 国 骨铮 铮的人。同许多国民党将 亡，负伤士兵约五六百人。 民革命军 165 师师长王治岐作为 领一样，他也曾经历过逆境与磨 …… 证明人，为自己的部下、原 165 难。然而在恢复名誉、重新参加 5 月 11 日晨，敌步兵飞机协 师第 494 团第 2 营营长姚汝崇出 工作后，省委领导来家中看望外 同再次侵 犯南沟， 战斗极 为激 具了《 关于姚 汝 崇 1940 年 在中 公，询问他还有什么要求，外公 58 黄埔 人物 · 我的黄埔前辈 只是回答： “我很好！”没有向党 和政府提任何要求。 1985 年，外 公当年在陆大 将官班的同学贾桂藩专程赴兰 州看望他。此时的贾爷爷已是全 国政协委员、香港著名爱国企业 家，到内地 投资兴业，想 邀 请 外公一同赴宴叙旧，然而外公不 愿让别人觉得他想攀附于人，于 是婉言谢绝了。后来听小姨讲， 事后贾爷爷专程登门看望外公， 两位分离 30 多年的耄耋老人相 见时相拥而泣。谁也无法想象 / 上世纪 50 年代初，史镜清夫妇合影。 他们之间有着多么深厚的感情。 多年后，小姨去香港看望贾 争论，以和为贵。 爷爷。贾爷爷对小姨讲，他和外 外公常以“知足常乐，忍则 公是同乡，在陆大上学时关系最 能安”自勉，他从不向别人说自 好。外公是同学之中最优秀的， 己的过去，在省参事室上班时也 他不会因为逆境而放下自己的尊 很 少 说话，儿女们对他的过去 严，更不会因为别人飞黄腾达而 几乎一无所知。在 外公 遭到不 依附别人。 公正对待被停止工作、停发工资 时，全家人仅靠外婆当教师的工 竹杖芒鞋轻胜马 一蓑烟雨任平生 资维持生活。外 公 便主动承担 在那段动荡岁月，外公与周 家务，从没干过家务的他开始洗 祥初、俞方皋、刘子潜等 8 位国 衣做饭，甚至纳起了鞋底…… 民党起义将领及家属被下放到 甘肃礼县，集中安置在县城小南 无情未必真豪杰 爱妻怜子大丈夫 街县剧团大院，以方便“教育管 外公对孩子很疼爱，却从不 理”。经历了世事沧桑，看透了 溺爱。因为家庭成分的原因，我 人生沉浮，外公早已变得内敛大 的母亲下过乡、插过队，吃了不 度、与世无争。远离了战场硝烟 少 苦，那双拉 过小提琴的手因 好几圈。回到家后，她向外公诉 和纷乱尘世的老人们经常下棋为 为干农活而变得粗糙。有一次， 苦，可外 公 却安慰她： “咱也行 乐，可军人出身的他们难免为了 生产队 组织修梯田，倔强的母 哩！”母亲知道，其实外公心里 输赢争得面红耳赤。这时，出面 亲坚持用推车运送土方 , 一天繁 很心疼自己的女儿。母亲始终记 调解的总是外公，他也总能平息 重的劳动下来，母亲的胳膊肿了 着外公的教诲：自强不息，做一 / 晚年的史镜清在石林。 2023 年第 4 期 59 人物 · 我的黄埔前辈 个对社会、对国家有用的人！小 的爱情所感动。那天外公格外清 姨也清晰地记得外公对 她的教 醒，他也许冥冥中早已感到与自 导：人要鼓得硬硬的！正是在这 己相伴 40 多年的爱人再也不能 样的激励下，母亲和小姨都靠自 和他执手相伴了……他一定在心 己的努力考上了大学，走出了自 里呼唤着外婆的名字，他一定想 己的人生路，也成了我们学习的 把 外婆挽在怀里，轻抚她的面 榜样。 颊，他一定想起了和外婆风雨共 度的每一天…… 外 公对外婆的爱含 蓄 而深 沉，他用责任与担当爱护着外 外公外婆离开我们 20 多年 婆，也守护着这个家。记得小时 了，对他们的思念随着年龄的增 候，任凭我在家如何淘气外公 / 作者（右）童年与外公史镜清合影。 长愈 加强烈。我们常去度 过 童 年时光的陇西路 1 号省政协家属 都 不会 责怪，可有一 件 事让我 记忆深刻。那次外婆给我洗脚， 心照顾 下，外 公的身体逐渐 恢 院，那里有我们最美好的记忆， 调皮的我不仅不 配合，还用脚 复，他老人家凭着惊人的毅力 更有我最思念的人！在外公外婆 拍水，把水溅到了外婆身上。这 每天坚持 锻炼，天气 好的时候 的故 居前，我们久久凝 望着那 一幕恰被外公看到，他很生气， 还会在院子里走走，楼梯护 栏 熟悉的木质窗户，用手轻轻拂过 拿起手中的手杖敲了我的脑袋， 都因为外 公经常握而变得乌黑 曾被外公握得发亮的楼梯扶手， 并伴随着一句浓重的陕西话“哈 发亮。随着年龄 越 来越大，外 还有那已废弃的报纸 箱……这 东西” （坏家伙的意思）！我当即 公头部受伤的影响也愈加明显， 里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这个始 不敢胡闹，乖乖地自己擦干脚溜 特别在老人家生命的最后几年 建于 20 世 纪 80 年 代初的 砖 混 一边儿去了。而今，我做了丈夫， 有时候清醒，有时候糊涂。 结构家属楼在现代都市的繁华 中已显黯淡，但在我们心里却永 有了自己的家和孩子，才懂得外 1994 年端午节的雨夜，外 公“生气”是因为心疼外婆。他 婆在睡梦中安详地走了。外公叫 不允许家里任何人对外婆不敬， 醒了沉 睡的我，他静静地 坐在 如 今， 我们孙 辈 都已成 家 那是他对外婆无声的爱！ 外婆的床边，望着自己的爱人， 立业，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作为 外公晚年经历了一次车祸， 眼神中流 露着忧伤。而年仅 10 黄 埔后代，我们也会 给他们讲 头部和腰部受了伤，外婆带我去 岁的我并没有意识到外婆的离 述 外 公为了国家 独立和民族 解 医院看他。我只记得那是一间很 去，只以为她睡着了，一个劲儿 放舍生忘死的 抗战 故事，把 外 大的房子，住着外公一个人。他 地叫“奶奶，奶奶（我们叫他们 公对 我们的教育和影响传承下 见到外婆来，大声说： “你来干 爷爷奶奶） ”……我傻傻地对外 去，让他们弘扬黄埔精神，坚守 什么？回去！”现在回想起来，那 公说： “爷爷，奶奶睡着了，叫不 做人的原则、锤炼坚毅的品质， 是 外 公不想让 外婆担心，怕原 醒。 ”外公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 投身到国家建设和民族复兴 伟 本身体就不太好的外婆因为要照 口气，说： “让她睡吧！”那一幕 业中去，服务于社会、服务于人 顾自己而受累，那是外公对爱的 深深刻在我的脑海中，每次回想 民，做一个对国家、对社会、对 表达。伤愈出院后，在外婆的细 起 来都泪流满面，被 外 公外婆 人民有用的人。 60 黄埔 远那么温暖。 历史 · 黄埔往事 四川抗战老兵与胡家骥的生死之交 □ 张轩章 2021 年 10 月，四川省南充 市南部县抗战老兵赵 顺修弥留 之际仍念念不忘一个人。这个人 名叫胡家骥 , 字德丞，湖南湘乡 人，毕业于黄 埔 军 校 第 5 期工 兵科，国民革命军第 50 军军长。 赵顺修曾泅水带他横渡怒江，两 人之间有着兄弟般的情谊。 沅陵相识 1921 年 3 月 27 日， 赵 顺 修 出生在四川省南充市南部县河 坝镇一 个贫苦农民家中。父母 希望他日后忠孝两全，改变赵家 / 抗战老兵赵顺修。 贫困落后的窘境，给他取 小名 为“孝全”。上过 3 年多私塾后， 抓去当壮丁。招兵的人见他个子 赵 顺修能 识文断字，算得上家 矮小，身体羸弱，不满足“身高 参 加 训 练 的 有 800 多 人， 里的文化人，为了生计，父母让 150 公分、体重 46 公斤”的基本 赵 顺修 等 600 余人被编入国民 他去地主家放牛。 条件，几次想淘汰他，但苦于壮 革命军第 71 军第 88 师。赵顺修 赵顺修放养的是水牛，每到 丁缺少，最后十分不情愿地留下 有幸认识了湖南籍名将胡家骥。 夏季天气 炎热，他都 要牵着水 他。赵顺修随同 100 多名壮丁坐 当时的胡家骥在将士们心目中是 牛到池塘里“避暑”。水牛天生 船到南充市大西街，与西充、蓬 英雄或者神一般的存在。原来， 就是游泳的“高手”，赵顺修常 溪的新兵集结在那里等候命令。 1937 年 8 月 13 日， 日军突 然 从 常拽着牛尾巴在池塘里游泳，日 几天之后，他们步行到重 庆参 虹口、 闸北等地向上海发 动进 久天长，竟练成了游泳高手。俗 加军事训练。那时的新兵大多是 攻，震惊中外的淞沪抗战爆发。 话 说， 技多不压身， 赵 顺修 做 文盲，有点文化的赵顺修和另外 战争一开始，日军就叫嚣要“三 梦都没有想到，日后他 居 然凭 30 多名士兵作为特殊人才被选 个月灭亡中国”。国民政府组织 着这一过硬的本领救人性命。 派到湖南沅陵，进入国民政 府 70 余万兵力，开展激烈的抗战。 1939 年 9 月， 国 民 革 命 军 军事委员会“战时工作干部训练 国民革命军第 36 师 216 团团长 在南部县招兵买马，赵 顺修被 团”参加第 3 期文化学习和军事 胡家骥 奉命进攻汇山码头，阻 训练。 2023 年第 4 期 61 历史 · 黄埔往事 止日军增援部队在虹口登陆。胡 的战士被选派到美国学习新式武 修正津津有味地吃肉牛炒面，亲 家骥带领战士连续冲过唐山路、 器使用技术。赵 顺修在杜鲁门 切地问他： “以前吃过这些东西 东熙华德路、东百老汇路的日军 炮兵团学习了 3 个月火箭炮的使 没？”赵顺修呵呵笑着说： “我们 防 御工事， 与日寇 展开激 烈巷 用原 理和方 法，学成 归来后升 那里 过年也吃不上 这么好的东 战，最后冲到汇山码头。胡家骥 任机 枪排 排长。机 枪排 没有火 西！” 胡家骥知道四川人像湖南人 冒着枪林弹雨翻越高高的铁门， 箭炮，配备的是美制带重 枪管 一样喜欢吃辣椒，又问他： “没 他不幸身中 5 弹，被送下火线治 的 M2 式机关枪，这种机关枪弹 有辣椒，习惯不？”赵顺修几乎 疗。伤愈后，胡家骥跟着宋希濂 夹可装 100 发子弹，有光学瞄准 不假思索地说： “牛肉炒面味道 去了荣誉第 1 师，当了旅长。 镜，可发射普通弹、穿甲弹、穿 好，没有辣椒吃起来也很香。 ” 胡家骥 身 先 士卒、 不怕牺 甲燃 烧弹等，威 力很大。机 枪 天 天面 对死亡的威 胁， 一 牲的精神深深打动了赵顺修，他 排的战斗力因此特别强，经常被 些士兵已经不满足铁 皮筒装的 发誓要像胡家骥那样冲锋在前， 派去打硬仗，有时还要在炮火下 香烟，悄悄抽起了鸦片。赵顺修 赶走日本侵略者。胡家骥还有一 去保护工兵营抢修工事或道路桥 看到战友抽鸦片后特别享受的 个让赵顺修十分敬仰的原因：胡 梁。 样子，也学着他们偷吃鸦片，吃 家骥毕业于黄 埔 军 校，军事素 一次 战 后， 赵 顺修正在 检 过 之后，感觉神清 气 爽，作战 质过硬，带兵打仗有很多过人之 修机关枪，胡家骥走上前去，关 的时候一点也不怕死。一次，他 处，教官曾多次用他的事例教育 心地问他： “小鬼，你是机 枪排 正抽着鸦片被胡家骥发现了，赵 大家。 的排长，重任在肩，枪千万不能 顺修吓得要命，满以为会受到处 那次训练 结 束后， 赵 顺修 出问题！你有没有什么需要？”赵 罚，没想到胡家骥仅仅批评了他 回到重庆担任警卫任务，他总是 顺修站起身说： “长官，没问题， 一句话： “小鬼，鸦片这个东西上 以胡家骥为榜样激励自己。 没需要，这枪就是我的生命，我 瘾后很 难 戒掉，对身体伤害最 爱惜着呢！” 大，长期这样下去怎么行啊？赶 赴滇御寇 赵 顺修所在部队的军用物 快戒掉！” 中国远征军第一次 入 缅作 资大多是美国和英国生产并提 战 失 利， 滇 西 告 急。1942 年 5 供。穿的除了棉布军 衣、衬衣、 月，第 88 师奉命紧急调入云南 夹衣、帆布胶鞋和皮鞋外，还有 在一次战斗中，战事失利， 抗击日寇。赵 顺修随 部队 从 重 呢子大衣。每月部队都要发给他 赵 顺修所在的部队 退至怒江岸 庆乘飞机抵达昆明后，在怒江沿 们美国产“牛肉炒面”铁皮罐头 边，由于江上无桥无船，日军紧 岸摆开阵势，肃 清几股 乘坐橡 一个，每个重 2 斤；会抽烟的每 追不舍，情况十分危急。胡家骥 皮艇强行渡江的日军，并掩护入 月还发一盒铁 皮筒装 香 烟，连 带着太太 逃到岸边，看到滚滚 缅作战的中国远征军撤回怒江东 长、排长、士兵待遇都一样。 的江水，想到太太有孕在身，不 岸。 赵 顺 修 特 别 喜欢“ 牛肉炒 横渡怒江 免有些伤感。 赵 顺修在 初次 对日作战中 面”铁皮罐头，那种东西用两汤 赵顺修见状挺身而出，说： 表现勇猛，深得胡家骥赏识。不 勺兑水，吃了一天都不会饿。有 “长官，我水性好，我来送你过 久，他和另外 7 名文化水平较高 一次，胡家骥视察时看到赵 顺 江。 ”胡家骥有些不相信地问他： 62 黄埔 历史 · 黄埔往事 防、设窑铺、风车坡等战斗的胜 利，并一鼓作气攻占了缅北重镇 孟 拱。1944 年 5 月， 赵 顺 修 随 部队进入高黎贡山地区，与中国 驻印军在缅北的反攻遥相呼应， 对日军形成夹攻之势。由于连日 暴雨，加上日军依托战前修筑的 防御工事顽 强抵抗，部队久攻 不下，师长胡家骥亲自带一个加 强团向日军阵地冲锋，经过半天 的激战，终于占领了东老坡，为 后续部队的前进打开了道路。这 次 交战双方都伤亡惨重，胡家 / 赵顺修。 骥负了伤，赵顺修的右臂也被刺 伤。 “水流这么急？你能过江？怎么 推，卖力地游向对岸。怒江水流 胡 家 骥 率 部 进 攻 龙 陵 时， 过？” 赵 顺修 一听 急了， 忙说： 湍急，赵顺修和师长太太被冲向 突遭由腾冲等地赶来增援的日军 “我真的能！我在家乡就会游泳， 下游三四里，才 艰 难 上 岸。接 夹击，战斗失利，被迫撤至黄草 还会潜水。 ”胡家骥见他一脸认 着，赵顺修用同样的方法将师长 坝，结果又遭到日军围攻。胡家 真的样子，说： “我能不能过江 胡家骥横渡过怒江。 骥发出悬赏令：参战将士，官不 已经无所谓了，你帮我把太太渡 过江吧！”赵顺修心里想，胡家 从 此，赵 顺修救胡家骥夫 妇的事情被传为美谈。 管兵，兵不管官，冲出重围带枪 归队者每人奖大洋 5 元，无枪归 骥是部队的主心骨，救他是首当 一次，工兵营正在抢修被日 其冲的任务，至于师长太太，得 军炸垮的桥梁，七八架日机突然 赵 顺修带着他的机枪保护 看看有没有机会，实在没机会就 飞来狂轰滥炸，妄图阻止抢修。 胡家 骥 成 功 突围。 事后， 胡家 丢下别管了。可是，胡家骥的话 赵 顺修所在的机枪排被炸死了 骥像兄长一般拍了拍赵 顺修的 已经出口，他别无选择，决定先 10 多人，副排长被炸得只剩下 肩膀，眼神里既有欣赏，又有感 将其太太泅渡过去。 一 条腿。一块弹片弹射在赵 顺 激，还有怜爱。 下水前， 胡家 骥 喊他 的小 修的钢盔上，弹落在他的左 腿 名： “孝全，你先吃一点那个东西 外 侧，腿部顿时鲜血 直流，赵 再说！”赵顺修知道，师长所说 顺修毫不畏惧，出色地完成了任 的那个东西实际上就是指鸦片。 务，保证了部队的通行。 队者，每人奖大洋 3 元。 山重水隔 1945 年 8 月 抗 战 胜 利 后， 部队长官派赵 顺修和战友武装 赵 顺修将师长太太用绳子拴在 1944 年 3 月， 赵 顺 修 随 部 押解日军战俘从上海乘飞机去日 美 式军用背包头上，然后把 绳 队先后到印度、缅甸参加中国远 本东京，每天 运战俘的飞机 有 子另一头套在自己脖子上边游边 征军入缅作战，先后取得了突公 10 多架，每架飞机上乘坐 80 人 2023 年第 4 期 63 历史 · 黄埔往事 左右；还有几艘军舰也用于押送 太 少了！现 在日本鬼子 投 降了， 烦， 便 远离河坝镇老家， 到 距 日军战俘。 你是功臣，回家去要大方些，给 家 100 多公里外的南部县太霞乡 战败后的日军无论官与兵， 家人和乡邻送点礼物。 ”她当场叫 （原西河乡）当起了脚夫。所谓脚 见到中国军人都会主动打招呼。 警卫员给赵顺修送去 300 大洋， 夫就是从大坪镇贩卖盐巴到西河 在押送一个日本军官时，他拿出 还和胡家骥一道将赵顺修送到上 乡。这种生意足够赵顺修维持生 一个拳头大小的酒瓶送给赵顺 海机场。赵顺修以为飞机是到重 计。在那里，赵顺修认识了家住 修， 并告诉他， 那瓶酒属于私 庆的，上飞机后才晓得，飞机只 乡场的罗素琳并与其结婚。1958 人赠送不用交公，酒瓶内有一个 能到武汉。赵顺修下飞机后改乘 年，村里的治保主任听到一些传 小勺子，如果酒量大，一次 用 轮船，20 多天后到达重庆合川。 闻，对外来落户的赵顺修的身份 开水兑两勺子酒就行，如果酒量 他与当地人员取得联系，他们帮 产生怀疑，前往河坝镇调查，并 小，一次最多只能兑一勺子。 助联系了滑竿相送。 从赵顺修家中搜走了他在部队期 赵顺修觉得这是“外国货”， 告别胡家骥的第 28 天，赵 间获得的勋章以及部队颁发的相 舍不 得 喝， 一直 珍 藏 着。1949 顺修顺利回到河坝镇老家。回家 关证件。这着实让赵顺修提心吊 年的一天，胡家骥带着太太和随 第三天，胡家骥的急电就送到了 胆了好一阵子，好在没有人找他 行人员来到赵顺修所在部队。赵 南 部 县。电报的意思是说，赵 “秋后算账”。从那以后，赵顺修 顺修拿出那瓶珍藏的好酒宴请胡 顺修如果要回部队的话，就在 7 不敢再提那段人生经历，包括在 家骥，当他准备用开水兑酒时， 天内尽快回去，如果不愿意回部 老婆，以及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胡家骥大笑 起 来，说： “你这一 队，他们就把东西寄回来。 面前也不提。他也不敢追问那些 证件的下落。 点酒还招待我？不用兑水了！”说 赵 顺修接 到电报 后， 非常 着竟拿起酒瓶喝起 来。白酒 下 着急。他明白，如果立刻返回部 党 的 十 一 届 三 中 全 会 后， 肚，胡家骥的脸也红了，话也多 队，时间需要 20 多天，必然超 赵 顺修曾委托人寻找当年被 搜 了。 他问赵 顺修： “ 你 在部队待 期，如果不回部队，自己与战友 走的物件，无奈早已无处可寻。 了多少年了？”赵顺修如实回答： 特别是胡家骥一家恐 怕再难见 赵 顺修 也没有关于胡家骥的任 “10 年。 ”胡家骥略一沉吟，说： 面了。权衡再三，赵顺修选择了 何消息。1950 年， 身为国民 革 “这样，我准你一个月假，明天 放 弃归队。 不久， 胡家骥叫人 命军第 50 军军长的胡家骥离开 就回家。 ” 给他邮寄来一 个大包 裹，内有 部队，避居香港，1996 年在香 赵顺修以为胡家骥喝醉了在 美国军用毯子、军用呢子大衣等 港家中病逝，这些赵 顺修都一 说酒话，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物，还有在湖南沅陵参加“战时 无所 知。 对赵 顺修而 言， 他与 第二天早上，他还在睡觉，胡家 工作干部训练团”毕业时，学校 胡家骥之间犹如隔着千山万水， 骥的警卫员来了，叫他快起床回 发给他的约一尺长的带鞘佩剑。 虽不能见，但他的心里 永 远 珍 家。赵顺修十分高兴，立即穿上 最 让赵 顺修难忘的是，胡家骥 藏着战场上奋力杀敌的回忆；他 衣服跑去见胡家骥。胡家骥太太 还将赵 顺修曾经使用过的抹脚 的梦里， 一次次与 胡家骥泪眼 十分关心地问自己的救命恩人： 帕也寄回来了。 相望。在赵 顺修生命的最 后一 “你回老家有没有钱？”赵顺修说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赵 有 100 大洋。胡家骥太太说： “钱 顺修担心自己曾经的身份引来麻 64 黄埔 刻，依然惦 记 着当年兄长一般 的长官。 历史 · 黄埔往事 国共阵营中一段结局圆满的忘年交 （上） □ 杨小村 这段 忘年交始于全面抗战 之 初 的 1937 年 9 月， 中 断 于 1947 年 8 月，结 束于 1992 年 深 秋。长者是张发奎，幼者为杨应 彬，两人相差 25 岁。 1937 年 9 月， 淞 沪 会 战 的 东战场，日本侵略者的炮火在燃 烧，中国军人以血肉之躯筑起的 “长城”被斩断。负责东战场的正 是国民革命军淞沪战场右翼军总 指挥兼第 8 集团军总司令张发奎， 而此时，刚满 16 岁的杨应彬接 到中共党组织指令，从太湖南岸 / 抗战时的杨应彬。 / 抗战时的张发奎。 司令 部战地服务队，成为张发 应彬与叱咤风云的国民党二 级 后撤 退 至浙江江山休整，受到 奎麾下的一名文化士兵。 上将张发奎在东战场相识相知， 第 8 集团军司令 部长官的接见 杨应彬 进队不久， 便随 部 并 在 之 后 漫 长 的 10 年 岁月中， 并合影留念。张发奎率众长官出 队沿着杭州湾北岸，一路 挺 进 演绎出一段波澜壮阔、惊心动魄 席， 这可能是 他与杨应彬的 初 到 奉 贤（ 南 桥）。1937 年 10 月 的国共合作抗战的传奇故事。半 识。由于杨应彬是队中年龄最小 12 日，在南桥地区，上海党组 个多世纪后的 1992 年深秋，杨 者，又是客家人，加上他聪慧过 织根据中共中央周恩来的指示， 应彬又主持并 全程参加了张发 人，勤奋好学，工作努力，备受 秘密在 第 8 集团军战地服务队 奎遗骨从香港回广东始兴县隘子 战地服务队 工作者的喜爱，从 中建立起中共特别支部（简称特 镇彩岭村安葬仪 式，为这段忘 而引起同为客家人的张发奎的 支），特支初期直属中共中央长 年交划上一个圆满句号。 注意也在情理之中。 “杨应彬从 赶到嘉兴，加入第八集团军长官 江 局领导，1938 年底长江 局撤 销后，改由周恩来任书记的中共 现依 主 要时间节点， 把 这 段忘年交的经过叙述如下： 中央南方局领导，杨应彬成为特 支第一批 10 名共产党员之一。 从 此， 年 轻的共产 党员杨 小跟着我在东战场打日本鬼子” 成为张发奎日后常 挂在嘴边的 一句话，为杨应彬化解了多次危 1937 年底，江山。 险。 战地服务队参加淞沪会战 2023 年第 4 期 65 历史 · 黄埔往事 / 江山合影。前左五为张发奎，后左三为杨应彬。 1938 年初，武汉。 都是陶行 知先 生创办的，杨应 是山海工学团对一道 工作者的 张发奎在武汉设宴招待“孩 彬 1934 年夏天从老家大埔到过 称呼，张发奎竟然知晓并用“同 子剧团”，这是一群流落在上海 上海，很快 就被陶夫子喜爱 上 工”一词来形容杨应彬，可见他 的少年儿童，以歌咏、舞蹈、戏 了，他嘱咐杨应彬把从家乡到上 确实很留意这个年轻人了。 剧为武器，积极投身于抗日救亡 海的这段 经 历写出来，说： “我 的滚滚洪流之中。上海沦陷后， 帮你觅点稿费去！”杨应彬把 20 1938 年 4 月，汉口。 “孩子剧团”辗转来到武汉，继 多天旅沪日记写成后交给陶夫子 周恩 来在 汉口八 路军办 事 续动员大 众参加抗战，被著名 就回老家了。陶行知竟看得热泪 处接见特支 10 名党员时，强调 作家茅盾誉为“抗日战争血泊中 盈眶，一字未改，题写书名《小 了特支在张发奎司令部工作的特 的一朵奇花”。张发奎在宴席上 先生的游记》，立马送去上海儿 殊性，他说： “张向华（张发奎字 对生活教育社一位朋友说： “我 童书局出版了。一年后，杨应彬 向华，晚辈多称其为向公）所属 们战队也有这样年龄的孩子，才 再 次 来到上海，便加入到陶夫 总司令部这个据点，是一个抗日 16 岁， 叫杨应彬， 他是 上海山 子创办、张劲夫任团长的山海工 民族统一战线的战略据点，撤出 海工学团的同工，是做小先生工 学团，任儿童部负责人，并加入 来容易，要再进去就难了，大家 作的小先生。 ”言语间对进队不久 “左翼教联”，后经王洞若、王 一定要坚持下去。 ”这是杨应彬第 的杨应彬流露出欣赏喜爱之情。 东 方介绍， 于 1936 年 6 月加入 一次 见到周恩来并聆听他的指 山海工学团和生活 教育社 中共，其时还未满 15 岁。 “同工” 示。周恩来的话，让杨应彬明白 66 黄埔 历史 · 黄埔往事 / 《小先生的游记》。一个 12 岁的小 孩子写了一本再版 12 次的书。 / 山海工学团合影（1936 年）。前排左二张劲夫，左八胡晓风（张劲夫夫人），左 十杨应彬。 了自己的使命，也为今后与张发 处理办法”，并以中央名义通令 己，坚持在国统区稳扎稳打地进 奎的相处定下了坐标系。 国统区党政军警各部门所有人员 行斗争，在被迫加入国民党时即 “大别山前画角哀，烽烟滚 一律要加入国民党的做法，特支 加入 之，不宜 久拖，越 拖越容 滚 漫 天 来。 长 春 街 畔 聆 公 语， 成 员坚决 抵制，并向张发奎婉 易暴露。 ”就这样，杨应彬和其 如 扫 彤 云 霁 月开。 ”50 年 后 的 言推 托说： “ 青年人 爱自由， 加 他 10 多名共产党员就由张发奎 1988 年，杨应彬在怀念周恩来 入 进 去怕受约束，所以不愿参 亲自作介绍人，集体加入了国民 的一首诗中这样描 写当时的情 加。 ” 党。 景。前两句是回忆在大别山参加 张发奎也看透 这批文化青 邓颖超在 1967 年 7 月 26 日 武汉保卫战的斗争，后两句则是 年的心思，反而耐心地做起他们 代表周恩来给“广州市委党校毛 在汉口长春 街八 路军办事处聆 的思想工作来： “我知道国民党 泽东思想联合造反兵团”的复函 听周公的教诲。 腐败，所以你们不愿意参加。其 中，就郑黎亚（杨应彬夫人）加 实你们参加进去，不就可以帮助 入国民党等问题，曾经 这样 答 1939 年，韶关。 和推动国民党革新进步？”政治 复： “对于（加入）国民党问题， 战地服务队随张发奎部参 思想工作是共产党的拿手好戏， 我们党曾有过 这 样的规定，因 加完武汉保卫战后，由于机构变 不曾料到的是第四战区司令长官 为国民党发展党员，有的是形式 动，张发奎不愿将战地服务队 反过 来做这批共产党员的思想 主义履行一般的手续，如在国 交到由余汉谋 12 集团军政治部 工作。其 实，这 正是周恩 来和 民党机密机关、党政机关工作， 原班人马组成的四战区政治部 张发奎“共谋”的一个战略据点， 非加入国民党不可，在这种情况 去，决定采取解散战地服务队 起码是一种心灵相通的运作和结 下，我们预先给党员打招呼，可 的方 式，把 这批文化人留在身 果，目的都是为了国共合作共赴 以照样填表加入国民党。 ”邓大姐 边，安排到司令 部下属各 个岗 国难。 想方设法营救在文革中被造反 位上。针对蒋介石先后秘密颁发 在 此关 键时刻，李克 农转 “限制异党活动办法” “异党问题 来周恩 来的指示： “为了掩护自 派冲击的老干部，用心良苦。 2023 年第 4 期 67 历史 · 黄埔往事 1940 年春，柳州。 杨应彬和朱河康、郑黎亚、 吉联抗按特支指示，进入四战区 党政分会游击干部训练班当政 治助 教结束后，回到柳州见到 特支领导人左洪涛。老左告诉杨 应彬： “前几天我到桂林向李克农 （八路军桂林办事处主任，代表 南方局领导特支）汇报工作，他 要求特支在国民党消极抗战积极 反共反人民的局势下，对四战区 军政方面的人，除顽固派外，要 广交 朋友，对 桂 系李宗 仁、白 / 1985 年，邓颖超接见特支部分成员。左起：杨应彬、邓颖超、郑黎亚、周敏玲（刘 田夫夫人）、左洪涛、刘田夫。 崇 禧、黄 旭初，粤系余汉谋 方 送杨应彬去贵州独山中央军校第 的《义勇军进行曲》和特支成员 面的人士尽可能多做工作。他还 四分校 17 期学习时，张发奎一口 麦新的《大刀进行曲》，孙慎的 建议特支挑选两个年轻有为、政 答应，他也希望杨应彬学成回来， 《救亡进行曲》，还有他自己作词 治上完全信得过的同志，由张发 可以在自己身边从事军事工作。 曲的《母亲》等，排演吴祖光的 奎保送到中央军校、陆军大学去 于 是， 经中共 特支领导左 抗战话剧《凤凰城》，主编墙报， 学习，以便 进 一步设法进 入国 洪涛推荐、中共南方局领导李 管理图书馆，把军 校 业 余生活 民党核心部门去掌握军队或军事 克农批准，第四战区总司令张发 搞得生龙活虎。升学时的技术 秘密。 ” 奎保送，年青的共产党员杨应彬 测验，他在总队 1000 多学员中 老左说他已向李克农推荐了 离开组织，只身来到贵州独山， 名列第一。 杨应彬，李克农认为很好，批准 渡过了艰苦且惊心动魄的两年半 杨应彬去军校学习。杨应彬知道 军校生活。 但 血与火的考验 很快 就降 临在杨应彬身上，军 校从严格 的邮件检查中发现 三封给杨应 这是周恩来、李克农和特支领导 对自己的信任，也是组织交给的 1940 年底，独山。 彬的信件中有违禁词句，怀疑他 重任，表示坚决服从，并告诉了 杨应彬此时年仅 19 岁，身 是共产党。于是一连十多天，杨 刚刚确立恋爱关系的郑黎亚（也 高只有 1.55 米，加上长期打摆子 应彬白天照常学习训练，晚 上 是前一年入党的共产党员）。杨 （疟疾），体质很虚弱，但他使 睡到半夜就被叫到队部轮番审 应彬还担心她有顾虑，没想到郑 命在身，有坚定的信仰和坚韧的 问。杨应彬面对突如其来的审问 黎亚很坚定地说： “你去吧！学点 毅力克服一切困难，很快在同学 沉着应对。他首先考虑的不是个 武装斗争的本领很重要，而且这 中建 立 起 威信。 他 有 3 年战地 人安危，他告诫自己： “一定不能 是党的决定，我们应当服从。 ” 工作经验，当过连指导员、大队 跑，跑了就 证明自己有问题了， 左洪涛此时任张发奎秘书， 指导员，做宣传教育很有一套。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还会影 当他提出让张发奎以个人名义保 他教大家唱 抗战歌曲，如聂耳 响到整个特支。 ”于是他转守为 68 黄埔 历史 · 黄埔往事 攻，向大队总队提出三个要求： 不敢得罪老长官，只好把事情草 “他从小跟着我在东战场一起抗 第一，我是张发奎 长官保 送 来 草收场了。 战，有什么可怕的？” 的，希望学校向张长官调查；第 在 此 过 程中， 还有一 个插 “广州暴动”是国民党的说 二，希望向全总队公开我的事， 曲。在张发奎信件未到军 校之 法， 我们 称 之为“ 广州起 义”， 让 大 家检 举 我的不 法行为；第 前，区队长王应锻接上峰密令， 是中国共产党在国民党背叛革 三，我绝不会开小差，在学习中 让他在半夜把杨应彬拉到军校 命，屠杀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的 接受考察。 后山荒 野枪毙 埋掉，然后对外 紧急关头，于 1927 年发动的“三 同时， 杨应彬 也清醒 地知 说杨应彬开小差逃跑了，王队长 大起义”之一。南昌起义由周恩 道国民党 顽固派正在酝酿更大 不忍心加害一个在同学中很有威 来、 朱德、 叶挺、 贺 龙 等人 发 的反共阴谋（两个月后，皖南事 望的热血青年，有意把执行时 起，秋收起义由毛泽东发起，而 变爆发），他们奉行“宁可错杀 间推 迟了几天， 否则， 未满 20 广州起义的发起者正是曾担任过 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政策， 岁的共产党员将牺牲在没有硝烟 张发奎警卫团团长、参谋长的叶 必须尽快结束当前的被动局面。 的战场上了。 剑英等共产党人。 于是他 立即用事先约定好的暗 语写信给爱 人 郑黎亚，请 特支 1942 年冬，柳州。 1943 年冬，桂林。 设法营救。 杨应彬从军 校回到四战区 要进入四战区军事核心部门 郑黎亚 立即向左洪涛 报告 后，先在司令部参谋处当了两个 必须具备陆军大学参 谋班毕业 此 事， 左 洪 涛 是 一 个 政 治 立 月的见习参谋，再调到警卫团机 的资格。张发奎有意 培养 杨应 场 坚 定、斗争 经 验丰富 的 老 党 枪 连当代理 连长。杨应彬 在军 彬，于是又以四战区司令部名义 员，他转身上楼晋见张发奎，不 校专修步兵重武器，对重机枪、 保送杨应彬到桂林陆军大学西南 提杨应彬在军校被怀疑审查之 迫击炮的技能和使用技术都很 参 谋 班 进 一步深 造。1944 年 8 事，而是在张长官面前大 讲 特 熟 练， 他 利用这一特 长， 加紧 月，杨应彬毕业回到柳州，分配 讲“杨应彬在四分校，无论学课 对士兵使用重武器的技术训练， 到司令部参谋处作战科任作战 术课考 试 都获得第一名，为四 很受士兵欢迎。他 还经常给士 参 谋，进 入军 事机要部门。此 战区增了光”。张发奎听后觉得 兵上政治课，分析国内外形势， 时，日本侵华司令部制定的“一 自己“很光彩” “有面子”，十分 讲团结 抗战、坚持 持久战的道 号作战计划”的核心战役“桂柳 兴 奋。当即让 左洪涛 代他写两 理，他 还把驻地的墙壁，一面 会战”打响了，杨应彬在司令部 封信，一封给军校主任（校长） 画了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形势图， 作战指挥中心日夜忙碌，联络各 韩汉英，信中称 赞杨应彬年轻 一面画了全国抗战形势图，大大 部队，了解战况，向美军联络处 有为，勤奋好学，成绩优异，前 提高了士兵的抗战热情。 介绍作战情况等。他趁此机会， 途无量，务期多加爱护培养；一 杨应彬在机枪 连的表现又 把一些重要的军事行动、作战 封给杨应彬，表扬他勤奋上进， 触动了一批顽固派的神经，有人 部署以及重要会 议内容，及时 成绩优异，勉励他百尺竿头更进 跑到张发奎面前说怪话： “你让 通 过 左 洪 涛 转 告 中 共 南 方局， 一步等。韩汉英曾是张发奎的部 杨应彬当机 枪 连长，不怕再来 使中共中央及时掌握国民党和美 下，收到这封信后就愣住了，他 个广州暴动啊？”张发奎大笑说： 军在西南的情况。 2023 年第 4 期 69 历史 · 黄埔研究 黄埔军校俱乐部历史考证及保护利用 □ 刘中璞 黄 埔军 校俱乐部建于 1926 年，位于广州市黄埔区长洲岛黄 埔军校校本部西侧，北邻珠江。 俱乐部是黄埔军校旧址纪念馆 少数非重建的建筑之一，建筑规 模较大，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 位。1938 年日军 轰炸黄 埔 军 校 时，校本部教室、宿舍、办公楼 等都被夷为平地，只有俱乐部等 极少数建筑未被炸毁。因此，俱 乐部是黄埔军校旧址纪念馆最具 历史价值的建筑之一。 黄 埔 军 校俱乐部曾见证国 / 黄埔军校大俱乐部外景。 （图自广东省档案馆） 共第一次合作及破 裂，是重要 的革命文物和文化 遗产。90 多 社会效益。现将有关考证研究的 来，由于办 学规 模扩大，黄 埔 年来，俱乐部遭遇过战火破坏， 成果及保护利用的情况提 供给 军 校原有的场地已经 难以满足 又 经 历多次改建及修复，后来 学界参考。 教学和师生生活需要。1926 年 3 长期处于关闭状态，学界也尚 月 1 日，陆军军官学校改组为中 未对其开展过专门的研究考证。 一、黄埔军校俱乐部的建设 央军事政治学校，在改组前后， 为加强对这一重要革命文物 众 所周知，黄 埔 军 校成 立 军校开展了校园扩建工程，增辟 的研 究、保 护和利用，黄 埔 军 于 1924 年，而俱乐部建于 1926 大量校舍。而兴建新的俱乐部就 校旧址纪念馆于 2020 年 12 月启 年，为什么这一建筑是军校建立 是校园扩建计划的一部分。 动了俱乐部 考 证 及内景再现 工 两年后才开始建设？建设这一大 据长期从事黄 埔 军 校旧址 程，从大 量 史料中发 掘、梳 理 型建筑的原因和背景是什么？俱 研究保护工作的广东革命历史博 有关俱乐部的情况，并以史料为 乐部的筹备过程是怎样的？以往 物馆原馆长陈勤英考 证，俱乐 依据，在俱乐部中重现了当年的 的资料并没有说清楚这些问题。 部建筑的工程经费可能是由罚没 装饰陈设，展出“黄埔军校俱乐 通过梳理史料我们发现，早在 梁鸿楷十万元而来。1926 年 3 月 部历史展”，对公 众 免费开放， 1925 年 4 月，黄 埔 军 校 就已经 1 日，军校在驻省办事处对工程 充分发挥了这一大型不可移动文 建立了一个小型的军人俱乐部。 进行了公开招标。 物的观光和教育功能，取得良好 这是黄埔军校俱乐部的前身。后 70 黄埔 根 据史料记 载， 新的俱 乐 历史 · 黄埔研究 / 今日的黄埔军校俱乐部东面。 （刘中璞 摄） / 今日的黄埔军校俱乐部南面。 （刘中璞 摄） 部设 计面 积 约为 2000 平方米， 本 都是草 棚或者木屋。这段回 侧有一个舞台，舞台后有 4 间配 可容纳 4000 人，使用钢筋混凝 忆未必准确（从照片上看，军校 套用房。礼堂一层面积为 1020.4 土结 构。通过查找当年的会 议 当时还有其他砖瓦房），但也能 平方米（ 含舞台及配套用房）， 记录可以发现，俱乐部建 设 工 反映出俱乐部建筑在黄埔军校 屋顶最高处为 12.8 米。礼 堂的 程 工 期 较 短， 仅 用了 7 个月左 首屈一指的地位。在黄埔军校的 一楼西侧有 3 间房屋。俱乐部二 右 就 完 工。 随 后， 军 校成 立了 历史照片和史料记载中，我们没 楼西侧有 4 间房屋，东侧有 3 间 由教练部、训练部、政 治 部等 有发现比俱乐部更高大的单体建 房屋。二楼东西南北侧均有内走 部门负责人组成的俱乐部筹备 筑。 廊。 委员会。根据当年的会议纪要， 根 据目前的 测量 结果， 俱 关于俱乐部 礼 堂内的装饰 为解决 俱乐部的经费问题，筹 乐部建筑长 74.6 米，宽 27.5 米， 情况，目前主要有口述材料、历 备委员会决定将全校（国民党） 主 体 部 分 高 13.2 米 , 占地 面 积 史照片、史料记载、规章制度 4 党费大部分都借作俱乐部经费。 2051.5 平方米。俱乐部建筑采用 个方面资料。 在完成了装修、装饰后，俱乐部 西洋风格，正面有覆盖小穹顶的 1. 校友、参观者的描述。据 于 1926 年 11 月 1 日投入使用。 装饰性钟塔，一楼有外走廊，门 当时到黄埔军校参观的田瘦云回 廊等处有罗马式拱券结构和拱形 忆： “黄埔军校有大规模之图书 装饰等，楼顶南北两侧半圆形的 馆……俱乐部。内中尤以俱乐部 装饰墙上有“俱乐部”三个大字。 为特色……室内四壁悬挂五卅惨 黄 埔 军 校 俱 乐 部 建 成 后， 俱乐部外墙以白色为主调，而立 案、沙基惨案、八国联军 攻北 在军校的建筑物中，有什么样的 柱、栏杆为红色，色调明快。各 京、鸦片之役等国耻纪念油画， 地位？据第 5 期校友回忆，俱乐 部分比例恰当、造型优美，展现 并有新剧台、 游 艺 室， 总共 新 部刚建成时（即 1926 年年末）， 出西方折衷主义风格。 俱乐部设备费款百万，亦云伟大 二、黄埔军校俱乐部格局及 内部装饰 是军 校唯一 一栋 砖瓦房，而教 俱乐部内部分为两层，主体 室、 宿舍、 食堂 等 其他 建 筑 基 空间是一个礼堂，位于一层，东 矣。 ” （此处的“费款百万”可能 不准确） 2023 年第 4 期 71 历史 · 黄埔研究 / 黄埔军校俱乐部礼堂主席台。 （图自《黄埔军校史料 汇编》） / 黄埔军校在俱乐部礼堂举行总理纪念周 。 （图自广东省档 案馆） 第 4 期 学 生 何 崇 校 回 忆： 2. 历史 照 片。 黄 埔 军 校 在 理 遗像（ 二十四寸影片为准）， “俱乐部建筑采光很好，一进去 广州办学期间，关于俱乐部内景 以国旗党旗交叉于上方。二、遗 有明亮舒 适之感……靠俱乐部 的照片有 5 张，拍摄地点都是在 像 之前设长桌一张配以鲜花数 墙挂上几幅大油画，其中《沙基 礼 堂，分别展现了礼 堂在空置 事。三、遗像两旁悬挂‘革命尚 惨案》一幅吸引我，此画高有 3 时和举行“总理纪念周”以及会 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之对， 米，长有 10 米……是梁鼎铭画 议时的场景，这些照片中的场景 上方安设裱就之总理遗嘱、誓 的。 ” 与文字描述可以互相印证。 词及纪念周程 序，礼 堂两壁悬 挂三民主义、五权宪法及其他相 还有第 6 期学生 周惠泉回 3. 史 料记 载。 据 俱 乐 部 筹 忆 1927 年 2 月在俱乐部礼堂欢 备 委员会的会 议 纪要，筹委会 迎 来访的国际工人代表团的场 给俱乐部安装了电灯、电扇，配 另外， 据 陈 勤 英 考 证， 俱 景： “大礼堂上空飘扬的大红旗 置木器，配备室外木刻标语、各 乐部礼堂除鸦片战争、义和团、 引人注目……旗的右上角有青天 色花木，悬挂孙中山、廖仲恺、 沙基惨案这几幅油画外，还挂过 白日的国民党党徽，中间则是代 蒋介石、汪精卫、朱执信、史坚 一幅反映东征中攻打惠州城的油 表中国共产党的镰刀斧头……主 如、陈 秋 霖等 22 人的照片（仅 画。这幅油画可能是梁鼎铭、梁 席台正中是孙中山像，左右分别 列出 7人姓名，另外 15 人不详）， 又铭、梁中铭三兄弟和画家陈西 是列宁、马克思像。像的两旁既 悬挂沙基惨案图两幅、鸦片战争 玲共同创作的。 有青天白日旗 , 也有缀有镰刀斧 图一幅，悬挂谭延闿手书总 理 综合这些史料，可以看出， 头的红旗。 ” 遗嘱及张静江手书“革命尚未成 虽然俱乐部礼堂在不同时期有 功，同志仍需努力” 对联。 不同的陈设，但基 本 都包括孙 从 这些 描述中我们可以看 当相片标语。 ” 到，俱乐部在他们印象中是一个 4. 关于俱乐部 礼 堂 设 置的 中山像、 总 理 遗 嘱、 旗 帜、 战 相当宏伟、宽敞的建筑，其内部 规章制度。1927 年颁布的《中央 史油画等物件。至于 22 人画像、 装饰陈设优美、壮丽，让身处其 军事政治学校法规》对礼堂装饰 标语、对联等装饰物，在历史照 中的观者受到震撼。 做了规定： “一、礼 堂中恭 设 总 片中没有体现，目前难以得知其 72 黄埔 历史 · 黄埔研究 确切情况。 除了礼堂之外，俱乐部还有 一些兴趣活动室。黄埔军校《俱 乐部规则》中提到的兴趣活动室 有汽枪室内射击场、音乐室，另 据陈勤英考 证，俱乐部还有游 艺 室、 弹子室、 书 籍 阅览 室以 及第 7 期时增设的外语研究室。 《俱乐部规则》还提到有体育用 品、自行车等可以外借使用。 三、黄埔军校俱乐部的功能 用途 / 黄埔军校礼堂场景再现。 （刘中璞 摄） 对于黄 埔 军 校俱乐部的功 能用途，我们主要可以通 过当 校师生都要出席。此外，礼堂还 工人代表团访问黄 埔军 校，军 时的新闻报 道 来了解。黄 埔 军 举行其他纪念仪式，如 1927 年 校在大操场及俱乐部举行欢迎 校当时主要校办刊《黄 埔日刊》 1 月 24 日， 在俱 乐部 礼 堂 举 行 大会。 中有大 量涉及俱乐部的新闻报 列宁逝世三周年纪念大会。1927 2. 举 办 会 议。 俱 乐部也是 道，从中我们大致可以将俱乐部 年 2 月 7 日，举行“二七”惨案四 黄埔军校举行各种会议的场所。 的功能用途归结为以下几种： 周年纪念大会，等等。 如 1926 年 12 月至 1927 年 1 月， 1. 举 行礼仪性 活 动。 俱 乐 （2） 开 学、 毕业 典 礼。 如 黄 埔军 校各学生队党部、校属 部礼堂是黄埔军校举行高规格 1926 年 11 月 1 日俱乐部落成当 部处党部、各部处党部在俱乐 集会、典礼活动的场所，经常用 天，黄埔军校就在俱乐部举行 部礼堂举行了成立大会。另外， 于举行全校规模的大型礼仪活 了军官 政 治 研 究 班毕业 典 礼。 还可以从照片中看到，黄 埔 军 动。根据规定，在军官佐到任、 1926 年 11 月 15 日， 原 本 计 划 校在这 里举办过各级党部训练 入伍 生 入伍 及升学、新兵入伍 在大 操场举行的第 5 期开学典 会议（时间不详）。 时要在礼堂举行宣誓典礼；在举 礼，因下雨改在俱乐部礼堂举 3. 开展 文 艺 活 动。 俱 乐 部 行 纪念周、军官佐 升 迁调补进 行。1930 年 9 月 26 日， 在 俱 乐 还是黄 埔军校开展文艺活动的 出各部、出征誓师、奏凯旋师、 部礼堂举行总理铜像揭幕暨第 7 主要场所。当时，黄埔军校在节 学生毕业、年节国庆国丧及定期 期毕业典礼。 日以及一些重 要的典 礼、会 议 祭祀时要在礼堂举行瞻谒典礼。 （3）欢迎仪式。如 1927 年 1 之后会安排大型文艺演出或游 月 25 日，省港大罢工工人代表 艺活动，许多活动都选择 在俱 （1）纪念仪式。最常举行的 500 余人 到 校参观， 军 校 在 俱 乐部举行。如 1926 年 11 月 1 日 是总理纪念周，即每周一早上举 乐部 礼 堂 举行欢 迎会。1927 年 俱乐部落成当天晚 上就放映了 行的纪念孙中山先生的仪式，全 2 月 21 日，第三国际代表、国际 电影。1926 年 11 月 15 日第 5 期 史料中记载的主要活动包括： 2023 年第 4 期 73 历史 · 黄埔研究 开学典礼当晚举行了文艺晚会。 以是在操场上临时搭建起 来的 的最后一次集会。毕业典礼后， 1927 年 1 月 4 日晚上，在俱乐部 露天木棚，也可以是如大花厅、 根据蒋介石的命令，广州的黄埔 举 行 新 年 游 艺大会，节目有新 官长会客厅等地方。真正在俱乐 军校停办。 剧、双簧、跳舞、国乐、国技、 部礼堂发表 过演讲的，据史料 黄 埔 军 校停办后， 包括俱 哑 剧、 粤剧、 电 影、 滑 稽 演讲 记载，主要有谭延闿、李济深、 乐部在内的军校大多数建筑因 等。当时在俱乐部表演的，既有 方鼎英、熊雄等人。 无人维护，逐渐破落。1934 年， 黄 埔军 校校舍经过修复，被作 社会上的粤剧团、歌舞团，也有 四、黄埔军校俱乐部废弃的 军校自己的文艺团体，其中由国 共两党合作建 立的血花 剧社 就 是最常在此表演的文艺团体之 一。 过程 为 黄 埔 海 军 学 校 的 校 舍 使 用。 1937 年，黄埔海军学校迁往连 黄 埔军 校俱乐部的衰败和 废弃，始于 1927 年“四一二”事 滩。在 此期间，缺 少关于 俱乐 部的记载。 4. 举行考试。如 1926 年 11 件。1927 年 4 月 18 日清 晨， 在 1938 年，日军 飞机轰炸黄 月 23 日至 24 日在俱乐部举行高 “四一二”事件发生几天后，校 埔，学 校教 室、宿舍 等 建 筑被 级班招生考试。 本部师生被通知到俱乐部礼堂 完全炸毁，俱乐部也有多间房屋 从 这些记载 来 看，俱乐部 开 会， 会上 宣 布实 行“ 清 党”。 受损，所幸其主体建筑仍基 本 的功能是多种多样的。总体上来 训练部吴思豫命令： “共产党员 完 好。 此 后， 俱 乐部和黄 埔 军 说，它是一个举行大型集体活 向前三步走，国民党员原 地不 校旧址的其他大多数建筑都处 动的地方。 动。 ”在这里，校本部 170 余名 于废弃状态。 另外需要指出，有一些出版 共产 党员和左派师生被 捕，被 物载孙中山、蒋介石、鲁迅等名 送往虎门、南石头囚禁或杀害。 人都在俱乐部礼堂发表过演讲， 1927 年 11 月，两广又发生了“粤 这些说法其 实并不准确。俱乐 桂事变”，粤系张发奎部队包围 1949 年，中国人民解放军 部建成时间是 1926 年 11 月，而 黄 埔军校，开枪打死逃跑的学 海军接管了黄 埔 军 校旧址，此 孙 中 山 1925 年 3 月即 已 去 世， 生。后来，军校教育长李敬扬出 时的俱乐部已残破不堪。驻岛 蒋介石 1926 年 7 月已率军北伐， 面调解，把全体师生 集中到俱 部队 对其进行了多 次维修和扩 他们 都 没有到 过俱 乐 部；鲁迅 乐部礼堂听张发奎部队军官训 建，并将其改为部队码头 俱乐 1927 年 4 月曾在黄 埔 军 校作过 话，才避免了更大的冲突。 部。改建后的俱乐部外观上已与 五、黄埔军校俱乐部的修复 过程 一次演讲，但没有文献 记载这 这两场事变 重创了黄 埔 军 原建筑有较大出入，如西侧因 次演讲是在俱乐部 举行的。为 校，大 批学生离校，教学活动 放电影需要而增建一部分与原建 什么有这些不准确的说法流传？ 频频陷于停顿。而俱乐部也难以 筑含接，原走廊也被封堵，变成 笔者认为，这些出版物中可能是 再现往日盛大集会的场面。在此 内室。 将他们在“黄埔军校礼堂”中演 之后，关于俱乐部活动的记载 上 世 纪 80 年 代， 海 军 将 讲误认为是在俱乐部的礼堂演 只有 1930 年 9 月 26 日举行的孙 黄埔军校旧址建筑物移交给广 讲。实际上， “礼堂”一词在当时 中山铜像揭幕暨第 7 期学生毕业 州市 文物 部门。1988 年， 广州 并不是指一个固定的建筑，它可 典 礼，这是黄埔军校在此举行 文物部门查清了俱 乐部的历史 74 黄埔 历史 · 黄埔研究 面貌， 完成了俱 乐部、 游 冰池 景重现与展览陈设 孙中山手书版本） 。 旧址的 测量 设 计， 制定了修 缮 为充分发 挥黄 埔 军 校俱乐 （4）在孙中山像两侧悬挂国 复 原方 案。1992 年，广东革命 部这一大 型不 可移动文物的观 民党党旗和中华民国国旗（旗帜 历史博物馆 对俱乐部进行了复 光、教育功能，2020 年 12 月启 已制作，将根据礼堂中举办活 原维修，将主楼按 1926 年时的 动了俱乐部历史考证、场景重现 动的情况研究是否悬挂）。 原样重修。1995 年， 广 东革命 和布展 工作。通 过查找大量当 （5）在主席台两侧墙前方悬 历史博物馆对俱乐部屋顶进行 年的报刊、书籍、档案及照片， 挂 梁鼎铭大幅 画作《 沙基 惨 案 修 复， 完 成 第 二 期 维 修 工 程。 基本了解了俱乐部的建造过程、 图》 和《惠州战绩图（局部） 》 （史 2004 年，广东革命历史博物馆 外部造型、内景 装饰以及在 这 料记载此处悬挂了梁鼎铭创作的 投入 800 万元 对 黄 埔 军 校旧址 里发生的主要事件，了解了俱乐 《沙基惨案图》以及关于惠州之 进行维修，同时对俱乐部进行了 部被 损毁 及修复的情况，首次 战、鸦片战争、义和团的画作， 全面修复。 形成了系统、全面的黄埔军校俱 这些画作后来都毁于战火。经查 乐部资料体系。 找资料，我们找到了《沙基惨案 六、黄埔军校俱乐部建筑现 根 据考 证的结果， 按照当 图》的图像，但未找到关于鸦片 年的内景装饰对俱乐部礼堂进 战争、义和团画作的图像。至于 为确保 俱乐部能够安全 地 行了场景再现，并展出“黄埔军 惠州之战的画作，梁鼎铭确实创 对公 众 开放，2021 年， 请 有资 校俱乐部历史展”。主要包括： 作过多幅，但大多没有清晰的 质的机构对俱乐部建筑进行了全 1. 主席台场景再现。 图像留存，且难以确定悬挂的是 面的房屋安 全鉴定。鉴定结果 （1） 在 正中 悬 挂 孙中山像 哪一幅。只有他 1932 年完稿于 状 显示，俱乐部的地基 基础稍有 （参考俱乐部的历史照片） 。 南京的《惠州战绩图》留下了清 不均匀沉降现象，局部地面出 （2）在像的下方悬挂木制雕 晰的图像，但 这幅画最终也 毁 现下陷现象；个别顶板出现渗水 刻的谭延闿手书总理遗嘱（史料 于战火。经与梁鼎铭侄子梁政均 痕迹；部分墙体有开裂现象；部 中记载此处悬挂的是谭延闿手 先生联系，终于取得了《惠州战 分木板、木条出现干缩、开裂、 书总理 遗嘱，但 这一版本 极为 绩图》珍贵的高清影像，由于原 腐朽、白蚁蛀蚀现象；门窗，水 罕见，笔者通过翻阅大量民国时 画横向尺寸过大，难以与墙面匹 电等设备保持完好，具备正常使 期报刊，终于找到了这一珍贵版 配，因此将画作的一部分 悬挂 用功能。 本。这一作品充分体现出谭氏书 在此处）。 依照相关 规定，俱乐部 被 法浑厚大气、端庄秀丽的风格， 2. 观众区域场景再现。 评定为“一般损坏房”，房屋可 与其他常见版本的总理遗嘱书法 （1）在屋顶悬挂各色旗帜。 继续使 用，同时 宜 对房屋损坏 形成鲜明对比） 。 按照当年的做法，用四根麻绳由 部位作维修处理。目前，已制定 （3）主席台两侧悬挂“革命 屋顶中央向四角散开悬挂，每根 维修方案，待有关部门审批后开 尚未成 功， 同志仍 需 努力” 对 麻绳上挂 10 面大幅旗帜。旗帜 展维修工作。 联（史料记载此处悬挂的是张静 的种类主要参考历史照片，包括 江手书的版本，但经大量查找， 中华民国国旗、国民党党旗、代 仍未能找到这一版本，因此改挂 表共产党的镰刀锤 头旗、土耳 七、黄埔军校俱乐部历史场 2023 年第 4 期 75 历史 · 黄埔研究 其国旗（当时悬挂土耳其国旗是 因为土耳其革命对中国国民革命 有示范作用）、红十字旗（代表 人道主义）以及一些海事信号旗 （仅起装饰作用）。 （2）摆放桌椅。参考历史照 片，摆放仿民国风格的两人坐的 木制长椅和长桌。 3. 黄埔军校俱乐部历史展。 在 礼 堂 后半 部 分展 出“ 黄 / 黄埔军校历史展。 （刘中璞 摄） 埔军校俱乐部历史展”，展览从 建 造 过程、建 筑 布局、功能用 参考资料： 途、损毁与修复几个方面向观众 1. 陈 勤 英《 俱 乐 部 今 昔》， 8. 周惠泉《黄埔军校往事两 全面介绍俱乐部的历史与现状。 《黄埔军校》，广东省地图出版社， 则》， 《文史资料存稿选编》(16) 1994 年。 《军事机构》( 下 )，全国政协文史 八、总结 黄 埔军 校俱乐部是军 校当 时最大的单体建筑，它经 历了 2. 陈宇《黄埔军校史料汇编 之黄埔军校大事记》， 《黄埔》杂志 记》， 《申报》1927 年 8 月 25 日。 资料委员会编，中国文史出版社， 2002 年。 9. 中央军事政治学校《中央 2014 年增刊。 90 多年风风雨雨，在战火劫难 3. 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临时 军事政治学校法规》 （1927 年出 中幸免被 毁， 屹 立 至今， 是黄 特别会议》， 《中央陆军军官学校 版），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广州 埔军校旧址中最具历史价值的建 史稿》 （第九册），中央陆军军官 市社会科学院、中山大学图书馆 筑之一，也是广州国民政府留下 学校，1936 年。 编《黄埔军校史料汇编》第一辑第 的为数不多的大型建筑之一。非 4. 宋云彬《过去之一九二六 二〇册，广东教育出版社，2014。 常荣幸能让这样一座意义非凡的 年》，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广州 10. 广东革命历史博物馆， 《黄 历史建筑对公众开放。同时，通 市社会科学院、中山大学图书馆 埔日刊》资料汇编，科技出版社， 过 这次保 护利用的过程，全面 编《黄埔军校史料汇编》第一辑第 2020 年。 梳理了它的历史沿革，形成了系 一一册，广东教育出版社，2014 统的资料 体系，对研究黄 埔 军 年。 校及 第一次国共合作都 有一定 价值。 期之教育》， 《中央陆军军官学校 5. 陈希孔《学员生活点滴》， 《第一次国共合作时期的黄埔军 下一步， 将 继 续提高黄 埔 校》，文史资料出版社，1984 年。 军校俱乐部保护利用水平，让这 6. 田嘉进《广州黄埔军校旧 一见证历史风云的建筑遗产成为 址校园研究》，华南理工大学建筑 广州新的文化旅游地标。 学院。 7. 田 瘦云《 参 观 黄 埔 军 校 76 黄埔 11. 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第七 史稿》 （第二册），中央陆军军官 学校，1936 年。 12. 曾庆榴《共产党人与黄埔 军校》，广州出版社，2013 年。 13. 李民涌《黄埔军校旧址维 修记》， 《文史月刊》2001 年第 12 期。 历史 · 黄埔研究 南京时期的黄埔军校本校和分校 □ 李立 李钧善 1927 年 4 月 18 日， 国 民 政 汉分校、长沙分校、南宁分校、 生也沿途投入政治宣传和战斗。 府定都南京，蒋介石为便于直接 洛阳分校 / 汉中分校、广州分校、 而留守后方的步科、经理 科学 领导黄埔军校，遂决定在南京另 南昌分校、成都分校 8 所分校。 生，则担任本校守卫、分防各地 勤务、卫戍地方等任务。1927 年 行筹建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简称 中央军校），习惯上仍称黄埔军 本校各期情况介绍 4 月后，国共两党公开分裂以及 校，又称南京本校。中央军校推 第 5 期。1926 年 3 月 以 后 武汉与南京两地政府的对峙，不 进了中国军事教育的近代化，是 陆 续分批 考取 入校，初为入伍 少在校的第 5 期学生遭受迫害而 黄 埔军 校的继续和发展，为南 生， 分 驻 沙河 燕塘 等地。11 月 逃散，故入校学生与毕业学生人 京国民政府培养了一支国防力量， 经升学考试转为正式学生。学习 数对比相差达 800 余人。 客观上起到了做好反侵略战争准 科目分步、炮、工、政治、经理 第 6 期。 本 期 学 生有黄 埔 备的作用。 5 科。年底炮、工、政治 3 科奉 本校和南京本校之分别，两者情 从军事角度讲，中央军校给 命随北伐军北上，进驻武昌授 况各有不同。 中国近代军事教育带来了一些新 课，与当地新收的入伍生总队的 黄 埔 6 期。 先 是 李 济 深于 的军事教育理论和方法：由其引 男女学生合属武汉分校。1927 年 1928 年 5 月以中央政治会广州政 进并推广的西方现代军事教育及 8 月 15 日毕业。由于 1927 年曾形 治分会名义将本校改名国民革命 现代军事学术理论，局部改变了 成武汉政府和南京政府分裂对 军军官学校。学生原在 1926 年 当时中国军事教育的落后状况， 峙的局面，本期学生毕业典礼也 10 月正式入学，学习科目有步、 而其培养的大量黄埔军人一定程 分别在武昌和南京两地举行。在 炮、 工、 经 理 4 科， 计入 伍 生 度地起到了巩固中国国防建设的 武昌毕业者，由恽代英主持毕业 达 4400 余人。其学生来源广及 作用。本文重点探究南京时期的 典礼；在南京毕业者，由何应钦 缅甸、越南、朝鲜、南洋群岛等 黄埔军校本校和分校。 主持毕业典礼。参加南京典礼的 地。但第 6 期学生与第 5 期学生 1927 年至 1937 年，黄 埔 军 毕业生是奉命自广州黄埔本校而 一样，亦因国共分裂与斗争以及 校经由广州迁至武汉、南京。其 来。据南京本校统计，本期毕业 地方势力的破坏，大多星散，留 间，从入学时间算起，举办了第 生为 2418 人。本 期学生在广州 在黄 埔本 校的学生至 1929 年 2 6、7、8、9、10、11、12、13 期， 入学时，原有 3300 余人，组成 月毕业者仅 718 人。为与南京本 共 8 期；从毕业时间算起，举办 入伍生 1 团、2 团。在军校举师 校 6 期 1 总队有别，该期称黄埔 了第 5、6、7、8、9、10、11 期， 北伐时期，由炮科和工科的学生 6 期 2 总队。 共 7 期。 从 1925 年开始， 黄 埔 组成炮兵团、工兵营和迫击炮营 南 京 6 期。1927 年 底， 在 军 校 陆 续开办了一 些 分校， 到 随军参加战斗，在湘、赣、鄂等 南京原拟 筹 备成立中央军事政 1937 年，共开办了潮州分校、武 省的战役中立下战功，政治科学 治 学 校，至 1928 年 3 月再改名 2023 年第 4 期 77 历史 · 黄埔研究 为中央陆军 军官学校，作黄 埔 校作入伍生入学，计 800 人。两 在黄埔招收的入伍生和预科生两 本 校的延续。而将原黄 埔本 校 类学员都于 1928 年 12 月经升学 部 分。除 第 6 期入伍 生 先期到 学生改作南京本校的预科生。首 考试，转为正式学生。学习科目 南京考试升学为第 6 期学生外， 批学生来源于黄 埔本校招收的 分为步兵、炮兵、工兵和辎重兵 剩下的预科生就与杭州并来的第 第 6 期 入伍 生。 他们因国共 分 4 科，并续开外语班，按学生志 2 集团军军官学校学生一起受训。 裂使学校一度陷于停顿而分散各 愿与文化程度，分英、法、德、 1928 年 12 月预科修业期满，经 地。至 1928 年初，陆续应南京 日 4 班授课。初期在沙河燕塘本 考试合格者，转到南京入学为第 本校和同学会之召而陆续到杭州 校 入伍 生部开 学，1929 年 4 月 7 期正式学生。学习科目分 步、 集中受 训， 计有 1026 人。 不久 才迁回黄埔本校上课。9 月10 日， 骑、工、辎 4 科。在学时期，曾 转往南京受训，故称南京 6 期学 蒋介石曾以国民政府名义命令将 于 1929 年 10 月奉命出发武汉组 生。另有部分在南京新考取入伍 该校名“国民革命军军官学校” 成学生混成团，分驻各地担任警 的学生，以及原长沙分校学生、 再加上“黄埔”二字，称为“国民 卫，教育课目实际陷于停顿。11 武汉分校学生、学兵团学兵、福 革命军黄埔军官学校”。1930 年 月返校补课，12 月经考试合格后 建陆军干部学校学生，第 14 军、 8 月举行毕业考试，9 月 26 日举 毕业。计毕业生 852 人，称南京 44 军军官讲习所学生及第 26 军 行毕业典礼，经考试及格毕业生 7 期 1 总队。毕业后，主要分发 军官团学员等， 都 相继 并入 本 人数为 666人，称 7 期第 2 总队。 到各地国民革命军中服务。 校， 分 成 步 兵 第 1、2、3、4 大 本期学生从 1927 年和 1928 年招 第 8 期。1930 年 5 月 在 南 队，和炮兵大队、工兵大队、交 收预科生和入伍生，至 1930 年 京入校，成立入伍生团，计 712 通大队 及辎重区队等， 都编入 9 月毕业，正是军事当局酝酿规 人。编制与原黄埔时期入伍生团 第 6 期学生行列，使本期学生增 定本 校学生修业时间为 3 年制 相同，而增设尉官班长，学生在 至 3534 人，于 1928 年 3 月正式 之时。3 年中，受政治风云多变 学时间则延长为 3 年。其中规定 开学，1929 年 5 月先后毕业。实 和地方各派势力争斗的影响，师 学生在学期间，第一学年为入伍 计毕业人数为 3252 人，称南京 生中风潮迭起，也使学生星散不 生教育，使之明了军队生活，熟 本校 6 期 1 总队，与黄埔本校 6 少。所以本期毕业人数比原来招 谙军士以下勤务；第二、三学年 期 2 总队共计毕业人数 3970 人， 收的预科生和入伍生的入学人数 为学生教育，学习各兵科初级将 统称为本校 6 期学生，都派往各 减少 1400 余人。在 1930 年 9 月 校必要之学术及指挥技能。并改 地国民革命军中服务。 毕业生分发各地部队之际，黄埔 革了传统的苏式和日式教育，采 第 7 期。 和 第 6 期 学 生一 本校却接到蒋介石 9 月 7 日电令： 用德式教育；规定各学生必须认 样，亦有黄埔本校与南京本校两 “在第 7 期毕业后，埔校着即停 学英、德、日 3 种外国语的其中 地学生之分。 办。 ”因此，在校教职员工有的归 一种。新的招生规定，须持高中 黄 埔 7 期。1927 年 8 月 15 并南京本校，有的发饷两个月遣 毕业文凭方能报考，使学生文化 日以原本校学生军和军士教导队 散。至 10 月 24 日，广州的黄埔 素质和教育程度得以保证。在此 学员资格，经考试入学，计 1400 本校完全结束办学。 期间， 另有 1932 年 3 月续 办的 人， 称 为 预 科 生。1928 年 秋， 南 京 7 期。1928 年 初 应 召 武汉分校学生， 并归本 校。 于 第 8 路军干部学校学员也并入本 到杭州受训的黄埔学生中，本有 是， 原 南 京 本 校 学 生 分 步 兵、 78 黄埔 历史 · 黄埔研究 骑辎兵、炮兵、工兵、通讯兵 5 民政府所属各地的部队中。 总队；录为备取生者称入伍生预 科，1933 年 5 月毕业，5 月 20 日 第 10 期。 本 期 学 生， 自 备班， 编为 11 期 2 总队， 修业 举行毕业礼，毕业生 505 人，称 1933 年春由全国各省教育厅会 期延长半年补课。第 1 团于 1935 南 京 8 期 1 总 队， 原 武 汉分 校 同各省保安处，分别进行两次招 年 11 月修业期满，并 分发各部 学生则迟至 11 月毕业，计毕业 生。经各省录取后再到南京举行 队实习 3 个月，1936 年 1 月升学 生 1240 人，称南京 8 期 2 总队。 复试， 招收学 生计 1118 人， 于 转正为学生，1937 年 8 月毕业， 两队毕业 生合 计 为 1745 人。 另 1933 年 9月进校，编为入伍生团。 分骑、炮、工、交通等科，计毕 一说为 1774 人。 这期学生在学 为适应入伍生投考之踊跃和报 业生 605 人；预备班分步兵、炮 时期，正是国家民族处于内忧外 国之心切，又加收备取生而成立 兵和交 通等 科，1937 年 10 月毕 患的严重关头。国共两党之间的 入伍生预备班。后者修业时间延 业，计毕业生 664 人。这期学生 “围剿”与反“围剿”斗争，地方军 长半年，主要补习自然科学和外 在学及毕业期间正值 1936 年西 阀之间的内战及日本帝国主义为 语。入伍生和入伍生预备班都先 安事变和平解决，实现“停止内 大举侵华而发动东北“九一八”事 后经考试转为正式学生。计入伍 战，一致抗日”，而日本帝国主 变和上海“一 •二八”事变等相继 生转为学生者 940人，分步、骑、 义又于 1937 年发动七七卢沟桥 爆发，激发了师生们停止内战、 炮、工、交通等科，1936 年 6 月 事变和上海“八一三”事变。全国 抗日御侮的爱国热情。 毕业，称 10 期 1 总队；预备班转 人民同仇敌忾，一致要求对日作 第 9 期。本期学生的来源， 为学生者 621 人，亦分 步、骑、 战。国共两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 扩大 到黑龙江和黄河流域，包 炮、工、交通等科，1937 年 1 月 线也正式形成，掀 起全民抗战 括豫、鲁、陕、燕、辽等省。实 毕 业， 称 10 期 2 总 队。 这 时， 的热潮。1 总队学生在敌机狂轰 行入伍生一年，本科生两年的制 日本帝国主义继上海“一 •二八” 滥炸南京和本校的严峻时刻，在 度。对入伍生，继续实行严格的 事变 之后，妄图进 一步侵占华 灵谷寺举行毕业礼，随即分发前 新兵教育、上等兵教育和下士教 北，以武力相威胁，向中国提出 线，参加淞沪抗战和守卫南京之 育。外语班除第 8 期原有的英、 对华北统治权的要求。由此引起 战。2 总队学生则奉命随校撤离， 德、日文 3 种外，加开俄文班和 北京学生“一二• 九”爱国反日运 转移至九江才举行毕业礼，随即 法文班。1931 年 3 月进校，1931 动，全国学生纷纷响应。本期学 奔赴抗日前线。 年 5 月开学。设步兵大队，下分 生也与南京学生联合会投入宣传 第 12 期。1935 年 9 月 28 步兵 1 队、步兵 2 队和步兵 3 队， 抗日运动，拥护“停止内战，一 日在南京入学，计 652 人；另有 另有骑兵、 炮 兵、 工兵、 交 通 致抗日” 的主张。 要塞炮学校学生转入本期学习， 兵、自动车兵各一队。1934 年 4 第 11 期。本 期学生，主要 计 103 人，合并组成 入伍 生团。 月修业期满，5 月 8 日举行毕业 在北平、洛阳、汉口、南京、上 1936 年 9 月 9 日分科，计步兵 4 典礼，毕业生 654 人。本期学生 海、广州等地广为招考。前来投 连、炮兵 1 连、工兵 1 连和通讯 毕业后，除留校一部分外，大都 考的热血青年不下万人，录取者 兵 1 排。1938 年 1 月 28 日升学， 分配到西北军、东北军和绥远、 于 1934 年 9 月到 南 京入学。 经 是为 第 12 期学生总队， 计 740 青海 等地的国民革命军部队服 考试录为正取生者计 700 余人， 人。随之毕业于武昌。时值 1937 务。从此，本校毕业生就遍及国 编 为入 伍 生 第 1 团， 称 11 期 1 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继之上海 2023 年第 4 期 79 历史 · 黄埔研究 失守，南京危急。军校在学各期 需，学制从原定 3 年而缩短为 2 学生队乃奉命转移他地教育。他 年，学生毕业后大都奔赴抗日前 们在日军飞机空袭、追踪下沿长 线。 黄 埔 军 校 武汉分校。成 立 于 1926 年 10 月，以武昌两湖书 院 为 校 址。12 月， 接 收 广州黄 江西迁， 水陆并进， 先 后转移 至芜湖、九江、武昌等地坚持学 毕业后该分校停办。 各分校情况介绍 埔 第 5 期政 治 科 学员入校， 与 习。由于在战乱中迁移，与南京 黄 埔 军 校创立 后，曾在黄 在本地招收学员合并训练。武汉 前期在校学生的正规 上课大有 埔岛内设立平岗分校、蝴蝶岗分 分校学生主要由三部分组成：一 不同，原属 3 年制的学习课程及 校，在广州市区内设 立省分校。 是中央军事政治学校政治大队、 入伍生转为正式学生都未依时完 这些分校纯属移驻学生分区上 第 5 期炮兵工兵大队 1200 多人； 成，1938 年 1 月 28 日到达 武昌 课，并无专门的分校组织机构， 二是 新招来的第 6 期政 治 讲习 才转正升学。但为适应抗日前线 实际上不是分校。 班 1200 余人，其中有首批女生 充实基层骨干的需要，又从速举 正 式 建 立的分校，应该 从 队；三 是 学 兵 团 1300 多人。 中 行毕业礼，并分发前线部队投入 1925 年 3 月黄埔军校学生军第一 国共产党各地党组织奉命输送了 抗日战斗。另有广州分校第二批 次东征攻克潮汕筹设潮州分校开 一批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到武汉 学生在广州入学，1938 年 2 月移 始。1926—1927 年间，在广西南 分校学习。武汉分校的共产党组 至广东德庆毕业，列入本期学生 宁、湖南长沙、湖北武汉增设分 织先后由恽代英、陈毅负责。女 序列。 校，因地取名。 生队是 武汉分校的亮点。恽代 第 13 期。1936 年 9 月 1 日 截至 1935 年 4 月成 都 分校 英指出： “军校成立女生队是破 在 南 京 入 学， 计 1490 人，1937 开学，黄埔军校所 设 立的分校 天荒的大事，是中国军事教育史 年 11 月 11 日升学，是为第 13 期 有潮州分校、武汉分校、长沙分 上的创举。 ”武汉分校开始定期出 学生总队。分科后有步兵 6 队， 校、南昌分校、南宁分校、洛阳 版《革命生活》月刊，由共产党员 骑兵 1 队，炮兵 2 队，工兵 2 队 分校 / 汉中分校、广州分校、成 袁澈、陆更夫等负责编辑。 《革 和 交 通 兵 1 队。1938 年 9 月 毕 都分校共 8 个分校。 命生活》为四开小报，文章短小 业于四川铜梁，实计毕业生 1412 抗战前的 8 所分校，并非开 精悍，内容富有战斗性，形式活 人。本 期学生在南京分科学习 办后就一直存在，它们的历史任 泼，有论文，也有诗歌，深受学 后，散驻于通光营房、小营及炮 务结束后，则予以停办。 生的欢迎。1927 年 7 月，分校结 标 等地 上课。奉 命自南京西迁 现 将 全面抗 战 爆发前， 黄 束。1929 年 4 月，钱大钧再次于 时期，先经芜湖、九江、武汉、 埔军校分校情况简要介绍如下： 武汉建立分校，共招收第 7、第 长沙、常德，后沿川湘公路向四 黄 埔 军 校 潮 州 分 校。1925 8 两期学员。其中第 7 期于 1930 川铜梁转 进。 他们边行军、 边 年 11 月 12 日开始正式招收学生。 年 7 月毕业。1932 年 3 月，武汉 上课， 而抗日救 亡的爱国歌 声 12 月 10 日任命何应钦为分校校 分校并入南京本校，第 8 期学生 不绝。在 迁移中，计 长 途 跋 涉 长兼教育长。1926 年 4 月 1 日教 并入南京本校学习。1936 年 1 月 4000 余公里，沿路 饱尝播迁生 育长改由邓演达担任。6 月 1 日， 武汉分校复组。 活之艰辛。学生因伤病死亡者亦 第 1 期学员毕业。6 月 6 日，第 2 黄埔军校洛阳分校 / 汉中分 达 60 余人。为适应抗战用人急 期学生入校。12 月底，学生期满 校。1933 年 12 月成 立于河 南洛 80 黄埔 历史 · 黄埔研究 阳，1938 年夏 末， 奉 命 迁 到 北 秋，改称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广州 障秦岭、南屏巴山的汉中盆地， 分校。 都分校并入成都本校。 全面抗战 爆发 后， 黄 埔 军 抗战胜利后撤销。学员大多系东 黄埔军校南宁分校。建立于 校各 分 校 进 行了调 整， 共 设 9 北军未受正规教育的军官，分校 1926 年春，校长俞作柏，教育长 个分校：汉中分校（中央军校第 主任为祝绍周。 肖樾。第 1 期学生受训 18 个月， 一分校）、武汉分校（中央军校 分步兵、工兵、炮兵 3 科。 第二分校，迁至湖南武冈）、江 黄 埔 军 校 长 沙 分 校。1927 年 2 月成立，校址为长沙小吴门 黄 埔 军 校 南昌 分 校，1928 西分校（中央军 校 第三分校）、 外教厂坪。校长石醉六，教育长 年 10 月成立，校长刘体乾，教 广 州 分 校（ 中 央 军 校 第 四 分 余 范传，共产 党员夏曦担任政 育主任邹兆衡。南昌分校学生系 校）、昆明分校（中央军校第五 治 部主任，政 治教官绝大部分 由第 5 路军所属各师、旅、团中 分校）、南宁分校（中央军校第 是共产党员或国民党左派。1927 考 选， 共 计 700 余 人。1929 年 六分校）、西安分校（中央军校 年 11 月，南京国民政府讨伐唐 6 月 25 日，南昌分校举行毕业典 第七分校）、武当山分校（中央 生智，程潜进驻长沙分校，部分 礼，蒋介石派代表 监试 及训话。 军校第八分校）、迪化（乌鲁木 分校学生迁往南京，其余学生于 南昌分校毕业学生分发到第 7 师、 齐）分校（中央军校第九分校）。 1928 年 5 月毕业，随后停办。 第 12 师及江西省政府所管辖的 （ 注：第 三 分 校 原 位 于 成 都， 各部队 见习。1929 年 学生毕业 1938 年本校迁入成都，成都分 后，南昌分校随即停办。 校并入 成 都总校，改设 第三分 黄 埔 军 校 广州 分 校。1927 年，由于黄 埔本 校招生 人数增 多，校舍不够用，第 7 期入伍生 黄 埔 军 校 成 都 分 校。1935 转到广州燕塘训练，这是广州分 年 10 月成立，李明灏为分校主 校校址的开端。1931 年，此处开 任， 彭 武 扬为副 主 任。1938 年 办广东军事政 治学校。1936 年 11 月，黄 埔 军 校 迁往成 都，成 校于江西。第七分校原址天水， 后迁于西安。 ） （作者单位：李立，北京联合 大学；李钧善，北京化工大学） “黄埔后代”栏目征文启事 统一大业的进程中所发生的故事、做出的贡献 ； 2． 长期以来，生活在海内外的黄埔后代，在传 件中注明作者电话、地址、邮编等联系方式。 稿件请附本人简历、文章配图及图片说明 ； 3. 稿 承黄埔精神、践行黄埔使命中发挥了应有的作用 ； 注意事项 ：稿件、图片请尽量提供电子文档， 在促进祖国统一，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进程 并在邮件主题中注明“黄埔后代”；手写稿件一律 中做出了特殊贡献。为了记录黄埔后代的故事，展 不退，请自留底稿。 示黄埔后代的风采，激励更多的黄埔后人继承黄 埔先辈的伟大志业，赓续黄埔精神，为实现祖国 电子邮箱 ：hpzzs88@sina.com 统一、民族复兴的中国梦贡献力量，我刊“黄埔后 地址 ：北京市丰台区南三环中路赵公口20号 代”栏目向广大黄埔后代征文。 征文要求 ：1. 内容为黄埔后代在先辈“爱国、 《黄埔》杂志社 邮政编码 ：100075 革命”的黄埔精神感召下，传承和弘扬先辈的优 电话 ：010-58336325 良传统和作风，在社会主义建设中、在推动祖国 联系人 ：曹燕 2023 年第 4 期 81 历史 · 黄埔收藏 浅谈黄埔军校骑兵教育沿革 （中） □ 单补生 张北骑兵分校筹备处 6 期骑科）及受训学员 40 余名， 任代理。8 月，桂永清任中央军 1932 年“一 •二八”淞沪战 均为部队保送的有骑兵经历者。 校教导总队长，奉令拍发电报， 役结束后，军训部迫切感到陆军 1933 年 3 月，骑兵分校筹备 着筹备处所有人员乘专列开回南 设骑兵之必 要，犹如海军 有巡 处全体人员由南京渡江，于浦口 京，到达后宣布“张北骑兵分校 洋舰，空军 有侦察 机，不 可或 搭乘专列，经徐州转陇海路、平 筹备处” 结束。全体人员除自愿离 缺，计划 3 年内训练一支骑兵和 汉路抵达北平。先驻南苑地方部 开者外，大部分派教导总队服务， 机 械化 编 成 的 快 速 部队。1933 队营房，后因诸多不便，迁至德 如周振强任副总队长兼步兵第 1 年 2 月 , 为达此目的，除创立骑 胜门外黄寺大楼（原河北军事政 团团长，胡启儒任步兵第 2 团团 兵学校外，另在绥远省集宁建立 治学校旧址）营房，并接收内蒙 长，其余仍回军校各处工作。 （定名）张北骑兵分校，利用当地 古德王所赠送军马 100 匹，遂在 充足的马源与具 有娴熟骑术的 德国顾问指导下，骑兵区队学员 青年，培养一批骑兵部队的下级 加紧马术训练及野外战斗演习。 1934 年 3 月 1 日为陆军骑兵 干部。遂设“张北骑兵分校筹备 其间，教育组加紧研究制订训练 学校成立一周年纪念日。是日春 处” 于小营内办公，主任为桂永清 计划，而集宁营房也在赶建中。 风和煦，朝阳辉空，爰于上午 10 （江西贵溪人，黄埔 1 期）；副主 主任桂永清曾亲赴视察，并派特 时集合全体教职员、顾问官佐、 任周振强（别号健夫，浙江诸暨 务连一个排看守工地器材。5 月， 学员士兵共 600 余人，在校雨马 人，黄埔 1 期）；教育组组长胡 北平铁 路局为骑兵分校筹备处 场举行庆祝活动。适值校长章鸿 竞先（别号勉修，江西鄱阳人， 调来专列，欲往集宁进行建校工 春临时因重要公务赴军委会，未 黄埔潮州分校 2 期，日本骑专毕 作，无奈受日军侵扰，平绥路交 能参加，由教育长潘毅领导 行 业）。组 员有叶剑雄（广东人， 通已断，据集宁来电称营房施工 礼，其秩序如列： （一）全体肃立； 日本骑专毕业）及黄埔骑科毕业 也受影响。为防不测，桂永清率 （二）奏乐； （三）唱党歌； （四）主 生钱达权等 10 余名。总务组组 本处全体人员乘专列离开北平， 席恭读遗嘱； （五）主席报告开会 长胡启儒（湖南常德人，黄埔 2 当开到良乡车站时，下令停止前 意义； （六）演说； （七）各处队宣 期）；特务连连长郭坤；排长曾鲁 进，以观望形势发展。4 天之后， 读祝词； （八） 奏乐礼成。 （湖南长沙人）、刘校光（湖南宝 终因无法可想，桂永清便命令列 庆人）、文杰五（湖南衡山人）， 车开往河南洛阳，到达中央军校 3 人均为 7 期骑科生。另外，还 洛阳分校后，本处驻西工兵营继 有一 个骑兵区队， 区队长杨永 续训练。未几，蒋介石指示桂永 泰、陈士佩（湖南长沙人，黄埔 清回南京述职，一切事务由副主 82 黄埔 骑校周年纪念日简况 纪念日各官长演说词摘录如 下： 一、宣读章校长《本校成立 纪念日宣言》： 历史 · 黄埔收藏 溯自本 校成立，瞬经一载， 惨淡经营，良非易易；惟限于经 济，设备未周，过去成绩之不足 夸耀，实属无可讳言。然在国难 严重之时，凡我同仁，咸能排除 困难，戮力同心，使学术有进步 之象，学校有向上之观，揆诸事 实，有足多者；而对于军人道德 之修养，更有显著之表现，实为 至可欣慰之事，深望年年纪念之 期，俱有长足之进展。 今日科学之发达，机械之改 良，神经过敏者流，有谓骑兵之 效用，将为机械所代替者；殊不 知骑兵自有其独特的性能，为各 种机器所不逮，观夫苏俄之积极 扩充骑兵，自可了然。吾国幅员 / 军马训练。 广大，边防辽阔，骑兵之效用较 之其他各国，尤为重要；凡吾骑 斗，勿以古人为不可及，而自馁 此后更须加倍振奋，以变成如猛 兵将校，应如何以谋发挥骑兵之 其志；亦勿自视太高，而无心向 虎之骑兵队，以负收复失地之重 威力乎？吾人在学言学，常不外 学，如切如磋，互相攻错，一心 寄；东北一日不复，乃我骑兵多蒙 研究学术与团结精神二者，盖研 一德，共赴国难；为个人谋立身 一日之奇耻大辱，此所望全体同 究学术，所以致用；而团结精神， 之本，为国家造有用之才；藉以 志应力事警惕，共肩兹巨任。 实为促成事业成功之不二法门， 发挥我骑兵独特的牺牲精神，并 纪念今日，要开发西北；此 所谓“团结是力”是也。古来大有 从而光大之。斯则本校长所殷殷 事为军事当局及章校长之素志，而 为之军人，当其修养之时，无不 期望者也。爰贡数言，幸各勉之。 负开发西北之责者，乃又为我骑兵 淬砺奋发，卓荦不群，其成功既 非幸致，其努力亦非等闲；诸同仁 皆骑兵科出身，愿为国家尽最大 之应肩巨任也。西北在历史上言， 二、 教育长潘 毅 主 席报 告 《纪念日之意义》： 之力量者，无间官兵学员，咸宜 我先烈班超、张骞业已捷足于先， 须知以前之开发西北者，乃我五 大民族中之事耳；要知现在之西 致力学术，精诚团结。须知军人 纪念今日，要不忘东北；东 北列强环伺，危若覆卵，东北已 职责重大，无准备不足以宏济时 北沦亡已久， 负收 复 失地 之责 亡，西北已成唇亡齿寒，在此千 艰，欲求他日之收获，当视今日 者，乃我骑兵将校也。试观暴日 钧一发，我骑兵将校所应力谋开 之播种，甚望继续努力，以求迈 以 108 人骑兵，据我热河，彼连 拓，以备收复东北之准备也。 进，引天下为己任，为国家而奋 排长亦不过骑校毕业生耳；我们 今日为本 校 光荣之纪念日， 2023 年第 4 期 83 历史 · 黄埔收藏 心同德，继续猛进，研求新时代 新颖的学术，锻炼我们坚苦卓绝 的志趣，发挥我国古代骑士的光 荣，互相策励，互相奋勉，完成 我们骑兵重大的使命，这是骑兵 同志的愿望与责任；我愿追随长 官与诸同仁同志，共赴此热烈的 期望，并预祝本校前途光荣。 / 陆军骑兵学校马术科第 1 期毕业学员合影。 马术科第 1 期毕业记事 一、1934 年 3 月 27 日 9 时， 而日本适亦于本日蛊动傀儡溥仪称 帝，东北改元康德之日，而吾人 骑校举行第 1 期马术科学员毕业 三、洛森顾问演说词： 不愿以光荣灿烂之日，而与举世 典礼。是日，雨后初晴，春光明 媚。各部署长官莅临者：军训部 唾弃卑劣行动之当日并列，吾人 将来应注意者：1. 学员教育 总监 朱 培德，副监 周亚 卫、张 更须决心铲除蜚丑类，不容共存， 之方法仍可照旧。2. 希望将来能 华辅，步兵监徐国镇，骑兵监汪 以复兴我民族光荣之骑兵也。 设高级将校一班，训练两月，俾 镐基，军事参 议院副院长张翼 我校成立一周年纪念之后， 对 于 新 式 骑兵勤 务 略为 认 识。 鹏，司长王文宜，陆军大学校长 继之又将举行马术班学员第一期 3. 练习队应具有双重之目的： （1） 周斌，教育长王泽民，辎重兵学 毕业式焉；荏苒时光，为日无几， 充任学校练习队。 （2）召集各骑 校教育长梁鸿藻，军校教育处处 更望于最后几天中，作最后之努 兵部队班长来队训练，为各部队 长李明灏，中央国术馆馆长张之 力。俾毕业回队服务，将平日之 班长之养成机关，但练习队必须 江，申报记者秦墨哂，军校骑兵 所得，造就优良之队伍，庶为本 存在，极为紧要。4. 马术要保持 科全体学生暨各方来宾，本校教 校毕业学员成就之光荣，亦即为 现有马匹之素质，并养成调教优 职员眷属并民众，计 3000 余人。 母校建树奇迹也。此所望异日毕 良之马匹。 秩序分列于下： 业学员，负共存共荣之心，垂母 校于弥久历史耳；又本日首次纪 1．升旗； 四、队长樊颐演说词： 念，仪式虽简单，而精神殊为隆 2．阅兵； 3．分列式； 重庄严，望马术战术学员，及处 今天 是我们骑兵学校 成立 队各官长，个人亦可，各致颂词 一周年纪念日，也就是我们练习 集合（在阅兵台前）； 一篇，所有本日纪念一 切 记事， 队改编成立一周年纪念日。我们 5．全体肃立； 并请董秘书详细记录于本校历史 骑兵在五大兵种中，原是占据着 6．唱党歌； 上，同时亦便刊入杂志，以留永 一个很重要的位置，尤其是我们 7．主席恭读遗嘱； 久，最后敬祝全体同志成功，骑 中国更需要骑兵去开发边陲，而 8．主席报告； 兵学校万岁。 巩固国防；本着以往的精神，同 9．总监发给毕业证书及奖 84 黄埔 4．学员及教职员全体徒步 历史 · 黄埔收藏 / 陆军骑兵学校马术科第 2 期毕业学员合影。 品； 参加阅兵典礼为学员队、练 10．总监训词； 习队两队。计受阅实到官佐 52 何应钦来电： 11．高级长官训词； 员、学员 81 名、士兵 314 名、马 12．来宾致词； 匹 466 匹、装甲汽车 4 辆，受阅 骑兵学校章校长，请转一期 13．顾问致词； 官兵携带骑枪、手枪共 316 支， 马术科毕业学员公鉴；我国为大 14．校长、教育长训词； 机关枪 4 挺。 陆国，需要雄厚之陆军以固国防， 15．学员答词； 三、各长官训词摘要： 而东北西北各省区一片平原接壤 16．摄影； 委员长蒋介石来电： 强邻，对于陆军中之骑兵尤感切 要，迩来马政废弛，骑术衰退， 17．班教练； 骑兵学校章校长，转第一期 不徒秦汉间铁骑远征之盛事，不 19．奏乐； 马术 科学员；现代军事虽日趋于 能复观如孔门六艺中之善 御者， 20．礼成。 机械化，然各国对于骑兵，仍认 亦不可多得；此我政府所忧惕兢 二、是日，先行阅兵，由朱 为重要兵科未尝偏废，我国边荒 兢而设置骑兵专校，以作育骑术 总监为阅兵官，副监、兵监、校 延袤，在整个国防上，骑兵通用 人材之至意也。兹者诸君卒业归 长及各来宾为陪阅官，潘教育长 之处尤多，切盼诸生毕业回队之 队，所望朝乾夕惕者：第一须时 为阅兵指挥官。阅兵式顺序为： 后，务须严正率属，锻炼技术， 时体认骑兵在国防上之重要 性， 军乐队， 指 挥 官， 校 旗， 教职 毋忘毋荒，矢忠矢诚，养成刻苦 而努力为国干城；第二须力求学 员，学员队，练习队之骑兵第 1 耐劳之精神，以期适合边防之实 术 之 进步， 以适应现 代 科学化 连、第 2 连、第 3 连、机 枪 连、 用，他日乃能为国驰驱，蔚成革 之战争；至于仁民爱物，奉公守 通信排、汽车排。 命之前锋也！幸各勉之。 法诸端，尤为吾辈军人所不可须 18．飞越障碍； 2023 年第 4 期 85 历史 · 黄埔收藏 臾或忘者，知诸君必能身体力行， 国思想，第三要有公民常识，即 更不待予之谆嘱也行矣，诸君其 做人的道理。如何能使志气旺盛？ 各勉旃。 则办事之时，务须以全副精神做 之基础，望各位勉之。 张之江馆长致词： 去；并能守时间，守纪律，时常练 习劈刺、体操、国术，即可办到。 本人以来宾资格说一句话。 如何能提倡爱国思想？则须研究总 充实国防，骑兵之效用甚大，故 今天阅兵一般精神旺盛，动 理遗教，及中国之历史地理，与夫 对于骑兵之训练上，不能不加以 作敏捷，可知一年来骑校之 进 古来模范军人之事迹，久而久之， 深切之注意。训练骑兵，务须注 步，国家甚为有望；但是成绩虽 爱国思想，自能养成。如何能有 意于马匹之调教与经理，盖骑兵 好， 不能满足， 邻国军备充实， 公民常识以及做人之道？首宜以身 之本能全在马，马为骑兵之原动 骑兵很有力量，而我国骑兵，则 作则，使其感化，并须时常监督， 力，如对于马匹之调教经理不加 方在萌芽时期，重以我国东北西 使其自新，而不时对于部下讲话， 注意，战斗力必致减少，须知骑 北边疆辽阔，尤须建立强大之骑 更能提起其精神也。 兵下马时之战斗力，不及步兵；故 总监朱培德训词： 训练骑兵，非竭力讲求马匹之调 兵，来巩固国防；须知第二次大 战导火线是在中国，而战场亦在 骑兵监汪镐基训词： 教与经理不可。复次，训练骑兵， 尤须注意马匹之来源，以及马种 中国，凡吾军人，均须立下志愿， 以求国家 之自由平等， 非然者， 至本职对于各员之注意，已 之改良，蒙古产马锐减，马种日 国必危险。希望各 位归队之后， 于前昨再三说述，兹亦无再赘之 就衰弱，此诸君所深知，故遍设 继续努力，研究学术，以在校之 必要， 兹特一二 之 所感， 再 促 牧马场与改良马种，二者实为目 精神，至部队发扬光大。 各位之注意：各位今日虽曰毕业， 下刻不容缓之图，否则马匹来源 仍要虚心，要思索，不要如从前 不但有断绝之虞，而羼弱之马， 毕业之故态，仅仅得一资格，自 亦不能发挥我骑兵之威力也。昔 欺自人， 须知学无 止 境， 到老 年予到日本东京看见马路上拉污 努力实行 新生活 运动之 原 也学不了；观夫外国有名之老将 物车之马，犹较中国军用马为壮 则，不自以为满足，而求日日之 军，论他在初级军官学校毕业之 健，从此足征彼国之精神，幸吾 进步。各学员在新生活运动之时 时，去今已不知多少年，然现在 人注意及之。 毕业，希望永远保持“新”之一 其知能，初未尝闻有退落者，此 字，而不使陈旧。 皆因为其身虽出学校，而其心仍 副监周亚卫训词： 洛森顾问致词： 常在于学故也；所以在学校而有 所毕业，但学不仅在于学校、出 在此一年之内，养成良好之 学校，虽无所谓毕业，而学就在 连排长之目的，深信业已完全达 军队教育可以操典、阵中要 此中磨练无穷，希望各位此后不 到。惟人数甚少，分发各部队， 务令等作为基准，而精神教育则 专想吾是某学校毕业，应专想光 当感不敷，但亦不足为虑，将来 无详细之规定。所谓军队精神教 阴易逝，学须与年俱进，则今日 一期期毕业，一次次分发均属本 育，第一志气要旺，第二要提倡爱 之毕业，即为他年对公对私成就 校所养成，则全国良好骑兵连排 副监张华辅训词： 86 黄埔 历史 · 黄埔收藏 长之养成，自可以预期也。希望 8. 处世要谦：谦者虚心之谓， 起居，一日 24 小时，其中三分之 各位离校之后，均能得到相当工 亦即礼让之意也；易云“满招损， 一（8 小时）工作，三分之一休息， 作，以发挥所学。 谦受益”，又云“满而不溢，所以 三分之一读书、作日记及正当娱 长守富也；高而不危，所以长守 乐；二是每月开支，以所入薪饷 贵也”。 之三分之一为生活费，三分之一 章鸿春校长训词： 9. 供职要忍：古人云“小不 储蓄，三分之一购书及添置衣服 今 者， 一 堂 话 别， 语重心 忍则乱大谋”，忍之重要可知矣。 等，以上两点标准，乃日常浅近 长，特将后列数端，掬诚 相赠， 10. 意志 要 强：有坚强之意 易行及教育训练必要之事，必须 志，然后可以建非常之事业，立 切实规定，按照履行，则日积月 1. 任事要忠：忠者，即宅心 独特之奇功；若畏首畏尾，身有 累，终身由之，斯即我骑兵将校 中正，遇事认真，不苟且，不懈 余几乎？明乎此，先自强，国不 之新生活运动也。 怠，不敷衍，不欺诈之谓也。 自强无以立， 人 不自强则云亡， 有为者，当不以斯言为河汉也。 2. 办事要勤：业精于勤荒于 此自然之理也。 怠， 人能不辞劳苦， 专心致力， 上列诸端，皆属寻常之理， 事无不成之 理， 昔贤之 运甓种 并非有何创见；今日之期望，殆 蔬，皆所以习勤劳，惜光阴也。 无穷尽也，幸各勉旃。 3. 遇事要慎：事无大小，处之 得当，则批郤导窾，游刃有余，转 学员代表周景玉答词： 吾等在未入本校以前，虽曾 受过军事的基本教育，且在部队 里服务亦有几年，然智识经验俱 潘毅教育长训词： 祸为福，化险为夷，可操左券也。 甚幼稚，在这国难严重期间，如 不努力以求智能之增进，殊难与 4. 对人要诚：诚为修身之根 今日将与诸君暂行分别矣， 装备新式的帝国主义者奋斗。吾 本，成事之基础，惟诚始可望事 真如一部十七史不知从何说 起， 等得来本校修学，至为难得，今 业之成功也。 尚有两点，贡献诸君，以资参考。 后各回部队， 自当本 既修之 进 5. 律己要严：人孰无过，过 第一、 军营 新生活之 标 准 益，贡献于部队中，使之逐渐成 则不惮 改， 则可矣；然 人 有 过 数：有一十百千万，即乘马战（白 为新的骑兵部队，以达到巩固国 失，吾可恕也；己有过失，不可 刃战）之冲锋，须有以一当十、以 防之目的。 不改也。 十当百之精神；徒步战（以火力压 6. 服人要德：大学云“君子 倒敌人）之射击，须有百发百中之 四、48 名 毕业 学员， 除 贺 先慎乎德，有德斯有人”。孟子云 技能；研究战术，须做过一千个 迪光等 10 名留校为马术甲班（二 “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 想定；野外演习，须实行一万次； 年生）外，余者周景玉等 38 名仍 足也，以德服人者，心悦而诚服 练习马术（每次规定为一小时）须 回原部队服务。 也”。 实施十万次；行军（即行军演习， 7. 立身要戒：诗以临深履薄 为戒， 兵家以出门如见敌 为譬， 我不戒备，人必乘虚而入，其势 然也。 养成马与人之持久力的锻炼）须 经过二十万里之行程。 初创骑校之落幕 1934 年 5 月， 马 术 科复 分 第二、 个人 新生活之 标准 为甲（二年生）、乙（一年生）两 数：有两个三分之一。一是每日 班，并附设马政委员会于校内， 2023 年第 4 期 87 历史 · 黄埔收藏 由校长章鸿春兼任会长，及中央 门教育之最高学府，所负使命，迥 接收骑校，派骑兵科科长关 义 执行委员会派员到校组织直属区 异寻常，故凡一切教育训练，务 之 负 责， 于 1936 年 1 月 1 日在 党部。 求精确详尽，始能树立良好之楷 骑校原址，以一部分人马器材， 1934 年 10 月 10 日，骑校为 模，方可发扬骑兵之光辉，知乎 改 组 为骑兵军官教育 班（ 简 称 策励马术进步，普及马事知识， 此则吾人之贵任，即须先由自身 骑教班），附属于中央军校。其 发扬骑士尚武精神，唤起国人爱 做起。本校长兼任伊始，所望于 组 织：班 部自主 任以下仅 设 班 马心理 起见，爰就本 校雨马场 本校者，至大且巨，除一切校务 附、副官、军需、书记、司书各 举行第二次乘马会。节目有：障 应由教育长负其全责，努力进行 1 人，教官 12 人；班部以下设学 碍飞越、马场马术、轻乘琴跳、 外，兹特撮要举示数事，以资策 员队、练习队各一；练习队以骑 乘马卧倒、马上球技（格斗、劈 励。 兵两连 通信一 排组 成，不设队 剑、 罗汉）、 部 班 教 练、 特 种 一、尊重命令，尽忠职务； 部，直接归班 主任指挥。骑校 调教、 游 戏 马术等 16 种；参加 二、 修养人 格， 涵育心性；三、 马术甲班第 2 期学员未竣教育， 人马：除本校官佐、学员、调教 精诚团结，淬励意志。 由该 班 继 续完成。1936 年 3 月 员、士兵等担任外，还有各界团 以上三项之含义，或以自觉 招训第 1 期学员 60 名，至 1937 体及个人携备良马踊跃参加（因 为主旨，或以道德为基础，或以 年 3 月毕业；继招第 2 期学员入 无马抱向隅者，本校贷与之，但 主义 为中心， 然皆以自修为本， 队时，6 月军校改派少将骑兵科 骑术不高者，不准参赛）；比赛 倘能扩而充之，推己可以及 人， 科长胡竞先为班 主任。 胡主任 以本国马为准，表演得用洋种； 及人即可以普遍于全国，则吾国 莅任之始， 即以砥砺 清廉， 转 各项正式比赛之优胜者均获得 骑兵前途，不难放一异彩也。为 移风气，勖勉袍泽。未几，七七 丰厚奖品。 此，令仰各员一体遵照，共本斯 事变发生，全面抗战开始。8 月 旨，永矢勿渝，本校长有厚望焉！ 20 日，全班 迁移洛阳分校继续 此令。校长蒋中正。 教 育。1938 年 3 月， 第 2 期 学 1935 年 3 月 13 日， 国 民 政 府军事委员会颁发训令： “各兵 员毕业后，即停止召集，并迁移 科专门学校原任校长及教育长， 分别改为教育长、教育处长；校 7 月，章鸿春教育长因病告 陕西省宝鸡待命。5 月开驻甘肃 长一职均由本委员长兼任，着自 休，校务暂由训练总监部骑兵监 省兰州，并开办一期短 期军官 4 月 1 日起一律实行；凡改任后 汪 镐 基 兼 理。10 月， 值 军训 部 训练班，招训的几十名学员均系 各校上呈公文以教育长署名，所 调整各兵科专门学校，骑校创办 马步 芳的部属，结业 后未 继续 有校令则用校长署名，中央陆军 甫越三载，马术、战术班前后毕 招训。11 月复又 迁 至天 水县跑 军官学校亦同。 ”自此，蒋介石始 业学员仅百余人，因经费开支浩 马泉， 班 部设于渗 金 寺。 时有 有“中央各军事学校总校长”之 大，甚难支撑，即奉令停办，全 官兵 500 余人，乘骑 300 余匹。 称谓也。 部归并军校，于是初创时期之骑 1939 年 3 月，高层感于整饬骑兵 校，遂告结束。 之切要， 乃准以骑兵军官教育 4 月 1 日，陆军骑兵学校印 班 之 基础，筹复骑校，并 授命 发《蒋校长训令第一号》： 骑兵军官教育班始末 令各处队：查本校为骑兵专 88 黄埔 骑校 停 办后， 由中央军 校 胡竞先主任筹 备，骑教班于斯 中止。 历史 · 黄埔日历 1926 年 5 月 12 日， 鲍罗廷和“整理党务办法” □ 贾晓明 1926 年 5 月 12 日， 蒋 介石 工作中的重要助手，并认识了孙 开始和鲍罗廷商谈“整理党务办 中山、宋庆龄夫妇，两家很快成 法”。 为好朋友。法尼亚曾回忆说： “孙 鲍罗廷是中国大革命史上一 中山的夫人宋庆龄对我们家人和 位“举足轻重的人物”，于 1923 各苏联顾问也很真诚、友好，她 年受中国革命 者的热情邀请和 积极参与丈夫的政治工作。我们 苏联政 府的派 遣 来到中国。在 和她谈话也不用翻译，因为她的 华 4 年期间，他作为国民党的政 英文极好。 ” 治总顾问和共产国际在华的主要 负责人之一，曾对第一次国共合 孙中山遇有问题 就找鲍 罗 / 鲍罗廷。 作时期的一系列重大事件和决策 廷商量，鲍 罗廷则经常请 示孙 中山。 孙中山也多 次在会上 热 产生过 重大 影响，并通 过和国 兴，为他专门召开了欢迎会。由 情赞扬鲍罗廷，认为“鲍君办党 共两党领导者的广泛接触，建立 于 孙中山和 鲍 罗廷“ 都能 讲 一 极有经验”，并告诫国民党党员 起密切的个人联系。 口流利的英语”，因此，他们从 要“牺牲自己的成见，诚意去学 “共事之日起就可以不用翻译”。 他的方法”。10 月 18 日，孙中山 为此，孙中山还对鲍罗廷开过一 委任鲍罗廷为“国民党组织教练 1923 年 10 月 6 日， 鲍 罗 廷 个玩笑说，给中国“带来巨大灾 员”，不久，又聘请他为国民党 乘 船 到达 广州， 和 孙中山见了 难的殖民者的语言”， “从向中国 临时中央执行委员会顾问。鲍罗 面。孙中山热烈欢迎鲍罗廷的到 同志传授俄国革命经验这一点来 廷投桃报李，对孙中山表示： “吾 来，当即与鲍罗廷进行了长谈， 说，倒是一个不坏的事情”。两 能假以 6 个月时间，可以将广州 并且“以一个医生的身份，关心 人一见如故，很快成了好朋友。 市变成吾党最巩固的地 盘。不 着伊里奇（列宁）健康状况”。鲍 鲍 罗廷 对孙中山的印象是 —— 独广州市如此，在一年间或二年 罗廷向孙中山详细介绍了苏联 “他那慈祥的面容，智慧的眼睛 间， 将此 革命 精神， 普 遍于 全 革命的过程、布尔什维克的革命 和某种内在的精神力量，显示出 国。 ”随后，他全身心投入了国民 斗争历史以及列宁的情况，还对 他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物”。后 党的改组工作，帮助组建了国民 孙中山说自己在美国芝加哥时曾 来，鲍罗廷夫人法尼亚携两个儿 党 上海 执 行 部，参与制定了国 见过孙中山。孙中山听后十分高 子也来到广州，成为鲍罗廷日常 民党党章，并出席了国民党第一 孙中山的好朋友、好助手 2023 年第 4 期 89 历史 · 黄埔日历 次代表大会，还协助起草大会宣 联遗书做笔记。孙中山逝世后， 相处得十分融洽。张太雷“与鲍 言和会议的其他文件。当时，国 鲍罗廷参加领导治丧活动。 罗廷在一起，日夕同国民党的领 袖们相周旋，每天都有川流不息 民党内部 有人 提出质疑，孙中 山当即指出： “党 章党纲等草案 终生难忘和张太雷共同工作的时 的国民党军 政首脑来与鲍罗廷 稿，为我 请 鲍 君所 起，我加审 光 会 谈，每周这些军 政首脑还要 鲍罗廷在广州期间，为推动 到鲍罗廷 处 来开几次会 议，这 国共合作和巩固、发展革命 统 都需要太雷陪同并任翻译”， “鲍 1923 年 11 月 26 日，孙中山 一战线不遗余力。他同时担任中 罗廷对中国共产党以及国共联合 亲自主持国民党临时中央执行委 共广东区委的实际参谋和顾问， 战线的指导工作，张太雷同志差 员会第十次会议，讨论了鲍罗廷 协助广东区委，推动工农革命运 不多都参与谋议”。 所提出的建立黄埔军校的建议， 动的蓬勃发展。有一个时期，鲍 张太雷白天随鲍罗廷工作、 获得通过。随后，鲍罗廷开始协 罗廷还被中共中央任命为中国共 活动，夜间帮鲍罗廷搜集整理 助孙中山“为国民军军官学校起 产党广东地区临时委员会委员， 需要的资料。为了方便工作，张 草细则”，还出色完成了为军校 参加指导广东地区一切实际工 太雷在鲍罗廷公馆建立起翻译 争取苏联军事顾问团及 筹集军 作。 室和印刷所，负责国内外报刊相 定，原为英文，廖仲恺译之为汉 文……切不可疑神疑鬼。 ” 械和经费等任务。1924 年 10 月 鲍罗廷几乎不会汉语，更不 关报道的翻译及整理。工作时， 11 日，在商团叛乱的紧急时刻， 会说广东话，一般用英语和孙中 先由张太雷选择内容，分配李仲 鲍罗廷力主平叛，协助孙中山成 山、廖仲恺、陈友仁、伍朝枢等 武、黄平、傅大庆、卜士奇等人 立临时指挥机构革命委员会，担 人直接交流，但和只懂日语的蒋 翻译，译 稿分类整理 后供鲍罗 任顾问，并被赋予“于会长缺席 介石以及其他不懂外语的国民党 廷 参阅。 有时， 鲍 罗廷 遇有疑 时享有表决权”。 人士交流比较困难。鲍罗廷发言 难问题或有关中国方面的情况， 孙中山北 上 期间， 鲍 罗廷 时，廖仲恺、伍朝枢等人都当过 向张太 雷咨询， 张太 雷便予以 随行。到达北京后，孙中山提出 他的翻译。为了便于开展工作， 解答，扮演“顾问的顾问”角色。 要废除不平 等 条约、召开国民 共产国际和中国共产党最初为他 为保 卫鲍罗廷的安全，张太雷 会议，而段祺瑞则提出“外崇国 安排的助手和俄文翻译是瞿秋 还和同住在鲍公 馆的越南革命 信”的“善后会议”。鲍罗廷与北 白。瞿秋白曾陪同鲍罗廷与孙中 家胡志明（精通法、英、俄、汉 京的加拉罕及中共北方区委的李 山、廖仲恺、汪精卫、胡汉民等 语并能 说广东话，也担任鲍罗 大钊等坚持孙中山的正确主张， 频繁交往，围绕国民党改组这一 廷的翻译） 共同进行射击练习。 与“善后会议”作斗争。当孙中 主题一次次讨论，同时，又与李 由于张太雷除担任鲍罗廷 山因病入医院施行手术时，特委 大钊及中共中央驻广州的代表谭 的助手与翻 译， 还担任中共广 派鲍罗廷为政治委员会顾问，全 平山等人不断交换意见。 东区委常委和宣传部部长、 《人 权 处 理国民党的所有事 务。 孙 1925 年 春， 精 通英 语、 俄 民周刊》主编，并参加省港罢工 中山病情恶化，鲍罗廷 在病榻 语的共产党人张太雷来到广州， 委员会的领导工作，因此经常请 前守候照料，并在孙中山弥留之 担任鲍罗廷的翻译 兼 助手。张 周恩来、陈延年、邓中夏、苏兆 际，为孙中山以英语口授的致苏 太雷夫妇住在鲍公 馆，两家人 征等在广州的中共领导人到鲍罗 90 黄埔 历史 · 黄埔日历 廷家中开会，同时 请 鲍罗廷 参 瞿景白笔录），并写了序言，由 信，要求蒋介石速回广州，担起 加会 议。每次会 议，鲍罗廷总 汉口民国日报馆出版。 筹建军校的重任，还说“军官学 是摆好水果，迎接大家的到来。 1927 年， 张太 雷 在 广州起 校由兄负完全责任办理，一切条 张太雷后来回忆说： “有关的重 义中牺牲。此时，鲍罗廷已经回 件不得兄提议，无从进行”。蒋 要决策都是在鲍罗廷顾问那里 到苏联，他非常怀念和张太雷、 介石在几经推却后，终于承担起 商定的。 ” 瞿秋白等共同工作的时光，经常 军校的筹备工作。因此有研究认 去看望他们生活在苏联国际儿童 为，没有鲍罗廷的大力支持，蒋 院中的孩子们。 介石不可能轻易当上黄埔军校校 鲍罗廷经常到黄 埔军 校讲 演，均由张太雷担任翻译，鲍罗 长。 廷发言过 后， “总要留出时间请 张太雷讲话”。当时，张太雷在 从拥蒋到反蒋 黄 埔 军 校 正 式开 学后，蒋 毛泽东主持的农民运动讲习所 1923 年 11 月 26 日， 国 民 介石对鲍罗廷很尊重，鲍罗廷对 讲授《中国革命问题》课程，也 党临时中央执行委员会第十次会 蒋介石的工作给予大力支持，孙 常请鲍罗廷前往发表演说。 议具体讨论了鲍罗廷所提出的建 中山也曾对蒋介石说： “鲍罗廷同 1926 年 11 月，鲍罗廷、张 立军校的建议。孙中山亲自主持 志的主张，就是我的主张；凡是 太雷 前往武汉。鲍罗廷沿途多 会 议，鲍罗廷出席。会 议决 定 政治上的事总要容纳他的主张， 次参加会议，发表演讲，均由张 学校名称为“国民军军官学校”， 你听他的主张要像听我的主张一 太雷负责翻译以及会议的组织、 学校建成后，蒋介石担任校长。 个样子才好。 ”孙中山逝世后，双 安全保卫等工作。12 月 10 日到 当时，蒋介石正作为“孙逸仙博 方依然保持友好合作。蒋介石曾 达 武汉后，鲍罗廷 经常参加群 士代表团”成员在苏联访问、考 表示： “总理虽然去世了，还有鲍 众集会。会场很大，也几乎没有 察。鲍罗廷从加拉罕、瞿秋白、 顾问领导我们。 ”鲍罗廷也认为： 扩音设备，鲍罗廷发表演说后， 廖仲恺等人处对蒋介石进行了了 “如不培养黄埔势力一切将成空 张太雷就用清晰洪 亮的声音为 解， “得到的都是正面的消息”， 谈。 ” 他翻译， “宛如戏剧表演者的道 因此认为蒋介石“是一位能信任 1926 年 3 月， 就 在 鲍 罗 廷 白”，群众听了深受鼓舞。 而且强有力的人物”， “受过军事 离开广州“回国述职”期间，蒋 鲍罗廷对张太雷十分信任， 训练，有军事经验，并且不是军 介石发动了“中山舰事件”。鲍 称赞张太雷是“中国共产党最杰 阀；没有自己的军队；他接近孙 罗廷回到广州后，虽然“承认蒋 出的领导人之一”，他给共产国 中山并接受孙的领导。在国民党 介石有很多严重的缺点，但却认 际的报告中， “最称赞的二人就 里，这样的背景唯他独有”。 为：在现时的国民党中，没有人 是张太雷和周恩来”。中共“五 不久，对校长人选出现了不 像他有力量有决心足以打击右派 大”以后，张太雷因工作需要， 同声音（孙中山任校长，蒋介石 的反 革命 阴 谋 ”。5 月 12 日起， 调任中共 湖北省委书记，鲍罗 任副校长）。但鲍罗廷认为：蒋 蒋 介石 开始与 鲍 罗 廷商 谈“ 整 廷的翻译工作另由卜士奇等人担 介石“被指定为军官学校校长， 理党务办法”。会谈中，蒋介石 任，但依然抽出时间，将鲍罗廷 这是有基础的”。蒋介石从苏联 有时都觉得自己的提法“言之太 近期的 演讲 编成《 鲍 顾问演讲 考察归来后去了老家奉化。鲍罗 过”，但鲍罗廷“凡蒋介石所提 集》 （张太雷口译，瞿秋白之弟 廷 通过国民党要员多次给他去 主张，全部接受了”，还动员蒋 2023 年第 4 期 91 历史 · 黄埔日历 介石出任国民 革命军总司令 一 廷赞成的主张， 对 蒋介石的 权 节。冯玉祥得知后十分高兴，但 职，并说如果蒋介石不出任总司 力进行限制。随后，蒋介石发动 又担心张家口贫瘠，招待不周。 令，他也要“辞去总司令顾问的 “四一二”政变，大肆屠杀共产党 负责联络的徐 谦告诉他： “我在 职务”。 人。在另立“南京国民政府”的 广州常和鲍罗廷 在一起，苏 联 北伐开始后，鲍罗廷逐渐对 当天，蒋介石发布《通缉共产党 共产党人生活俭朴，不计较个人 “蒋介石的真面目有了清醒的认 员首要令》，开列出大批共产党 的招待 条件。 ”4 月 21 日，鲍罗 识”。12 月 2 日，鲍罗廷在北上 和国民党左派的名单，其中名列 廷到张家口，和冯玉祥进行了会 前往武汉途中，在南昌与蒋介石 第一的，竟是鲍罗廷。 谈，顺利达成了军事援助协议， 并同意由苏联选派军事顾问团帮 进行了会谈，更加清楚地“看到 了蒋的夺权野心”。他到达武汉 劝说冯玉祥加入国民党 助国民军训练部队。对此，冯玉 1924 年， 奉系军阀张作霖 祥回忆： “鲍罗廷和加拉罕也先 进攻 直系军阀吴佩孚，第二次 后由人介绍相识，常来找我 谈 1927 年 1 月 11 日， 蒋 介石 直系战争 爆发。双方 在 冀东一 话……我们的 接 触， 越 来越 亲 从南昌赴武汉“访问”。欢迎晚 带激战时， 直 系将领 冯玉祥 率 密，越来越接近，于是我的思想 宴上， 鲍 罗廷直截了当地 对 蒋 军队 从前线秘密返回北京，发 和许多政治方面的见解也慢慢起 介石说： “ 如果有压 迫 农 工、 反 动“北京政变”，囚禁总统曹锟， 了变化。 ”随着苏联顾问的到来， 对 C.P. 的这种事情，我们无 论 推翻了直系控制的北京政府，宣 1925 年 7 月， 冯玉祥 仿照黄 埔 如何要想法子来打倒的！”他还 布脱离直系，把部队改名为国民 军 校的方式创立了西北军陆军 给蒋介石讲了一个故事，并让宋 军，并电 邀孙中山北 上共商国 干部学校。 子文当场翻译： “你想众 人都不 是。 后，就批判“蒋介石搞反革命独 裁”。 1926 年 初，北方的革命 形 说话是不可以的。我告诉你一件 共产国际、苏联十分重视中 势发 生 变化， 直 系、 奉系军阀 故事。古时西方有一个国王极讨 国北方政 局的变化。北京政变 停止争斗，合力对抗冯玉祥的国 厌各大臣说话。有一天他对各大 后的第四天，苏联驻华大使加拉 民军。 为保存 有生 力量， 配合 臣说： ‘你们说话太多了，我不喜 罕会晤了冯玉祥。但不久，奉系 国民革命军 北伐， 冯玉祥接受 欢。 ’ 各大臣说： ‘只有狗是不会说 军阀张作霖率 军进入北京，逼 共产党人和苏联顾问团的建议， 话的，陛下要我们不说话，只有 迫冯玉祥先退至京西天台山，后 将主 力撤 至 南口， 冯玉祥则宣 找狗去。 ’ ” 蒋介石听后，认为“生 赴张家口。孙中山带鲍罗廷等到 布下野，前往苏联考察。3 月下 平之耻，无逾于此”，企图驱除 达 北京后， 不幸于 1925 年 3 月 旬，冯玉祥到达库伦。此时，鲍 鲍 罗廷回国， 由于 遭 到共产国 12 日因病逝 世。 此前几天， 苏 罗廷因“回国述职”，也来到库 际、共产党人和国民党 左派的 联政府“通过了援助国民军武器 伦，和冯玉祥见了面。4 月 5 日 一致反对而暂时作罢。 和弹药并派遣顾问和教官的决 至 7 日，鲍罗廷和冯玉祥三次会 3 月 10 日至 17 日， 国 民 党 议”。4 月中旬， 已经回到广州 晤，商谈了国民党与国民军的合 在 武 汉召开二 届三中全 会， 会 的鲍罗廷又专程赶回北京，准备 作问题，并 提出希望冯玉祥加 议在“提高党权”，防止个人独 和冯玉祥在其 驻地张家口直接 入国民党，以促成“南北双方的 裁的 精神下， 通 过了许 多鲍 罗 会晤，商谈苏联提 供 援 助的细 革命势力联合”。鲍罗廷告诉冯 92 黄埔 历史 · 黄埔日历 玉祥： “你拥有中国最英勇顽 强 府提出依靠冯玉祥国民军的“西 冯玉祥没有理睬。鲍罗廷 在 郑 的军队。20 年来，你胸怀救国 北学 说”，希望以此打开局面， 州期间，听到了八一南昌起义的 壮志，但 是却不知你的救国方 但 6 月中旬，汪精卫解除了他的 消息。 针是 什么。如果 你的救国大 策 顾问职务。鲍罗廷准备回国，冯 鲍罗廷临行前，冯玉祥亲自 优于国民党，我们宁愿脱离国民 玉祥邀 请他 从自己的辖区内通 送行，派人随车护送，送给鲍罗 党来帮助你，如果没有，那么就 过，答应提 供 保 护。7 月 28 日， 廷大红纱一匹作为礼物。鲍罗廷 请你加入国民党。 ”不久，冯玉祥 鲍罗廷乘火车到达郑州，冯玉祥 离开郑州后，冯玉祥复电汪精卫 加入了国民党，又派人去广州， 率仪仗队在车站恭候 欢 迎。鲍 称：很遗憾，鲍罗廷已走。 协商国民军同广州国民政府的进 罗廷下车后，冯玉祥“热情地和 一路上， 鲍 罗廷 不仅 忍受 一步合作。此 后冯玉祥前往苏 他 握手”。 在冯玉祥的 挽留下， 着身体 不适的折磨，又挂 念被 联，鲍罗廷回到广州。 鲍罗廷在郑州住了两天，其间进 北洋军阀逮捕的妻子，但在休息 北伐开始后，冯玉祥回国， 行了会谈。鲍罗廷向冯玉祥建议 时，仍会“同旁人谈论革命，谈 率 国民 军 与 北 伐 军 遥 相 呼 应。 应该“与宋庆龄、邓演达等人合 论革命所走过的路”。经过多日 1927 年， 蒋介石发动“ 四一二” 作”。此时，冯玉祥接到了汪精 艰苦跋 涉， 鲍 罗廷安 全回到苏 政变后，鲍罗廷曾向武汉国民政 卫的电报，要他将鲍罗廷杀害， 联。 黄埔百年主题征文启事 1924 年 6 月16 日，在革命先驱孙中山先生的倡导下，国共合作创办的培养革命军事人 才的黄埔军校正式成立。黄埔军校培养的一批批革命军人为中华民族的独立和解放建立了不 朽功勋， “爱国、革命”的黄埔精神世代传扬，成为中华民族伟大精神的重要组成部分。2024 年， 我们将迎来黄埔军校建校 100 周年，为纪念这一重要的历史时刻，本刊特向广大黄埔同学、黄 埔后代亲属征文。 征文内容：讲述自己与黄埔的故事，抒发对黄埔的情感，阐述对黄埔精神的理解和传承， 歌颂黄埔人对国家人民的贡献，思考新时代黄埔人的历史使命。要求事迹翔实，感情真挚， 图文并茂。 征稿时间： 2023 年 3 月至 2024 年 6 月。 稿件字数： 2000—4000 字，图片 2—5 张。 注意事项：稿件、图片请尽量提供电子文件。请在电子邮件主题中注明“黄埔百年征文”字 样。手写稿不予退还，请自留底稿。 电子信箱： hpzzs88@sina.com 电话： 010-58336325 地址：北京市丰台区南三环中路赵公口 20 号《黄埔》杂志社 联系人：陆东红、曹燕 邮政编码： 100075 2023 年第 4 期 93 历史 · 黄埔连载 你不知道的台湾 ： 两岸应知道的台湾历史故事（十四） □ 熊子杰 第十四章 真是美丽的误会：葡萄牙人绝非 善类，清末也曾想占领台湾 一般认为， “福尔摩沙”一 词是 16 世纪葡萄牙船经过台湾 海峡时，发现台湾岛，于是船员 高呼“Ilha Formosa”而流传下来 的，这在葡萄牙语是指“美丽” （Formosa） “岛” （Ilha）。当时 葡萄牙人在亚洲的战略重心是与 中国明朝的贸易，经过台湾是为 了去日本进行海上贸易，所以葡 萄牙人 虽路 过 这美丽之岛，却 / 东印度群岛图，1570 年荷兰人 Abraham Ortelius 绘制。 未曾想要登陆或占领台湾。这一 海上到中国的欧洲人。1517 年， 1553 年 , 葡萄牙人以“借地晾晒 葡萄牙人看到台湾只会惊呼 托梅 • 皮莱资（Tomé Pires）获 水浸货物”为由，通过向明朝官 “福尔摩沙”，没想过占有它吗？ 准 进 入广州，这是世界上 第一 吏 海 道 副 使 行 贿， 以“ 人 道救 你以为葡萄牙人这么好、这么友 位进入中国的欧洲使者，其船队 助”获准在澳门半岛暂时居住， 善吗？事实并非如此！ 停泊在位于今日广东省江门市台 他们自此便 赖 着不走。1557 年 葡 萄 牙 虽 是 欧 洲 的 小 国， 山外海的圣约翰岛（St.John’s 还自行任命葡萄牙澳门官员，非 但 葡 萄 牙人 热 衷 航 海、 探 险， Island）。1521 年中国与葡萄牙 但是非法占领，还将澳门当作葡 在其他欧洲大国还未到过非洲 发生屯门海战后，葡人被明朝赶 萄牙殖民 地。1571 年， 葡 萄牙 好望角时，葡萄牙舰队已占领整 出中国大陆，后他们又转往浙江 人施展贿赂功力，再将“非法占 个印度 洋 海 域， 驶向亚洲。 葡 盘踞，非法占领浙江 外海的双 据” 变成了合法“租地”。1582 年， 萄 牙 船 舰 1511 年 就 到 了亚 洲， 屿岛。1543 年 航 向日本 寻求贸 一艘葡船在台湾海峡附近遇难， 1516 年葡人 拉斐 尔 • 佩雷 斯 特 易机会，1544 年传 说 经 过台湾 进入台湾北部海岸。 雷洛（Rafael Perestrello）抵达中 海峡 时 看 到台湾岛，1548 年又 葡萄牙人难道不曾想占领其 国南方珠江口，这是 第一 个从 被明朝赶出浙江外海的双屿岛。 口中的“福尔摩沙” 吗？这与他们 直是大家普遍的认知。 94 黄埔 历史 · 黄埔连载 到中国时，到处抢夺闹事、占地 为王的行为似乎不太相符。 （徐 中约《中国近代史》 第一卷） 在欧洲，葡萄牙是个小国， 论国家实力及军力绝非什么强权 国家，无法与荷兰、西班牙、英 国、法国等相提并论，其人力、 物力、 军力， 无 法支 撑大 规 模 的海上远征。但为何葡萄牙能 在 亚洲有一席地位， 称霸印度 洋，甚至能和欧 洲大国平起平 坐分一杯羹？这主要是葡萄牙的 战略及战术上的成功，就是“脚 勤” “跑得快”，加上葡萄牙人为 / 葡萄牙人的航海图，是目前所知最早绘出台湾的一张地图（1554 年制）。 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 第 一， 葡 萄牙人 知 道他们 时代”的内战，卖给各方诸侯武 柯特拉（今日也门）； 1509 年（明 在 欧 洲打 不过 英、 法、 西、 荷 器，赚取 暴利及获得特 许贸易 朝正德四年）击败土耳其，成为 等国，于是 避 开欧 洲，先 去印 权。1543 年， 葡 人 到日本， 日 阿拉伯海新霸主；1510 年占领果 度， 又 最早来 到中国， 是 最早 本正处于“战国时代”，诸侯分 阿（今日印度果阿邦）掌控印度 “骚扰”中国的欧洲国家。第二， 裂， 内部战争不断， 葡人 趁 机 香料贸易，继而在印度建立了他 他们清 楚自身实力， 国 小、 人 提油救火，跑来卖“铁炮” （指 们的东方殖民总部；1511 年（明 少、兵弱，所以不急于建立殖民 长枪）给丰臣秀吉和德川家康， 朝正德六年），灭掉马来王国， 地，他们的主要战略 是先 抢占 德川就用这种“铁炮”夺取天下， 彻底控制了马六甲航线。 （赫德 商机，想办法取得贸易特许权。 于 1615 年统一了日本，开启了德 逊 著， 李申译《 欧 洲与中国》， 第三，他们通过挑 拨 及分化贸 川家康时代。但 1638 年基督徒 台湾古籍出版社。 ） 易国的各派势力，以挑起内部矛 暴乱，日本认为葡 萄牙传教士 葡 萄牙人在 1511 年已打通 盾的方式来制造贸易国地方势力 是幕后主谋，因此禁止葡人在日 印度 洋到亚洲的通 道，1513 年 的冲突，再从中获取利益。我们 本经商，并将境内所有的葡萄牙 就到中国，想与中国（明朝）做 对这样的行为似乎很眼熟，好 人驱逐出去。 生意却不得 其门而入，主因是 像是今日美国人在海峡两岸、东 葡 萄牙人 另一 个成 功秘诀 当时中国施行 锁国政 策，禁止 海、南海的做 法！当时在印度， 就 是 他们动 手比 别 人早（ 跑 得 对外贸易、通商，葡人不得已只 葡萄牙人就介入印度内部纠纷， 快）。在明朝“郑和下西洋”之 好在 1543 年转往日本。1553 年， 然后借卖 枪、 卖 军火， 支 持当 后的 16 世纪初期，葡人就率先 从非法占领变成合法“租用”澳 地各部族的仇 杀获取 利益。尤 转战中东，经 过非洲航行到达 门后，他们的船只经常 往 返 欧 其在日本，葡人介入日本“战国 阿拉伯半岛。1508 年 就占领 索 洲、澳门和日本之间，先将亚洲 2023 年第 4 期 95 历史 · 黄埔连载 香料运回欧 洲， 向西 班 牙人 换 立新的走私贸易基地。 此 时的葡 萄牙人 才 终于 觉 白银，再拿白银到中国换中国的 屯门海战后，葡人很务实， 悟，自己是自不量力，打不过明 麝香、大黄、锡、珍珠、生丝、 硬的不行就 来软的，与中国海 朝 军 队， 只 好 计 划 转 往 他 地， 丝绸、纺织品、瓷器和黄金等， 商合作，先 到处行贿巴结明朝 并准备占领台湾。葡萄牙人对他 运到印度及欧 洲高价出售获取 官员，让他们能 盘踞浙江 外海 们的远东策略进行了调整。葡萄 暴 利， 再 将 生 丝、 丝绸、 瓷 器 双屿岛。由于葡人非常精通海上 牙在马六甲的司令部及印度果阿 等运到日本交换日本的白银，这 贸易，借浙江 靠 海地利之便专 的总督府，都曾认真思考及计划 就是 葡 萄牙人创造的 海洋贸易 干 走私贸易，尤其 在明朝官吏 过占领台湾。葡萄牙人就占领台 成功的模 式，造 就了葡 萄牙的 的放任下，双屿岛的海上贸易欣 湾一事询问中国海寇合伙人（就 黄金年代。为什么早到的葡萄牙 欣向荣、一飞冲天，双屿岛俨然 是华人海盗），这些中国海寇似 人，在 1544 年见识到台湾的美 成为当时国际的贸易中心。事实 乎曾在台湾吃过苦头，可能其同 丽之后，却并没有想在台湾建立 上，主要就是在中国进行 走私 伙曾被台湾少数民族“出草” （杀 殖民地呢？因为他们要更大的蛋 生意，而每天出入双屿岛的商船 害）过，见识过台湾少数民族的 糕——中国大陆市场。台湾当时 超 过 上百艘，海上贸易利润惊 厉 害， 对去台湾心存 畏惧， 强 人不多，没人 就没商机，不符 人。此时盘踞双 屿岛的葡人 志 烈警 告 葡 萄牙人， 台湾当地的 合他们的胃口。 得意 满，俨 然把 双 屿岛当成葡 土著非常凶残，而且台湾岛资源 葡萄牙人来中国的主要目的 国的殖民地，竟在岛上建立自己 贫瘠，是不毛之地，没有油水， 是 像在印度和日本那 样， 获得 的总督府、政府、教堂等，明显 实无 须冒风 险占领台湾。 葡人 一 个垄断贸易的特权，明正德 是想占地为王。葡人在该岛却又 听到中国合伙 人的描述，知道 皇帝给了葡人“贸易勘合”权（指 不好好 管理，任由葡人为非作 这些华人海盗主要是元朝残部， 当时明朝与日本的朝贡贸易）， 歹、打家劫舍、强掳妇孺、滥杀 以凶狠残暴出名，连他们都怕去 但明嘉靖帝即位后，对葡萄牙人 良民，这些恶行传到朝廷，明 台湾，想必应该慎重考虑，最终 的嚣张行径已有耳闻， 随即下 世 宗大 为 光 火，1548 年（ 明 嘉 放弃占领台湾的计划。 （全汉昇 令禁止葡萄牙在中国沿海活动。 靖二十七年）， 命 浙江 巡 抚 朱 《明清经济史研究》 ）所以，葡萄 1521 年（明朝正德十六年），明 纨派兵进攻双屿港，一把大火 牙没有占领台湾，非不想也，乃 朝发动了屯门海战，一举击败葡 将整个城烧光，数百葡人被杀， 不 敢也， 不能 也。1582 年， 因 萄牙舰队；次年葡军试图反击， 没被杀的葡人乘船逃离双屿港。 为一场台风，一艘葡 萄牙船搁 明朝还是大败葡军，葡军总司令 葡人与中国海寇建立的国际走私 浅在台湾北部外海，葡人 才 第 别都卢及官兵全都被明军活捉， 中心被一举 摧 毁。从 这场扫荡 一次登上台湾岛。 并立即斩首；葡人自此在中国不 中逃走的葡人，还是赖在中国不 葡萄牙人初到中国时就处心 敢再越雷池一步。被明朝打败的 走，转战福建诏安走马溪一带， 积 虑， 想在中国享 特 权、 占便 葡人 逃到浙江 双屿岛，以此岛 又和中国海寇合伙，继续从事走 宜，打家劫舍，搞走私等勾当， 为基地，假冒南洋商人，与当地 私贸易，明朝又派兵到福建走马 与我们误以为只惊叹台湾之美却 海商（实际上是华人海盗或是蒙 溪把葡人 新建立的走私贸易基 过门不入的葡萄牙人，反差实在 古海盗，俗称二鬼子）勾结，建 地摧毁。 太大！ 96 黄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