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数学、现代物理与对撞机——丘成桐.pdf

前 沿 FRONTIER 数学尧现代物理与对撞机 因丘成桐 法 袁有 些 是 解 决 引言 物理学提出的 许多人认为我是纯数学家袁 他们大概会为我正在 问题遥 这种交叠 积极推动中国建造一台大科学装置而感到吃惊遥 同事 其实出自个人 Collider冤袁 这 原 本 是 诺 贝 尔 物 理 学 奖 得 主 格 罗 斯 渊D. 这两个充满活 们 和 我 有 时 称 这 台 大 装 置 为 野 巨 型 对 撞 机 冶 渊Great Gross冤 建 议 的 名 字 遥 巨 型 对 撞 机 与 万 里 长 城 渊Great Wall冤相呼应遥 巧合的是 袁这座巨型对撞机很可 能就将 建在山海关长城附近遥 这台考虑中的设备可能成为人类有史以来最强大 的粒子加速器袁 不过也要取决于世界各地类似计划的 进展遥这项任务的关键绝不在于建造足以夸耀为野世界 最大冶的机器袁而是要建造一台能够开辟基础物理学新 爱 好 院我 喜 欢 在 力的领域的交 界线上工作遥 我 觉得身居此地 令人激动遥 不过 除 此 以 外 袁我 还 意 识 到 袁由 观 察 和理解自然界 领域的设备袁以揭示我们目前仍无法企及的宇宙奥秘遥 受到启发而获 书袁英文名就叫 From the G reat W all to the G reat Collider袁 能够大大激发 我 的 朋 友 纳 迪 斯 渊S. Nadis冤与 我 最 近 撰 写 了 一 本 刚 由 波 士 顿 国 际 出 版 社 渊International Press of Boston冤 出版遥由何红建教授和鲜于中之博士翻译的中文版叶从 得的物理观念袁 丘 成 桐 等 的 新 著 From the Great Wall to the Great Collider 渊叶从万里长城到巨型对撞机曳冤封面 数学的发展遥另一方面袁数学与物理学从科学的源头开 始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遥 万里长城到巨型对撞机曳也已基本完成袁即将出版遥 我 数学与物理的密切关系 们写这本书的首要动机是想弄明白袁 是否有充分的理 由来实施如此庞大而极具挑战的项目遥 与该领域的许 从古希腊开始袁 基本科学问题追寻的乃是大自然 多同事一样袁 我们确认这种规模的机器对于基础物理 的真和美遥古代数学家一方面要解决一些跟农业尧天文 学的进步极为关键遥或许更重要的是袁它将满足人类理 有关 的问 题袁 一方面很喜悦于眼中看到的数字和几何 解周遭世界的永恒渴望遥 形象袁 就用三段论证的方法推导出很多漂亮的理论袁发 事实上袁我在哈佛大学兼任数学和物理系的教授袁 而我一生的学问虽然以数学为主袁 但是我大部分的数 学工作与物理学有关袁 有些是由物理学得到原始的想 丘成桐院数学教授袁物理学教授袁哈佛大学曰 美国科学院院士袁中 国科学院外籍院士遥 Yau Shing-Tung院 Professor of Mathematics and of Physics, Harvard University 曰 Member of American Academy of Sciences, Foreign Member of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展了数论和几何这两门至今仍生生不息的数学分支袁因 此数学这门学问及实践袁和美学都有密切的关联遥 与此同时袁古代学者也注意到不同的大自然现象院 例如日月星球的运行问题袁 他们发现数学能够提供很 重要的工具袁地球的直径尧太阳和地球的距离都可以通 过几何的方法袁量度太阳光线的路线得到解决遥当然他 们对 机械 尧对 流体 尧对 物质 的基 本结 构 都 有 很 大 兴 趣袁 www.kexuemag.com 5 前 沿 FRONTIER 甚至提出原子理论袁物理学因此而生遥 数学求美也求真袁也讲实用袁和求真的物理学实在 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浴因此 19 世纪以前的物理学家都是 好的数学家袁 他们从物理学的观点里引出了很重要的 数学观点袁从而产生了新的数学分支浴 牛顿渊I. Newton冤 是其中最出色的遥还有不少伟大的学者袁例如法国的傅 里叶渊J. Fourier冤袁他提出的 波的谱分析袁影响了应 用数 学尧纯数学和量子力学的发展遥 到了 20 世 纪早 期袁数 学 的严 谨 性 受 到 质 疑 袁数 学 家将数学公理化的结果袁使得数学更为抽象袁引进的名 词和符号使物理学家对于这些现代数学有点手 足无 措遥 一直到 1960 年代末期袁物理学家和数学家大致各 走异路遥 但是也有重要的例外遥 20 世 纪 物 理 学 两 大 理 论 支 柱 毫 无 疑 问 是 量 子 力 学和广义相对论袁它们都要用到 19 世纪数学家发明的 理论袁前者用到谱分析的理论袁后者需要黎曼几何遥 与 黎曼渊左冤与外尔 在牛顿时代袁好的数学家同时也是 好的物理学家遥 后来几个世纪里职业分工袁但第一流的数 学家几乎都对物理学做出了重大贡献袁 例如 18 世纪的欧 拉尧拉格朗日尧傅里叶袁19 世纪的高斯尧黎曼尧庞加莱袁20 世 纪的希尔伯特尧外尔尧嘉当等遥20 世纪中叶数学与物理走上 异途袁但两者之间仍存在紧密关系袁在今天更显突出遥 广义相对论相比袁量子力学在诞生之初进展神速袁在短 时间内袁可以在实验室验证各种重要的现象袁对于粒子 物理 尧化 学尧通信 技术 尧现代 工业的 一 切 进 展 都 有 奠 基 性的贡献遥 这里有几个原因袁它有不断的实验支持袁不 断地从实验室找到新的现象来验证和引导物理学家提 出的想法遥同时它需要的数学比较简单袁基础在线性分 析袁已由 希尔 伯特 渊D. Hilbert冤提出 的无 限 维 空 间 的 谱 分析等数学理论提供袁至于进一步的规范场由外尔渊H. 近三十年来才有比较大的进展遥 我的研究工作 1970 年袁我来 到美国伯克利念数 学研 究生 遥 从 那 时开始我就对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很着迷袁 只是我 以前尚未深入学习过遥我当时的专业与今天一样袁是几 何学袁 而爱因斯坦提供了某种新东西院 引力的几何表 Weyl冤提出 时也 还比 较线 性化 遥 但 是 数 学 家 如 陈 省 身 述遥 他说袁与其将引力描写成两个重物间的吸引力袁不 和米尔斯渊R. Mills冤重 新发现这理论可 用于 粒子物 理袁 爱因斯坦提到的时空扭曲与所谓的野里奇曲率冶有 先生就很早讨论纤维丛 的联络理论 袁1954 年袁 杨振 宁 如将引力设想成重物的存在导致了时空曲率遥 是外尔理论的推广袁 但需要的数学远比线性理论来得 关遥 这使我想到院如果时空处于真空状态袁其中空无一 复杂浴这个复杂性让物理学家停顿了十多年袁因为要将 物袁 那会怎样呢钥 在没有质量的情况下是否还可能有 非线性的理论量子化是很困难的事情袁 但是不能量子 化的理论对高能物理的现象没有任何用处遥 1970 年袁刚 毕业的年轻荷兰物理 学家 厄特 霍夫 特 渊诸如里奇曲率之类的冤曲率呢钥让我惊喜的是袁我很快 发现几何学家卡拉比渊E. Calabi冤在二 十多 年前 就已 提 出了几乎完全一样的问题袁 只不过用相当抽象的数学 渊G. 忆t Hooft冤完成了规范场 量子化的重要工作袁高 能物 理迅速进入新纪元袁几年内标准模型建立成功袁直到今 天袁它的 结论 都相 当正 确袁在实 验室 得 到 证 明 袁它 已 经 融合了宇宙间三个力场遥 反过来说袁 引力场理论的基础在 1915 年完成袁爱 因 斯 坦 渊A. Einstein冤写 下 正 确 的 场 方 程 袁而 希 尔 伯 特 写下它的拉格朗日算子渊Langrangian冤遥 引力场很 基础 的问题已经得到解决袁这比量子力学来得结实遥在现代 物理里袁量子场论发挥了极为重要的贡献袁但是到如今 我们还没有一个严格的非线性四维量子场论浴 非线性理论极度困难袁 引力场的方程就是一组非 线性方程袁除了极为特殊的情形袁我们一筹莫展浴 这是 卡拉比-丘空间 引力理论发展缓慢的一个原因袁 当然天文的观察直到 6 2016年 1 月 （68 卷 1 期） 前 沿 FRONTIER 语言表达成了一种面目全非的形式遥 这就是卡拉比猜 想 遥 不 过卡 拉比 在 1953 年 提 出 这 一 猜 想 时 却坚 持 说 野这与物理毫无关系冶袁至少在他看来野这完全是几何冶遥 卡拉 比猜想 要求 存在 一 种 偶 数 维 的 几 何对 象 袁或 难题的解答袁其中有些难题甚至可追溯到 19 世纪遥 我 和同事尝试探索这个概念的根源袁 从而为镜像对称性 确立牢固的数学基础遥 从上面这个例子可以看出袁 有一股稳流往返于物 者说野空间冶袁它有很多特性袁尤其具有一种奇怪的对称 理和数学之间袁对这两个领域既有益又重要遥我已屡次 性遥很多几何学家认为这种东西野过于美好冶了袁他们认 发现袁物理直觉对数学家极有助益袁我也知道数学工作 为满足卡拉比所提条件的空间在数学上是不可能的遥 帮助物理学研究的很多例子遥 除了对物理学出于私心 虽然我最初对此也颇有怀疑袁 但经过对卡拉比猜 的支持外袁我同时也真正喜欢这门学问遥我是物理学以 想的多年研究袁我终于在 1976 年证明了它实际上是对 及一切前沿科学的一大倡导者遥 的遥这类由卡拉比引入尧而我最终证明其存在性的空间 于是被称为卡拉比原丘空间或卡拉比原丘流形遥 我强烈地感到我的工作在物理中会很重要袁 而且 不仅限于我最初起步的广义相对论问题袁 但这重要性 将在何处出现以及怎样出现袁我还不完全清楚遥 从 1970 年代初起袁物理学家则开始猜测自然界具 有一种所谓野超对称冶的假想对称性遥如果这是真的袁就 有可能解决关于量子场论的很多困惑袁 而量子场论又 推动实验物理大工程 我 仍然 清 晰 地 记 得 1990 年 访 问 欧 洲 核 研究 组 织 渊CERN冤的 情景 遥 在 那里 人们 向 我 介 绍 了 地 面下 大 约 100 米 处 周 长 27 千 米 的 环 形 隧 道 袁 大 型 强 子 对 撞 机 渊LHC冤最终将在此加速粒子遥 对这种取精用宏的工程 设计袁我印象十分深刻遥 几 十年 后袁LHC 兑现 了它 的伟 大承 诺袁 以希 格 斯 是粒子物理的主导性理论渊当时是袁至今也是冤遥没人证 玻 色子 的发 现为 粒子 物理 的所 谓 标 准 模 型 画上 句 号 遥 间具有这种对称性就至少说明它自有数学合理性遥 几乎从不这么叫袁他们觉得这更像宣传策略袁与科学并 明 我们 的世 界究 竟是 否有 超对 称袁 不过 卡 拉比 原丘 空 希 格斯 玻色 子有 时还 被称 作野上 帝 粒 子 冶袁然 而 科学 家 1984 年袁物理学家来 找我了遥 他们 在寻 找含 有超 无关系遥希格斯粒子的发现是一场轰动性的胜利遥作为 卡 拉比 原丘 空间 或许 就是 答案 遥 弦 论正 试 图 做一 些 之 画上句号袁 然而这绝不意味着粒子物理学家的工作已 对称的高维空间袁这在弦论中具有核心作用遥他们觉得 前的物理理论从未成功过的事情袁 它想解释并统一自 然界中所有作用力和所有粒子遥 至于要弄明白弦论是 否正确地描述了宇宙袁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袁而且看来没 有实验能在近期内解决这个问题遥 不过即使如此袁 弦论已在多个前沿激发了重要的 数学工作遥 例如袁物理学家偶然发现了不同的卡拉比原 丘空间之间有一种前所未知的密切联系袁称之为野镜像 对称性冶遥 它复兴了枚举几何学领域袁同时导致对许多 标准模型的封顶石袁 它为实验与理论几十年来的进展 经完成或接近完成遥 尽管标准模型可谓物理学史上最 成功的 理论袁但它无法描述万 有引力 曰而 且 袁它 所 详 尽 分类并描述的粒子在全宇宙中也占不到百分之五袁 因而留下了很多有待探索的问题遥 标准模型自身也 面临许多难题有待解决遥 物理学家提出了多种新方 案 袁比如 超对 称袁额外 的时 空维 度 袁复 合 的 希格 斯 粒 子 袁等 等 遥 当前袁LHC 正在全力运行袁检验这些新方案遥 但是 要进一步探索新物理袁就 需要能量比 LHC 更高的新机 器遥 而且袁 LHC 也 不 会 永远运行下 去遥 一旦它 在数十年后 结束任务袁 那么除非某 处会出现一 台更大更好 的新机器袁 整个领域就 1980 年代建造的尧直到今天仍在运行的北京正负电子对撞机 www.kexuemag.com 会 陷 于 停 滞遥 7 前 沿 FRONTIER 现在是时候考虑下一代更大更好的机器了遥这回袁 隧道也许长达 100 千米袁以便将粒子加速得更快袁从而 使对 撞能 量提 升到 从前 的 5耀10 倍遥 这 台 设 备 可 将 我 们带向超越标准模型的全新境界袁 还有可能在此过程 中发现一系列新粒子遥 础物理学奖尧狄拉克奖尧菲尔兹奖等著名奖项的杰出学 者遥这些科学家来到北京共同展望了高能物理的前景袁 同时 论证 了建 造带 领我 们走 向未 来 的 下 一 代 机 器 袁即 野巨型对撞机冶的科学依据遥 几个月后袁 参与该论坛的学者连同另几位诺贝尔 目前尚未敲定明确的计划遥 为了获得一台将我们 物理学奖得主共同撰写了一封联名信遥 我们在信中阐 带向物理学前沿阵地的未来加速器袁 其正式运行前的 明了这台新加速器背后的想法袁并论述指出院中国所处 计划尧建设尧调试和故障排除就需数十年之功遥换言之袁 的位置完全合适主持该项目袁 做这一国际行动的领导 眼下 就需 要有 人来 为下 一代 高能 物 理 机 器 做 准 备 袁这 将是一条几十年的征途遥 当前袁 国内外的科学家正在积极推动在中国建造 这样一台野巨型对撞机冶遥 考虑到中国业已为现代物理 者遥 全世界成千上万最有才能的物理学家与工程师将 希望聚集到中国袁参与到这项事业中遥 建造该对撞机袁 将使中国一跃成为 21 世纪基础物理学的国际中心遥 我帮助将关于此对撞机的一封信递交给一位中国 学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袁这并非天方夜谭遥例如李政 政府最高级别的领导人遥 这一任务并不像听上去那样 道和杨振宁由于他们对弱作用中野宇称破坏冶这种不对 容易袁因为我需要事先与中央组织部部长尧科技部部长 称 性 的 突 破 性 洞 察 而 获 得 1957 年 诺 贝 尔 物 理 学 奖 曰 丁肇中也是华裔科学家袁 因发现了一种新的基本粒子 J/鬃 而共享了 1976 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遥 1980 年 代 袁邓 小 平 支 持 建 造 袁直 到 今 天 仍 在 运 行 和中国科学技术协会主席商榷此事遥 其中每一环节都 很关键袁 因为这些主管官员都可能对该项目造成重要 的阻力袁然而他们都同意这个想法值得考虑袁当初对该 对撞机持批评意见的人也逐渐改变了态度遥 的北京正负电子对撞机袁 不仅是研究粲夸克物理的世 这使该项目的支持者们为之一振遥 不过他们同样 界领先设备袁 同时为中国发展正负电子对撞技术积累 清楚袁大家尽可以兴奋地畅想各种可能性袁但这个初级 了宝贵的经验遥另一方面袁当前还有不少世界顶级的高 阶段还只是最容易的部分遥从开始的计算尧规划尧推敲袁 能物理实验项目由华人科学家领导袁 例如丁肇中领导 到最终完成这一重大事业袁真正困难的工作尚未开始遥 及大亚湾中微子实验等遥 而这里在今后若干年将成为忙碌的场所遥 下一步就是 的 由国 际 空 间 站 搭 载 的 阿尔 法 磁 谱 仪 渊AMS冤实 验 袁以 我生于中国遥过去袁我也花了很大精力帮助促进中 国的科学与数学研究袁这其中包括在内地尧香港和台湾 大量 的这 类准 备工 作将 在未 来高 能 物 理 中 心 开 展 袁因 要撰写一份关于该机器实验目标的详细报告袁 提前预 算这台新对撞机所能实现的测量范围遥 建立了六个数学研究所遥因此袁我很乐意见到这台巨大 物理学家的日程表上还有很多其他事项院 他们需 的粒子加速器在祖国的土地上诞生袁 尽管它的建设与 要进行地质勘探袁 以确定该机器环形隧道的最佳选址 运行在各个方面都需要国际合作遥 虽然这台机器的基 地或许在中国袁但它意在对每个人开放使用遥 渊其周长可达 100 千米冤曰 他们需要开发更加强大的磁 铁以弯曲并引导粒子束曰 他们还需要建造精度空前的 于是我决定更加主动地投身于其中袁 而不只是坐 探测 器袁发展 强化 的数 据处 理尧存储 与 传 输 的 新 技 术遥 以观其成遥 为此袁我与中国尧美国和欧洲的物理学家以 在进入设计阶段之前袁 确定有待研发的关键技术难题 及中国政府的高级官员会面袁 讨论这项事业的潜在收 也是头等大事遥 益遥我经常强调的一点是袁这个项目具有提升国内外所 另一项关键任务是确认这台对撞机将要涉及的主 有科学水平的潜在能力要要 要 绝不仅限于物理相关的领 要物理问题袁 以判定它能回答哪些至今尚未解开的宇 域袁这就像谚语所说的野水涨船高冶遥中国领导人现在虽 宙之谜遥 无论理论家事先能提出多少问题袁 他们很清 然还没有决定这项提议袁但其答复也并不消极遥对于同 楚袁 一台对撞能量大大提升的新机器也免不了会产生 我一样的积极倡导者袁 这样的答复既带来了做成这件 事的希望袁也为接下来的行动争取到了时间遥 我 还就此主题在北京主持了一场由一些世界顶尖 很多出乎意料的结果遥 这正是他们所期望的要要 要发现 令人惊讶尧令人震惊的新结果遥 因为说到底袁这样的科 学发现将最终导致人类认知宇宙奥秘的伟大飞跃遥 物理学家参与的论坛袁与会各方都对我们的计划给予了 中国将有机会在科学领域 实现新的宏伟蓝图 密切关注遥 参加这个论坛的科学家包括王贻芳尧阿卡尼哈 梅 德 渊N. Arkani-Hamed冤袁 英 坎 德 拉 渊J. Incandela冤尧 格 罗 斯 尧厄 特 霍 夫 特 尧马 亚 尼 渊L. Maiani冤尧 村 山 齐 渊H. Murayama冤和威滕渊E. Witten冤这些曾荣获诺贝尔奖尧基 8 2016年 1 月 宋朝以前袁 中国的科技和数学绝不逊色于世界各 国袁今日中国经济总能力已经是世界第二位袁在科技上 （68 卷 1 期） 前 沿 FRONTIER 的投资袁除了短期的利益以外袁必须有长远的计划遥 欧 中华儿女多奇志袁 我希望我们在这个基础上更进 美在全球称霸垂三百年袁不单是船坚炮利遥基本科学的 一步袁在科学最前沿的高能物理的硏究和实验上袁和全 成就维持了他们工业上长期的领先地位袁 这些成就不 球科学家合作袁 更进一步地揭示出构造宇宙大自然的 在于两三个人的成果袁 而是大量第一流的科学家和工 奥秘浴这不单是中国两百年来学者所期待的袁也是全球 程师长期努力得来的袁能够领导科学新方向的成果浴 科学家的愿望遥我们也希望通过浅易的文笔袁能够向中 在欧美杰出的科学家中间找出一条很快兴起的道 国普罗大众解释这个科学工作的重要性浴 路确实并不容易袁但是建立大型的下一代对撞机袁目前 结论 欧美都缺经费袁对中国来说真是天赐良机袁一下子聚集 全世界几千位第一流的科学家在一起袁 中国和全球学 者一同走在全世界科技学术的最尖端袁 这是我们的祖 当 年 爱 因 斯 坦 在 格 罗 斯 曼 渊M. Grossman冤的 大 力 帮助下袁找到黎曼 渊B. Riemann冤的重要 工作 袁又 得以 与 希尔伯特的交流袁才能够完成广义相对论的大业袁这是 先两百年来的期望袁我们不应当错失良机浴 就我个人而言袁 我愿看到中国提升自己在科学领 数学对物理学的重大贡献浴 域的世界声望遥 坦率地说袁中国的声望的确需要提升遥 之后的物理实验和天文观测的结果却也大大鼓舞 尽管政府近年来显著加大了科技方面的投入袁 中国学 了数学在几何方面的研究袁 大量几何学家在外尔和嘉 者发表的论文也相应增多袁但是以引用数等标准衡量袁 这些论文及其所基于的研究工作袁 就质量与原创性而 当 渊E. Cartan冤的 带 领 下 袁完 成 了 一 系 列 现 代 几 何 的 奠 基工作遥 首先外尔在推动和融合广义相对论与电磁理 论袁仍然落后于美国与其他主要西方国家遥 平心而论袁 论的过程中袁率先引进了规范场的理论遥经过十年的努 在粒子物理以及其他科学领域中袁中国需要追赶袁需要 力袁外尔完成了一个伟大的工作院电磁理论中的麦克斯 为此做很多工作遥 韦方程其实可以看作规范场的一个表现袁 这个看法影 尽管如此袁除去我的乡土情结袁我还认为此类加速 器探索项目是超越国界的袁它能够启迪人们袁并且对全 响了 20 世纪的理论物理学和数学的发展遥 事实上广义相对论也可以看作规范场的一种浴 后 世界的每个人都很重要遥 我在这里提到的机器不只是 来杨振宁和米尔斯改变外尔理论中的交换群为非交换 说中国的对撞机袁而是一台为全世界而建的对撞机袁它 群袁更成为整个粒子物理学标准模型的支柱遥 杨-米尔 事关世界各个角落的物理学家遥 斯理 论用 的数 学也 是从 嘉当 和陈 省 身 那 里 得 出 来 的 袁 明冶一词的全部含义遥 简言之袁为了确保人类自身的活 夫渊H. Hopf冤遥 外尔和嘉当完成的李群及其表示理论更 这项计划还将深入一项更宏大的事业袁 关乎 野文 力与 存在 的意 义袁人类 社会 就需 要从 地 理 尧科 学 尧艺 术 等各方面进行探索遥我也相信袁如果一个目标确实值得 其中 纤维 丛的 理论 起源 于惠 特尼 渊H. Whitney冤和 霍 普 是理论物理和几何理论的基础遥 我本人认为 21 世纪将会是量子力学与引力理论结 追求袁那么历史永远会青睐为这目标而行动的人袁而不 合的时代袁而引力场量子化将成为这个世纪的重要问题遥 是它的反对者遥任何项目都会有缺点袁但这不是不行动 弦理论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想法袁无论是 超对 称或 高维 空 的理由遥只要有一大批第一流的科学家聚集在一起袁我 间的 想法 最终 都需 要实 验室 的证 明 袁但 是 任 何 正 面 支 持这些观念的现象都会是人类对于宇宙认识的 一大 们就能够克服任何困难遥 这项实验一旦在高能物理研究的新圣地开 展起 进步遥 来袁势必会突破我们目前知识的疆界袁从而深化我们对 我们需要大量的物理学家尧数学家尧工程师共同参 宇宙深层机制的理解遥于我而言袁在这一系列过程中获 与讨论这个世纪大问题浴 任何一个国家能够带动这个 得的知识足以列入人类最伟大的成就中遥坦率地说袁我 研究袁都将青史留名浴 近四十年来量子场论和弦论的兴起袁 使得数学焕 想不出还有什么比此更高的追求遥 在 From the G re at W all to the G reat Collide r 刚 完 成袁中译本正要完成的时候袁我们听到好几件令人振奋 然一 新袁我们 期待 数学 尧物 理和 加速 器 的 发 展 会 融 合 袁 会带动各个学科和人类文明的更新浴 的事情院第一件是屠呦呦得到诺贝尔奖袁第二件是王贻 芳领导的团队因大亚湾中微子实验成果得到国际物理 学界的肯定袁 和美日科学家一同共享国际有名的基础 渊本文为作者 2015 年 11 月 26 日在上海科协大讲坛上的 演讲袁本刊发表时略有修改袁并经作者同意发表遥 冤 物理奖突破奖遥 这些都是中国科学家在中国本土做出 的世界第一流的成果袁 实实在在地证明了中国科学家 关键词院 对撞机 物理学 广义相对论 的能力浴 www.kexuemag.com 数学 粒子 几何学 量子 姻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