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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宁波市委党校学报》 2010 年第 6 期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从哪里抓起 余源培 （复旦大学 哲学学院，上海 200433） [ 摘 要 ]正确的价值观是维系人类生存和发展的前提。任何社会都需要有核心价值观的导向。我国深 刻社会转型突出了核心价值体系建设的迫切性。价值观的最重要特性是以“实践精神”来把握世界。任 何价值观都必须首先有“大人”们的身体力行。执政党在核心价值观建设中起着关键作用。科学发展观 与核心价值体系是统一的， 其核心都是“以人为本”， 旨在努力促进人的全面发展。防止社会主义核心价 值体系建设流于形式， 必须重视社会诚信建设。 [ 关键词 ]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实践精神； “以人为本”；社会诚信 [ 中图分类号 ] D643 [ 文献标识码 ] A [ 文 章 编 号 ]1008-4479（2010）06-0029-06 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党的十六届 唯物史观认为，每个人的活动都由一定的 六中全会首次明确提出的重要任务。它包括四 价值追求驱使，每个社会结构都需要一定的价 个方面的基本内容： 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 中国 值秩序维持。人们在社会交往中都会对某些价 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 值作出自己的选择、 体验和判断， 即分辨什么是 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以 有意义的东西， 值得追求； 什么是没有意义的东 “八荣八耻”为主要内容的社会主义荣辱观。那 西，需要反对，从而做到分清是非、好坏、善恶、 么，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从哪里抓起 美丑。所谓价值观就是关于价值和价值秩序的 呢？本文立足于问题意识， 谈一些具体看法。 根本看法和根本态度， 包括价值信仰、 价值标准 第一，从提高认识抓起。 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为何成为迫切 和价值实践等。它贯穿于人们的全部实践活动 任务？ 和生存方式、 行为方式之中， 起着引导和规范社 会行为的作用。对个体来说，价值观是安身立 收稿日期：2010-08-10 基金项目： 本文为复旦大学哲学学院“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上海市社会科学创新研究基地”成果之一。 作者简介：余源培（1938- ），江苏泰兴人，复旦大学哲学学院教授、 博士生导师。 ２９ 《中共宁波市委党校学报》 2010 年第 6 期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命和自我认同的根本内容；对社会来说， 价值观 原因，面临的是前工业化、工业化、后工业化三 是协调不同群体和组织之间的关系，从而实现 重时空交错，各种道德价值观相互交错。改革 社会认同的根本内容。正确的价值观是维系人 开放带来经济体制深刻变化，社会结构深刻变 类生存和发展的前提。 动， 利益格局深刻调整， 思想观念深刻变化。这 价值观的特点之一， 就是有着个体差异性， 使得社会价值取向和评价标准日益趋于功利 表现出一定程度的多样性，尤其是在当代社会 化、世俗化和多元化，在带来活力的同时，又诱 更是如此。但是， 从国家层面来说， 任何社会都 发出对核心价值和公共道德“合理性”和“必要 需要有核心价值观作为共同的导向，建立起具 性”的怀疑，造成一定程度上共识、秩序和意义 有广泛认同性的价值标准， 否则，社会就会出现 的缺失，产生出诸如拜金、享乐、利已、冷漠、虚 互相掣肘、 离心离德的混乱情况，甚至会导致社 无等消极现象。1986 年诺贝尔经济奖获得者 会解体。例如， 在中国古代社会就形成了以“礼 坎布南就曾经提出，中国的市场经济改革要警 义廉耻”为核心的价值观， 认为“国之四维， 一维 惕“未启蒙的利已主义”， 要有相应的道德关怀。 绝则倾，二维绝则危，三维绝则覆，四维绝则 因为从历史上看， “道德败落在任何时候都是可 灭。 ” 在这个核心价值观的基础上，又建立了 悲的。我指的是使社会之为社会的那些道德共 “三纲五常”的伦理价值体系。在西方资本主义 识， 他们构成了一个社会制度的基础。同样， 一 社会则形成了以个人主义和人道主义为核心的 个新的社会要想站得住，也必须找到自己的道 价值观，建立了一整套“自由、平等、博爱”的伦 德基础。 ” 理价值体系， 并有宗教价值观与其相互补充。 社会转型时期在价值观上的反映，表现为 当下，我国在经济迅速发展和社会深刻变 各种思想文化相互激荡。无论是建立在农业文 革时期， 核心价值观建设显得尤其重要。其一， 明基础上的中国传统价值观，或者是与资本主 这种必要性来自对人类生存状态的关注。全球 义相适应的西方社会价值观，仰或是与长期计 资本主义现代化，在创造经济增长和物质财富 划经济相结合的原有社会主义价值观，都不能 的同时， 伴随产生了众多的社会问题， 诸如精神 原封不动地引导中国社会的健康转型。社会发 家园丧失、生态环境恶化、战争和恐怖的威胁、 生剧烈变化产生的价值观嬗变，既给社会价值 工具理性膨胀、不同文化冲突等等， 集中造成价 观提出严峻的挑战，更为新价值观的建设提供 值取向和价值标准的破坏或迷失。解决这些矛 了巨大动力和历史机遇。这就突出了新时期社 盾和冲突， 经济和政治努力当然十分重要， 但是 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的迫切性。 仅此是不够的。诚如美国学者丹尼尔·贝尔所 说： “其中最深奥、最棘手的难题， 是如何在个人 动机和民族道德意图中表现出社会的合法性”， 第二，从“大人”们抓起。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的关键是那些 人？ 只有重视伦理和价值观的重建， 人类才能“重新 任何关于世界观的理论和学说，只有通过 获得一种聚合力， 一种有维系力、 有经验的聚合 价值观这一棱镜，方能转化为对现实世界的认 力， 而不是徒具形式的聚合力。 ” 其二， 这种必 识和社会的行为，否则就会失去其影响力和生 要性来自于对社会健康转型的思考。我国改革 命力。冯契先生将这种现象总结为“化理论为 开放以来取得的伟大成就有目共睹。目前我国 方法， 化理论为德性”这样两句话。他特别强调 发展正进入最关键的时期。由于“时空压缩”的 “化理论为德性”的重要性，指出理论不仅仅是 ３０ 《中共宁波市委党校学报》 2010 年第 6 期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武器、工具，而且本身具有内在价值，只有通过 类解放事业。毛泽东写有《为人民服务》、 《纪念 化为自己的德性，才能具体化为有血有肉的人 白求恩》、 《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等著作， 格， 才能对别人、 对社会、对国家发生影响。 基 倡导做“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 于这一观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重要 道德的人， 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一个有益 的要从“大人“抓起来。这里所言的“大人”有三 于人民的人。 ” 这种核心价值观指导着中国共 层含义： 一是指相对“小孩”而言的成年人； 二是 产党人的全部活动，从而赢得了人民的支持和 指相对群众而言的官员和公众人物；三是指相 爱戴，成功地改造了中国社会。面对老祖宗和 对一般官员而言的上层官员。马克思认为，价 先辈的言行教诲，某些“大人”们是否应当感到 值观的最重要特性，就是以“实践精神”来把握 惭愧和鞭策呢？ 世界。 从历史上看，任何价值观都必须首先有 现代社会政党在核心价值观建设中起着关 “大人”们的身体力行，将其内化为有血有肉的 键作用，它们往往是风向标和试金石。任何政 人格、外化为实践活动的行为准则，才能对别 党的形成都是基于某种共同的价值观。特别是 人、 对社会、 对国家发生积极影响。否则就会被 核心价值观，它是政党的理论基础、阶级性质、 看作是“忽悠”别人的说教和清谈。为此，中国 政治目标和历史使命的集中体现，是政党自身 古代就很重视“内圣外王之道”。当下中国的现 认同的灵魂所系。履行这种核心价值观，政党 实情况是：一定程度存在的道德滑坡， 存在着从 才有凝聚力、 吸引力、 生命力， 才能引导国家、 民 大人向孩子、 从官员和公众人物向群众、 从位居 族和社会核心价值体系的建设。东欧剧变、苏 高层的大官向一般干部的“落势化”现象。一些 联解体的原因之一，就是共产党核心价值观瓦 原本是普通者的人，一旦成名得势成为“大人 解， 口头上讲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 行动中却 物”后，立刻就变脸变色，说话做事连道德的底 不愿意去加以实践， 形成背离人民的庞大的“特 线都全然不顾，甚至走上违法犯罪道路。因此 权阶层”。苏联解体前夕， 苏联社会科学院曾经 之故， 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 迫切需要有 进行过一次问卷调查，结果被调查者认为苏共 “大人”们的示范， 尤其要从“大人”们抓起。 仍然代表工人的只占 4%， 认为代表全体人民的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第一内容就是马克 占 7%，认为代表全体党员的占 11%，而认为代 思主义指导。马克思中学毕业时写《青年在选 表党的官僚、干部的竟多达 85%。历史和现实 择职业时的考虑》就指出，每个人在选择职业 都表明，一个政权也好，一个政党也好，其前途 时，不要“被名利弄得鬼迷心窍”， “一头栽进那 与命运最终取决于人心的向背，不能赢得最广 不可抗拒的欲念驱使”的地方去，应当选择“为 大群众的支持，就必然垮台。我们应当从这样 大多数带来幸福的职业”。他坚信“如果我们选 的高度来看待执政党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 择了最能为人类福利而劳动的职业， 那么， 重担 建设的关系。 就不能把我们压倒， 因为这是为大家而献身； 那 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虽然是全社 时我们所感到的就不是可怜的、 有限的、 自私的 会的事情，但是关键是搞好执政党的核心价值 乐趣， 我们的幸福将属于千百万人， 我们的事业 观的建设。应当肯定， 从总体上说， 中国共产党 将默默地，但是永恒发挥作用地存在下去”。 的广大党员和各级干部，是努力做到理论与实 马克思和恩格斯视富贵荣华如浮云，毕生都实 践相统一， 言与行相统一的。否则， 就无法理解 践科学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价值观，献身人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取得的伟大成就。然而 ３１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中共宁波市委党校学报》 2010 年第 6 期 必须清醒看到，在某些党员和干部身上确实存 丁曾说“一些人统治， 另一些人苦难”的旧纪元。 在着言行不一致的恶劣作风，滋长了种种“缺 恩格斯答复如下： “我打算从马克思的著作中给 德”现象，甚至结成“权钱腐败联盟”，在社会上 您寻找您所要求的题词”， “但是，除了从《共产 产生很不好的影响。现在广东一些地方在干部 党宣言》中摘下列一段话外， 我再也找不出合适 中流行“今天你廉洁操了吗”？推行官员们扪心 了：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 自问： “面对 10 万的贿款， 你可能会拒绝， 那 100 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 万甚至 1000 万呢？面对可能坐牢的煎熬， 你的 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 ” 身体状况能够抵挡吗”？请问在这种“廉洁操” 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是共产主义的终极价值和最 中还能看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吗？“前腐后继” 高目标，是科学社会主义的核心价值所在。胡 的现象不解决， 社会风气就难以好转， 核心价值 锦涛总书记明确指出： “坚持以人为本，就是要 观建设就难见真正的成效。 以实现人的全面发展为目标，从人民群众的根 第三，从切实落实“以人为本”抓起。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中的核心价值是什 么？ 本利益出发谋发展、 促发展， 不断满足人民群众 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切实保障人民群众 的经济、 政治和文化权益， 让发展的成果惠及全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包括四个方面。这 体人民”。 以人为本抓住了马克思主义的时代 是一个统一的有机整体。那么，有没有一种融 主题，体现了中国共产党执政的价值观。我们 于其中的最重要的价值呢？应当有，其实质就 决不能将核心价值建设与科学发展观相脱离。 是“以人为本”的价值观。这种“以人为本”在社 只有抓住“以人为本”这个核心价值，才能真正 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中居于中枢地位。这是因 体现马克思主义的指导，树立中国特色社会主 为在思想层面，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必 义的共同理想，弘扬新时期的爱国主义和创新 须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马克思主义在现时代 精神， 倡导社会主义的荣辱观。 的主题就是人的解放和人的全面发展；在社会 我们今天面临着驾驭资本和完善社会主义 形态层面，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必须以 市场经济体制的任务，必须坚持“以人为本”的 坚持社会主义社会为根本，社会主义社会的根 核心价值观，并且结合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 本价值就是努力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因此，我 实际。一个重要问题就是处理好“义”与“利”的 们在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时，虽然有方 关系， 充分肯定物质利益的基础作用， 高度重视 方面面的许多工作要做， 但是应当紧紧围绕“以 精神文明的引导作用， 努力促进人的全面发展。 人为本”展开， 防止和克服“以物为本”、 “以权为 邓小平强调： “每个人都应该有他一定的物质利 本”和“以金钱为本”的价值观。 益， 但是这决不是提倡各人抛开国家、 集体和别 这里有个科学发展观和核心价值体系的关 人， 专门为自己的物质利益奋斗， 决不是提倡各 系问题。科学发展观的核心就是“以人为本”。 人都向 ‘钱’ 看”。 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 它实质上体现的是执政党的价值观。有一些人 需要把握好这样三个基本维度： 人民为本、 国家 对“以人为本”持批评态度，这是没有道理的。 为基、天下为怀。要重视公平与正义原则。罗 1894 年 1 月 3 日意大利社会党人朱·卡内帕 尔斯认为：“正义是社会制度的首要价值（德 请求恩格斯为《新世纪》周刊找一段题词，用简 性）， 正像真理是思想体系的首要价值一样。 ” 短字句来表达未来社会主义，以区别于诗人但 2007 年 3 月 16 日，温家宝总理在全国人大记 ３２ 《中共宁波市委党校学报》 2010 年第 6 期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者招待会上借用罗尔斯的这一说法， 指出“公平 信对于市场经济的重要性。诚信的最大限度， 正义就是社会主义国家制度的首要价值。 ”2009 就等于产业资本的最充分的动用，就意味着再 年 2 月 1 日，在伦敦接受英国《金融时报》专访 生产能力和消费能力的不断扩大。马克思指 时，温家宝总理又再次强调了这一观点。总之， 出： “在再生产过程的全部联系都是以信用为基 我们应当肯定并维护个人合法利益，但要反对 础的生产制度中， 只要信用突然停止”， “危机显 极端个人主义； 体现社会角色多元性， 但要防止 然就会发生”。 由此，经济学家将信诚视为市 无政府主义； 重视提高生产的经济效益， 但绝对 场经济中一种重要的“社会资本”。美国学者弗 不能忽视社会公平和正义；充分发挥竞争的作 朗西斯·福山指出， 这种“社会资本是由社会或 用，但不能实践弱肉强食的“社会达尔文主义”； 社会的一部分普遍信任所产生的一种力量”， 努力提高人们的物质生活，但不能片面地将人 “构成社会资本的规范必须能够促进群体内的 变为经济动物。“以人为本”不是以自利的“经 合作， 因此， 它们往往跟诚实， 遵守诺言、 履行义 济人”为本，基本含义是以广大人民群众为本； 务及互惠之类的传统美德存在联系”。 诚信是 不是只以人的金钱追求和物质享受为本，而是 经济活动中对交易者合法权益的尊重和维护， 以努力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为本；不是以原子态 其特点是经济活动与经济承诺的一致性和连贯 的个人为本，而是以生活于社会集体中的现实 性。如果这种关系遭到破坏，就会造成彼此间 个人为本。列宁曾经提出用“我为人人， 人人为 的不信任，导致交易成本上升。这次全球金融 我”，来代替旧社会“人人为自己，上帝为大家” 和经济危机就证明了这一点。 的道德原则。这是很有道理的。 第四，从诚信建设抓起。 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如何防止流于 形式？ 但是，对于诚信的认识不能仅局限于经济 层面，需要提升到哲学的高度。诚信归根到底 是与人的社会性存在相关联。社会是由人与人 之间的现实联系组成的共同体。黑格尔曾经从 既要保持它的先进性和指导性，又要更好 自我意识出发，考察了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历史 地体现出实践性， 防止这个重要任务流于形式。 发展：在最初发展的特定时期， “自我意识就是 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不是为了建设而建 欲望。确信对方的不存在，它肯定不存在本身 设，而是为了指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向前 就是对方的真理性， 它消灭那独立存在的对象， 发展， 让每个社会成员都能劳动得更加体面， 生 因而给予自身以确信”； “自我”为了自身的利益 活得更有尊严，社会更加和谐。这就需要重视 而否定“他者”。但是，在以后发展过程中， “自 诚信建设。“诚”指诚实，表现为言行一致和真 我意识”逐渐意识到自己与他人之间的相互依 实无妄； “信”指信用， 表现为遵守诺言和实践成 赖， 认识到“自我意识只有在一个别的自我意识 约。将“诚”与“信”相结合，倡导的是一种社会 里才获得它的满足”； “通过它的对方它才是他 生活方式。如果缺少了国家与人民之间的诚 自己”；因此， “我就是我们，而我们就是我”。 信、 党政干部与群众之间的诚信、商家与消费者 马克思创立的唯物史观确认： “社会不是由个人 之间的诚信， 以及不同社会群体之间的诚信， 就 构成的，而是表示这些个人彼此发生的那些联 无法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落实到实处，就会走 系和关系的总和”。 人际关系的变化展示了历 过场。 史的发展，人际关系的状态反映了社会文明的 人们常用“基石”、 “灵魂”、 “核心”，比喻诚 程度。 ３３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中共宁波市委党校学报》 2010 年第 6 期 我国社会的诚信状况令人忧虑。2009 年 注释： 《管子·牧民》。 5、6 月，由上海市政协与上海社会科学院组织 的“上海社会诚信现状与评价调查”显示， 44.2% 丹尼尔·贝尔： 《资本主义文化矛盾》，三联书店 2003 年版，第 131、168 页。 人认为社会信用度下降了，在满分值为 10 分的 调查中，市民为上海诚信水平打分为 5.78 分。 北京机动车尾号限行措施再延续两年，零点调 查公司受政府委托进行民意调查，94.4%的被调 查者支持；新浪网的调查 79.3%的人反对。两 者数据相差 72%。再如，国家统计局公布 2009 年全国 70 个大中城市房价涨幅为 1.5%，被指 责是“全世界人民都不相信”。此后国土资源部 转引自汪丁丁著： 《走向边缘经济学家的人文意 识》，三联书店 2000 版， 第 165 页。 冯契： 《认识世界和认识自己》，华东师范大学出 版社 1996 年版，第 20 页。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46 卷上， 人民出版社 1979 年版， 第 39 页。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40 卷，人民出版社 1982 年版， 第 7 页。 《毛泽东选集》第 2 卷， 人民出版社 1992 年版， 第 660 页。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39 卷， 1974 年版，第 189 发布比较接近公众直观感觉的住宅均涨 25.1%。 老百姓口中的诸如“被增长”、 “被就业”、 页。 胡锦涛： 《在中央人口资源环境工作座谈会上的 “被自愿”、 “被代表”、 “被和谐”，这些调侃话语 讲话》， 《十六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 （上）， 中央文献出版 的流行，警示了政府的信任危机。某社会公众 社 2005 年版，第 850 页。 人士宣称： “如果所有的人都被你骗倒了，就是 一种能力，就是成功的标志”。中国社会现在比 过去富起来了，但是诚信度并没有同步得到提 高，反而充斥着假政绩、假学历、假信息、假名 牌，等等。这是社会的悲哀，也是社会的失误。 赵本山的“卖拐”系列小品为什么那么红？因为 反映了社会的现实，那就是相互“忽悠”。钱伟 长的“临别赠言”是什么？“忧的是火箭升不了 空，是假冒伪劣产品那么多”。 因此， 我们一定要重视社会诚信体系建设。 我国社会进入了利益主体多元时期。不同主体 《邓小平文选》第 2 卷， 人民出版社 1983 年版， 第 337 页。 罗尔斯： 《正义论》，何怀宏等译，中国社会科学出 版社， 1988， 第 3 页。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25 卷，人民出版社 1974 年版， 第 555 页。 弗朗西斯·福山： 《信任： 社会美德与创造经济繁 荣》，海南出版社 2001 年版，第 29、30 等页。 黑格尔： 《精神现象学》 （上卷），商务印书馆 1979 年版， 第 120、 121、119、122 页。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 46 卷 [上]，人民出版社 1979 年版，第 220 页。 转引自《韩震论文选》，中华书局 2009 年版，第 335 页。 之间的博弈，大致会有三种结果：或是双赢；或 是彼输此赢、少数人赢多数人输；或是两败俱 伤、皆输。法国学者阿兰·佩雷菲特指出： “疑 忌社会是畏首畏尾的、 ‘赢输不共’ 的社会： 这种 社会的共同生活是一种 ‘零和博弈’ ， 甚至 ‘负和 博弈’ （ ‘你赢我就输’ ）； ……而信任社会是一种 扩张的， ‘共赢’社会（ ‘你赢我也赢’ ）。 ” 社会一 旦如果缺少诚信，就不可能真正落实社会主义 核心价值观建设，也不可能真正构建社会主义 和谐社会。 ３４ （责任编辑 刘华安）