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秋荷兰阿姆斯特丹大学交流小结:生活最优解.pdf
荷兰生活最优解 2015-03-05 14:39:58 这既是一篇荷兰见闻,游记内容自应下回分解,这里就且谈谈荷兰的趣事。 荷兰人一向自认祖国为一个小国。来之前看诺特博姆的 《绕道去圣地亚哥》,讲作者去西班牙旅行的见闻。书的中文版扉页就说:这是一个小国的国民,去一个大国的游记。现在它在一个特 大的国家出版,我感到非常荣幸。更有我们的国际贸易课的老师,在讲贸易理论时公然说荷兰是一个“small economy”,因此关于大 国经济互动的理论不适用,荷兰人的自我认知可见一斑。 我倒对欧洲小国林立的现象很困惑。一次荷兰同学跟我讲完荷兰和比利时分 家的故事,我问:现在的荷兰还愿意和比利时的荷语领土统一吗?荷兰男孩摆摆手,说:他们太穷,我们看不上他们。我感叹:你们的 国家已经这么小了,为什么坚持还要分得更小呢? 可小国有小国的精彩。荷兰人的性格,就是出了名的率真。刚来时,一位教授给我 们做presentation,展示了一张世界不同国家直爽程度分布图,荷兰遥居第一,中国则遥遥在光谱的另一端,成为曲里拐弯国家第一 名。是的,很容易感受到荷兰人性格里的那种blunt,他们有话直说,从来不懂隐晦。初来阿姆斯特丹时,一次深夜party回家找不到 路,急急拿着地图问一个中年人。他瞪了我一眼,说:你不是有地图吗,为什么要问我?然后骑上车径直扬长而去,令我目瞪口呆。 荷兰人性格透明,连建筑也照实反映。许多荷兰房屋的外墙许多由全透明的玻璃制成,荷兰人就在这样的建筑中办公起居,毫无心理障 碍。也有许多半地下式建筑,地上的部分就是一扇落地玻璃窗,coffeeshop(大麻商店)往往就隐藏其间。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建 筑,我就好奇地向内窥视,就像看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没想到窗内办公桌旁的荷兰人也朝我灿烂一笑,反过来好奇地看着我,不知道 我为什么这样感兴趣。我一下不知被窥视的是我还是他,心下大惭,赶忙遁走。 阿姆斯特丹,是出了名的人多地少,更别提城市的三 分之二还是阿姆斯特丹人从海神手中抢来的。阿姆斯特丹大学的校园散落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每个校区也只是几栋孤零零的建筑楼。大 学对国际学生比较友好,通过一套与住房中介合作的机制,保证每个国际学生都能有市中心的住房。而本土学生就享受不到这么好的待 遇了,他们或是在外租房、每月付着不菲的租金,或是只能住在远郊的父母家中,每日电车上学。 我居住的公寓是一座欧式建筑,房 屋上标着“1899”,不知是不是建成的年份。我住公寓的阁楼中,也因此格外宽敞。家门口就是一条小河,有水鸟与野鸭做这里的过 客。每天去超市购物,总要经过小河上的一座石拱桥,看阳光下的河面波光粼粼,河岸的草地青翠碧绿。看每当有朋友来我家做客,总 会在我的邀请下到小河旁的长椅上坐一坐,在没有PM2.5的明朗星空下畅谈。这条小河其实是莱茵河的一条支流,莱茵河从瑞士阿尔卑 斯山脉发端,经过北德风景秀丽的一段,流入北荷兰的一段被称作“IJ River”,最终从海牙入海。沿着小河的方向望去,从我的宿舍就 可以看到宽广的IJ River在缓缓地流淌。有时静静地坐在小河旁,仿佛可以听到莱茵河的呼吸。 兹为大学 刚来阿姆斯特丹大学,就 感受到了强烈的差异。荷兰的学制很特别,每学期有三个block(小段),每小段只有8周时间,只有6节lecture,所以课程压缩得非 常紧。因此,每节课前都有大量reading materials,课堂上老师只对reading中的内容画龙点睛,自由度极高。适应这种教学方式 后,我深感这种方法之优越。不过这种方法也给偷懒的荷兰学生留下不少空间,因为reading materials可以不做,因此我见过的荷兰 学生,平日做什么的都有。 正值杨玉良校长离任,不少同学怀念起他在入学仪式上做的演讲,他在通识教育改革中的成绩。可在荷 兰,我既不知校长姓甚名谁,也不认识除了任课老师外的任何老师,更没有接触过除了外事交流中心外的学校机构。学校对我来说像是 一个隐形的机构,提供的不像是完整的校园经历,倒像是一站式生活服务平台。没有班级,也就自然没有中秋晚会、院系篮球赛。社团 倒是有,只是全校只有一个,自然也谈不上太多学生活动。 荷兰年轻人个性普遍独立,上课吃饭各走各的路,很少三五成群。又因为 没有班级的概念,如果一堂课上不分小组,往往一学期下来一个班里的学生还互不认识。校园生活极为松散,社交需求就全在party上 完成了。倒是中国学生抱团格外紧密,我已经认识二三十个中国学生,周末约饭是常事。在不少荷兰学生眼中,生活的重心是party, 学习只是在课堂上不得已而为之之事。欧美来的交换生似乎也普遍持这一观点。课堂中段休息,只见一群群学生从课堂里蜂拥而出到草 地上去晒太阳,只剩下我们几个亚洲学生在教室里面面相觑。 更夸张的是,每到快下课的时间,荷兰学生就开始收拾背包。教授的最 后几句话,淹没在这窸窸窣窣声音的洪流之中。如果教授胆敢拖堂,马上就有学生拿着表提示教授时间,似乎表示侵犯他们休息时间之 不满。 在这里,正教授不必给学生开课,上课的多是些副教授,其中不乏多年没有学术成果而在教学中勤勤恳恳耕耘的。辅导课更是 全由博士生来上。教授每天只是按时讲课、上下班,对大学事务没有多少参与,似乎“教授治校”的理念在荷兰也不彰。教授既没有管学 生的能力,也对考试没有多少话语权,因为考试事宜全由大学资深人士组成的考试委员会决定。对于个别学生的求情,弱势的教授只能 一摊手:我只能耕着自己的一亩三分田,这事儿我也做不了主!不过,教授的铁饭碗也有保障。一位幽默风趣的教授就曾直白的说:我 是教学的生产者,你们是教学的消费者,按理说你们该有质量监督权。不过呀,你们填的教学意见评分表,对我不会有任何影响。每每 念及此,仍以复旦大学为自豪。 一路向东 记得我拿到荷兰签证时,看着护照上那个精美的小圆章,心里默想:记住,记住,你手上 拿着的不是学习签证,而是为期六个月的欧洲大陆旅行签证! 没错,这就是我对一学期交换生活的规划。两个月来,我几乎不是在旅 行,就是夜夜翻看旅行攻略到深夜。如果你到了一个千里之外的国家还认真学习,只不过是坐在了一扇不同的窗前,这难道不可惜? 当交换机会出现时,我对荷兰这个地点的选择是深思熟虑(处心积虑)的。荷兰处在欧洲大陆的中央,向西走有英国、法国,向东走有 德国、瑞士及东欧诸国,向北走有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向南走更有西班牙、希腊、意大利。荷兰的位置可谓绝佳。 更难得的是,荷兰 是全欧洲英语普及率第三高的国家,第一是英国,第二是爱尔兰。想到在法国、德国语言不通的辛苦,在英国申请申根签证之麻烦,再 加上我四年前曾来过一趟阿姆斯特丹,荷兰就是你了。 来了之后,才发现中国学生与欧洲学生的旅行观念之迥异。上面提到欧洲的 party文化,这里的学生把party当成宣泄课业压力的渠道(OMG,哪里有什么课业压力在!),许多学生可是每周末必去。再举一 例,我到慕尼黑,十月节自然不能错过,但所看的还有慕尼黑王宫、安联球场、宝马博物馆;而同楼的芬兰姑娘,可以三天泡在慕尼黑 十月节上,一提到慕尼黑的夜店就两眼放光,至于慕尼黑有什么历史文化,那是完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的了。总体而言,欧洲人的 旅行更近于度假。 在这里留学的中国学生如坐针毡,每周辛苦读材料、写论文,不敢踏出阿姆斯特丹城外出去玩。交换学生倒是没什 么课业压力,每次期中、期末考试完之后就有四天左右的空闲时间,随时可以出去玩。也因此,我们招致了留学小伙伴们的羡嫉恨。 旅行的动机,应当归功于爱旅行的中国小伙伴们提供的强大动力。每当旅行归来疲累趴在床上不想动,一刷朋友圈瞥见同伴晒的建筑或 风光,登时从床上跃起,查下一段旅程。 其实,准备旅行不轻松。想要一段4天的旅行,就要花4个晚上筹备才能万无一失。机票、火 车、市内交通、住宿、货币,任何一项考虑不周都会万劫不复。然而在寂寞的生活中,这样的筹备也可以成为一种乐趣。 辛苦的筹备 是有回报的。每当我在归途的飞机上,带着满满一单反的照片,快要到达史基辅机场时,从舷窗上看到下面的阿姆斯特丹灯光点点,辨 认出自己所住的那一所小小的公寓时,我总有一种家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愈发强烈——也许这就是依恋。 阿姆斯特丹 在几个不能 走太远的周末里,我寻思着应该先玩遍阿姆斯特丹市内。 阿姆斯特丹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原本选择阿姆斯特丹,只不过想把它作 为一个中转站,没想到这座城市本身也散发着难以抵挡的魅力。一个有着深远商业历史的城市,由于新教徒和犹太商人们富足起来后修 建的建筑,而变成了一幅画。行走在阿姆斯特丹的任何一条街,街旁建筑都绝不会让你失望。 我所居住的Plantage街区建于十七世 纪。这个街区的历史,可比现代上海还要悠久。由于阿姆斯特丹市房屋紧张,市政府决定在阿姆斯特尔河的南侧扩张,将原本的沼泽地 改建为市区。但很快,阿姆斯特丹人发现新的开垦区面积过于巨大,于是他们转而把这里建成了绿地区。 这就是我现在看到的 Plantage,在四五条街道的距离内,有一座动物园,一座绿树成荫的公园。这里的博物馆五步就有一家。这里的十六所艺术机构联合 发起了Plantage街区认知运动,每周都会举办艺术活动,甚至还有专门介绍Plantage的网站。 记得一次我乘电车时与摩洛哥来的女 售票员聊天,她告诉我,阿姆斯特丹纪念犹太人的痕迹无处不在。这话说得很对。在Plantage街区,就有一座葡萄牙式犹太教堂和一 个犹太博物馆。 1942年起,Plantage街区内占总人口60%的犹太人,开始被纳粹成批带走。他们被囚于街区的一座建筑内,滞留一 个到六个星期不等,然后被转运到奥斯维辛。一天我在河岸上跑步,在河岸旁闪闪发光的铭牌旁停了下来。这些铭牌上面刻着门牌号和 姓名。仔细看,我发现每张铭牌上的名字都有相同的姓氏,原来他们都是一家家被带走的犹太人。铭牌上刻有出生年月,年长的七十多 岁,最小的只有两岁。 荷兰人对犹太人被迫害的历史,从不讳言,反倒大大方方地写出来。他们好像认为,这是能让后代不重犯的唯 一方式。 喂饱自己 在荷兰生活,最大的不同也许就是要自己喂饱自己了。荷兰人习惯冷餐,学校的kiosk里只卖冷三明治,同公寓 的学生们时间紧张的时候也只用意面简单对付。自己做菜的好坏,直接决定生活质量。初来荷兰,生抽老抽都分不清,厨艺更是难以恭 维。做了第一锅汤之后我感叹:今天有两重不幸,第一重是吃了史上最难吃的一顿饭,第二重是这顿饭是我自己烧的…… 公寓旁边有 一间二十平米的厨房,我就从荷兰的中国超市搬回油盐酱醋。离家两公里处有一个露天菜场,价格比超市里便宜不少,上课的间隙,就 要盘算着掐准时间去买菜。我告诉自己,每天的菜式一定要有创新,这样才能慢慢进步。 做菜难吃的日子里,复旦食堂的味道都可以 称为魂牵梦绕。不过当时我想,毕竟好不好吃影响的是自己,绝对不能放弃。天天翻菜谱,天天琢磨新花样。于是我每天都要做一个惊 心动魄的试验,试验的对象是我自己。 变态的时刻还是来了。我第二个block选了两门课,一门星期二的十一点结束,一门星期二的 十一点开始,还在相隔半个小时的两个地点。于是,我前一天买好菜,清晨起床把菜处理好就匆匆出门上课,回来烧好菜,再行色匆匆 出门。 游玩过奥斯陆、苏黎世、维也纳以后我发现,荷兰的物价相当亲民,但也接近上海的两倍,货比三家很必要。我发现,block 1 每周二上课的校区旁有一家廉价超市。从此以后,我每到周二上午就去超市采购满满的食物回家,再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慢慢把冰 箱清空。 两个月过去,猪肉、羊肉、鸡肉都得心应手,连最难着手的牛肉都能慢慢控制好火候,普通蔬菜更是不在话下。这样,生活 也渐渐有了规律。 朋友们 我要写一写,我经历的几次谈话,和我交的一些朋友们。 这里要写一写我的一位香港朋友Ellis。我们频 频互相到对方家里用晚餐,菜式不复杂,也往往是土豆炖牛肉汤配上意面。饭后的谈笑风生,才是重头戏。Ellis中学时曾是短跑健将, 中学时读了不少中国历史,后来虽然入读港大经济系,可挥斥方遒的热情还在。他虽然从小在香港长大,可对中华的认同感非常强,因 此在政治问题上常常有民族主义的叙事。 晚间闲聊,占中就不可避免成为话题。我的这位朋友是坚定的反占中人士,对港府、垄断大 亨、公务员、民众的互动之分析颇为精到。他常说,香港的问题本就不应只由港人做决定,因为不稳定的后果不只由港人承担。但他也 无奈承认,其实他的观点在香港并不popular,他的声音并不能在狂热的大学里自由发出,否则很可能招致攻讦。 一晚,我在准备考 前复习,突然手机屏幕亮,是Ellis的电话。焦急的声音传来:”我在机场,信用卡忘记带了,能不能到我家取一趟送给我?拜托,非常 紧急,离登机只有一个半小时了!“我二话不说坐上去机场的火车,亲手把信用卡送到他手上,目送他消失在安检口。当时,我觉得这 种帮忙实属正常,从没想过还能有得到回报的一天。 一个星期后,考试结束,我准备登上去苏黎世的航班。早晨七点的飞机,我早早 起床,五点半在阿姆斯特丹凛冽的寒风中等电车。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那一班电车没有出现。我至今都记得自己捏着手掌心的汗,两分 钟……三分钟…… 终于我拿起手机给Ellis打电话,希望能借他的自行车一用。前一晚他和我道别时说过,他那一天有两门考试。出乎 意料,他接了这通五点半的电话。等我飞奔到他公寓楼下,他在寒风中竟穿着睡裤,脚蹬拖鞋,笑嘻嘻地推着他那辆自行车。这个画面 我一直记得。 后来我们聊起这件事,他说,只是那天晚上翻来覆去睡不好觉,又恰好手机开机,就接不到我电话,这样的巧合算注 定。 我说,后来我把自行车停在中央火车站,如果不是后来又回来取,恐怕再过几日,以阿姆的治安,自行车就不翼而飞了。他哈哈 大笑说,哪里,为了你能赶上这班飞机,自行车丢了都不足惜。那一刻我开始相信,这是一个真正值得结交的朋友。 在挪威的一间乡 间小屋,我们遇到了一对来度假的苏格兰情侣。彼时苏格兰公投刚刚水落石出,我就好奇地问起他们的立场。出人意料,夫妇俩的政治 观点竟然相左,一个支持独立,一个支持留在英联邦。问起他们,他们大笑,说在苏格兰亲密的人之间有政治分歧是很正常的事,但观 点分歧不会造成社会撕裂,即使最后两个星期双方阵营的宣传都如火如荼,民众日子也照过,不管最后结果怎样,也不会有太大的变 动。女孩说:“其实两种结果都可以接受,但苏格兰社会不能为了这次公投而动荡不安。大家要平静地接受结果,而不能总是想着五年 来一次公投。”面对联盟去留这样的大问题,苏格兰人看淡政治的风度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这不由得让我联想到香港最近的情形。 缺了校园里的社交生活,厨房就成为了最佳的社交地点。共用一个厨房的都是国际学生,瑞典小伙Dag、芬兰姑娘Pia、三个美国女 孩,以及我们两个复旦的学生。Dag讲起英语来慢条斯理,他总是为自己的名字苦恼,因为他的瑞典名字在英语里念作“Dog”,很是不 雅。他每天戴着Monster耳机在厨房里煮咖啡, 是FIFA2014的顶尖选手,同时也对看瑞典国内的球赛转播有着极大的热情。他曾 说,除了瑞典政治,他最感兴趣的是美国政治,因为美国政治就像一出戏,政客、说客、非政府组织、媒体都是演员。 一次Pia、 Dag和我聊起芬兰被瑞典统治的历史,Dag急忙摆手说:我们瑞典人和俄罗斯人不一样,我们不以侵略为骄傲!Pia更是兴奋地讲起芬 兰人把苏联人打跑的故事。俄罗斯在北欧人心目中的形象可见一斑。 每个假期,所有国际学生都出去旅行,回来之后在厨房里交流旅 行心得,更是开心。 这里可以提一提荷兰人的政治见解。这学期,我成为阿姆斯特丹大学的Global Ambassador之一。项目名为促 进全球青年的交流,实则是我们一群学生的狂欢。一次在饭馆里边吃咖喱鸡边聊政治,偶提起台湾,荷兰人Sizar竟表示不知道台湾与 大陆有何关系,他说他一向以为台湾是一个独立的主权国家,首都是中华台北。在座的大陆学生笑起来,于是给他做了一个不偏不倚的 政治科普。William说,虽然荷兰政府承认一个中国,但在与台湾做生意的时候,与对待其他国家并无分别。 这时William乘热打 铁,问我作为中国学生怎么看民主。我料想从西方学生口中问出的问题一定有玄机,于是把自己的真正观点隐藏起来,很谨慎地说,民 主是好东西,但不一定对所有国家都是好的药方。没想到William说:我们荷兰人对民主很失望,因为每次选上来的政府都是一个 coalition(联盟),没有能力做出很大的改变,我们觉得手中的选票没有用! 我一直以为这是William的个人观点,直到我从几位荷 兰学生口中都听到类似的评论。这样让我能从另一个视角看民主的问题。 一次好友Lucia有一门政治学课程,开课的老师对香港占中 事件感兴趣,于是叫了几位大陆学生和香港学生就此在礼堂里组织专题讨论,欢迎旁听。Lucia也邀请我参加讨论。令我吃惊的是,做 presentation的香港女孩深通法律,对整个香港的局势做了证据极为充分的分析,英文漂亮干净,让我这个通过新闻了解情况的人极 为惭愧。由于香港女孩把问题分析得滴水不漏,在场的大陆学生也纷纷一展英文辩才,场面上暗藏杀机。这次辩论,激发了我对香港局 势更大的兴趣。 在荷兰的日子里,我还认识了许多好朋友,这里不能一一详述。 旅行的意义 几个月前与美国的朋友通话,聊到旅 行的意义。当时我说:旅行的意义在于充实的观察。只有对建筑和城市做好功课,细心品味,才能真正发现美。后来我发现这话是对 的,但是并不完整。因为,一个城市的外表面并不是这座城市的全部。深入欧洲人的生活,到当地人家里去做客,才能感受完整的欧 洲。旅行,说到底不是看美景,而是感受一种不同的生活方式,发现在离我们日常生活那么遥远的地方,竟然还可以有一种不同的活 法。这里的人们对待生活有那么不同的态度,他们这样生活,竟然也可以很悠闲,很滋润。而生活的意义,在于看到一个更大的世界。 我想这段话,可以作为本篇游记的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