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别暴露、差别职业和差别体验——中国城乡居民环境关心差异的实证分析.pdf

差别暴露、差别职业和差别体验 中国城乡居民环境关心差异的 实证分析 范叶超 摘 社会 ２０１５·３ ＣＪＳ 第 ３５ 卷 洪大用 要：本文利用 ２０１０ 年中国综合社会调查数据，比较分析了城乡居民的环境 关心差异：城乡居民在 看 待 环 境 问 题 的 方 式 上 存 在 一 种 相 似 且 连 贯 的 心 态 体 系；城乡居民的环境关心水平存 在 显 著 差 异，城 市 居 民 在 诸 多 方 面 都 较 乡 村 居 民表现出更多的环境关心；国外关于“居住地假设”的三种理论，只有“差别暴露 理论”可以解释一部分城乡差异，其余两种理论均没有得到数据的有效支持；环 境知识和媒体使用在城乡居民环境关心差异形成过程中具有重要的中介作用； 城乡居民的环境关心差异在趋于缩减，并开始走向同构。 关键词：环境关心 城乡差异 环境知识 媒体使用 犇 犻 犳 犳 犲 狉 犲 狀 狋 犻 犪 犾 犈狓狆 狅 狊 狌 狉 犲， 犇 犻 犳 犳 犲 狉 犲 狀 狋 犻 犪 犾 犗犮 犮 狌狆 犪 狋 犻 狅狀， 犪狀犱犇 犻 犳 犳 犲 狉 犲 狀 狋 犻 犪 犾  犈狓狆 犲 狉 犻 犲 狀 犮 犲： 犃狀犈犿狆 犻 狉 犻 犮 犪 犾犃狀 犪 犾 狊 犻 狊狅狀犇 犻 犳 犳 犲 狉 犲 狀 犮 犲 狊犻 狀犆犺 犻 狀 犲 狊 犲 狔 犝狉 犫犪狀 犚狌 狉 犪 犾犚犲 狊 犻 犱 犲狀 狋 狊’犈狀狏 犻 狉 狅狀犿犲狀 狋 犪 犾犆狅狀犮 犲 狉狀 犉犃犖犢犲 犮犺犪狅 犎犗犖犌犇犪狔狅狀犵 犃犫 狊 狋 狉 犪 犮 狋：犝狊 犻 狀犵 犇犪 狋 犪犳 狉 狅犿 ２０１０ 犆犺 犻 狀犪 犌犲狀犲 狉 犪 犾犛狅 犮 犻 犪 犾犛狌 狉 狏犲狔，狋 犺 犻 狊狆 犪狆犲 狉 狉 犲 狊 犲狀 狋 狊犪犮 狅犿狆犪 狉 犪 狋 犻 狏犲犪狀犪 犾 狊 犻 狊狅狀狋 犺犲狌 狉 犫 犪狀  狉 狌 狉 犪 犾犱 犻 犳 犳 犲 狉 犲狀犮 犲 狊犻 狀犲狀狏 犻 狉 狅狀犿犲狀 狋 犪 犾 狆 狔 犮 狅狀犮 犲 狉 狀犻 狀 犿犪 犻 狀 犾 犪狀犱犆犺 犻 狀犪．犉 犻 狉 狊 狋 犾 狋犮 狅狌 犾 犱犫犲犮 狅狀犮 犾 狌犱犲犱犳 狉 狅犿狋 犺犲犾 犻 狋 犲 狉 犪 狋 狌 狉 犲 狔，犻 犃狌 狋 犺狅 狉１： 犉犃犖犢犲 犮犺犪 狅， 犇犲狆犪 狉 狋犿犲狀 狋狅 犳犛狅 犮 犻 狅 犾 狅犵狔，  作者 １：范叶超 中国人民大 学 社 会 学 系（ 犚犲狀犿犻 狀犝狀 犻 狏犲 狉 狊 犻 狋 犳犆犺 犻 狀犪）犈 犿犪 犻 犾： 犳 犪狀狔犲 犮犺犪 狅＠狉 狌犮． 犲犱狌． 犮狀；作 者 ２：洪 大 用 中 国 人 民 大 学 狔狅 社会 学 系，中 国 人 民 大 学 环 境 社 会 学 研 究 所 （犃狌 狋 犺狅 狉２：犎犗犖犌 犇犪狔狅狀犵，犇犲狆犪 狉 狋犿犲狀 狋狅 犳 犚犲狀犿犻 狀犝狀 犻 狏犲 狉 狊 犻 狋 犳犆犺 犻 狀犪） 犛狅 犮 犻 狅 犾 狅犵狔牔犐 狀 狊 狋 犻 狋 狌 狋 犲狅 犳犈狀狏 犻 狉 狅狀犿犲狀 狋 犪 犾犛狅 犮 犻 狅 犾 狅犵狔， 狔狅 本文得到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项目（ ） 的支持。［ １３犑 犑犇８４０００６ 犜犺犲狉 犲 狊 犲 犪 狉 犮犺  狑犪 狊狊 狌狆狆狅 狉 狋 犲犱犫狔 犕犗犈犘狉 狅 犲 犮 狋狅 犳犓犲狔犚犲 狊 犲 犪 狉 犮犺犐 狀 狊 狋 犻 狋 狌 狋 犲狅 犳犎狌犿犪狀 犻 狋 犻 犲 狊犪狀犱犛狅 犮 犻 犪 犾犛犮 犻 犲狀犮 犲 狊犪 狋 犼 犝狀 犻 狏犲 狉 狊 犻 狋 犻 犲 狊（ １３犑 犑犇８４０００６）．］ 本文的英文初稿 ２０１３ 年曾在南京召开的第四 届 东 亚 环 境 社 会 学 国 际 学 术 研 讨 会 “环 境 意识与环境风险”分论坛上报告，感谢与会人员的讨论；感谢西安交通大学的卢春天博士在 统 计方法上给予的建议；感谢《社会》两位匿名审稿人的宝贵意见。文责自负。 · １４１ · 社会·２０１５·３ 狉 犲狏 犻 犲狑 狋 犺犪 狋狋 犺犲 犚犲 狊 犻 犱犲狀犮 犲 犎狔狆狅 狋 犺犲 狊 犻 狊  狋 犺犪 狋 狌 狉 犫 犪狀 狉 犲 狊 犻 犱犲狀 狋 狊 犪 狉 犲 犿狅 狉 犲 犲狀狏 犻 狉 狅狀犿犲狀 狋 犪 犾 犾 狅狀犮 犲 狉狀犲犱狋 犺犪狀狋 犺犲狉 狌 狉 犪 犾  犺犪犱狅狀犮 犲犫犲犲狀犲狓 狋 犲狀 狊 犻 狏犲 犾 狌狆狆狅 狉 狋 犲犱 狔犮 狔狊 犻 狀狋 犺犲狑犲 狊 狋 犲 狉 狀犮 狅狌狀 狋 狉 犻 犲 狊，犪狀犱狋 犺犲 狉 犲犪 狉 犲 犿犪 犻 狀 犾 犺狉 犲犲狋 犺犲狅 狉 犲 狋 犻 犮 犪 犾犲狓狆 犾 犪狀犪 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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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也在不断形塑城乡居民对于环境议题的看法和认识。当前，城乡居 民究竟如何看待环境问 题？ 对 于 环 境 的 关 心 水 平 是 否 存 在 显 著 差 异， 又受到哪些因素影响？这些都是本文试图探讨的问题。 一、文献回顾 （一）国外学者关于城乡居民环境关心差异的研究 环境关心是指人们“意 识 到 并 支 持 解 决 涉 及 生 态 环 境 的 问 题 的 程 度或 者 为 解 决 这 类 问 题 而 作 出 贡 献 的 意 愿”（ 犇狌狀 犾 犪狆犪狀犱犑 狅狀犲 狊， ２００２： ４８５）。有关环境关心的城乡比较研究最早出现在 ２０ 世纪 ６０ 年代的美 国，并于 ７０—８０ 年 代 形 成 初 步 共 识。 特 伦 布 莱 和 邓 拉 普 （ 犜狉 犲犿犫 犾 犪狔 １９７８）梳理了 １９６５—１９７２ 年发表 的 涉 及 城 乡 比 较 的 １２ 项 犪狀犱犇狌狀 犾 犪狆， 环境关心研究，其中 ９ 项显示城市居民的环境关心水平更高。其后，范 李尔和邓拉普（ 犞犪狀犔 犻 犲 狉 犲犪狀犱犇狌狀 犾 犪狆， １９８０）将“城乡居 住 地”纳为 环 境 关心 研 究 的 社 会 基 础 变 量 之 一，并 提 出 了 “居 住 地 假 设 ”（犜犺犲 犚犲 狊 犻 犱犲狀犮 犲犎狔狆狅 狋 犺犲 狊 犻 狊）：城市 居 民 要 比 乡 村 居 民 更 加 关 心 环 境。 针 对 这一 假 设 主 要 有 三 种 理 论 解 释：“差 别 暴 露 理 论 ”（犇犻 犳 犳 犲 狉 犲狀 狋 犻 犪 犾  犈狓 狋 狉 犪 犮 狋 犻 狏犲 犆狅犿犿狅犱 犻 狋 狉 犈狓狆狅 狊 狌狉 犲犜犺犲狅 狉 狔 犜犺犲狅 狔） 狔）、“差 别 职 业 理 论 ”（ 和 “差 别 体 验 理 论 ” （犜犺犲狅 狉 犳 犕犪狀 犕狅犱 犻 犳 犻 犲犱 犞犛 犖犪 狋 狌 狉 犪 犾 狔 狅 １ 犈狀狏 犻 狉 狅狀犿犲狀 狋 犪 犾犗狉 犻 犲狀 狋 犪 狋 犻 狅狀狊）。 １．“ 犈狓 狋 狉 犪 犮 狋 犻 狏犲 犆狅犿犿狅犱 犻 狋 狉 狉 犳 犕犪狀 犕狅犱 犻 犳 犻 犲犱 犞犛 犖犪 狋 狌 狉 犪 犾犈狀狏 犻 狉 狅狀犿犲狀 狋 犪 犾 狔 犜犺犲狅 狔”和 “犜犺犲狅 狔狅 犗狉 犻 犲狀 狋 犪 狋 犻 狅狀 狊”可以分别直译为“供开采的商品理论”和“人造 犞犛 自 然 环 境 取 向 的 理 论”。 出 于 简洁和方便理解的考虑，这里参照“差别暴露理论”对它们进行了意译。 · １４３ · 社会·２０１５·３ “差别暴露理论”认为，客 观 环 境 状 况 的 退 化 会 驱 动 公 众 对 环 境 问 题的关心。一般来说，与乡 村 地 区 相 比，城 市 地 区 面 临 的 空 气 污 染、水 污染和噪声污染等环境 问 题 更 为 突 出。 就 此 而 言，城 市 居 民 通 常 被 暴 露在更为严重的环境危害 中，并 因 为 更 多 观 察 到 环 境 质 量 的 衰 退 而 比 乡村居民更具有环境关心。“差别职业理论”认为，乡村地区的职业（如 种植业、林 业、采矿 业、畜牧业、渔 业和 副 业等）大多同 自然 资 源的开 发 与利用有直接关系，从事相 关 职 业 的 乡 村 居 民 会 习 得 一 种 功 利 主 义 的 价值观———将自然环境视为一种可供开发、采掘的商品，而不是被保护 的对象，所以较少关心环境问题。在共享的乡村文化背景下，这种功利 主义价值观还会传播给未从事自然资源开采性质职业的其他村民。相 较之下，城市居民更多就职于制造业、服务业等并不直接涉及自然资源 开发和利用的行业，对于自然环境的使用方式多表现为观赏或休闲，因 而更容易接纳相关环保理念（ 犜狉 犲犿犫 犾 犪狔犪狀犱犇狌狀 犾 犪狆， １９７８）。 利用 １９７３—１９７８ 年的美国综合社会调 查（ 犌犛犛）数 据，劳 威 和 宾 海 （ 犔狅狑犲犪狀犱犘 犻 狀犺犲狔， １９８２）研 究 发 现，“过 去 居 住 地”比 “现 居 住 地”能 更 好地预测环境关心，并据此 提 出 环 境 关 心 城 乡 差 异 的 第 三 种 竞 争 性 解 释。“差别体验理论”认为，在 人 造 环 境 和 自 然 环 境 两 种 不 同 属 性 环 境 中的社会化经历和体验导致城乡居民差异性的环境保护态度。具体来 说，在人工环境（如商场、柏油公路和主题公园等）中成长的城市居民更 容易感受到人类对自然环 境 的 能 动 作 用，并 更 认 可 人 类 对 于 环 境 问 题 应负有责任。相比之下，在 自 然 环 境 中 成 长 的 乡 村 居 民 可 能 自 幼 就 认 为环境是“上帝或大自然的 作 品”，并 更 倾 向 于 认 为 环 境 问 题 的 解 决 途 径是自然环境系统本身的 演 化，而 不 能 充 分 认 识 人 类 在 环 保 方 面 的 能 动作用，对环境问题表现为漠不关心。 尽管针对 “居 住 地 假 设 ”的 这 三 种 理 论 解 释 都 存 在 一 些 争 议 （ 犚 犻 犮犽 狊 狅狀犪狀犱犛 狋 犪犫 犾 犲 狉， １９８５； 犉狉 犲狌犱犲狀犫狌 狉 １９９１； 犃 犾犿 犪狀犱 犠犻 狋 狋， １９９７）， 犵， 但并不影响“城市居民比乡村居民更关心环境”的研究结论在很长时期 内被绝大多数学者接 受（ 犌狉 犲犲狀犫犪狌犿， １９９５： １４５－１４６）。 不 过， ２０ 世 纪 ９０ 年代以来，国际社会涌现的一些新 动向使以 上 理论 解释 和几近 成 熟 的“居住地假设”面临空前挑战。 首先，环境问题的新特点开始显现，这既增加了环境关心测量的复 杂性，也对“差别暴露理论”的解释力形成挑战。２０ 世纪 ９０ 年代初，传 · １４４ · 差别暴露、差别职业和差别体验 统环境 污染问 题的治 理初 见成效，与 此同时，气候变化、臭 氧层空洞 和 生物多样性减少等越来越多的新的环境问题开始从科学研究发现走入 公众视野，并立刻受到广泛关注。环境问题开始具有整体性、抽象性和 全球性等新特点。这样的直接后果是，环境关心测量变得更加复杂，一 些简单的测量工具可能已无法准确捕捉城乡居民对气候变化等新环境 议题方面的态度差异（洪大用， ２００６）。进一步讲，对这些新的环境风险 进行直接观察和量化往往比较 困 难，所 以，“差 别 暴 露 理 论”中 “更 多 观 察到环境质量在衰退”的说法可能已经过时了。 其次，在以美国为代表的一些西方国家，乡村地区的 经济与 社会结 构发生了巨大变化，城乡之间的物理边界不再明 晰，早 期相 关理 论 的现 实基础也不再牢靠。一方面，产业转型使经济增长对自然资源的依赖程 度逐 渐 减 弱，旅 游 业 等 新 兴 产 业 开 始 在 乡 村 地 区 兴 起 （ 犅犲 狀狀 犲 狋 狋犪 狀犱 １９９８； 犑 狅狀犲 狊， 犲 狋犪 犾．， ２００３）；另一方面，伴随着城市化（特别是逆城 犕犮犅犲 狋 犺， 市化）进程的加快，城乡间人口流动也更加频繁，城市基本设施（公路、环 保设施等）的不断延伸使越来越多的人工景观在乡村地 区落 成，乡 村环 境不再是单一的自然环境（ 犎狌犱 犱 犪 狉 狋 犓犲狀狀犲 犱 犲 狋犪 犾．， ２００９），“差别职业理 狔， 论”和“差别体验理论”的成立前提也因此被动摇。 最后，在“差别暴露理论”、“差别职业理论”和“差别体验理论”各自 面临新挑战的同时，大量证据表明，城乡居民的环境关心差异在逐渐趋 同或消失。伴随着环境关心研究的全球化，一方面，“居住地假设”在美 国之外的 一 些 国 家 得 以 检 验 并 获 得 支 持 （ 犅犲 狉 犲狀犵狌犲 狉， 犲 狋犪 犾．， ２００５； 犎狌犱犱犪 狉 狋 犓犲狀狀犲犱狔， 犲 狋犪 犾．， ２００９）；另一 方 面，最 新 的 跨 国 调 查 数 据 分 析 却表明该假设在大 多 数 国 家 不 成 立 （犕犪 狉 狉 狋 犘狔犪 狋 狋， ２００８）。 此 外，自 狇狌犪 ２０ 世纪 ８０ 年代末起，在“居住地假设”的 发 源地———美 国，不断有 学 者 注意到城乡居住地对环境 关 心 的 影 响 在 逐 渐 变 弱，到 ９０ 年 代 初 已 无 显著城乡 差 异 （犕狅犺犪 犻犪狀犱犜狑犻 狋， １９８７； 犡犻 犪 狅犪狀犱犇狌狀 犾 犪狆， ２００７）。 可 犵犺 见，晚近研究的发现倾向于否 定“居 住 地 假 设”，即，在 当 前 的 全 球 范 围 内，城乡居民的环境关心都可能在不断趋同。 （二）国内学者关于城乡居民环境关心差异研究的现状 中国内地有据可查的环境关心调查最早可以追溯到 ２０ 世纪 ９０ 年 代中后期。 洪大 用基 于 １９９５ 年在全 国 ７ 个城 市和 ７ 个城郊 农村 实 施 的包括 ３６６２ 个样本的“全 民 环 境 意 识 调 查”数 据，较 早 分 析 了 中 国 公 · １４５ · 社会·２０１５·３ 众的环境关心特征。从对 百 分 制 量 表 的 回 答 情 况 看，城 镇 居 民 的 环 境 关心得分要高于乡村 居 民（中 华 环 境 保 护 基 金 会， １９９８）。 针 对 该 数 据 的其他分析还表明，与城镇居民相比，乡村居民对于环境问题和环保政 策法规更缺乏了解，只 有 ５８． ２％ 的 乡 村 居 民 听 说 过 “环 境 保 护”（城 镇 居民中这一比例 为 ８９． ０％ ）。 马 戎 和 郭 建 如 （ ２０００）利 用 １９９７ 年 一 项 ３００ 个 样 本 的 调 查 数 据，用 多 个 测 量 指 标 对 城 乡 居 民 的 环 境 关 心 进 行 比较，发现城镇居民总体上比乡村居民具有更强的环保意识，也更加支 持环境保护。基于 ２００３ 年中国综合社会调查（ 犆犌犛犛）数据的 研究似 乎 提示我们，在中国 城 市地区，居住 地差异 对 环境 关心的 影响仍 然存 在。 例如，来自直辖市和省会城市的居民与地级市和县级市居民相比，前者 环境关心水 平 更 高，并 更 经 常 参 与 环 境 保 护 （ 犡犻 犪 狅， 犲 狋犪 犾．， ２０１３）。 此 外，近年来一些小范围的调查大多也表明，中国城市居民更具环境关心 （高彩云、孟祥燕， ２０１１；周葵、朱明姣， ２０１２； 犢狌， ２０１４）。 尽管以上研究的数据大 都 存 在 一 定 不 足，却 也 能 够 大 致 描 绘 出 这 样一幅图景：自 ２０ 世纪 ９０ 年代中期 以来，在 中国 内地，城镇 居民 环 境 关心水平要高于乡村居民。就 此 而 言，“居 住 地 假 设”在 中 国 内 地 也 成 立过。但国内学者对于环 境 关 心 的 城 乡 比 较 大 都 限 于 描 述 性 分 析，缺 乏深入的理论解释。考虑 到 当 前 的 城 乡 差 别，我 们 可 以 尝 试 检 验 国 外 学者提出的几种理论解释：第一，当前中国城乡地区虽然都面临十分严 峻的环境问题，但环境问题一般先在中国城市地区爆发，之后才会在乡 村地区出现。就接触环境问题 的 时 间 而 言，城 市 居 民 总 体 上 比 乡 村居 民更久地暴露在环境问题中，环境危害在城市的人口波及范围可能也更 大；第二，目前中国种植业、林业、畜牧 业和渔 业等 与自然资 源开 发相关 ２第 的职业主要集中于乡村地区，第一产业的就业人口仍然占较大比例； 三，在中国中西部的一些乡村地区，由于 地理条件限 制，尚未 完全开发， 仍然以自然环境要素为主。加上严格的户籍制度曾在过去 很长时 期内 限制了城乡的人口流动，大多数中国居民在社会化时期都居住在出生时 的户口登记地（陆益龙， “差别职业 ２００８）。因此，前述的“差别暴露理论”、 理论”和“差别体验理论”在中国都有被检验的空间。 ／／ ２．参 见 《 ２０１２ 年 度 人 力 资 源 和 社 会 保 障 事 业 发 展 统 计 公 报 》的 相 关 数 据，网 址： 犺 狋 狋 狆： ／犛犢狉 ／犱狅狀犵 狑狑狑． 犿狅 犺 狉 狊 狊． 狅 狏． 犮 狀 犾 狕 狊 犺 犫 狕 犫 狋 犪 犻 狓 犻 狀狑犲狀／狊 犺 犻 狕 犺犲狀犵狔犪 狅狑犲狀／２０１３０５／ 狋 ２０１３０５２８＿ １０３９３９． 犵 狔犺 犺 狋犿。 · １４６ · 差别暴露、差别职业和差别体验 （三）关于城乡居民环境关心趋同机制的研究 前文已经提及，晚 近 研 究 倾 向 于 否 定 城 乡 之 间 的 环 境 关 心 差 异。 如果测量工具的局限没有 严 重 干 扰 到 研 究 结 论，为 什 么 城 乡 居 民 的 环 境关心会趋同呢？从之前的分析中似乎可以得到两点启示：第一，环境 问题随着时间推移发生了 变 迁，城 乡 居 民 各 自 承 担 的 客 观 环 境 风 险 呈 现均等化的趋 势，体 验 和看待环境问 题的 方 式越来越 近 似；第二，是 社 会结构发生了调整，城乡居 民 的 社 会 属 性 在 城 乡 一 体 化 的 大 格 局 下 开 始趋同，态度和观念上的 共 识 也 渐 多。 以 上 都 是 在 宏 观 社 会 层 面 的 解 释，具有 抽 象 性，其 操 作价 值和政策 意义 有限，需要寻 找具 体 的解释 机 制。从一些研究来看，教育 和 大 众 媒 体 可 能 是 城 乡 居 民 环 境 关 心 趋 同 的重要中介因素（ 犜狉 犲犿犫 犾 犪狔犪狀犱犇狌狀 犾 犪狆， １９７８； 犉狉 犲狌犱犲狀犫狌 狉 １９９１）。 犵， 首先，教育（特别是环境教育）可以直接促进公众环境知识的增长， 进而影响环境关心。１９９２ 年“地球峰会”（ 犈犪 狉 狋 犺犛狌犿犿犻 狋）的《 ２１ 世 纪 议 程》呼吁要将环境教育纳入各国的国民教育，使之成为世界公民必备的 ３各国政府也很快在战 略 和 政 策 上 对 该 议 程 做 出 响 应。 目 前，环 通识， 境教育基本上已经成为各国教育方面的“必修课”。通过标准化的教育， 特别是环境教育，公众的环境知识水平 普遍得 到 提高。但是，关 于环境 知识如何影响环境关心，目前还存有争 议。一种 观点认 为，那些 具有较 高环境知识水平的人，通常表现出更多的环境关心（ 犎犪 犲 狊， ２００１）；另一种 狔 观点则认为，因为知识是有限或无知的，所以公众才会去关心环境问题， 环境知识越多的人反而不太关心环境（ 犇犪 狏 犻 犱 狊 狅狀犪 狀犱犉狉 犲 狌 犱 犲狀犫狌 狉 １９９６）。 犵， 无论如何，环境知识对于环境关心的显著影响是学界共同认可的。 其次，大众媒体对环境关心具有重要影响。第一，这种影响体现为 媒体的“信息源”功能。通 过 新 闻 报 道 和 专 题 等 多 种 形 式 的 呈 现，公 众 会开始意识到 并 思 考环境议题。 特别是自 ２０ 世 纪 ９０ 年 代以来，气 候 变化异常和臭氧层空洞扩大等新型环境议题一直是全球媒体关注的热 点，很多公众最早也是通过媒体接触到这些环境名词，并开始关注这些 问题（ 犛 狋 犪犿犿， 犲 狋犪 犾．， ２０００；汉 尼根， ２００９： ８３－９７），公 众 对于媒 体 的 使 用还会增加环境 知 识 （ 犆犺犪狀， １９９９）。 在 此 意 义 上，环 境 问 题 虽 然 在 不 断变化，但大众媒 体 有 效 填 补 了 公 众 的 认 知 “盲 区 ”，间 接 影 响 环 境 关 ／／狑狑狑． ／犲狏犲狀 ／狑狊 ３．参见： 犺 狋 狋 狌狀． 狅 狉 犻 狀犲 狊 犲 狋 狊 狊 犱／犪犵犲狀犱犪 ２１． 犺 狋犿。 狆： 犵／犮犺 · １４７ · 社会·２０１５·３ 心。大众媒体对环境关心 的 第 二 种 影 响 方 式 是 引 导 受 众 的 态 度 立 场， 但在影响方向上是不确 定 的。这 是 因 为，呈 现 在 媒 体 上 的 环 境 问 题 来 自科学家、政府、当地机构、环保团体和政府官员等多方面，抵达公众面 前时经常是一个被建构而 非 客 观 的 事 实，人 们 的 相 关 态 度 因 此 也 会 受 到媒体中不同立场的影响（ 犌狅狅 犮犺， １９９６）。 在中国，教育和大众媒体对公众环境关心的影响也值得关注。一方 面，中国政府在 ２０ 世纪 ９０ 年代初对《 ２１ 世纪议程》迅速做出回应，大力 推行环境教育，并取得很大成绩，促进了中国公众环境知识的增长（闫国 东等， ２０１０）。通过对 犆犌犛犛 ２００３ 数据的研究发现，环境 知 识对中 国城市 公众环境关心水平的影响显著（ 犡 犻 犪 狅， 犲 狋犪 犾．， ２０１３）。另一方面，也有许多 研究注意到大众媒体对当前中国公众环境关心与环境参与具有 重要影 响，但在影响的方向和大小方面，相关结论同国外研究 一样 也存在 分歧 （洪大用， ２００１： １４８－１５５； 犘犪 犲 犽犪 狀犱犘犪 狀， ２００４；龚文娟， ２０１３）。 基于以上文献分析，本文试图利用最新的全国城乡社会调查数据， 就中国城乡居民的环境关 心 问 题 进 行 深 入 比 较 分 析，并 检 验 国 外 相 关 理论的解释力，对城乡居民 环 境 关 心 差 异 形 成 的 社 会 机 制 及 其 发 展 趋 势进行分析和讨论。 二、研究设计 （一）数据说明与分析策略 本研究所用的数据 来 自 犆犌犛犛２０１０，此 次 调 查 覆 盖 了 中 国 ３１ 个 省 级行政单位（不含港澳台地 区），调 查 对 象 为 １７ 周 岁 以 上 的 居 民，问 卷 完成 方 式 以 面 对 面 访 谈 为 主。 犆犌犛犛２０１０ 的 全 部 有 效 样 本 为 １１７８５ 个，应答率为 ７１． ３２％ 。 本 研 究 的 主 要 测 量 项 目 集 中 在 调 查 问 卷中的环境模块，该模块为选答模块，所有受访者通过随机数都有 １／３ 的概率回答此模块，该 模 块 的 有 效 样 本 为 ３７１６ 个。 虽 然 设 计 样 本 减 少了，但统计结果同样可进行推论。剔除缺失回答较多的少量样本，最 终进入分析的有效样本有 ３６７９ 个。其中，城市受访者占 ６４． ３％ ，乡村 受访者占 ３５． ７％ ；男性和 女 性 分 别 占 ４７． ３％ 和 ５２． ７％ ；年 龄 在 ２５ 岁 以下、 ２５—３５ 岁、 ３５—５５ 岁 和 ５５ 岁 以 上 者 所 占 比 例 分 别 为 ８． ７％ 、 １５． ７％ 、 ４４． １％ 和 ３１． ５％ ；文 化 程 度 为 小 学、初 中、高 中 和 高 中 以 上 者 所占比例分别为 ３４． １％ 、 ２９． ２％ 、 ２０． １％ 和 １６． ６％ 。 · １４８ · 差别暴露、差别职业和差别体验 简单地说，本文的研究问 题 是，在 当 代 中 国，城 乡 居 民 的 环 境 关 心 是否存在差异？如果存在，究竟是城市居民更加关心环境，还是乡村居 民环境关心水平更高？尽 管 国 际 比 较 研 究 表 明，全 球 城 乡 居 民 的 环 境 关心差异都可能在趋同，但我们 相 信，“居 住 地 假 设”描 述 的 “城 市 居 民 比乡村居民具有更多环境关心”的现象在中国仍然能够被观察到，这也 构成本研究的总假设： 假设 １：城市居民比乡村居民具有更多的环境关心。 根据“中国综合社会调 查”（ 犆犌犛犛）的 问 卷 设 计，将 围 绕 “居 住 地 假 设”的三种理论解释分别操作成一些具体假设。 “差别暴露理论”认为，因为被暴露于更严重的环境问题之中，城市 居民比乡村居民更加关 心 环 境。依 照 该 理 论，根 据 个 人 对 环 境 问 题 的 危害性直接体验和观察的差异，可以得出如下假设： 假设 ２：遭遇过环境 危 害 的 城 市 居 民 可 能 比 没 有 遭 遇 过 环 境 问 题 的城市居民，特别是比乡村居民更加关心环境。 “ 差别职业理论” 认为，乡村居民因为多半从事依赖自然资源的职业， 所以比城市居民更少关心环境。本研究只检验务农对环境关心的影响。 当前中国的农业生产仍然是以小农经营（家庭联产承包）为主，对土壤、水 源、 树木、 草原等自然资源有很强的依赖， 因此得出以下假设： 假设 ３：目前务农的乡村居民比不务 农的乡村居民，特别是 比 城 市 居民更不关心环境。 “差别体验理论”认为，在人工环境中长大的城市居民更能够体验到 人类对于自然环境的能动作用，也比在自然环境中长大的乡村居民更加 关心环境。劳威和宾海（ 犔狅狑犲犪 狀犱犘 犻 狀犺 犲 １９８２）检验该理论的指标为“ １６ 狔， 岁时的居住地”，而 犆犌犛犛 ２０１０ 的问卷中并无该测量项。但是，如 果根据 户口类型变动情况和变动年份推算受访者 １６ 岁前是否有 过“农 业户口 转非农户口”的经历，则可近似考察当前居住在城市的人在 社会化 时期 ４具体来说， 那些 １６ 岁前为非 农户口 的城 市居民 是否居住在乡村地区。 主要在城市地区经历了社会化的过程，因此提出以下假设： ４．推算仅限于 １９５８ 年《户口登记条例》颁布之后出生的人口。由于中国户籍制度的相关限制， 非农户口转农业户口的情况不多，城市人口向乡村地区的迁移也比较少。在“文革”期 间 的“上 山下乡”运动中，城市青年人口曾 大 规 模 向 乡 村 迁 移，但 这 一 同 期 群 大 多 是 在 完 成 社 会 化 之 后 （至少初中毕业）迁向乡村，且在“文革”结束后大多数已经返回城市，因此也不在分析之列。 · １４９ · 社会·２０１５·３ 假设 ４： １６ 岁前为非农户口的城市居民比那些 １６ 岁前为农业户口 的城市居民（在乡村完成社 会 化 后 迁 居 城 市），特 别 是 比 乡 村 居 民 更 加 关心环境。 本研究拟采取双重分 析 策 略 检 验 以 上 假 设。首 先，通 过 方 差 分 析 （ 犃犖犗犞犃）的双变量分 析，将 以 上 假 设 涉 及 的 群 组 分 别 进 行 比 较，对 城 乡类型与环境关心之间 的 关 系 进 行 初 步 探 索。具 体 来 说，我 们 将 对 四 个研究假设涉及的七个城 乡 群 组 的 环 境 关 心 差 异 进 行 比 较，以 检 验 它 们描述的城乡差异是否显著。其次，建立环境关心的结构方程模型，在 控制其他社会人口变量和 引 入 环 境 知 识、媒 体 使 用 作 为 中 介 变 量 的 情 况下，进一步观察城乡与环境关心的关系。 （二）变量测量 １．因变量 本研究的因变量是“环境关心”。事实上，由于测量的复杂性，以往 研究观察到的城乡环境关 心 在 方 向、大 小 上 的 差 别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也 会 ５目前，最 为 常 用 的 环 境 关 心 测 量 工 具 是 邓 拉 普 等 （ 受到影响。 犇狌狀 犾 犪狆 犪狀犱犞犪狀犔 犻 犲 狉 犲， １９７８； 犇狌狀 犾 犪狆， 犲 狋犪 犾．， ２０００）提 出 的 犖犈犘 量 表 及 其 修 订 版，越来越多的国内学者近年来也开始使用修订版 犖犈犘 量 表研究中 国 公众的环境关心（洪 大 用、肖 晨 阳， ２００７）。犖犈犘 量 表 及 其 修 订 版 测 量 的是亲环境世界观———新环境／生态范式，实质是一种狭义层面的环境 关心。因此，许多学者还拓展出不同地域层次环境议题认知、环境议题 重要性认知、经济生态权衡、环境政策支持、日常环保行为等不同面向， 以更为全面地测量公众 的 环 境 关 心 （ 犇狌狀 犾 犪狆犪狀犱犑 狅狀犲 狊， ２００２； 犡犻 犪 狅犪狀犱 犇狌狀 犾 犪狆， ２００７；卢春天、洪大 用， ２０１１）。 为 了 更 加 全 面 地 捕 捉 当 前 中 国 城乡居民的环境关心差异，我们根据问卷设计内容，在测量模型中也尽 可能引 入 更 多 的 环 境 关 心 面 向 和 测 量 项 目。 利 用 验 证 性 因 子 分 析 ６最 终 确 （ 犆犉犃），对测量项目在不同 测 量 面 向 下 的 组 合 信 度 进 行 检 验， 定了 ５ 个环境关心面向。除 了 由 犖犈犘 量 表 修 订 版 中 ８ 个 项 目 测 量 的 ５．例如，范李尔和邓拉普（ 犞犪狀犔 犻 犲 狉 犲犪狀犱犇狌狀 犾 犪狆， １９８１）曾比较了 ５ 种不同测量方 式 下 环 境 关 心的城乡差异，发现显著性水平和相关系数大小都会受到一定影响。 ６．利用 犆犉犃 检验，我们初步放弃了一些因子负载较小的测量项目，其中包括 犖犈犘 量表中的 ７ 个负向陈述项目。文章只呈现了部分数据分析结果，欢迎有兴趣的读者跟作者联系索取其 他 结果。为了模型简洁，所有数据估计都未控制测量误差相关。 · １５０ · 差别暴露、差别职业和差别体验 ７还包括 ３ 个 项 目 构 成 的 关 注 环 境 问 题 程 度、 新生态范式， ４个项目构 成的环境危害评价、 ３个项目构成的环境贡献意愿和３个项目构成的 日常环保行为（见表 １）。 在确定了环境关心的 ５ 个面向之后，我们 建 立了 一个 高阶 犆犉犃 模 型（图 １）。该模型即结构方程模型中 的测量模 型。假 设以上 ５ 个 不 同 面向共同负载于一个二阶因子之上，该因子就是要测量的“环境关心”。 表 １：“环境关心”的测量项目描述 面向 指标 项目描述 编码 新生态 范式 项目 １ 目前的 人 口 总 量 正 在 接 近 地 球 能 够承受的极限 人类对 于 自 然 的 破 坏 常 常 导 致 灾 难性后果 目前人类正在滥用和破坏环境 动植物与人类有着一样的生存权 尽管人类有着特 殊 能 力，但 是 仍 然 受自然规律的支配 地球就像宇宙飞 船，只 有 很 有 限 的 空间和资源 自然界的平衡是 很 脆 弱 的，很 容 易 被打乱 如果一切按照目 前 的 样 子 继 续，我 们很快将遭受严重的环境灾难 对环境问题的总体关注度 对环境问题产生原因的了解程度 对环境问题解决办法的了解程度 汽车尾 气 造 成 的 空 气 污 染 对 环 境 的危害 工业排 放 废 气 造 成 的 空 气 污 染 对 环境的危害 农业生 产 中 使 用 的 农 药 和 化 肥 对 环境的危害 江、河、湖泊的污染对环境的危害 为了环保支付更高的价格 为了环保缴纳更高的税 为了环保降低生活水平 为了环 保 减 少 居 家 能 源 或 燃 料 的 消耗量 为了环 保 节 约 用 水 或 对 水 进 行 再 利用 １（完全不同意）～ ５（完全同意） 项目 ２ 项目 ３ 项目 ４ 项目 ５ 项目 ６ 项目 ７ 项目 ８ 关注环境 项目 ９ 问题程度 项目 １０ 项目 １１ 环境危害 项目 １２ 评价 项目 １３ 项目 １４ 项目 １５ 环境贡献 项目 １６ 意愿 项目 １７ 项目 １８ 日常环保 项目 １９ 行为 项目 ２０ 项目 ２１ 为了环保而不去购买某些产品 １（完全不同意）～ ５（完全同意） １（完全不同意）～ ５（完全同意） １（完全不同意）～ ５（完全同意） １（完全不同意）～ ５（完全同意） １（完全不同意）～ ５（完全同意） １（完全不同意）～ ５（完全同意） １（完全不同意）～ ５（完全同意） １（完全不关心）～ ５（非常关心） １（完全不了解）～ ５（非常了解） １（完全不了解）～ ５（非常了解） １（完全没有危害）～ ５（极其有害） １（完全没有危害）～ ５（极其有害） １（完全没有危害）～ ５（极其有害） １（完全没有危害）～ ５（极其有害） １（非常不愿意）～ ５（非常愿意） １（非常不愿意）～ ５（非常愿意） １（非常不愿意）～ ５（非常愿意） １（从不）～４（总是） １（从不）～４（总是） １（从不）～４（总是） ７．在近期的一项研究中，我们根据 ２０００ 年版 犖犈犘 量表的 １０ 个 项 目 建 构 了 适 用 于 测 量 中 国 公众环境关心的 犆犖犈犘 量表（洪大用、范叶超、肖晨阳， ２０１４），但 检 验 发 现，原 量 表 中 的 项 目 ８ 和项目 １０ 在乡村地区的测量质量并不稳定，故在本研究中暂时舍弃了这两个项目。 · １５１ · 社会·２０１５·３ 图 １ 中的矩形表示的是问卷中的 ２１ 个测量项目（观察变量），分别负载 于环境关心的 ５ 个不同面向上 （一 阶 潜 变 量），而 这 ５ 个 面 向 再 次 负 载 于其所要测量的二阶潜变量 “环 境 关 心”之 上。 同 时，每 一 个 观 察 变 量 都有相应的测量误差，分别是 犲１—犲２１；每个 一 阶潜 变 量 亦 有 相 应 的 回 归残差，分别是 狕 １—狕 ５。 表 ２ 是利用 犆犌犛犛２０１０ 数据对图 １ 的模型 进行城乡分组 估计的 部 分结果。首先，从模型拟合 指 标 的 结 果 看，虽 然 卡 方 检 验 是 显 著 的，但 ８其次， 如果以 ０． 其他所有拟合指标都达到可接受的标准。 ２５ 和０． ４０分 图 １：“环境关心”的高阶 犆犉犃 测量模型 ８．在结构方程模型的分析中，卡方检验因为容易受样本规模影响而并不能作为模型拟合情况评 估的绝对标准。有学者认为，基准拟合指数（ 犖犉 犐）、比较拟合指数（ 犆犉 犐）大于 ０． ９、近似误差均方 根（ 犚犕犛犈犃）小于 ０． ０５ 是模型拟合较好的更有力证据（邱正皓、林碧芳， ２００８： ７７  ８４）。 · １５２ · 差别暴露、差别职业和差别体验 别作为一阶因子和二阶因子的负载标准（ 犚犪狌犫犲狀犺犲 犻犿犲 狉， ２００４），我们可 以发现，各项的因子负载全都达标，说明各项具有较好的测量信度。综 合来看，五面向测量模型得到数据的有效支持，可以作为中国城乡居民 环境关心研究的一种工 具。 根 据 环 境 心 态 体 系 的 相 关 理 论，五 面 向 的 环境关心测量模 型 的 城 乡 分 组 比 较 结 果 不 存 在 显 著 差 异，还 可 以 说 明，当前，中国城乡居民在看待环境问题的方式上存在一种相对连贯且 ９这 是 本 文 进 行 城 乡 比 较 的 重 要 前 提。 如 果 城 乡 居 相似的心态体 系。 民对于环境问题的认识是“碎 片 化”的，或 者 在 看 待 环 境 问 题 的 方 式 存 在很大差异，进行同一尺度的比较就有很大局限。 表 ２：环境关心高阶 犆犉犃 测量模型的部分估计结果 新环境范式 二阶因子 负载 城市 乡村 环境关心 ０． ５１７０． ５８９ 一阶因子负载 项目 １ ０． ３６１０． ３５１ 项目 ２ ０． ５７２０． ５８３ 项目 ３ ０． ５４６０． ４７６ 项目 ４ ０． ５６４０． ５００ 项目 ５ ０． ５７８０． ４５４ 项目 ６ ０． ５７９０． ４６０ 项目 ７ ０． ５８５０． ５６２ 项目 ８ ０． ６１００． ５６８ 项目 ９ — — 项目 １０ — — 项目 １１ — — 项目 １２ — — 项目 １３ — — 项目 １４ — — 项目 １５ — — 项目 １６ — — 项目 １７ — — 项目 １８ — — 项目 １９ — — 项目 ２０ — — 项目 ２１ — — 模型拟合指标 犳 χ２／犱 １６３２． ５２７／３６８ 关注环境问题程度 环境危害评价 环境贡献意愿 日常环保行为 城市 乡村 城市 城市 ０． ５２２ ０． ４５０ ０． ４０９ ０． ４５８ ０． ４４２ ０． ４２５ ０． ６５９０． ６１６ — — — — — — — — — — — — — — — — ０． ３８９ ０． ８２７ ０． ７４９ — — — — — — — — — — ０． ３１６ ０． ６９５ ０． ８８２ — — — — — — — — — — 乡村 — — — — — — — — — — — — — — — — — — — — — — 乡村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城市 乡村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０． ７１２ ０． ７４０ ０． ７２３ ０． ６６８ ０． ６００ ０． ４９８ ０． ５４４ ０． ４９０ — — ０． ８１９ ０． ８６８ — — ０． ８５３ ０． ９１８ — — ０． ６７３ ０． ６８２ — — — — ０． ７７１０． ７５７ — — — — ０． ７５００． ７４９ — — — — ０． ７１００． ６７１ 犘值 犖犉犐 犆犉犐 犚犕犛犈犃 ０． ０００ ０． ９２０ ０． ９３７ ０． ０３１ 心态体系” 是英文“ 是指“ 由相互约束和有机相关的一系列观点、 态度所组成 ９．“ 犫 犲 犾 犻 犲 犳狊 狊 狋 犲犿”的意译， 狔 （ ， ） 。环境关心的相关研究认为， 相同社会背景的公众会共享一种连贯的环境 的构型” 犆狅 狀狏 犲 狉 狊 犲１９６４ 心态体系， 在理解和看待环境问题的方式上具有诸多相似性（ 犇狌狀 犾 犪 ２００８； 犡 犻 犪 狅， 犲 狋犪 犾．， ２０１３）。 狆， · １５３ · 社会·２０１５·３ 为便于双变量方差分析（ 本研究将环境关心各面向所辖项目 犃犖犗犞 犃）， 的得分分别进行累加可以得到 ５ 个变量，以面向名分别对它们进行命名。 某一变量分值越高， 表示在相应面向呈现出的环境关心水平越高（ 见表３） 。 ２．预测变量和控制变量 本研究的预测变量是“城 乡 居 住 地 类 型”，这 是 一 个 定 类 变 量。 国 外一些研究中的城乡类型 通 常 是 以 居 住 地 人 口 规 模 来 区 分，因 为 像 美 国这样高度城市化的西 方 国 家 中 乡 村 人 口 的 比 例 非 常 小。很 明 显，这 种城乡划分方法 在 中 国 并 不 适 用，国 内 的 相 关 研 究 也 多 未 采 用 （张 玉 林， ２０１３）。犆犌犛犛 中依照所调查 社 区 设 立 的 是 居 委 会 还 是 村 委 会 的 差 别，对城市居住地和乡村居住地分别进行了界定，我们的研究沿用了这 １０为了更清楚地检验城乡居住地与环境关心的关系， 一城乡划分方式。 我们引入了 一 些控 制变量，既包括性 别、年 龄、教育、个人年收 入、户 口 类型、党员身份等常见社会人口变量，还包括“是否遭遇环境污染”、“目 前是否务农”，以及“ １６ 岁前的户口类型”等变量（变量描述见表 ３）。 ３．中介变量 为了更好地解释城乡居 住 差 异 与 环 境 关 心 的 关 系，特 别 是 探 索 城 乡差异形成的社会机 制，本 研 究 还 引 入 了 两 个 中 介 变 量———环 境 知 识 和媒体使用。犆犌犛犛２０１０ 沿用了 犆犌犛犛２００３ 中十项目环 境知 识量表（洪 大用、肖 晨 阳， ２００７），将 每 项 实 际 判 断 正 确 赋 值 为 １，实 际 判 断 错 误 或 选择“不知道”赋值 为 ０。 由 于 各 项 目 均 为 二 分 变 量，所 以 并 未 进 行 验 证性因子分析。但统计 结 果 表 明，该 量 表 的 α 信 度 系 数 高 达０． ８０５，说 明量表的内部一致性较好。将量表各项目分值累加得到环境知识的连 续变量，分值越高表示环境知识水平越高（见表 ３）。 媒体使用变量的建构依据的是 犆犌犛犛２０１０ 问卷中 询问 受 访者过 去 一年中使用媒体的情况，所列类型有报纸、杂志、广播、电视、互联网（包 括手机上网）和手机定制消息。将选择“从不”、“很少”、“有时”、“经常” 和“总是”的回答依 次 赋 值 为 １—５ 分，量 表 全 部 项 目 的 α 信 度 系 数 为 １０．之所以不使用户口类型作为城乡划分的标准，主要有两方面考虑：第 一，当 前 中 国 户 口 类 型较多，除了常见的非农户口、农业户口外，还 有 军 籍、蓝 印 户 口 及“黑 户”等 其 他 类 型；第 二， 更重要的是，当前中国社会的人口流动较大，许多人都不常居住在户口登记地。当然，为了 检 验户口对环境关心的影响，本研究在结构方程 模 型 中 也 引 入 这 一 自 变 量，读 者 可 与 依 照 基 层 自治组织划分的居住地类型进行结果比较。 · １５４ · 差别暴露、差别职业和差别体验 ０． ６６８。但单维 犆犉犃 结 果 显 示，在 与 其 他 媒 体 使 用 在 共 同 测 量 潜 变 量 “媒体使用”时，电视使用的因子负载较低。进一步分析发现，电视使用 的项目具有较好的分辨力，单 维 因 子 负 载 较 低 可 能 是 因 为 公 众 对 电 视 的使用频率明显高于其 他 媒 体。基 于 表 面 效 度，我 们 仍 然 将 该 量 表 项 目视为单一维度的工具，并 将 量 表 各 项 加 总 获 得 媒 体 使 用 变 量。该 变 量是连续变量，分值越高说明使用媒体的频率越高（见表 ３）。 表 ３：研究涉及变量的相关情况描述 变量 性质 均值 城市 乡村 总样本 标准差 城市 乡村 总样本 说明 新生态范式 连续 ３１． １５２８． ７０３０． ２７ ４． ５９０ ４． ３７６ ４． ６６４ 环境关心的面向一 关注环境问题 连续 ９． １３ ８． ０６ ８． ７５ ２． ２８１ ２． ３１２ ２． ３４８ 环境关心的面向二 程度 环境危害评价 连续 １５． ６３１４． ４７１５． ２１ ２． ２８５ ２． ３２９ ２． ３６６ 环境关心的面向三 环境贡献意愿 连续 ９． ０５ ８． ６３ ８． ９０ ２． ７５８ ２． ８７４ ２． ８０７ 环境关心的面向四 日常环保行为 连续 ７． １５ ５． ７０ ６． ６３ ２． ２９２ ２． １６４ ２． ３５２ 环境关心的面向五 城乡类型 定类 — — ０． — — ６４ ０． ４７９ ０＝ 乡村， １＝ 城市 性别 定类 ０． 女性， ４７ ０． ４８ ０． ４７ ０． ４９９ ０． ５００ ０． ４９９ ０＝ １＝ 男性 年龄 连续 ４６． 单位： 岁 ５４４８． ７４４７． ３３１６． ０３８１５． ０５５ １５． ７２８ 教育 连续 １０． ３２ ６． ４４ ８． ９３ ４． ３２６ ３． ９４９ ４． ５８９ ０＝未受过正式教育， ６＝ 小学、 私塾， ９＝初中， １ ２＝ 高中（中专、职高、技校） ， １ ５＝大专， １ ６＝本科， １ ９＝ 研究生及以上 个人年收入 连续 ２４． ５３ ９． ４２ １９． １３６９． ２６２１１． １４８ ５６． ４０４ 单位：千元 户口类型 定类 ０． ７７ ０． ０６ ０． ５１ ０． ４２４ ０． ２４３ ０． ５００ ０＝ 农业户 口， １＝ 非 农 户口 党员身份 定类 ０． １７ ０． ０７ ０． １３ ０． ３７４ ０． ２５１ ０． ３３９ ０＝ 非党员， １＝ 党员 是否遭遇 定类 ０． ９１ ０． ７９ ０． ８７ ０． ２８８ ０． ４０７ ０． ３４０ ０＝ 从未遭遇， １＝ 遭遇过 环境危害 目前是否务农 定类 ０． ０５ ０． ５６ ０． ２３ ０． ２１４ ０． ４９７ ０． ４２２ ０＝ 不务农， １＝ 务农 岁时户口 定类 农业户 口， １６ ０． １４ ０． ０２ ０． １０ ０． ３４６ ０． １３４ ０． ２９４ ０＝ １＝ 非 农 类型 户口 媒体使用 连续 １５． ３７１１． ０８１３． ８４ ２． ６５２ ２． ５３８ ４． ５４６ 分 值 高 表 示 越 经 常 使 用媒体 环境知识 连续 ５． ７８ ３． ９５ ５． １３ ４． ４４７ ３． ２３３ ２． ７５５ 分 值 高 表 示 环 境 知 识 水平高 三、数据分析结果 （一）环境关心的多面向城乡比较 表４是基于 犆犌犛犛 ２ ０ １ ０数据关于城乡之间与城乡内部差异的双变量方 分别比较了不同城乡群组在环境关心 ５ 个不同面向 差分析（ 犃犖犗犞 犃）结果， 的得分情况。 · １５５ · · １５６ · ２８． ７０ ２８． ７０ 乡村居民 ２９． ５９ 未遭遇环境危害的城市居民 ３１． １５ 城市居民 ２９． ２４ 目前不务农的乡村居民 １５． ９６ ２３０． ６３ ２７． ６１ ２７５． ９９ ２４９． ０７ 犉值 １６ 岁前非农户口的城市居民 ３１． ０７ ４． ３６ 岁前农业户口的城市居民 １６ ３１． ６４ 注：狆＜０． ０５，狆＜０． ０１，狆＜０． ００１。 １６ 岁前非农户口的城市居民 ３１． ０７ ２２２． ２７ 乡村居民 ２８． ７０ 组７ 组６ ２８． ２７ 目前务农的乡村居民 组５ ２８． ２７ 目前务农的乡村居民 组４ ３１． ３０ 遭遇环境危害的城市居民 组３ ３１． ３０ 遭遇环境危害的城市居民 组２ ３１． １５ 乡村居民 均值 城市居民 组１ 比较组 ９． ６５ ９． ０５ ８． ０６ ９． ０５ ８． ２６ ７． ９１ ９． １３ ７． ９１ ８． ２４ ９． ２２ ８． ０６ ９． ２２ ８． ０６ ９． １３ 均值 ２０． １６ １４７． ６４ ７． ６５ １６３． ６１ ３７． ０７ ２０９． ７４ １８３． ０６ 犉值 关注环境问题程度 １５． ６４ １５． ６２ １４． ４７ １５． ６２ １４． ６６ １４． ３３ １５． ６３ １４． ３３ １５． １３ １５． ６８ １４． ４７ １５． ６８ １４． ４７ １５． ６３ 均值 ０． ０１ １９７． ７１ ６． ２８ １７７． ６７ １１． ３６ ２２３． ８３ ２１１． ６０ 犉值 环境危害评价 ９． ４６ ８． ９９ ８． ６３ ８． ９９ ８． ６７ ８． ６０ ９． ０５ ８． ６０ ８． ６１ ９． ０９ ８． ６３ ９． ０９ ８． ６３ ９． ０５ 均值 ８． ２３ １２． ８７ ０． ２０ １５． ２３ ６． ０４ ２２． ７６ １９． ３２ 犉值 环境贡献意愿 表 ４：不同群组城乡居民环境关心的多面向比较 新生态范式 ７． ３３ ７． １２ ５． ７０ ７． １２ ５． ８０ ５． ６２ ７． １５ ５． ６２ ６． ８０ ７． １８ ５． ７０ ７． １８ ５． ７０ ７． １５ 均值 ２． ３５ ３１７． １５ ２． ２７ ２５８． ６４ ５． ５５ ３５９． ６３ ３５１． ７５ 犉值 日常环保行为 ３２８ ２０３８ １３１３ ２０３８ ５７７ ７３６ ２３６６ ７３６ ２１６ ２１５０ １３１３ ２１５０ １３１３ ２３６６ 犖 社会·２０１５·３ 差别暴露、差别职业和差别体验 由 组 １ 的 比 较 结 果 可 知 ，城 市 居 民 在 新 生 态 范 式 、关 注 环 境 问 题 程 度 、环 境 危 害 评 价 、环 境 贡 献 和 日 常 环 保 行 为 ５ 个 环 境 关 心 面 向 的 得 分 都 要 高 于 乡 村 居 民 ，且 具 有 统 计 显 著 性 。 这 说 明 ，与 乡 村 居 民 相 比 ，城 市 居 民 更 为 普 遍 接 受 新 生 态 范 式 体 现 的 亲 环 境 观 念 ，更 加 关 注 环 境 问 题 ，更 能 够 认 识 到 环 境 问 题 的 危 害 ，具 有 更 强 的 环 境 贡 献 意 愿 ，也 更 为 积 极 地 在 日 常 生 活 中 参 与 环 境 保 护 。 这 些 结 果 充 分 支 持 了“居 住 地 假 设”（假 设 １）。 简 言 之 ，在 当 代 中 国 ，城 乡 居 民 的 环 境 关 心 水 平 确 实 存 在 显 著 差 异 ，城 市 居 民 在 许 多 方 面 都 比 乡 村 居 民 表 现 出更多的环境关心。 组 ２ 和组 ３ 的比较是为了检验假设 ２。从组 ２ 数据看，遭遇过环境 危害的城市居民的环境关心水平要显著高于乡村居民。组 ３ 数据表明， 遭遇过环境危害的城市居民确实要比未遭遇过环境危害的城市居 民更 “差别暴露理论”得到数据的支持。 加关心环境。也就是说， 组 ４ 和 组 ５ 的 比 较 是 为 了 检 验 假 设 ３。从 组 ４ 数 据 看，目 前 务 农 的乡村居民在环境关心 ５ 个面向的得分都低于城市居民。组 ５ 的比较 结果 显示，目前务 农 的乡村居 民在新 生态范 式、关 注环境问题 的程度、 环境危害评价 ３ 个面向的 得 分 比 不 务 农 的 乡 村 居 民 要 低，但 在 环 境 贡 献意愿和日常环保行为 方 面 两 个 群 体 没 有 显 著 差 异。也 就 是 说，目 前 是否务农与城乡居民的环 境 关 心 水 平 确 实 存 在 显 著 关 系，但 只 局 限 在 部分方面，“差别职业理论”得到部分支持。 假设 ４ 的检验情况可以参见组 ６ 和组 ７ 的比较结果。组 ６ 数据表 明， １６ 岁前为非农户口的城市居民在 不同面向 的 环境 关心 得 分都要显 著高于乡村居民。但组 ７ 的数据却表明， １６ 岁前的户口类型只与城市 居民的新生态范式、关注环境 问 题 程 度 和 环 境 贡 献 意 愿 ３ 个 面 向 的 得 分显著关联，在环境危害评价和日常环保行为方面，１６ 岁 前的户口 类 型差异 并 没 有 体 现 出 来。 进 一 步 说，在 有 显 著 差 异 的 ３ 个 面 向， １６ 岁 前为农业户 口 的 城 市 居 民 得 分 都 要显著高于 １６ 岁前为非农 户 口 的 城 市居民，这与 假 设 ４ 描述的方向相反。 因此，假设 ４ 及所依据 的“差 别 体验理论”没有得到数据支持。 从以上的分析可知，“居住地假设”在现在的中国社会仍然成立：城 市居民的环境关心水平要显著高于乡村居民。为了进一步探索城乡差 异与环境关心之间的因果关系，我们建立了环境关心的结构方程模型。 · １５７ · 社会·２０１５·３ （二）环境关心的结构方程模型 在环境关心测量模型 的 基 础 上 （见 图 １），以 二 阶 因 子 “环 境 关 心” 为因变量，以 城 乡类 型、性别、年龄、教育、个人 年收入、户 口 类 型、党 员 身份、是否遭遇环境危害、目前是否务农和 １６ 岁时户口类型为自变量， 以环境知识和媒体使用作 为 中 介 变 量，由 此 建 立 了 环 境 关 心 的 结 构 方 程模型（见图 ２）。其中，媒体使用除了对 环境关心具有 直 接影响 外，还 可能会通过环境知识对 环 境 关 心 具 有 间 接 的 影 响。 另 外，模 型 删 除 了 １１ ６ 对不具备统计显著性的自变量之间的相关关系。 图 ２：环境关心的结构方程模型 表 ５ 给出了图 ２ 模型的部分估计结果。除了卡方检验依然显著之 外， 犖犉犐、 犆犉犐和 犚犕犛犈犃 等其他模型拟合指 标全部 达到 可 接 受 标 准，综 合来看，该模型具有较好的拟合度。 首先，看一下各变量对环境关心的直接影响。从表 ５ 可知，环境关 心得到很好的解释（ 犚２ ＝５９． ８％ ）。具体来 说 ，在 控 制 其他变量不变的 １１．被删除的几对相关关系分别是城乡与性别、性别与户口、性别与是否 遭 遇 环 境 危 害、性 别 与目前是否务农、性别和 １６ 岁时户口类型，以 及 年 龄 与 户 口。 多 元 共 线 性 检 验 的 结 果 表 明， 各自变量的方差膨胀因子（ 犞犐犉）在 １． ０５—２． ３８ 之间，共线性问题并不突出。 · １５８ · 差别暴露、差别职业和差别体验 表 ５：各变量对环境关心、环境知识和媒体使用的直接影响和模型拟合情况 自变量 环境关心 环境知识 媒体使用 标准化回归系数 犘 值 标准化回归系数 犘 值 标准化回归系数 犘 值 城乡类型 ０． ０７１ ０． ００４ ０． ０２５ ０． ２１１ ０． １１３ ０． ０００ 性别 ０． ００４ ０． ８３２ ０． ０５２ ０． ０００ ０． ０３８ ０． ００２ 年龄 ０． ０６４ ０． ００２ －０． ０９１ ０． ０００ －０． ０９１ ０． ０００ 教育 ０． １０１ ０． ０００ ０． ２５１ ０． ０００ ０． ３９４ ０． ０００ 个人年收入 ０． ０１３ ０． ４５２ ０． ０１２ ０． ３７８ ０． ０２７ ０． ０２７ 户口类型 ０． ０７４ ０． ００４ ０． １２３ ０． ０００ ０． １７４ ０． ０００ 党员身份 ０． ０２８ ０． １１７ ０． ０４２ ０． ００４ ０． ０８４ ０． ０００ 是否遭遇环境危害 ０． １１２ ０． ０００ ０． １３６ ０． ０００ ０． ０２２ ０． ０６８ 目前是否务农 －０． ０２１ ０． ３０７ －０． ０２３ ０． １７８ －０． ０７１ ０． ０００ １６ 岁时户口类型 媒体使用 ０． ０２２ ０． ２１３ －０． ０６２ ０． ０００ ０． ２５１ ０． ０００ ０． ４２２ ０． ０００ ０． ０００ — ０． ００６ — 环境知识 ０． １６０ — －０． ０３６ — — — 犚２ 模型拟合指标 ０． ５９８ 犘值 犳 χ２／犱 ０００ ２４８１． ０８５／４３０ ０． ０． ３２２ ０． ４７８ 犖犉犐 犆犉犐 犚犕犛犈犃 ０． ９３１ ０． ９４２ ０． ０３６ 情况下，城乡类型对环境关心具有显著的直接影响，城市居民比乡 村居 民更加关心环境，再次验证了“居住地假设”（假设 １）；是否遭遇环境危害 对环境关心具有显著的直接影响，该结果支持“差别暴露理论”（假设 ２）； 目前 是 否 务 农、 １６ 岁 时 户 口 类 型 的 影 响 不 显 著，说 明 这 两 个 变 量 对 环 境关心的影响不是独立的，假设 ３ 和假设 ４ 最终被否定；媒体使用和环 境知识对环境关心具有显 著 的 正 向 影 响，且 从 回 归 系 数 的 绝 对 值 判 断 是影响最大 的两个 变 量；年龄、教 育、户口类型 等 变量 也对 环境关 心有 显著影 响，年 龄 大的、受 教育水平高 的、拥有非 农 户口的人更 具有环 境 关心；性别、个人年收入和党员身份对环境关心没有显著影响。 其次，表 ５ 还说明，环境知识和媒体使用也都得到各自变量较好的 解释（ 犚２ 值分别为 ０． ３２２ 和 ０． ４７８）。第一，就环境知识而言，在控制其 他变量后，有 显 著影 响 的变量分别为性别、年 龄、教育、户 口类型、党 员 身份、是 否 遭 遇 环 境 危 害、 １６ 岁 时 的 户 口 类 型 和 媒 体 使 用，城 乡 类 型、 个人年收入、目前是否务 农 则 没 有 显 著 影 响。 从 标 准 回 归 系 数 的 绝 对 值来判断，对环境知识影响最大的两个变量分别是教育和媒体使用：教 育水平越高的人或越经 常 使 用 媒 体 的 人，拥 有 的 环 境 知 识 也 越 多。 这 一结果说明环境 教 育 和 大 众 媒 体 对 中 国 公 众 环 境 知 识 增 长 的 促 进 作 用。第二，就媒体使用而言，模 型 中 除 了 是 否 遭 遇 环 境 危 害 外，其 他 变 · １５９ · 社会·２０１５·３ 量都对其具有显著影响。 在 控 制 其 他 变 量 后，城 市 居 民 要 比 乡 村 居 民 更加经常地使用媒体，男性、年轻人、教育水平高的、个人年收入水平高 的、拥有城市户口的、党员、目前不务农以及 １６ 岁时为农业户口的人使 用媒体的频率也更高。 最后，重点考察各自变量与环境知识、媒体使用与环境关心之间的 关系。作为中介变量的环境知识和媒体使用都对环境关心有显著的直 接影响，据此可以认为，一个变量只要对环境知识或媒体使用有显著的 直接影响，对环境关心也会有显著的间接影响。在这里，可以将各自变 量通过环境知识和媒体使 用 对 环 境 关 心 的 间 接 影 响 与 直 接 影 响 相 加， １２ 从而得到各变量对环境关心的总影响（见表 ６）。 表 ６：各变量对环境关心的直接影响、间接影响和总影响 自变量 环境知识 直接影响 城乡类型 ０． ０２５ 性别 ０． ０５２ 年龄  间接影响 环境关心 总影响 直接影响  间接影响 总影响 ０． ０１８  ０． ０４３ ０． ０７１ ０． ０４７ ０． １１８ ０． ００６ ０． ０５８ ０． ００４ －０． ０９１ －０． ０２０  教育 ０． ２５１ 个人年收入 ０． ０３４ ０． ０３８ －０． １１１  ０． ０６４ －０． ０７８ －０． ０１４ ０． ０６３ ０． ３１４ ０． １０１ ０． ２３２ ０． ３３３ ０． ０１２ ０． ００４ ０． ０１７ ０． ０１３ ０． ０１４ ０． ０２７ 户口类型 ０． １２３ ０． ０２８ ０． １５１ ０． ０７４ ０． １０７ ０． １８２ 党员身份  ０． ０４２ ０． ０１３  ０． ０５６ ０． ０２８ ０． ０４５ ０． ０７３ 是否遭遇环境危害 ０． １３６ ０． ００４ ０． １３９ ０． １１２ ０． ０６４ ０． １７６ －０． ０２３ －０． ０１１ －０． ０３５ －０． ０２１ －０． ０３２ －０． ０５４ 目前是否务农 １６ 岁时户口类型   －０． ０６２ －０． ００６ －０． ０６８ ０． ０２２ －０． ０３８ －０． ０１５ 媒体使用 ０． １６０ — ０． １６０ ０． ２５１ ０． ０６８ ０． ３１９ 环境知识 — — — ０． ４２２ — ０． ４２２ 注： １．表格内为标准化回归系数； ２．显著性水平：狆≤０． ０５； ３．间接效应未进行显著性检验。 环境知识和媒体使用 的 中 介 影 响 几 乎 涉 及 模 型 中 所 有 自 变 量，限 于篇幅，本文只考察城乡变量。从表 ６ 可以看出，城乡类型对环境关心 有显著的直接影响，城市 居 民 要 比 乡 村 居 民 更 加 关 心 环 境。这 种 差 异 被环境知识水平和媒体使 用 情 况 进 一 步 放 大，表 现 为 总 影 响 要 大 于 直 １２．需要说明的是，任何一个自变量，只要其对 环 境 关 心 的 直 接 影 响 与 间 接 影 响 中 有 一 种 是 显著的，那么该变量对环境关心的总影响也 显 著。 就 此 来 说，模 型 中 所 有 自 变 量 对 环 境 关 心 的总影响都是显著的。 · １６０ · 差别暴露、差别职业和差别体验 接影响。因此，环境知识和 媒 体 使 用 是 城 乡 居 民 环 境 关 心 差 异 形 成 的 重要机制。一方面，城市居 民 会 因 为 更 经 常 使 用 媒 体 而 具 有 更 高 的 环 境关心水平。另一方面，表 ６ 表明，尽管城乡类型对环境知识的直接影 响并不显著，但其通过媒体使用对环境知识有着较强的间接影响，会进 一步扩大环境关心的城乡差异。 四、总结与讨论 综上所述，可以得出以下几点基本结论：第一，通过对 犆犌犛犛 ２０１０ 的 数据的分析表明，中国城乡居民在看待环境问题的方式上存在一种较为 相似和连贯的心态体系；第二，中国城乡居民的环境 关心水平确 实 存在 显著差异，城乡类型对环境关心有显著的直接影 响，城 市居 民在 诸 多方 面都比乡村居民表现出更多的环境关心，这与国外早期“居住地假设”的 描述是一致的；第三，“差别暴露理论”可以解释中国 公众环 境关 心的城 乡差异，而“差别职业理论”和“差别体验理论”则不适合；第四，在环境知 识和媒体使用的中介作用下，环境关心的城乡差异被进一步放大。 国外的晚近研究表明，全球公众环境关心的 城乡差 异在不 断趋 同， 但本文的研究发现，中国城乡居民的环境关心水 平仍然 存在显 著差异。 从研究工具的选择看，在测量环境关心时，我们尽可能多 地涵盖 了环境 关心的不同面向。每个面向的比较都显示，城市居民的环境关心水平要 显著高于乡村居民，所以，有理由排除因为测量方法 不同而可能 导 致的 结果差异。从研究方法的设计看，在结构 方程模 型中，在控制社 会人口 变量和其他一些对环境关心具有显著影响的变量后，城乡类型变量仍然 显示出对环境 关 心 的 显 著 的 直 接 影 响，也 基 本 能 够 排 除 虚 假 相 关 的 可 “居住地假设”在中国得到了充 分证实，中国 城 市居民 比乡村 能。因此， 居民更具环境关心的这一发现也应该是真实有效的。 本文系统检验了国外早期研究针对“居住地假设”提出的三种 理论 解释，但只有“差别暴露理论”得到数据的有效 支持。也 就是 说，在 当代 中国，城市居民确实可能因为有更大概率遭遇环境危害而比乡村居民更 加关心环境。但“差别暴露理论”只能解释一部分环境关心的城乡差异。 从表 ３ 可知，城乡 居民自 我 报告遭遇 过 环 境 危 害 的 比 例 分 别 为 ８７％ 和 ７９％ ，应当说，当前大多数城乡居民都 感受到了 所居住地区环境 退化的 事实。结构方程模型的结果显示，在控制是否遭遇过环境危害变量不变 · １６１ · 社会·２０１５·３ 的后，城乡类型仍然对环境关心具有显著的直接影响，这至少说明，差别 暴露不是环境关心城乡差异的主要原因。另一个有趣的发现是，遭遇过 环境危害的人，其环境知识也会增加，进而会对环境关心产生间接影响。 据此，我们可以对“差别暴露理论”进一步拓展：城市居民 比乡村 居民更 有可能遭遇环境危害的事实，首先会直接引起他 们更加关心 环境；他们 也会因为“久病成医”而具有更多环境知识，也会促进他们对于环境的关 心。对于城市居民是如何“久病成医”的问题，本研究的模型和数据还无 法提供详细的解释，但可以作为下一步的研究问题。 本研究选用“目前是否务农”测量带有依赖自然资源的职业，用“ １６ 岁时的户口类型”测量社会化 时 期 的 居 住 地，以 分 别 检 验“差 别 职 业 理 论”和“差别体验理论”。数据显示，目前务农的乡村居民在环境关心的 部分面向确实比城市居民 和 不 务 农 的 乡 村 居 民 表 现 出 更 少 的 关 心，但 １６ 岁前非农户口的城市居民并没有比 １６ 岁前 农 业户口的城 市居民 表 现出更多的关心，在部 分 面 向，后 者 的 得 分 甚 至 更 高。 进 一 步 说，在 控 制其他变量后，目前是否务农和 １６ 岁时的户口类型都对环境关心没有 显著的直接影响。这些结果与“差别职业理论”和“差别体验理论”的相 关描述都有很大出入。事 实 上，这 两 种 理 论 在 解 释 城 乡 居 民 环 境 关 心 差异时都存在很多 预 设，并 不 符 合 一 个 好 理 论 应 有 的 “简 洁 性”要 求。 例如，“差别职业理论”预设 乡 村 居 民 因 为 从 事 资 源 开 采 性 质 的 职 业 而 习得功利主义价值观，“差别 体 验 理 论”则 预 设 乡 村 居 民 因 为 在 自 然 环 境中长大习得一种“环境是上 帝 或 大 自 然 的 作 品”的 观 念，这 些 似 乎 都 是合理的推断，但是，问题的关 键 在 于，功 利 主 义 价 值 观 和“自 然 天 成” 的观念必然会导致乡村居民对环境不关心的结果吗？国外一些研究已 经对这个问题进行过回答：从事自然资源开采性质的职业、农业生产以 及在乡村的成长经历，并不绝对会减少环境关心，有时还会促进人们更 加关心环境（ 犉狉 犲狌犱犲狀犫狌狉 １９９１； 犑 狅狀犲 狊， 犲 狋犪 犾．， ２００３）。 犵， 研究发现，虽然务农的乡村居民环境关心水平最低，但这一结果很 有可能是因为与其他群体 相 比，农 民 拥 有 的 环 境 知 识 较 少 和 不 经 常 接 触媒体而造成的。至于“差别体验理论”中阐述的在乡村地区的社会化 经历会降低环境关心水 平 的 说 法，数 据 并 不 支 持。双 变 量 的 方 差 分 析 （ 犃犖犗犞犃）结果甚至与该假设的描述 方向 相反。国内一 些研 究表 明，在 中国乡村居民的生产生活中，对于环境有着本土的内生知识体系（地方 · １６２ · 差别暴露、差别职业和差别体验 知识）：正是因为对自然资源的高度依赖，也正是因为相信“自然天成”， 他们才更多地表现出一种 顺 应 自 然 的 倾 向，在 客 观 上 起 到 保 护 环 境 和 维持生态平衡的作 用（麻 国 庆， ２００１；王 晓 毅， ２０１０；钟 兴 菊， ２０１４）。 虽 然研究尚不足以完全否定“差别 职 业 理 论”和“差 别 体 验 理 论”，但 我 们 倾向于认为，这两种植根于 西 方 社 会 的 理 论 可 能 并 不 适 合 解 释 中 国 城 乡居民的环境关心差异。 研究还表明，媒体使用和 环 境 知 识 对 于 环 境 关 心 城 乡 差 异 的 形 成 具有重要的中介作用。应 当 说，大 众 媒 体 近 年 来 已 经 在 中 国 乡 村 地 区 得到了有效普及，但与城市居民相比，乡村居民接触媒体的机会仍然较 １３在新媒体（ 少。 手机、互联 网）大 行 其 道 的 今 天，城 市 居 民 可 以 通 过 更 多、更便捷的媒体渠道获取环境信息与知识，这在目前的大多数中国乡 村地区可能还无法实现。 一 方 面，城 市 居 民 明 显 较 乡 村 居 民 更 为 经 常 使用媒体。正是接触大众 媒 体 的 机 会 和 类 型 不 同，城 乡 居 民 了 解 到 的 环境信息量存在 落 差，关 于 当 前 中 国 媒 体 报 道 中 较 为 明 晰 的 “环 保 立 场”的 接 纳 程度 也 会不一样。 另一方 面，在控制其他变量 后，城乡居 民 的环境知识水平虽然不存 在 显 著 差 异，但 经 常 使 用 媒 体 的 城 市 居 民 还 会较不常使用媒体的乡村居民从媒体中习得更多的环保知识。结果导 致环境关心的城乡差异被进一步放大。 综合来看，我们似乎有理 由 相 信 中 国 城 乡 居 民 的 环 境 关 心 也 将 不 断趋同，并最终走向同构。这主要是因为：第一，国外研究表明，城乡居 民的环境关心趋同是一种 全 球 现 象，一 些 西 方 发 达 国 家 的 调 查 结 果 甚 至显示已无城乡差异。这说明，当一国经济和社会发展到特定阶段，城 乡居民环境关心趋同可 能 是 一 种 必 然 趋 势。 当 前，无 论 是 经 济 发 展 水 平、城市 化 水 平，还 是 应对 环境问题 的能 力方面，中国 同一 些 西方国 家 还存在一定差距，但这些差距正在不断缩小。从长远来看，中国城乡居 民的环境关心差异应该也会像其他国家的相关发现那样逐渐消失。第 二，从已有的国内研究来看，近年来中国城乡居民的环境关心差距已经 １３．以有线广播电视为例， ２０１２ 年统计数据显示，乡村有线广播电视用户数已 达 ８４３２ 万 户， 但只占家庭总户数的 ３３． ５％ ，中国有线广播 电 视 用 户 数 和 占 家 庭 总 户 数 比 重 分 别 为 ２１５０９ 万户和 ５１． ５％ 。也就是说，尽管有线广播电视在全国一半的家庭 中 已 经 普 及，但 近 七 成 的 乡 村 地 区 居 民 却 无 法 直 接 在 家 直 接 收 看。 参 见 网 址： ／／犱犪 ／ 犺 狋 狋 狋 犪． 狊 狋 犪 狋 狊． 犮狀／狑狅 狉 犽 狊 犮 犲 狆： 犵狅狏． 狆犪 犻 狀犱犲狓？ 犿＝犺犵狀犱。 · １６３ · 社会·２０１５·３ 在开始缩 小。 如 前 所 述， １９９５ 年 的 “全 民 环 境 意 识 调 查 ”显 示，只 有 ５８． ２％ 的乡村居民听说过“环境保护”，而城市居民中有九成听说过（中 华环境保护基金会， １９９８）。 但 是， 犆犌犛犛２０１０ 的 调 查 结 果 显 示，在 不 考 虑大众媒体等因素影响的 情 况 下，城 乡 居 民 关 于 环 境 保 护 的 知 识 水 平 已无太大差异。这充分说明，过去 １５ 年，随着环境教育的普及，城乡居 民之间关于环境议题的认知差距正在不断缩小。第三，近年来，越来越 多的环境抗争在中国乡村 地 区 和 城 市 郊 区 集 中 爆 发，乡 村 居 民 对 具 有 环境 风 险 的 项 目 抗 议 情 绪 十 分 明 显 （景 军， ２００９；李 晨 璐、赵 旭 东， ２０１２）。这似乎可以说明，环境保护的观念在中国乡村地区已经越来越 流行。第四，我们的研究还表明，随着城市化的推进，越来越多的乡村居 民会更加关心环境。大众媒体的普及一直是城市化和现代 化的重 要标 志之一（英格尔斯， １９９２： ３２１）。当乡村居民有更多机会通过更多类型的 媒体了解环境保护的相关信息和知识时，他们应该会更加关心环境。 最后需要说明的是，本研 究 尚 有 两 点 主 要 不 足：第 一，虽 然 在 环 境 关心的测量工具上我们基 本 上 做 到 了 系 统 和 全 面，但 环 境 关 心 测 量 的 复杂性提示我们，还是有 可 能 存 在 信 息 遗 漏 和 方 法 局 限。 乡 村 地 区 的 环境问题说到底是城市化 和 现 代 化 带 来 的 新 社 会 问 题，在 长 达 数 千 年 的农业社会里，乡村居民曾与自然环境长期共存，形成地域特色明显的 生活方式和风俗习惯，其中 不 乏 一 些 朴 素 的“环 保 观 念”。 如 何 认 识 这 些具有“本土性”的环境保护理念，是定量研究力所不及的，但可以作为 进一步的质性研究的课题。第二，由于问卷测量项目的限制，本研究对 于西方相关理论的检验所 采 用 的 指 标 较 为 单 一；我 们 期 望 在 接 下 来 的 研究中可以有机 会 采 用 更 为 全 面 的 测 量 指 标 对 这 些 理 论 进 行 重 新 检 验，以不断深化对于中国城乡居民环境关心差异的理论解释。 参考文献（ 犚犲 犳 犲 狉 犲狀犮 犲 狊） 蔡窻． ２００３．城 乡 收 入 差 距 与 制 度 变 革 的 临 界 点［ 犑］．中 国 社 会 科 学（ ５）： １６－２５． 房莉杰． ２００７．我 国 城 乡 贫 困 人 口 医 疗 保 障 研 究［ 犑］．人 口 学 刊（ ２）： ４８－５３． 风 笑 天 、张 青 松 ． ２００２．二 十 年 城 乡 居 民 生 育 意 愿 变 迁 研 究 ［ 犑］．市 场 与 人 口 分 析 （ ５）： ２１－３１． 高 彩 云 、孟 祥 燕 ． ２０１１．提 高 公 众 环 境 意 识 实 证 分 析［ 犑］．人 民 论 坛（ １１）： １５６－１５７． 高 雪 德 、翟 学 伟 ． ２０１３．政 府 信 任 的 城 乡 比 较［ 犑］．社 会 学 研 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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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识 初 探［犕］．洪 大 用 ，主 笔 ．北 京 ：中 国 环 境 科学出版社 钟兴菊． ２０１４．环 境 关 心 的 地 方 实 践 ：以 大 巴 山 区 东 溪 村 退 耕 还 林 政 策 实 践 过 程 为 例 ［ ］ 犑 ．中 国 地 质 大 学 学 报（社 会 科 学 版）（ １）： ５５－６１． 周 葵 、朱 明 姣 ． ２０１２．我 国 城 乡 居 民 的 环 境 意 识 现 状 及 影 响 因 素 分 析 ——— 都 江 堰 市 、合 肥 市 、宁 波 市 、黄 石 市 及 相 应 农 村 的 调 查 数 据 ［ 犑］．中 国 人 口 · 资 源 与 环 境 （专 刊 ）： ２６２－２６６． 犃 犾犿， 犔犲 狊 犾 犻 犲犚．犪狀犱犛 狋 犲狆犺犪狀 犻 犲犔．犠犻 狋 狋． １９９７．“ 犜犺犲犚狌 狉 犪 犾 犝狉 犫犪狀犔 犻 狀犽犪犵犲狋 狅犈狀狏 犻 狉 狅狀犿犲狀 狋 犪 犾 犘狅 犾 犻 犮狔 犕犪犽 犻 狀犵犻 狀狋 犺犲犃犿犲 狉 犻 犮 犪狀犠犲 狊 狋： 犃犉狅 犮狌 狊狅狀犐 犱犪犺狅．” 犜犺犲犛狅 犮 犻 犪 犾犛犮 犻 犲狀犮 犲犑狅狌狉狀犪 犾 ３４（ ３）： ２７１－２８４． 犅犲狀狀犲 狋 狋， 犓犲 犻 狋 犺犪狀犱犕犪 狉 犽犓．犕犮 犫犲 狋 犺． １９９８．“ 犆狅狀 狋 犲犿狆狅 狉 犪 狉 狊 狋 犲 狉 狀犚狌 狉 犪 犾犝犛犃犈犮 狅狀狅犿犻 犮 狔 犠犲 ： 犆狅犿狆狅 狊 犻 狋 犻 狅狀 犘狅 狋 犲狀 狋 犻 犪 犾 犐犿狆 犾 犻 犮 犪 狋 犻 狅狀 狊犳 狅 狉 犈狀狏 犻 狉 狅狀犿犲狀 狋 犪 犾 犘狅 犾 犻 犮狔 犪狀犱 犚犲 狊 犲 犪 狉 犮犺．” 犈狀狏 犻 狉狅狀犿犲狀狋犪 犾犕犪狀犪犵 犲犿犲狀狋２２（ ３）： ３７１－３８１． · １６５ · 社会·２０１５·３ 犅犲 狉 犲狀犵狌犲 狉， 犑 犪 犻犿犲， 犑 狅 狊 é犃．犆狅 狉 狉 犪 犾 犻 狕 犪， 犪狀犱犚狅 犮 í 狅 犕犪 狉 狋 í 狀． ２００５．“ 犚狌 狉 犪 犾 犝狉 犫犪狀犇犻 犳 犳 犲 狉 犲狀犮 犲 狊犻 狀 ， ， ” 狋 犻 狋 狌犱犲 狊犪狀犱犃犮 狋 犻 狅狀 狊．犈狌狉 狅狆犲犪狀犑狅狌狉狀犪 犾狅 犾 狅 犻 犮犪 犾 犈狀狏 犻 狉 狅狀犿犲狀 狋 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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狉狅狀犿犲狀狋犪 犾 狔 犚犲 犵犿．”犑狅狌狉狀犪 犳 犈狀狏 １）： １０－１９． 犈犱狌犮犪狋 犻 狅狀 ９（ 犇狌狀 犾 犪狆， 犚 犻 犾 犲狔犈．， 犓犲狀 狋犇．犞犪狀犔 犻 犲 狉 犲， 犃．犌．犕犲 狉 狋 犻 犪狀犱犚狅犫犲 狉 狋犈．犑 狅狀犲 狊．２０００．“犖犲狑 犵， 犜狉 犲狀犱 狊犻 狀 犕犲 犪 狊 狌 狉 犻 狀犵 犈狀狏 犻 狉 狅狀犿犲狀 狋 犪 犾犃狋 狋 犻 狋 狌犱犲 狊：犕犲 犪 狊 狌 狉 犻 狀犵 犈狀犱狅 狉 狊 犲犿犲狀 狋狅 犳狋 犺犲 犖犲狑 犈犮 狅 犾 狅犵 犻 犮 犪 犾犘犪 狉 犪 犱 犻 犃犚犲狏 犻 狊 犲犱犖犈犘犛犮 犪 犾 犲．” 犑狅狌狉狀犪 犾狅 犮 犻 犪 犾犐 狊 狊狌犲 狊５６（ ３）： ４２５－ 犵犿： 犳犛狅 ４４２． 犇狌狀 犾 犪狆， 犚 犻 犾 犲狔 犈．犪狀犱 犚狅犫犲 狉 狋犈．犑 狅狀犲 狊． ２００２．“犈狀狏 犻 狉 狅狀犿犲狀 狋 犪 犾犆狅狀犮 犲 狉 狀：犆狅狀犮 犲狆 狋 狌犪 犾犪狀犱 ， 犐 狀犎犪狀犱犫 狅狅犽狅 犈 狀 狏 犻 狉 狅 狀犿 犲 狀 狋 犪 犾犛 狅 犮 犻 狅 犾 狅 犲 犱 犻 狋 犲 犱犫 犚 犻 犾 犲 犕犲 犪 狊 狌 狉 犲犿犲狀 狋犐 狊 狊 狌犲 狊．” 狔 狔犈． 犳 犵狔 犇狌狀 犾 犪狆犪狀犱 犠．犕犻 犮犺犲 犾 狊 狅狀．犠犲 狊 狋 狉 狋， 犆犜： 犌狉 犲犲狀狑狅狅犱犘狉 犲 狊 狊： ４８２ ! ５２４． 狆狅 犾 犾 犻 犪犿 犚． １９９１．“犚狌 狉 犪 犾 犝狉 犫犪狀 犇犻 犳 犳 犲 狉 犲狀犮 犲 狊犻 狀 犈狀狏 犻 狉 狅狀犿犲狀 狋 犪 犾犆狅狀犮 犲 狉 狀：犃 犉狉 犲狌犱犲狀犫狌 狉 犵，犠犻 犆 犾 狅 狊 犲 狉犔狅狅犽．” 犛狅 犮 犻 狅 犾 狅 犻 犮犪 犾犐狀狇狌犻 狉狔 ６１（ ２）： １６７－１９８． 犵 犌狅狅 犮犺， 犌犲狅 犳 犳 狉 犲狔犇． １９９６．“ 犈狀狏 犻 狉 狅狀犿犲狀 狋 犪 犾犆狅狀犮 犲 狉 狀犪狀犱狋 犺犲犛狑犲犱 犻 狊 犺犘狉 犲 狊 狊： 犃犆犪 狊 犲犛 狋 狌犱狔狅 犳 犘犲 狉 狊 狅狀犪 犾犈狓狆犲 狉 犻 犲狀犮 犲犪狀犱犛狅 犮 犻 犪 犾犐 狀 狋 犲 狉 犪 犮 狋 犻 狅狀狅狀狋 犺犲 狋 犺犲犈犳 犳 犲 犮 狋 狊狅 犳犖犲狑狊 狉犚犲狆狅 狉 狋 犻 狀犵， 狆犪狆犲 犘狌犫 犾 犻 犮 ＇ 狊犘犲 狉 犮 犲狆 狋 犻 狅狀狅 犳犈狀狏 犻 狉 狅狀犿犲狀 狋 犪 犾犚 犻 狊 犽 狊．” 犈狌狉狅狆犲犪狀犑狅狌狉狀犪 犾狅 犮犪狋 犻 狅狀 犳犆狅犿犿狌狀犻 （ ） ： １１ １ １０７－１２７． 犌狉 犲犲狀犫犪狌犿， 犃 犾 犾 犪狀． １９９５．“ 犜犪犽 犻 狀犵犛 狋 狅 犮犽狅 犳犜狑狅犇犲 犮 犪 犱犲 狊狅 犳犚犲 狊 犲 犪 狉 犮犺狅狀狋 犺犲犛狅 犮 犻 犪 犾犅犪 狊 犲 狊狅 犳 犈狀狏 犻 狉 狅狀犿犲狀 狋 犪 犾犆狅狀犮 犲 狉 狀．” 犐 狀犈狀狏 犻 狉狅狀犿犲狀狋犪 犾犛狅 犮 犻 狅 犾 狅 犜犺犲 狅狉狔犪狀犱犘狉犪犮 狋 犻 犮 犲， 犲犱 犻 狋 犲犱 犵狔： 犫狔 犕犻 犮犺犪 犲 犾犇．犕犲犺 狋 犪犪狀犱犈狉 犻 犮犗狌犲 犾 犾 犲 狋． 犗狀 狋 犪 狉 犻 狅： 犆犪狆 狋 狌 狊犘狉 犲 狊 狊： １２５－１５２． 犎犪狔犲 狊，犅犲 狉 狀犪 犱犲 狋 狋 犲 犆．２００１．“犌犲狀犱犲 狉，犛犮 犻 犲狀 狋 犻 犳 犻 犮 犓狀狅狑犾 犲犱犵犲，犪狀犱 犃狋 狋 犻 狋 狌犱犲 狊狋 狅狑犪 狉 犱狋 犺犲 犈狀狏 犻 狉 狅狀犿犲狀 狋： 犃 犆狉 狅 狊 狊 犖犪 狋 犻 狅狀犪 犾 犃狀犪 犾 狊 犻 狊．”犘狅 犾 犻 狋 犻 犮犪 犾 犚犲 狊 犲犪狉 犮犺 犙狌犪狉 狋 犲 狉 犾 ３）： 狔 狔 ５４ （ ６５７－６７１． 犎狌犱犱犪 狉 狋 犓犲狀狀犲犱狔， 犈．，犜．犕．犅犲 犮犽 犾 犲狔， 犅．犔．犕犮犉犪 狉 犾 犪狀犲， 犪狀犱犛．犖犪 犱犲 犪狌． ２００９．“ 犚狌 狉 犪 犾  犝狉 犫犪狀犇犻 犳 犳 犲 狉 犲狀犮 犲 狊犻 狀 犈狀狏 犻 狉 狅狀犿犲狀 狋 犪 犾犆狅狀犮 犲 狉 狀犻 狀犆犪狀犪 犱犪．”犚狌狉犪 犾犛狅 犮 犻 狅 犾 狅 ３）： 犵狔 ７４（ ３０９－３２９． 犑 狅狀犲 狊，犚狅犫犲 狉 狋 犈犿犿犲 狋， 犑．犕犪 狉 犽犉 犾 犑 犪犿犲 狊 犜犪 犾 犾 犲狔， 犪狀犱 犎．犓犲狀 犆狅 狉 犱犲 犾 犾． ２００３．“犌狉 犲犲狀 狔， ： ？ ” 犕犻 狉 犪 狋 犻 狅 狀 犻 狀 狋 狅犚 狌 狉 犪 犾犃 犿 犲 狉 犻 犮 犪 犜 犺 犲犖 犲 狑犉 狉 狅 狀 狋 犻 犲 狉狅 犳犈 狀 狏 犻 狉 狅 狀 犿 犲 狀 狋 犪 犾 犻 狊 犿 犛狅 犮 犻 犲 狋 犵 狔犪狀犱 ３）： ２２１－２３８． 犖犪狋狌狉犪 犾犚犲 狊 狅狌狉 犮 犲 狊１６（ 犔狅狑犲， 犌犲狅 狉 狊犓．犘 犻 狀犺犲狔． １９８２．“ 犚狌 狉 犪 犾 犝狉 犫犪狀犇犻 犳 犳 犲 狉 犲狀犮 犲 狊犻 狀犛狌狆狆狅 狉 狋犳 狅 狉 犵犲犇．犪狀犱犜犺狅犿犪 犈狀狏 犻 狉 狅狀犿犲狀 狋 犪 犾犘狉 狅 狋 犲 犮 狋 犻 狅狀．” 犚狌狉犪 犾犛狅 犮 犻 狅 犾 狅 １）： １１４－１２８． 犵狔 ４７（ 犕犪 狉 狉 狋 犘狔犪 狋 狋， 犛犪狀犱 狉 犪犜． ２００８．“ 犃狉 犲犜犺犲 狉 犲犛 犻犿犻 犾 犪 狉犛狅狌 狉 犮 犲 狊狅 犳犈狀狏 犻 狉 狅狀犿犲狀 狋 犪 犾犆狅狀犮 犲 狉 狀？ 狇狌犪 犆狅犿狆犪 狉 犻 狀犵犐 狀犱狌 狊 狋 狉 犻 犪 犾 犻 狕 犲犱犆狅狌狀 狋 狉 犻 犲 狊．” 犛狅 犮 犻 犪 犾犛犮 犻 犲狀犮 犲犙狌犪狉 狋 犲 狉 犾 ５）： １３１２－１３３５． 狔 ８９（ 犕狅犺犪 犻， 犘犪狌 犾犪狀犱犅犲狀 犠．犜狑犻 狋． １９８７．“ 犃犵犲犪狀犱犈狀狏 犻 狉 狅狀犿犲狀 狋 犪 犾 犻 狊犿： 犃狀犈 犾 犪 犫狅 狉 犪 狋 犻 狅狀狅 犳狋 犺犲 犵犺 ” 犅狌 狋 狋 犲 犾犕狅犱犲 犾犝狊 犻 狀犵 犖犪 狋 犻 狅狀犪 犾犛狌 狉 狏犲狔 犈狏 犻 犱犲狀犮 犲． 犛狅 犮 犻 犪 犾犛犮 犻 犲狀犮 犲 犙狌犪狉 狋 犲 狉 犾 ４）： 狔 ６８（ ７９８－８１５． · １６６ · 差别暴露、差别职业和差别体验 犘犪 犲犽， 犎狔犲  犑 犻 狀犪狀犱犣犺狅狀犵犱犪狀犵犘犪狀． ２００４．“ 犛狆 狉 犲 犪 犱 犻 狀犵 犌 犾 狅犫犪 犾犆狅狀 狊 狌犿犲 狉 犻 狊犿： 犈犳 犳 犲 犮 狋 狊狅 犳犕犪 狊 狊 ” 狊犆狅犿犿狌狀犻 犮犪狋 犻 狅狀犪狀犱 犕犲犱 犻 犪犪狀犱犃犱狏犲 狉 狋 犻 狊 犻 狀犵狅狀犆狅狀 狊 狌犿犲 狉 犻 狊 狋犞犪 犾 狌犲 狊犻 狀犆犺 犻 狀犪． 犕犪狊 ４）： ４９１－５１５． 犛狅 犮 犻 犲 狋 狔 ７（ 犑． ２００４．“ 犃狀犐 狋 犲犿 犛犲 犾 犲 犮 狋 犻 狅狀犘狉 狅 犮 犲犱狌 狉 犲狋 狅 犕犪狓 犻犿犻 狕 犲犛犮 犪 犾 犲 犚犲 犾 犻 犪 犫 犻 犾 犻 狋 犚犪狌犫犲狀犺犲 犻犿犲 狉， 狔犪狀犱 犞犪 犾 犻 犱 犻 狋 犛狅狌狋犺犃犳 狉 犻 犮犪狀犑狅狌狉狀犪 犾狅 狋 狉 犻 犪 犾犘狊 犾 狅 ４）： ５９－６４． 狔．” 犳犐狀犱狌狊 狔犮犺狅 犵狔 ３０（ 犚 犻 犮犽 狊 狅狀， 犚狅狔犈．犪狀犱犘．犑．犛 狋 犪 犫 犾 犲 狉． １９８５．“ 犆狅犿犿狌狀 犻 狋 狊 狊 犲 狊狋 狅犖狅狀 犘狅 犻 狀 狋犘狅 犾 犾 狌 狋 犻 狅狀 狔 犚犲 狆狅狀 犳 狉 狅犿 犃犵 狉 犻 犮狌 犾 狋 狌 狉 犲．” 犑狅狌狉狀犪 犾狅 犻 狉狅狀犿犲狀狋犪 犾犕犪狀犪犵 犲犿犲狀狋２０（ １）：２８１－２９３． 犳犈狀狏 犛 狋 犪犿犿， 犓犲 犻 狋 犺 犚．， 犉 犻 狅狀犪犆 犾 犪 狉 犽， 犪狀犱犘犪狌 犾 犪犚犲狔狀狅 犾 犱 狊犈犫 犾 犪 犮 犪 狊． ２０００．“犕犪 狊 狊犆狅犿犿狌狀 犻 犮 犪 狋 犻 狅狀 犪狀犱犘狌犫 犾 犻 犮犝狀犱犲 狉 狊 狋 犪狀犱 犻 狀犵狅 犳犈狀狏 犻 狉 狅狀犿犲狀 狋 犪 犾犘狉 狅犫 犾 犲犿狊： 犜犺犲犆犪 狊 犲狅 犳犌 犾 狅犫犪 犾犠犪 狉犿犻 狀犵．” 犘狌犫 犾 犻 犮犝狀犱犲 狉 狊 狋犪狀犱 犻狀犵狅 犻 犲狀犮 犲９（ ３）： ２１９－２３７． 犳犛犮 ， 犜狉 犲犿犫 犾 犪狔犑 狉 犓犲狀狀犲 狋 犺犚．犪狀犱犚 犻 犾 犲狔犈．犇狌狀 犾 犪狆． １９７８．“ 犚狌 狉 犪 犾 犝狉 犫犪狀犚犲 狊 犻 犱犲狀犮 犲犪狀犱犆狅狀犮 犲 狉 狀 ： 狑犻 狋 犺犈狀狏 犻 狉 狅狀犿犲狀 狋 犪 犾犙狌犪 犾 犻 狋 犃 犚 犲 犾 犻 犮 犪 狋 犻 狅 狀犪 狀犱犈狓 狋 犲狀 狊 犻 狅狀．”犚狌狉犪 犾犛狅 犮 犻 狅 犾 狅 ２）： 狔 狆 犵狔 ４４（ １８１－１９７． 犞犪狀 犔 犻 犲 狉 犲，犓犲狀 狋 犇．犪狀犱 犚 犻 犾 犲狔 犈．犇狌狀 犾 犪狆． １９８０．“犜犺犲 犛狅 犮 犻 犪 犾犅犪 狊 犲 狊狅 犳犈狀狏 犻 狉 狅狀犿犲狀 狋 犪 犾 犆狅狀犮 犲 狉 狀： 犃 犚犲狏 犻 犲狑 狅 犳 犎狔狆狅 狋 犺犲 狊 犲 狊，犈狓狆 犾 犪狀犪 狋 犻 狅狀 狊犪狀犱 犈犿狆 犻 狉 犻 犮 犪 犾犈狏 犻 犱犲狀犮 犲．”犘狌犫 犾 犻 犮 狅狆 犻狀犻 狅狀狇狌犪狉 狋 犲 狉 犾 ２）： １８１－１９７． 狔 ４４（ 犓犲狀 狋犇．犪狀犱犚 犻 犾 犲狔 犈．犇狌狀 犾 犪狆． １９８１．“ 犈狀狏 犻 狉 狅狀犿犲狀 狋 犪 犾犆狅狀犮 犲 狉 狀犇狅犲 狊犻 狋犕犪犽犲犪 犞犪狀犔 犻 犲 狉 犲， ？ ” 犇犻 犳 犳 犲 狉 犲狀犮 犲犎狅狑犻 狋 ＇ 狊犕犲 犪 狊 狌 狉 犲犱 犈狀狏 犻 狉狅狀犿犲狀狋犪狀犱犎犲犺犪狏 犻 狅狉１３（ ６）： ６５１－６７６． 犡犻 犪 狅，犆犺犲狀狔犪狀犵 犪狀犱 犚 犻 犾 犲狔 犈．犇狌狀 犾 犪狆．２００７．“犞犪 犾 犻 犱犪 狋 犻 狀犵 犪 犆狅犿狆 狉 犲犺犲狀 狊 犻 狏犲 犕狅犱犲 犾狅 犳 犈狀狏 犻 狉 狅狀犿犲狀 狋 犪 犾犆狅狀犮 犲 狉 狀犆狉 狅 狊 狊 犖犪 狋 犻 狅狀犪 犾 犾 犃犝犛 犆犪狀犪 犱 犻 犪狀犆狅犿狆犪 狉 犻 狊 狅狀．” 犛狅 犮 犻 犪 犾犛犮 犻 犲狀犮 犲 狔： 狋 犲 狉 犾 ２）： ４７１－４９３． 犙狌犪狉 狔 ８８（ 犡犻 犪 狅， 犆犺犲狀狔犪狀犵，犚 犻 犾 犲狔 犈．犇狌狀 犾 犪狆， 犪狀犱 犎狅狀犵 犇犪狔狅狀犵． ２０１３．“犜犺犲 犖犪 狋 狌 狉 犲犪狀犱 犅犪 狊 犲 狊狅 犳 犈狀狏 犻 狉 狅狀犿犲狀 狋 犪 犾犆狅狀犮 犲 狉 狀犪犿狅狀犵犆犺 犻 狀犲 狊 犲犆 犻 狋 犻 狕 犲狀 狊．” 犛狅 犮 犻 犪 犾犛犮 犻 犲狀犮 犲犙狌犪狉 狋 犲 狉 犾 ３）： 狔 ９４（ ６７２－６９０． 犡狌犲狔 犻 狀犵． ２０１４．“ 犐 狊犈狀狏 犻 狉 狅狀犿犲狀 狋‘ 犃犆 犻 狋 犻 狀犵’犻 狀犆犺 犻 狀犪？犚狌 狉 犪 犾 犝狉 犫犪狀犇犻 犳 犳 犲 狉 犲狀犮 犲 狊犻 狀 犢狌， 狔犜犺 犈狀狏 犻 狉 狅狀犿犲狀 狋 犪 犾犃狋 狋 犻 狋 狌犱犲 狊．” 犑狅狌狉狀犪 犾狅 犻 狉狅狀犿犲狀狋犪 犾犘狊 犾 狅 ３９－４８． 犳犈狀狏 狔犮犺狅 犵狔 ３８： 责任编辑：张 军 · １６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